二十七、萌狮的新衣

    萌狮嘿嘿一笑，环顾左右从衣服堆里挑了几件合身的衣服，又拿了顶时尚的渔夫帽，将龙鳞藏在帽子里顶在头上，衔着衣服包裹爬出地宫。远处废墟围障的一头，建筑工人们正在清理渣土，萌狮见无人注意，就晃动身形化为人形，罩上外套，将藏有龙鳞的渔夫帽压实，拨开围障离开隆福寺废墟来到大街上。

    九四年初春的BJ，笼罩在阳光穿不透的薄雾之中。清冷潮湿的空气遇到微弱的西北风吹拂而至的浮尘，就像相隔老远的玩伴拥抱在一起，他们上下旋舞又调皮地钻入晨练者的肺，引得人们打着喷嚏掩起口鼻。

    皇城根的一角，一群人静静地站着，双手平伸就跟枯树一般，此时阳光已驱散雾霭，晒在身上暖意甚浓。就近上班的骑着自行车，稍远的在公交站排队翘首以盼。单位效益好又急于赶路的一招手，就会有黄色的面包车“呲”的一声停到眼前。

    斑驳的红墙下，站累的人开始揉着腿捶着腰小声嘀咕起来，“我都练了半个月了，咋没效果啊！老孙你最近有哪个特异功能的感觉吗？”

    “我昨晚上一直对着空杯子运气，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啊？”周边的几位都围了过来，竖起耳朵听着。

    “嘿嘿，没动。”几个人一听都泄气了。

    “你们觉得老王行吗？他这个气功就干站着，我看景山里的都抱着树练。”一个瘦高的中年人接茬说道。

    “嘿！质疑我的功法吗？那抱着树练就是犯懒，跟着我练的才是正经八经的气功。”教气功的王师傅梳着大背头，红光满面就站在他的背后。

    质疑的不再言语，一棵松树下却传来一声冷笑，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过去，那里原本有几位观摩练功的大妈在织毛衣。冷笑应该发自树下一位带着渔夫帽的稍胖男子，穿的衣裳有点古怪，帽子压得很低，红格子围巾裹着脖子，踩着一双翻毛大头鞋。

    “笑啥，看你这也不像练家子，哪凉快一边待着去，别捣乱！”王师傅侧目打量着萌狮，一脸不屑地说。

    萌狮迈步上前，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说：“你们练这气功毫不意义，连强身健体都没戏，更别提激发什么特异功能了。”

    “年龄不大，你懂个屁！”一个上点岁数头发稀少的练功人没礼貌地数落着。

    萌狮也不分辨，就见他伸出收来向着地面上一抓，树根下的一片枯叶就飘了起来，旋转着落入萌狮的手中。练功的人都被惊呆了，那王师傅更是满脸崇拜，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脸颊一般诚惶诚恐地说：“大师啊！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我招的这班学员都拜您为师，跟着您练功了。”练功的围观的人也都随声附和。

    萌狮得意地扫了一眼这帮人，揉着肚子说：“好吧，大家碰上也算有缘，我就开门收徒了。不过有言在先，我可不是平白传授功法的，意思诸位都明白吧？”

    “那是，必须的，庙里给菩萨磕头还得给香火钱呢！”那个谢顶的表态话儿都带了点献媚的口气。

    “您说，我们敢不从命，都照着规矩啊！”练功的都纷纷允诺着。

    萌狮觉得自己志得意满，当年在宫里前呼后拥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