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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胜似白发

    她虽然早就从老家出来,但对于那里的记忆好不模糊,记得一些风情。

    吕没杀了他们主事,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右手放到左肩上对她低头?因为据她所知,在叁坎这代表尊重。

    “你只是顺着事件发展罢了。”

    她想起了王不死的话,坦然一笑,“以后跟着我揍人,我无法保证你们的生死,也无法保证你们是否有饭吃,但可以保证在你们生不如死的时候杀了你们。”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和他们说话,脸上鲜血还未擦干净。

    没有人反驳她,因为他们很快就被围住了,吕没一如既往的冲上去,她这次是要找王不死的,谁拦住她的路,她就揍谁。

    她受了很重的伤,因为她看见申零了,她就站在对面,和当初在陌香坊撞到的那个人一起。吕没没有走过去,因为申零没发现她。力量强力,战争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败了,几乎是屠杀式碾压,叁坎所在地坏了。他们被赶到远方的平原,每天面见一望无际的草地倒也不错。

    吕没看着已经长成小树的荧泪默默发呆,它已经可以承受风吹雨晒了,所以她这半年里很少来呵护它。

    还是那座山,不是那座房,或是那个人。

    “默默,这些都是你种的?”申零侍弄着一颗小树苗,“真好看。”

    “都还没开花。”虽然好久没见了,但她还是习惯她叫她默默,她没有问陌香坊分开之后的事。此时此刻,这座山崖上只有她们。山中酒楼终究受不了战争的洗礼,那晚过后就被烧得只剩框架,以前种的树倒是春风吹又生了。她没来得及修理这些万恶的虫子,刚生长出来的枝叶被咬得坑坑洼洼,吕没正小心的除虫。

    “我见过它开花的模样,像星星一样美,一闪一闪的。”她从旁边捧过清水,“默默,那些还没浇?”

    吕没来这里确实是为了给它们浇水除虫,如果死了就重新种,然而水浇到一半就接二连三的爬出毛毛虫,若不是以为没人在,十分嘚瑟的啃着枝叶。看着它们那嚣张圆滚滚的身体就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撸起袖子开始捉虫。

    她指了指一颗刚生长出的树,“这里。”

    为了方便除虫,吕没直接坐在地上,而申零为了将水准确无误的灌输于树的根部,也随着她坐下。清凉的水折射出她们靠得很近的脸,吕没专心致志的除虫,因为她找不到除了这个以外的事做。

    腾出手的申零抚摸吕没的脖子,“疼吗?”她从刚才就注意到吕没脖子上的伤痕,已经结疤了,显然是陈年老伤。

    “都好了。”吕没把手中的虫扔远了,抬起头认真看着她,“多大点事。”她身上伤不胜数,可她记得在那儿受伤的只有被她抚摸的这道,这里不是绣房,明明不能看她认真织布,却还是愿意这么做。申零的手沾了水有些冰凉,她却因为这冰凉感到安心。

    “噗!”申零看慢慢往回爬的虫子笑道:“它们还是会回来的。”

    吕没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直接一刀剁了,这样它们就永远无法伤害荧泪。王不死给她的刀至今未坏,只要一刀下去马上就能看到它的尸体,可能她不想让申零看到这么恶心的画面,亦或是觉得这只虫子就是她而不想伤害。

    她像是赌气一样,“那我就再扔一次。”

    “没那么多时间的。”

    吕没微微一愣,是啊,没那么时间。想到这里,她不在捉虫,“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人给它们除虫也一样生长。”

    “对不起。”申零收回手,“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你都叫我原谅你了我还能不答应?”

    事实上,她并不埋怨她的不告而别,而是害怕她的欺骗。就像是习惯了一件事,而这件事突然不成立了总会忍不住恐慌,习惯一件事远比喜欢一件事可怕多了。喜欢的不在了可以找,习惯不在了如何挽回?

    就像她们刚见面的时候,她总是习惯性的在她窗外看她刺绣,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又默默离开,而有一次她离开时被人误以为是偷东西的而暴打一顿。

    怀疑一旦产生了就代表“事实”,人们总不会愿意承认自己的愚蠢,怀疑使自己更胜一筹而相信自己的怀疑是对的,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看到的事物。那时候她没有刀,无力反驳,却在她快要出来的时候狼狈逃走,后来她把他们杀了。她宁愿自己双手沾满鲜血,也不愿脏东西进入她的眼睛。

    “你……你真的不在意吗?”吕没的慷慨反而让申零有些吃惊,当初她们关系要好,而她又一声不吭的走了,她肯定在她离开的时候疯狂找她,所花费心血想想都心疼。她怨恨过她吧,可为什么她总是衣服笑口常开的模样?这是申零认识吕没以来一直搞不清的问题,她就没哭过,不管遇到什么事,一直在笑。

