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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华梦(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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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为家》观后感:

    何以为家,养育子女,辛苦的生活,为了生计。

    为了明天继续辛苦的生活,明天还能出卖体力,明天吃到面包,明天的荣誉,读书,旅行。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我不知道,活着是为了明天继续活,我也没有勇气自杀,因为缺少理由,能为别人活就好了。

    缺少一个足够的理由,比如身无分文了,被羞辱了,举目无亲,被抛弃,利用……好像都不太站得住脚,那么因何继续呢,我猜,因为还没结束,所以继续。

    某个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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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许,诉说梦本身,就是不错的过活方式,我比之前,又丢失了一些东西,原以为已经没什么能再失去了。比如知道一步步迷失的过程。也不像是迷失,但似乎已经可以进疯人院了,不是迷失在文艺作品里啊,我本身就是这样,也许那些东西只是谁的呈现,而不是谁无关现实的捏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阵泪,我不知道因何而活,这好难过。随便什么,我想要一个理由,一个,挑剔的,能叫我认可的理由,我可以为了它活,为了它死,扮演辛苦或甜蜜的角色。

    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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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刚刚发生的梦。

    进了星巴克,异国友把一只略矮的威士忌杯放在前台木案上,便往后走了。他清楚我会料理好一切,我便与前台的女子讲,一杯卡布奇诺,另,这杯直接加水就可以了。但我与她讲“water”的时候,她似乎并未理解,只是一味的用风扇打磨着糖块,白色的粉末飞到水晶玻璃里,她还往里头夹了很多奶。原先杯中已是简单的配了一样什么,上头还有有自己加的,也许被咖啡店灯光映射呈粉橙色的冰块,悬在杯口。我与她讲,“justaddsomewater”,并指了指地上的长嘴水壶,她恍然大悟的道“winter”,猜是苏格兰口音。操作时,冰块滚落不知何处,又往里头加了许多奶,看着那杯浓稠到不可名状的饮品,我知道这杯搞砸了,她还在忙碌着,我转身寻找友。

    客区是包间的形式,廊道曲折,狭窄,很有西欧上世纪的韵味,当然,也有些旧。我一间间瞧着,时而轻喊两声:泽维尔,泽维尔。无人回应,一扇扇门后的,都是正在交谈或沉默的陌生旅客。他们有各自的人生,商旅、家庭、没落的孤独者或客居者,也有一位很优雅的女士,她与我实现交互,我们目无神情,却都安宁平静。还有许多门,我不知他在哪扇后等着我,其实只是来喝咖啡而已,我不喜欢将太多话,因而事先也不做过多的沟通,继续找着。

    我又向着空旷地带轻轻喊,试图得到回应,且不会过多叨扰陌生的人们。“小月,小月。”

    看来不在这一层,于是上了二楼,这边的房间们,就像是一般的,普通的旅店,门都关着,我只在外面,不知做什么,很快便下楼了。

    在二楼未转折的这侧楼梯上,我忽然回望走廊尽头的窗,像有一个人影出现过,心里猜测影有些佩索阿带着檐帽的模样,我又看了一遍。

    一切静悄悄的,只有细碎的灰尘在光下微微漂浮着,它们向地面落定。那宛若在教堂才常见的大窗,顶收起来了有尖角的轮廓,从镂刻间透出,微黄曼妙的光束,而我知道,有一个影明确出现过,却不知何人。

    下楼,出了后头的窄门,咖啡店的后院一座曲折的桥,我忘记是石质的还是木质的了,然因踩过不记得有吱吱呀呀的声响,所以大概率是石铺的路。

    两侧,是一丛丛,稀疏的荷花,它们与荷叶连结,一片片的,很美的,一二枝开着,某些丛带着含苞的。我知道自己睡着了,外头有呼啸的风雨,我能听见,而梦中,是更温柔的,垂直而强烈的雨,珠帘一般,可没有淋湿。

    过了桥,是一座中式的庭院,兼具微微的壮丽气概,仍不失温婉,心想并不是典型的苏式。在那里,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我很清晰的听到脑中,不,在梦里那是自身以外的声响,从院与屋宇中来,它们清晰,诡局,念着很多话,我无法清楚地告诉你内容,因为过于多,而且似乎有什么并不想来到现实里被知晓,所以“被”忘记了,那声音有成年男子的,有小孩子哀婉的,但每个句子,透着紧张、责备、期许,都像一幕幕话剧,是诗。

    脑门嗡嗡作响,他们的声在回荡,回荡的不是内容,而是其人的音容。我知道这场梦叫那个盖着被子,听到宿舍门因台风轻轻震着的小苏在一场梦里,也知道既是在虚幻里,做什么都无事,于是,来到石桥,看着微暗的湖水,泛着黑金色的光泽,我跳了进去。降落前,因为未曾体会过因湖水而窒息的感觉,还用手轻轻勾着木围栏,整个人悬在湖上,想是有些顾忌的。又忽然觉得反正是梦,因而放了手没入水中。头先向下,很奇怪,明明是在梦中,却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在水中窒息的苦楚,先前游泳时体会过的,现在也没有学会。只是少了刺痛,但一股忧郁、备受折磨的感觉席卷了每一寸肌肤,浸透所有感官和内脏。

    然,既知是梦,我在痛苦里等待着之后的事,在梦里死了会怎样,哈哈,如何与你讲呢,这很讽刺,再睁眼,回到了跃下前的阴郁的湖畔,在灰蒙蒙的雨里,看见荷花丛,看见雨水拍打形成的涟漪。我知道只要想,可以继续重复着,甚至不必再找什么人,只单单纯纯玩弄这场梦就可以了,但我不愿,好与不好,一次,就够了。于是再睁开眼,我带着两处都有的头痛醒了,在这个午后,灿都微微的北上,窗外的呼啸比早晨强烈了些。

    9月13日,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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