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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人面大修人面鸟...

    31、人面大修人面鸟...

    窒息感,冰冷粗粝的寒风撕扯着脸颊,巨大的阴影压下笼罩两人。

    陷入无法名状的迷幻状态,灵魂像是化为幻影一样开始重重叠叠起来。

    温言的意识逐渐模糊扭曲,随着那声鸟鸣迸发,她整个人都仿佛被钉在原地,无法移动分毫。

    一只隐匿在不远处,午间外出觅食的人面鸟偷袭了两人,先是放出其不意的二连招,嗖嗖几下,迅速捕获了它眼中的,战力弱小,柔嫩多汁的那只。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脑中还回荡着尖锐的,穿透力极强的叫啸声。

    双肩传来被什么紧紧抓取的压迫感,一股巨力向上空传来将她猛然提起,温言头晕目眩,一时间竟忘记了挣扎。

    陷入危机,寄宿体大量出血受创的那一刻起,潜伏在温言身体深处的冷蛛血脉自发的调动起来,立即从生甲壳形成武装保护层包裹宿主表皮。

    血肉模糊的双肩往后一点,肩胛骨处皮肤往外撑动着,黝黑锐利的蛛爪拼命生长。

    漆黑羽毛团簇在这只巨鸟身上,约有两米长的翅膀展开,它速度极快,在抓住温言的一瞬间拔地而起,飞向上空,徒留下陷入震感,手扶额头的楚渊。

    这只怪鸟体型肖似鸵鸟,长而裸-露的颈泛着淡粉色,本应该长着鸟首的地方却是一颗人头,那张怪异的僵直人脸,无眉,鼻两点,孔洞式分开,眼睛大而下凹,嘴巴呈鸟喙状,有利齿,一副怪诞不好惹的形象。

    深褐色带着倒钩的鸟爪深深扣入温言肩膀前后覆盖的肌肉中,森白骨质感的四根爪在人面鸟顺着风向往前滑行一大段距离时猛然下陷。

    升空,滑翔,调转羽翼。

    爪尖刺到了最深处。

    好痛……

    筋肉被搅动扯开的密集疼痛感刺激着陷入迷-幻状态的温言,淅淅沥沥的血液顺着伤口滴下,洒向林间,大量失血导致体温急剧下降,半梦半醒间,世界开始黯淡起来。

    为什么这么冷?

    她黑白分明的瞳孔泛着血红色,本能的求生欲支配着大脑,几乎吞噬掉理性。

    呜咽的风声灌进耳膜。

    终于驱散了啸叫震击效果的温言,哆哆嗦嗦的勉强撑开眼皮,眼前快速掠过的风景和不断起伏的陌生峰峦都在无声的告诉她,她脱离了队友和营地,被怪物成功抓单,有可能正在前往老巢成为粮食。

    捕食与被捕食,吃与被吃,从来都是这么简单。

    双脚悬空,全靠一双肩膀支撑自己不会从半空中掉落的温言,扬起头往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深色羽翼,抓住自己的大型鸟类腹底绒毛呈淡褐色,双足长,四爪,她大概知道这是什么生物了。

    人面鸟。

    除了人鱼之外,唯二形成独立生态圈的可自行繁衍生物。

    虽然之前在海底基地了解到人面鸟飞不高,但是这个高度也不能说是矮。

    如果她此时挣扎,人面鸟一个爪滑把自己丢下去,摔个半身不遂还是能做到的。

    咚咚的心跳声因为接近死亡而鲜活兴奋起来,她猜测着,自己在没有撑到怪鸟回巢就可能会失血死去,也有些期待着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未知。

    没有队友,就只有她,和无穷无尽的怪物。

    会死的,很有可能会死的哦。

    温言嗤嗤笑了出来。

    谁知道呢,她脑子现在不大正常。

    还没恢复完全,再次被动激发冷蛛血脉的温言,奇异的与那血脉中蕴含的愉悦暴虐情感共鸣,原本谦虚的,理智的,有些软弱的她像是被装进一个玻璃罩子里,牢牢的保护隔离着,再也干涉不了操控着身体的‘本我’。

    还没来得及去阅读王意孤行的变种相关信息,温言她完全不知道这只抓住自己的怪鸟弱点是什么,习性,或是活动时间。

    致死点不明了的话,只能一个个的去实验了。

    先是头颅,再是心脏,最后是翅膀?

