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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鞋子与五千把正义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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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散的文字:

    (一)

    已经不下雨了,我把关于暴雨的记忆,留在湿漉漉的鞋子里。

    (二)

    古秦淮的街道,时不时听闻捣银之声。他们坐在门外,静静的,脸上似有忧的机械捶打着,旅人们驻足,操纵那无聊器械的有老妪,貌美的年轻女子,有眼神灵动飘忽,一定在想着秦淮之外心上事的男青年们,我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仍然愿意欣赏。

    (三)

    你来南京,不要吃南京臭豆腐,也不要雨天来。

    (四)

    夫子庙左右,东市买衣服,西市买吃喝。

    (五)

    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是很规规整整的宫女,路过秦淮酒楼见奏乐的红灯女子,望了望,咕哝了一句:“这些是妓女,我不讨厌,也不喜欢。”我的衣服是宋式的,上头淡粉色偏浅灰的开襟,里头一件忘了色彩的抹胸,下头系着的是大红而不是绿色的裙。她们在弹唱唉,在梦里不近视,隐约看见有一位侧过脸凝眉了,唉,假如她们不必这样的生计,平安地做谁的母亲、妻子,假如身世再尊贵些,命运再平易些,不这么坎坷该多好。

    (六)

    天气预报说早晨不下雨,我可以看到金陵的日出。夜间睡了一个多小时,再睡不着便起来看书,又想着啊,四点多正好起来洗个澡,在公用的浴室。我住的这间屋子六个女生,独卫,但那么早会吵到别人,唉,也没有吹风机,那就叫清晨的风儿吹干头发吧。遗憾的是出门有微雨,也无日出,温度却很好只24度。这样披散着头发走在寂寥的街道,好舒适!以后秋天要常常这样散着。寂寥是有人烟的寂寥,昨天我去了琅琊山,从天蹊云径向上,走过无数转折曲折的台阶,并不只有一道,如果有岔道,向上走的是A,下来变走B,可是走的有些远了,有一条碎石子铺散的小路,两旁是如黑墨写就的瘦松与朴树,还有许多可怖的老柏树,那条路上无人,我总是恍惚间觉得有烟,像置身于聊斋故事里。许久,听到后有人声,一游客从远处亦走了上来,她在几十米开外问:“前面有路吗,那是山顶吗?”

    我说,有,不知是不是山顶,但前路还很长,而且尽头立着的老黑柏好像有几百年,我有些不敢,又问她:“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有烟,一阵一阵的。”

    女子说:“笨蛋,那是云啦,我们早在云里了。”

    她既认为已经看到了山顶,与落后很远的同伴讲前面无路,便回去了,我还在这里。一颗颗枯枝一般浓墨重彩的树,隐约的烟与左方向下的密林峡谷,右,晦明变幻,阴翳的林与石,那个,一直在前路似等我的老树,它在云里隐现着,我在稀薄些的云里感受着其间的曼妙与恐怖。雨后的遥远的山里,我独自一人,心有些莫名的慌,同时体察着这慌张。总是忽然有鸟扑棱着翅膀,总是忽然来到我伞下不知何名的各种虫,禽鸟有许多种,啊哦啊哦,唔—,咕咕……禽鸟声时起,蝉声凄切撕裂。

    (七)

    脚上的鞋子,我都想丢了,后跟袜子太短两处皮硬生生磨破了,上次扮小熊的伤口几道疤痕刚落,后又多了两道。带出来的袜子都很短,我去一家药店买了纱布,缠在脚上,此时鞋还是完全湿的,泡发了脚一整天,早就很痛了。再次的忠告,不要雨天去南京,那是湖面意外出现的马路,许多必经之路漫过脚踝,逃也逃不掉,才不是积水。

    (八)

    在滁州,T恤有些长,裤子有些短,搭配起来裤腿只在前方露出二三厘米。在滁州的道路上,许多人盯过来,男人、女人、老人,年轻人也不例外,我又带着半边耳机,仿佛在他们再三回望的眼里接收到一些话:“这个女孩子,怎么穿这样短的裤子?”

