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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华梦(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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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要来了,台风降临南国。

    这次在杭州许多天,这爱是年轻的,未扎根就深爱的,旅人之爱。有没有钱,一年都要来上一两次。苏州,是想生活的温温和和的爱,尽管景点、城市、许多角落都熟悉了;S城,是童年的故土;J市,是淮扬里近我出生的土地,哪里有我的友,许多友,他们职业各异,老师、老板、房东、学生……有的很年轻,有几位也八九十了,我在每座校园附近长大,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乡,那些,只是留念罢了。留恋,触弄过心弦的地方。

    左刹车是坏的,否则我就出事了。骑着这辆共享小蓝车经过杭州站,看见钟楼,事实上我不太喜欢钟楼,这里有一段不美妙的故事。今夜无月,我想起傍晚在绍兴看见的深蓝的天,而此刻杭州是藏青到近乎黑的。

    那个推销员小哥,我很恼,二百块啊,明明知道是一场骗局,也知道他售卖的东西毫无意义。但是指标四点半就截止了,他怎么可以忽然蹲下为我擦鞋!这样的可恶!如果说出拒绝或者奚落的话,对于他的自尊是很大的伤害吧。我知道他们习以为常,可做不到,不去乌镇就省下了,可以帮到一个人。他那样辛苦的背诵,甚至把笔划在衣服上,叫他不要那样还继续着,我只能微笑着与他聊普通的天,没有讲出“赶时间”这样的句子。

    可是,好想去无聊的乌镇,我想吃一口那里平凡的黑米,但,眼前这个人,已经放下尊严了,我终于也没有说出“不买,你会失望吗”。

    知道没有关系,知道这很容易,可是,这能帮到他……

    S城,去了一趟很够了。

    往旅社骑,月亮指引着,在江城路辅路,夜晚我向着月亮,然后往望江路,背着它。

    某年某月过某地,非不愿意写,而是,这太容易了,容易到想起顺手说,只是顺便的事,只要愿意。不是因为容易而不做,没轮到它呢。繁杂的、繁杂a版,b版、c版……简略的……都有哈哈哈。

    立足点不同,每每回忆,都很不一样,不喜欢用同一种方式说同一件事,站立在每一时刻的我都不同,每一时刻的我只把此刻当作永远,哪怕意识到这很虚。

    我还想给你讲五十个月夜和五十首诗,实数?虚数?不知道。

    原来那不是雨,是空调滴在人家窗户上挡雨棚上的水,落在我额上。

    忆起过去在诸暨,空调的水管滴到楼下老人家的棚顶上。有人上来说这样不行,影响睡觉,父亲在墙上通了一个小口,把空调管的水管别进来通到水池里。记得那个暑假刚下车,拉着行李箱吹着浙地的江风,肚子里火辣辣的但没有呕吐。父亲带着去吃了肯德基,晚上我伏在水池上,胃一阵阵的抽搐着,池壁,回忆起来像芝麻花生糖的颜色,通俗的叫法是芝麻花生还是花生芝麻。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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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见,旧友家的二楼上依旧是少年时代去做客时的花纹,在太阳花与阳光交接的地方,我发现了一处奇妙的光影。它是几何图案,可以旋转,我从光影里抽出一根玻璃。为了确认是真的玻璃,或是为了验证在梦中,我往手上划了一道,皮肤破了,起初未流血,只是白色的皮和微小的伤口,在自己强烈地注视下它开始渗血。于是明白这不只是一个梦,因为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伤口,被刀片,被利刃,被这样棱角分明几何体刮伤的伤口的痛,一道,局部的痛,我又明白这是个梦。

    某时

    拉开眼罩,一个海盗正盯着自己,在明媚的蓝天碧海的沙滩,想记录下来,用备忘录,但手机很卡。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明明自己带着眼罩,却依旧能看见屏幕,同时看见一片漆黑和丰富色彩的景象。