    吕没敲敲她的头,“你好像很希望我在意。”每当她纠结的时候,吕没总会敲她的头让她回神。

    和谁一起离开她可以说的,她一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揍开挡他们的人,关于这件事她没问她没说,其实谁都没必要问,没必要说,因为谁都没有理由问没有理由说。即使是关系再要好的人,也不会什么事都和对方说,说的只是自己感兴趣或者对方感兴趣的事罢了,就像她也没有告诉王不死的事一样

    “不是的。”申零歪着头,“默默,你最怕吃酸的。”

    “是啊,太酸了,吃一口都忍不住掉眼泪。”

    小时候太皮偷偷上山吃杨梅,那时节杨梅还未成熟,当时她酸得满地打滚,回去因为弄脏衣服被打了一顿。当然,这件事申零并不知道,她怕吃酸的不是一天两天了,普通的醋酸都受不了。

    “那我给你的布可用的上了。”申零低垂着眼睑,“你没叫过我阿零呢。”

    吕没微微一愣,自发现她在这里,何止没叫过她阿零,甚至没叫过她的名字。等她反应过来时,申零独自一人坐到崖边,双手托腮欣赏日落。

    她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很美。”上一次她来这里看日出还是因为来取被埋葬的布,当时还有王不死。身边的人不一样,感觉是否一样?

    “默默,我要走了。”

    “去吧。”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申零无奈的笑笑,“感觉你好像天生缺了点好奇心。”

    “你既然决定了,我又何必再问?”她躺倒在地,心想,“我不是没有好奇心,我是害怕好奇心背后的答案。”

    最终她只是微微一笑,“会回来吗?”

    “默默最喜欢吃什么?”申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杨梅。”虽然她怕吃酸的,可也最喜欢杨梅,因为她吃过成熟的杨梅,很甜。

    “默默很勇敢。”她认真的想了想,“不过杨梅最酸也最甜。”

    “是啊。”她上次就因为吃了未成熟的杨梅,酸得满地打滚,可那次之后,她也最喜欢杨梅了。

    越让人痛苦的东西就越能记住,承受痛苦的时候想着之后的快乐,可在错误的时间承受痛苦,未必就能尝到甘甜。

    日落了,人散了。

    王不死没有把她骑马追着马车跑的事告诉顾廷琛,他觉得没必要,毕竟该散的都散了。和顾廷琛说话就这么一个好处,他可以保证无限度的听你说话的同时不插一句话,然而你说了半天而他又是一个表情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他听到的重点是什么。

    “不用那么温柔。”

    王不死猛的喝了一口茶,“廷琛你这样很吓人。”事实上,他也不明白顾廷琛口中的“温柔”是指没描述战争现场还是落日之后的事,或许是他自己不够明白。他见顾廷琛半天没反应有点诧异,他这个最新的交易者最感兴趣的事莫过于酸梅姐和哥哥的事。

    顾廷琛靠着竹子眼睛微闭,脸色胜似白发,静止的他看起来安详。

    他看到血色发丝不经感慨,“坚持了这么久吗?”但当看见一只鸟儿停留在他头顶上时,忍不住发笑,“早该这样了,可惜小山看不到。”

    檀山落痕也不知道怎么下的山,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脑子却满当当的,他无法大脑一片空白下山,也只有行走过程中才能有时间认真思考什么。从哪里出发要思考出发点的事,到达目的地要思考目的地的事,唯有路途中思想是自由的,可现在路途中的他既要思考出发点的事,也要思考目的地的事。灵魂还未收集完成,但他觉得有必要回去一趟了。

    所谓世人就只有两种结局,有的人从那里出现最终会回到原点,而有的人则一去不回。

    路过山洞时,他还是忍不住扒开荆棘,看一眼安详的他们。在他接触到小道之下的地面时,那条路永远的不在了,连石碑也不见了,那里恢复到普通的灌木丛,但他知道,他曾经进去过,那里存在过。他想某个世界的大门为他永远的关闭了,而他没有进去。

    错过了,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檀山落痕微微一笑,再没回头看。有些人闯进你的人生只为了给你上一课然后默默离开,陪你走过的人不一定能到终点,但陪你走过的,都是彼此的回忆,也只是回忆。

    檀山落痕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刻的他出乎意料的平静,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这座曾经困扰过他、迷惑过他,使他开心过、痛苦过的大宅化作一片火海。

    这里也像千鸟山那般安静,因为能出声的人和物已经永远的和这座宅院融为一体。

    他突然不安,快步朝父亲的书房跑去。他父亲的书房是檀山大宅中一个普通地下室,光线昏暗,常年点着一只蜡烛,可他从未见它熄灭过。此时此刻的地下室也亮如白昼,他得以认真端详这间不大的地下室。

    以前这里是他的噩耗,父亲总是在这里说着冷冰冰的话,讲着幽暗的事,他总算静静的听,每次他都是低着头来低着头走,却也一次都没观察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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