    温言背后肩胛骨处,两只生长完全的蛛爪张开,沿着皮肤表面新生成的甲壳往外推着人面鸟的勾爪同时快速修复着创口。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从创口汩汩流出,顺着肩线淌下,润湿衣裳,表层皮肤开始麻木发僵,伴随着半空中迎面刮来的冷风,冻的人发抖,僵化。

    还有伴随着血脉激发涌出的深沉饥饿感。

    人面鸟,能吃吗?

    温言认真的想着,右手轻轻拂过肚脐处,绕过粘性丝线一端,卷过食指,抽出一大截后甩向上端鸟背上。

    蛛丝的延展性很好,这一下子就搭上了羽翼,她继续不间断的缠绕着,人为的制作出一个借力点,让自己能够在挣脱鸟抓的一瞬间靠着蛛丝,不至于摔下去。

    温言在脑海里认真想了想这个骚操作的可行性,在头脑发热的状况下,她动作快于思考,背后曲折的蛛爪先是往下压了压,然后猛的贯入人面鸟看起来柔软的腹部内。

    “啾!!!”意外遭受到猎物反抗的人面鸟惊叫一声,在半空中一荡,险些栽倒坠地,它紧扣的双爪开始加倍施力,在察觉到是爪间的小东西在搞事情后,放弃了留活物下口的念头,准备将她撕成两半。

    一击不成,没有让人面鸟痛到松爪的温言快速做出了第二步反应,这扣住自己的两只鸟爪,前指三根嵌入前肩,后指一根刺入后肩,以此来固定自己,所以。

    所以,削掉它的后爪,我就会脱离桎梏了。

    温言微微往前弓身,手腕处装备的腕刀显现刀型,她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出的怪异姿势把双手扭到背后,贴着自己的背肌往上不带犹豫的砍去。

    “卡擦!”人面鸟后指关节处被整齐削掉,同时被割破的还有温言自己的少许甲壳和肌肉。

    没有关系,我会长好的。

    在人面鸟往下坠落的哀鸣中,温言拽住蛛丝,捅进鸟腹的蛛爪接连施力,竟然直接将自己划弧甩上了鸟背。

    半空中血肉迸飞,凌乱的羽毛根根四散,巨大的怪鸟无法控制自己继续飞行,来自腹部的重击使它的内脏洒落,后爪的缺失让它痛苦不已。

    它竟是在下落的途中断了气。

    糟了,飞不起来了。

    温言带着莫名欢快的表情有些凝重起来,她看准下落的地点的那一片小树林,毫不愧疚的拿鸟尸当了垫子。

    “轰!!”一人一鸟掉进林间地打断不少枝条树干,最后陷进了泥地里。

    人面鸟的尸身直接砸成了肉泥,温言仰躺在碎肉之中,半个身子泡在污血里,背后的蛛爪折断卸掉了一部分力,大概算是活了下来,但是状态也说不上太好。

    在她痛的撕心裂肺,感觉自己几乎要散架的时候,温言模糊的看见,另一只人面鸟好像抓着什么东西,远去了。

    她努力扬起头嗅了嗅,再嗅了嗅。

    在一片杂乱各异的缤纷气味中,参杂着几率熟悉的气息。

    大佬?

    翻滚的海浪扑打着礁石,往上看去,在那一大片高耸的峭壁间,凌乱而密集的布满了岩石坑洞,那是人面鸟的巢穴,大大小小的怪物盘旋在峭壁四周,时不时蹿进海底再叼着鱼类从海面冲出,回到巢穴。

    所以说它们这个体型是怎么做到身轻如燕的?

    在被人面鸟暴力扔进巢穴的前一刻,楚渊还在脑内默默想着眼前发生的不合理现象。

    刚刚为了能追赶上抓住无烟的那只人面鸟,楚渊自投罗网让另一只人面鸟抓住了自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无烟的那只坠落了。

    是她做了什么么?

    不管如何,脱困了就好。

    “扑通!”

    正面扑进充满了鸟类臭味的软枝搭建鸟巢中,楚渊不可避免的插上一头羽毛,鼻腔传来的猛烈臭味即刻给同样失血过多他极强的生存动力。

    楚渊伸手撑地翻身将自己远离软枝绒毛铺地的鸟巢地面,身形庞大的人面鸟蹲坐在洞口,安静的凝视着楚渊往洞内靠去,没有干涉阻止。

    肩膀上的伤口因为运动而拉扯的生疼,楚渊站在人面鸟不远处与它对持着,他看着它,一边谨慎小心的向后倒退着,一边慢慢的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止血药剂,忍着疼艰难的弯着手臂给自己的肩膀后背喷上喷雾。

    潮湿阴暗,但是比室外温度要温暖许多。

    从那样的高度甩下来,她会不会有事?