    某时

    “有人进了新世界的门”,我想到这句时,心一阵疼痛。

    某时

    身后的男人,一个拿着饮料,他在吧台独自饮酒很久了。另一个微屈膝,专注的看着一件水晶建造的精密仪器,上面有管道直通厨房。

    我本想坐到靠窗的第二套桌椅位置,意识到两个陌生男人离太近会不自在,便走向另一端的吧台。

    某时

    180

    东门收外卖的小门处放了张桌子,于是同学们的食物不必再简陋的挂在从不打开的伸缩门上。那天去寄快递,太阳很大,箱子很重便暂且放在上头,自己躲在阴凉处,看见桌上有一捧蓝色包装的花,不知寄寓着谁的幸福。

    二期,那几辆缠满藤蔓的自行车不见了。大片的芦苇荡也不见了,如今是几处施工现场。

    月亮湾在黄昏里,美极了,尽是“城市”的景象。

    我行走其间,忽然想到“琳琅”一词,可谓琳琅。

    某时

    181

    新品是九折,买了一件黑色的小外套,觉得很飒也很方便,以后我骑行便披着它,还想入一件黑色的小纱裙打底,这样冬天只需搭配一件身边的小皮靴就可,妥妥一个黑衣女侠。可是方领的设计叫我有些犯难,纱裙,我大概只会喜欢几天吧。白鞋绣花的运动鞋已然失去兴趣,原先古典雅致的淡黄长裙也堆到床脚边了,更不要提去年的大衣,还有更古早的一些物件。很庆幸没有买那个小皮夹,要让相机和钥匙手机等物和谐相处,一个赠品的小包袋足矣,还有原先很想添置的相机套,还好没有买,省下的钱用来生活和咖啡。热靴盖,他做好了,可是很普通,但也不贵人家挣的辛苦钱,想想留下吧,毕竟它有些丰富的含义,也实在是普通。

    我知道将来自己会有许多昂贵的或廉价的美物,我也知道多年后它们终将已各种形式走出我的生活,或许只是失去兴趣、不能使用、或,意义丢失。

    会遭遇变故、会沮丧,或者有新的幸福,物件,从来不是长久的,但我愿意为了那一秒钟的开心为各种物件、人或事付出相应的代价,只要值得,后来的滑落不是现在要思考的事。

    唉,好没有意思,我在说些什么呀,竟是些没意义的话。因为今天不太舒服,可能是秋季过敏、激素紊乱、频繁失眠和梦的缘故,事实上还看中一款不秀气,但很酷的夹克,但当时想着等降价,只剩下一件被买走了,因而我终生不能拥有一次那件夹克。现在衣橱里一半便衣,剩下的英式法式对半分,我很爱优雅的事物,希望自己也可以拥有这样的气质,而不过于小家子气。然床铺、摆件、很多设备与衣是粉色这个事实是确确实实的幼稚,至今保持着晚上抱着毛绒玩偶入眠的习惯,我真的很想拥有即可入睡的能力。

    淡蓝色、淡粉色、淡黄与黑与白色,是我衣柜与周遭常见的色彩。

    某时

    近来多梦。

    某时

    满脸血斑和伤痕的胖巫婆在剪丝带,像个慈爱的祖母。在镜子前,有一个储物室,灰尘、蛛网散在地上的油画堆里,其中有幅关于我的和许多小物件。

    某时

    她是一个独立女性,有法式高挑眉的女子,挑衅地问:“拜托,可以给我遮个瑕吗?”被问的人也和她一样觉得受了侮辱。

    某时

    穿着旗袍的民国女子和大洋彼岸来的金发女郎们,在一场宴会上。“把准备好的甜品拿来吧。”大家熙熙攘攘的簇拥过来,像在集市。

    某时

    另一阵小提琴曲,旋律很快,她正奏着的时候一只白底猫儿跑来,但忘记了什么花色。我蹲下,轻轻抚摸,给它额头上的毛发向后顺去,忽然嗅到了木瓜味的口气清新剂。

    某时

    听到有两个男人在宿舍外,他们讨论着开门,似乎是章程。我明白他们口中的钥匙链是小珍珠且有镀金颜色细链子的,那几个人愈发近了。

    这场梦进行的时候我的脑海顺着他们的脚步,创作了一首紧张但音量不高的小提琴曲,而在乐声中缓慢睁开眼,我在平静而孤单的宿舍里。年轻男人的声音,他似乎刚来,问了一句话便走了。

