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登临远方

    (一)

    黎明到来，立于阳台，见苏城的薄雾与马路。忽然想到，有多久没有见过露水了。我推开门，不为寻找露水，只是站过去，沉默着，听清晨鸟的歌。

    (二)

    晨间的荷，你们好吵闹。我没有去，我知道。

    (三)

    鼠标上羞涩一笑的可妮兔，她粉嫩嫩的腮红在大饼脸上，像两朵粉色的云。

    (四)

    此刻没有悲伤，如那天晚归，我在小桥上忽然想到，孤独应该用来享受。朝霞到来前，落日火光处，鸟儿的歌声。那边的楼隐没在树里，而树没于黎明。

    (五)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天蒙蒙亮，我洗了个澡。同时忍受着欣赏这些被观摩之物的乏味。它们叫我心动，叫我觉着可爱，觉着腻。

    (六)

    诗人蹦到池塘上，踩过小木桥。看着满池乌压压的荷花，为它们生了点同情，你们真吵啊，可是六月已快一半，继续好好生长吧。

    (七)

    火光消退，薄雾淡掉城市的颜色。

    (八)

    生活，没关系。如何生活，有关系。

    (九)

    倦鸟、晨露、疲劳、湖波、不存在的日出、风、裙摆。虚幻的日出，我想象，在湖的另一头，见它升起，哪怕它并不存在，也会升起。

    在雨里一瓣瓣飞落，我踏过夹竹桃花，一片雪白。

    (十)

    我还剩下多久？有一天，我要去远方。去远方沉沦，还有多久，会登上那辆车？一辆不会令我晕眩车，去一个真实的空间上的目的地，或者，一个真实的不在空间上的神游之所。

    去散播，我不相信的福音，像特蕾莎，她丢失了自己，她抚慰了人心。或不散播，福音只是祝福，一厢情愿，不要人或物被迫接受。甚至不需要具体的对象，一腔虚拟的快乐和忧愁往天空一抛，四散各处。随着风摆过去，可能沾到谁的帽檐或衣领上，可能砸到小兽，可能没有下一阵风回应我，它们也许还在飞扬，可能降落臭水沟，重要的只在：抛。

    无论内容是怎样，严肃的还是带欢乐的，没有受到阻挠，会有一种舒畅的快乐。这是我对表达的理解，比较任性。

    (十一)

    洗澡时捏住鼻子，让水流冲击我的脸。忽然想到，去远方不需要十二只皮箱，只一支笔，轻装上阵。可以把诗写在衣服内衬上，写在袖子遮盖的手臂上，假如那算得上是诗，我会开怀。

    然后，端午节好！记得弄好吃的！

    (十二)

    那么，哪一种生活，才算是好？

    (十三)

    早晨从外面回来，静静地坐着，听到市政工程修筑地铁的桩声。一阵疲惫后伏在桌上养神，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一些释然。多久没有流过泪了，不记得，难过么，不难过，我很开心，也很心痛。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它直接落到膝盖溅出更小的水花。我想到初来学校见到草坪上的白鹭，昨日似与友讲过，我想到昨天晚上很沉闷，回来时身上有汗。也许，昨日触发了某个机关，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的讲话，讲到嗓子竟有些痛，都是极无聊的小事，从语言出发……

    (十四)

    眉心的小痘结疤了，不小心弄破，正式进阶朱砂痣。

    (十五)

    晨起，散步，有鸟声。

    6月14日的深夜，和15的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