    楚渊有些担心温言,在这次脱困后,他得马上跟她汇合。

    体温在下降,在这难耐的沉默中,楚渊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来自于优秀狙击手的良好视力就连洞穴中壁上的细小水珠渗入石壁这样微小的动静都能察觉到,做好了下一步的准备,他看向了堵住出路的人面鸟。

    ……为什么它不攻击我?

    注意到人面鸟不寻常之处的楚渊有些疑惑,视野清晰后,鸟头上面的人面皱褶,黯淡青灰的皮肤肤色,边缘起皮羽化的鬓角,空洞而无神的圆形双眼,卡着鱼刺的牙缝,显现出高清蓝光1080P的画质来。

    楚渊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只成年人面鸟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杀掉吃了。

    他的后背贴上了什么带着温度的东西。

    柔软的,带着羽翼的,有些粗糙的触感。

    黑色的长袖上衣早就因为撕扯抓挠而变成破碎不堪,露出了锁骨和锻炼良好的胸肌,因此从背后吹来的,带着热气的呼吸没有阻碍的拂过后背肌肉。

    有别的生物站在自己身后。

    很近。

    楚渊低垂着头,腰间别着的泥泊尔军刀扣子被他用拇指挑开,只要再有一丁点的动静,他就能反手夺去背后生物的性命。

    黑暗中,浑身布满大大小小伤口的狼狈青年表情凝重,顿在原地,一只羽翼未丰,毛色深灰的怪异幼崽贴在他的背上,那颗长着人面的脑袋往下探着,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青年头顶。

    只要他抬起头,就能与那张人面贴脸相视。

    “啾。”

    头顶传来清脆的鸟鸣。

    楚渊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没有循着声音往发出的方向看去,他保持着静止,力求在变故突生的那一刻迅速反应。

    抓捕弱小的生物给幼崽锻炼狩猎技巧吗?

    感受到多个气息的出现,楚渊模糊猜测着。

    更多的人脸从角落处探出头来,它们在洞穴中蹲身踱步,一点一点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青白格式化的人脸彼此摩擦接触,互相低声咕咕鸣叫着,传达无法明了的含义。

    堵着洞口的成年人面鸟面无表情的看着洞穴内部的幼崽将新捕获的猎物团团包裹起来,一直以来没有张开的鸟喙微张,发出一道悦耳的女声。

    “人。”

    它说。

    温言从地上爬了起来。

    说实话,她饿的不行,脑子里回荡的歌声越来越大,旋律越来越辉煌迷幻,搞得她也跟着那调子开心的哼唱着,全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多疼了。

    【狩猎。】

    仍旧是那道声音,含糊的,嗡鸣着的,叫人分辨不出是哪里的语言,但你就是听的懂它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的,喋喋不休,在大脑各处叫嚣低笑着。

    得找他去啊。

    温言瞟了眼在一旁远远的跟过来,然后守了她一会儿的两只幼鹿,咧了咧嘴巴,露出锐化的白牙。

    狩猎~

    “人。”

    “人……”

    “人!”

    此起彼伏的咿呀学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看现在的场景,楚渊几乎要以为自己在什么托儿所里,周围围着一圈幼稚园小可爱们。

    它们……通人语?

    楚渊有些不舒服,不过不是因为害怕。

    任谁看到非人的可怖生物口吐人语,都会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不适吧?

    似乎是预料到了楚渊的反应,那只巨大的人面鸟呆板的勾起尖嘴,往旁边侧了侧,让出一点空隙,轻柔的用那道动人的,甜蜜的女声接着说着。

    “你逃不掉的。”

    从洞口往外望去,是午后橙黄的天空,流云将太阳挡在身后,阳光稍显暗淡,举目远眺,在天的尽头是一大片深蓝起伏的波涛,汹涌的浪花扬起,翻出雪白的浪花,有小小的黑点随着海浪游动着,凛冽呼啸的海风穿梭在峭壁上,近处,数不清的人面鸟随风飞舞,漆黑的羽毛散落飘零。

    这个洞穴周围仍然是洞穴,不知道有多高,底下是嶙峋礁石与翻腾大海,海底栖息着人鱼。

    “你逃不掉的~”

    …………

    仍然是络绎不绝的学舌声,童真的声调中饱含单纯的恶意,楚渊不知道这些幼崽到底明不明白它们所学的话语意义,但是他确确实实被这一叠声软糯恐吓给弄的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他在怕的。

    这种情况又不是不能逃走。

    “会说话的话,你能和我交流吗?”楚渊抬起头,直接看向那只抓住自己的人面鸟布满红血丝的可怖眼眸:“抓我的理由是?”

