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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失去情绪的那一天

    有个梦中好友过生日。

    我们被告知庆典在一辆黄色的校车里。那辆车停在路上,像是放学时分欲出发的样子,里面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摇滚音乐会。但除它之外,整个停车场异常寂静,我们几个朋友坐在一辆小轿车的后座,绕着它驶过两圈,那歌声随着距离远近变化着,左声道、右声道,叫人身临其境。环绕毕,我们哼着小曲离开了,向着前方的乡村小路,歌声淡去。

    另一个梦。昨晚有流星哎,我在晚上和大家说了,然后就梦到了。我躺在地毯上,抱着毛茸茸的猫玩具,他与我朝着相反的方向躺着,我们头挨在一起,有点,耳鬓厮磨的感觉。

    “今天有流星雨哎,你可以许个愿望。”

    “许什么愿望呢?”

    “你悄悄许,最好有一个和我有关的好愿望,但别讲出来。”

    我懒洋洋地讲话,听到这话,他很温柔灿烂地笑。

    梦里的他与她很偶尔是确切的现实中的谁,但我们在梦里是相熟的,因而一般我提及可以理解为他a,他b,他c,她a,她b,她c……不过昨天讲流星的那个,是梦里的爱人吧

    我害怕,也期待。我知道热情总会散去,归于平淡。可是偶尔,只是因为不得不。

    想拥有,自己认可的,精彩的人生。可以苦难深重,假如配得上这个词的话,可以不幸福,可以窘迫,我希望它值得。

    因为二楼的餐厅到下晚要拖地,到三楼去了,目光锁定靠窗的一张桌,可以不受打扰地坐会儿,一边平静一边喝刚买的冰咖啡。我向那里走去,迎面一个女生捧着半盘麻辣香锅往餐具回收处走,她的步态有点像溜的,然后脚一滑,砂锅、盘子、连同里头的菜与油近乎用飞的姿态撞向我。地面的油渍溅了一二米,我的腿因被砂锅击中几秒后开始疼痛,低头望去,裙子上几块大的油渍,粘连着绵软的蔬菜,腿与白色的皮凉鞋上是那香锅橙红的油,再往后,我发觉不仅是撞击的疼,油还有些烫。女孩对她的同伴说:“哈哈,手滑了好尴尬。”

    我不知道说什么,原地立定了会,看着裙上正在低落的油渍,面色大概不太好看。她们还处在巨大的“尴尬”之中,不好意思地走了,没有收拾地面,没有抱歉,然后各就其位,她们离开,食堂阿姨捡起地上的餐具,我坐到窗边拿出晚饭。

    可是,油还在流淌,我能明显的感受到身体的油腻,以及散发出的浓重的麻辣香锅味的恶心。那锅里大概有鱼,或者什么贝类,荤菜应该不少,此刻身体散发着这恶心的味道,一阵一阵的,极其浓烈的,我对自己的状况感到难以忍受,把瓶装咖啡和玉米收进包里,一手捏着裙摆往回走。因为裙上满是油,不提着就会渗过布在大腿上沾上更多。下楼的时候,她们在我前方,她们还在议论着,为那尴尬的场面心有余悸和调笑,是的,最尴尬的人在你们身后,后二人转角到另一处避开,我拖沓着脚心满是油的皮凉鞋回程。

    油有些冰箱放了几天的鱼冻气味,或者讲是鱼卡,它们来自我的裙,我的腿和鞋,尽管回来就开始洗刷衣物和自己,气味仍然浓烈,此刻裙是正第二次浸泡,我用洗洁精来回清理自己的腿,散不掉,又用了洗发精、金纺、洗面奶等依次清理,可是那淡淡的油腻感挥之不去,有一瞬间很想丢掉那件衣服、鞋、刮掉这层带油的皮,这件衣服是我衣橱里相对较喜爱的,也不便宜,鞋是新买不久的,皮肤是身体的,但此刻对它们感到极大的厌恶。

    开始难以解释,我对那两个女孩没什么印象,也许意外刚刚发生大家沉默的那一刻我是生气的,因为脸色肯定不好,却也不是恼怒的神情,当时我看着裙上一颗菜随油一起滴落到脚上,有油渍在左腿上流淌。

    也许,这是阿恺提到的解离,过去我叫它脱节身体,很奇妙,在清理油渍的时候,有一瞬间我觉得,皮肤和衣服,其实没什么两样。

    也不是爱情,只是一瞬间的诧异和温暖,不清楚是不是。假如有甚微的几率他会为什么感到愧疚,我只想说,大可不必,照顾好自己,我这儿都没事。伤心,不存在的,我麻木了,就算心痛也不讲,那太不酷了。

    要是赞美和抒情很容易就好了,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心,因为女人难懂的原因吗?还是自己的原因?除了能保证感觉在某一刻是真实的,大部分情况下听到别人讲话仅仅是讲话,真心或假意,还是片刻的倾诉,其实是既不信,也非不信,就,不太去想。

    我觉得自己简直坏透了。最近有一件十分头疼的事,还不知道该怎么讲,准备先让事态自然发展,消散或严重了再处理。当然,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藏住话。

    有一点能肯定,我是百分百不会,也不愿意过上传统的家庭生活了,所指是互不了解、不尊重和可能一地鸡毛的婚姻。随便找个人结婚,不可能,宁可不结婚,以规避被打扰的风险。除非真的不在意了,哎呀,不说这个了。

    究竟是太将就呢,还是极度不将就?

    把几件与过去有关的裙子和外套卖掉了,拍立得卖掉了,吉他估摸着不会再有长进,预备着以后送人。卖衣服的钱换了一套杯碟,以后早晨用它喝咖啡,桌面整理了几番,终于决定还是精简为好,不常翻的书收到了上面的柜子里,留下的仍旧是书脊朝里,其余地方清一色堆叠着笔记本,凌乱的只有时不时多出的瓶装咖啡与钢笔。

    Cohen的声有一股魔力,好像牵引着你的幽灵任他指引着,听他的《Hallelujah》,觉得把信仰安在神的形象上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外头仍然雨着,今天是七夕了,我听到门异样的响,像转动钥匙一样,也许是风、是对门、或管道的声音,摘下耳机,一切无事。倘不是在学校,而是在某处的出租屋,就该戒备了

    而事实是,即使在学校,每一次这样不正常的波动声都会引起一阵心悸。

    这是一件小事,我猜,也许从来不存在麻木,刺痛的,依旧会刺痛,爱着的依然爱,厌恶的,也不会再翻盘和改观。

    8月13-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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