    某时

    握着电脑,左耳听到一首乡村曲,它不抒情,歌词却关乎叩问人生的,在梦里虚幻地走着,感受到电脑碰到墙壁的轻微撞击感,还有撞击后很小的一阵颤,但睁开眼的我分明稳稳地拿着它。

    某时

    手上随意翻着的有几本,花园,一本尽是人在读书的照片集子,一本摄影书,然用不到,自己拍只是记录,并非艺术,还有王尔德的道林格雷画像。偶尔翻几本旧的,书架上有,并不固定。

    某时

    在一个线笔画的世界里,我把刘海别到耳后。强风吹拂,碎发拨弄着面颊,周围有一首,我在梦中自己创造的歌。风吹乱了我的发,于是回去遥远的故乡,因为抽屉里有一只长发卡。

    某时

    机器人的坟上已经长满了草,他回望过去,那坟头露出的盔甲在微微的动,在笑,这所有的恐怖都在等待着他的归来。吉普赛老妇说,进入城堡的钥匙在士兵那里。士兵,就是刚刚杀死的鬼。我犯了难,于是醒来。

    某时

    她哭着跑走了。我走到那里,在灯下,一个哭泣着的孤独的女孩。右方的高台阶上,一个大人在安慰小男孩,似是老师,走过去又不见了。

    今天是十月五日,忽然日期变作了六,忽然是八,走过每一步路,都有一个数字飞快地被翻阅着。在幽暗的小巷,转身幽黄,我知道自己失踪了,或是遭遇了不幸的事,此刻就是一个幽灵!所以时间有节奏地流逝着。

    我的父亲刚刚领了奖状,是个时髦年轻的男人,他骑着小车四处找我,最后在垃圾桶处疲惫地坐下了。母亲,红发的欧洲女人,她后来有些游离和精神失常。

    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那时我还是母亲的角色,带着两个女孩去做纸牌饼干。女儿高呼着:我是皇后!他是k。

    我已经会做饼干了,这就去印她的红心公主。

    但我们到达便利店时,意识到两个女孩,是一个人,一下子分不清是谁。

    货架上只有几列面包,我失望地询问店员制作纸牌饼干的地方。

    他说活动结束了,同行的女儿,亦或是她的朋友听闻,“哇”的一声跑开了,进了一条陌生的寂寞的街。

    我追上去,随后迷失了道路,成了女儿,大概是我的幽灵在作祟。

    略宽阔的水乡巷道,寻找凶手,假如存在一个凶手的话。小门房里一个极矮的探出头的男人,米褐色的肌肤,他笑得不怀好意且猥琐,我示意她先去,自己则紧跟着前方抛来戏谑媚眼姿态奇怪的家伙,他蹬着一辆蓝色儿童车,隐秘的笑里写着罪恶。女人赶忙掉头叉起米褐端量起来,忽言:“是我的汉室长”。

    一切未发生时,一个女孩的摄影机在浴室外,而门的上方是玻璃的,我正在洗澡。

    她会出来的,这家伙长得有些像一个远房表姐,于是蹲下用花洒往身上浇水,上沐浴露,再时不时转过去,因为她随时会出现在水气氤氲的门外。

    其实我没有全瘫,或者一直是健康的,但未避免她认出询问,仍做装作一只腿无力的样子

    一瘸一拐地走,必要时匍匐在地上以手抓点什么做支撑。

    终于出现了,自己等待这样一个恐怖已经许久,她带着宛如上世纪飞行员的眼镜,我顺势发作,骂了她,她走开,摄影机仍然继续。

    我跑出来,对着情人讲:“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于是把一切从头道来,一边指着摄影机。他也觉得很过分,拿起设备,现在画面正对着浴室,而且在录制,按了反转键,画面就成了身后的场景了。我顺着画面望过去,是他准备的惊喜,床铺上淡蓝色的礼物盒。

    爱人讲: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他说起自己少年时代被陌生老妇告知的命运,说自己一生与红色狐狸脱不了干系。

    我和他都是短发。女人眼窝深邃,银色的发,有些坑洼却精致的面容,就是梦里的我。

    他望着我,带着小小惊异又言:但这也太像了。

    他给我按摩脚,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的脚有味道吗?”