    不止一只的话,有点难处理掉。

    人面鸟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楚渊话中的含义,过了一会儿,它扬了扬头,将鸟喙对着那一群拱在一起的幼崽示意性的点了两下。

    “说话。”

    “教它们。”

    ……教习幼崽们说话?

    一直没有挪开视线的人面鸟好像被楚渊惊讶的表情所取悦,鸟喙里传出悦耳的撩人笑声,它磕了磕鸟嘴,细长赤-裸的粉色颈子上下起伏了下,兀然换了一种声调。

    那是男性的,楚渊十分熟悉的声音。

    是他自己的声音。

    “救命,救救我。”

    它说着,模仿的惟妙惟肖。

    “好痛好痛啊啊啊!!!”

    这句喊声的情绪的变化和语调的掌握堪称完美,收尾时的青年泣音饱含痛楚,要是不远处的亲密队友听到了求救声,说不定会前来一探究竟。

    它们竟然是用这种方法来蒙骗玩家,获取食物的。

    冷汗自楚渊额前淌下,他紧抿着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面前人面鸟随意的转音已经告诉了他幼崽学舌的理由,它带着点嘲讽的面容俯视着楚渊,仿佛人类讶异的表情让它多愉悦似的看到津津有味。

    “你教。”

    成年人面鸟恢复了婉转诱人的女声,留下这一句话后振翅离开。

    没有巨鸟堵着的洞口,冷风呼呼灌了进来,疯狂的拍在楚渊脸上,将他从微的震撼中兀然拔-出,人也跟着清醒起来。

    这地方还真是让人‘冷’静啊。

    背后被轻轻的推了两下,楚渊缓慢的,一点一点的转过身来。

    一张张青白僵化的人脸围绕在楚渊脸庞周围,比起成年人面,它们显得稚嫩一些,皮肤没有那么粗糙结皮屑,鸟喙偏下,但是嘴中利齿仍然锋利。

    让我教它们说话?

    妈的,楚渊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火,深深吸了一口。

    我教个屁。

    浑厚阴沉的云层从远方飘来,一层层一朵朵堆起,隔开太阳,明亮细长的闪电穿透云层,带来嗡然轰动的雷鸣,一道道,一遍遍,声声入耳,撼动人心。

    雨,下下来了。

    豆大的雨点盆泼似的往下砸着,压弯了岛上生机盎然的树枝,打翻了树叶,冲刷着山壁石林,搅动着海面。

    这雨下着下着,竟开始腐蚀起能接触的一切物体起来,这些细微的浅浅腐蚀效果,一点点,一滴滴慢慢积攒,直到穿透礁石,烂透血肉。

    雨天路滑不宜出行。

    一行七人精心搭建的避身藏所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若不是这雨声唏嘘,怕是要被旁人发现这处秘密的洞穴。

    唐甜甜紧紧的拽住挥舞着拳头的唐元,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脸颊肿了一大块的牧遥之,语气慌乱的连连道歉。

    “你干什么呢!别发疯!”她说着,暗暗揪住弟弟的手臂软肉施力,试图用疼痛让唐元清醒过来。

    “队友丢了还不去找?你看看这都多久了?”唐元说着都笑了,他看了眼拼命拦着自己的姐姐,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我自己也不是个东西,在木屋那次只顾着自己和姐……甜姐,忽视了无烟,但是这次……”

    唐元啧了一声。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没用。

    牧遥之被那一拳打的偏过了头,他心底窝火,自己也是非常担心老大的,但是现在这个雨明显不正常,怎么能立刻出去找人?

    何况,他相信老大和无烟妹子的实力。

    他们,他们不会有事的,绝对。

    “你说的这是什么猪话!那是意外!你以为我们老大愿意的吗?!”牧遥之指着唐元怼了出来:“你这个封-建迷-信臭道士,有时间吵架还不如花时间找人,你就不能用你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推一下无烟妹子到底有没有事,还好不,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牧遥之气喘吁吁的,想要再来一波嘴遁,就见对方一脸恍然大悟仿佛醍醐灌顶一样瞬间清醒过来。

    “对啊。”

    没时间内讧争吵了。

    找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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