    人们很友善,我吃了AH特色的凉皮,问老板萝卜干旁边那个稠稠的是什么酱,她细讲自己如何调配改进此酱,“就是那个一点豆瓣酱,再弄点……”;送我去琅琊山的司机给我推荐一款名“万顺叫车”的软件,它如何如何好,国家多少亿的补贴,唉,搭载的十个人居然九个都不知道,这是世道所趋啊,他不收回扣爱心发电的推荐啊,“姑娘,讲了这么多,你下了吗”,“没~”;接我回火车站的司机车上,满满的烟味,他似有怒气,每一次操纵手动挡,都有一种下一秒撅断它要和我决斗的感觉,也许生活叫他很失望吧,他用某软件和一个年轻的陌生姑娘对话着,那边“今天接到单了吗”,他沉默着、沉默着,仿佛下一秒要用到大麻或者杀掉我,他没有讲话。当然生气啦,为啥来去这么久的路程,车费都只有三四块钱,物价如此低么……;火车站,一晚点就晚四十分钟,好家伙,我顺便去买了拖鞋,正式化身时髦女郎,就是那时去吃的凉皮,淑女就该端着碗大口呲溜。艳粉色的拖鞋,因不合脚而要往后拖沓一点,宽大的浅蓝紫t恤,除了露出两三厘米裤腿便全然是大长腿,斜挎藏蓝挎包,提着伞与一只装着湿鞋的塑料袋,任性冷漠的眼眸,略松散的高马尾和半只黑色耳机,我不是弄潮儿,我只是时尚的搬运工……

    (九)

    唉,新启的小本子记烂了,那上头满满的文字,早餐、落日、湖、风、顽童与曼妙身姿的女子、小麻雀在窗外的叫声、银铃轻响而过的女郎、广告、充电宝在不同地区、玉米、食物、地级市、好几个悠悠的梦、旅客、秦淮楼宇的格局、灯的格局、南京的园子、无数的猫咪、购物与歌、盗版的冰淇凌口感、驻足的人们、舟、水、桥、该死的论文……那里头的,在这枚吴之书里统统没有,太杂乱了,加上许多字迹洒脱之至难以辨别,以后再说吧。

    去湖边咯,穿那件猫咪波点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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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要来了,苏州只是很小的雨,五六级的北风,在这里就算是呼啸可怕的了。

    这几日风会越来越大,在周一达到顶峰。我对前些年的台风天记忆犹新,一个个人走在路上总是带着惊惶的,回去就是拉下卷帘门躲在店里听风声,而台风到这里已经弱了些,不知烟花先放肆的地方又是怎样的恐怖。

    总之,希望一切都好。

    还有,疫情时代,有什么出行计划,算了吧。莫出门,莫出远门,无论公共交通还是开车。某地忽然暴发疫情、极端天气、或者中原暴雨,洪水猛灌进地铁,冲走车子……种种意外,以及它带来的麻烦。所以我说,南京之行的后调是十分糟糕的,我不否认旅途中很多美好的事,但确实有许多事要考虑,许多流程要走。

    现在,南国要下暴雨了吧,苏城还只是蓝天白云,风雨前的宁静,不知他如今怎样了。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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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刚下楼,清晨没什么人,下了雨。自动售货机里可选的东西已很少,四点多的校园空荡荡的,开了门,站在宿舍门外的小平台上,撑着伞,看雨。

    听见有很急切的声音,一只猫儿从几根竹后跑来,带着急切的“咩~咩噢”吵闹着,似乎要讲这夜中的许多事。我蹲下与它一同躲在伞下,小家伙在裤腿处安静地立定着,挨着我许久。

    假如,是这样一只天地的猫儿,会孤独吗?我顺了顺它的额头,又捋捋自己的发,虽然有轻微的洁癖,但和小动物在一起时就消失了,尤其是也爱干净的猫儿。

    去买面包,开了大门放它进楼,我仍在门外。穿越雨中的小径,去另一处自助机上买吃的。今日很奇妙,在路上遇到六只猫儿,它们都瘦了。起先是上次叼着老鼠被看见落荒而逃的,我撕了块菠萝面包丢过去,它衔着啃了两口又逃了;另外五只,是之前的哲学猫们,躲在衣物回收箱的挡雨棚下,不似从前那般神气。

    喂完几只后回来,宿舍楼里还有几只,其中有那只肥仔黄白,它也瘦了,这么饿还挑挑拣拣,面包都不吃!我开了方便面,把里头的小肉干一块块挑出来,小家伙吃的倒香,一点不客气!想说道说道,它虽然长得不可爱,可是葡萄黑宝石一样的眼睛这样无辜的盯着,算了。另外一只橘的跑上了楼,看背影似乎是平时和黄白结怨的家伙。肥仔跳上沙发,凑过来嗅手边的一杯知识,我搲了点到盖子上递过去。

    上楼时,小家伙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我立在楼梯上,后头与它讲:你老实点,不要往上走了!黄白很乖地坐下了,在一层的楼梯口。

    回来了,关门时,想到波波。

    极早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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