    他凑近了闻,做出戏谑温馨的险恶表情,讲道:“做一个小小的惩罚,这几天一直没给你换袜子,只擦身体。”

    “现在可以给我洗一下吗?”

    “可以,等下。”

    他是银色的更短的头发,又忽的画面出现几人,我也不知道几人。

    刚刚说的女孩,是列车上遇见的,似乎有意针对,好几次遇见都不像巧合,很快到达目的地,我再度踏上列车折返。

    父亲在右侧,我们坐在并着的两个红色皮椅上,一个中年女人来了,他要让座,我不喜欢陌生人坐在身边,因为那样不能安睡,而且这里只有两个座位,已经有人了,附近明明还有几个空着的连贯的位置!但她不去,后排两个连着的蓝色座椅,零散的单人座,她不去。她的小孩和家人坐在我们后面,女人却非要寄过来。

    重要的不是她坐在我与同行人之前,父亲的角色在这里没有特别的含义,因而用“同行人”称呼,也不在陌生,而是我既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座位因此变的拥挤。讲身边有空位时,父亲提出的第一个方案竟是他过去,我不能理解。

    这里的座位留给女人和她的孩子们,却抛开了我,这是一次关于列车的回忆,回到此刻吧

    他由膝盖下方抱起,我搂着情人的脖子,头深埋在他的肩上。往窗靠了靠,可以看见月色,觉得此时很温馨,于是开始聊天。

    这家伙,一辈子和红色狐狸脱不了干系,那小生命是可爱的,它总爱着玫瑰花,有时候人迷信点也好,这观念将伴随他一辈子?那我们的感情是稳固的,因为总有东西牵绊着,想到这里,觉得尚可。

    一切梦的开始,是另一辆高速行进的列车,上有许多奇妙的人,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站。

    她离开的那个夜晚,穿着白裙子,一直行走着,天色愈深,巷道里人家门旁亮着小灯,幽静、温润,而右下角一个小小的数字,日期却一直在变更,像翻开一张纸。

    自己已经死去很久了吧,不知在乎的人会不会正伤心着,不要伤心,你们要平静的生活,而不是因为什么人痛苦着。

    一直在路上,并不匆忙,天色像正常的夜晚一样缓慢加深,但,日期飞速。

    想做小饼干,圆月正当头,梦幻一般的惦记了很多天的饼干,压花是扑克里的角色,母亲、父亲,对应着皇后和k的图案,与红心幺亦或红心五的女儿。记忆洋溢着巨大的幸福。

    某时

    此刻我在拨弄着一个奇妙的盒子,玄关和夹层里,掉落下她父亲留的信和纸条。

    她不想看,我也不想看,但有义务要叫她知道。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留下了这样多的话,她很愤怒,也许是因为此事是被别人先知晓的。后来也不是感激,而是一直预备着杀掉我,那些文字忽然对应着可以订阅的杂志,她立刻便取消了所有的订阅,也就是,我全部在此处的记忆。我说:“全部订阅。”

    友瞬时关上了门,笑道“没用的”,但没有成功。

    她仍旧是那个长发的美丽女孩,齐刘海,从前和我很亲密。

    她拿了一个容器,要提取我脑袋里所有的记忆,抓夹的金属端刚碰到就被我推开了

    我说:“没用的,我脑袋里什么也没有。”

    友望了望手上的武器,笑着讲:不是哦,你有上亿的记忆,刚刚碰了下已经被拿走很多了

    难怪最近又忘记了许多事。

    与你讲了很多之前的事,因为那时我心情不好,不想讲话,现在告诉你了。

    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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