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棋观人
杨极道最后才转头问道：“前辈，不知晚辈可有侥幸猜对？”
中年男子则是将头转到一旁撇嘴道：“去去去，根本没一项说对了，想像了可真够丰富的！”
“不过看在你有努力动你那小脑袋瓜的份上，我还是告诉你小子，我的名字叫王麻子。”
“王麻子？可你脸上没麻子啊？”杨虎疑惑道。
“哼！那张三是不是就有三只手，李四就有四条腿了？”王麻子没好气叫骂道。
见到杨虎又和王麻子给杠上了，杨极道赶紧出来缓颊道：“王前辈，说笑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杨虎去计较这种小事了。”
杨虎这时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冒犯到了王麻子，也随即附和道：“对对对，王前辈，您教训的是。”
王麻子一听两人“知错能改”，本来也没继续打算抓著不放，所幸就让这件事过去了，脸色也好上了许多。
但一回过神来，手刚准备抓著鱼竿再钓上一钓，陶冶性情，又立马意识到面前的两人都知道他钓鱼的“技巧”了，再继续钓下去，岂不是显得滑稽？
想到这里，耳根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于是他只好不动深色道：“那个……你小子叫杨极道是吧，本来好好的兴致都被你们破坏掉了，手谈一局如何？”
杨极道愣了一下，心想这世间的娱乐还真是有限，不外乎就是垂钓、下棋，更多的应该还是喝茶聊天了。
不过他看了看天色，便决定答应下来，否则刚刚已经拂了前辈的面子，这下又拒绝，岂不是让人家认为这是专门跑来拆台的。
于是杨极道点了点头，便答应了下来。
他在王麻子对面坐了下来，而一旁的杨虎自然发挥自己家仆的用处，边摆上棋盘，边泡茶，深怕自己今天又说错什么话，惹怒了王麻子。
在这期间，王麻子自然也随口问了些“你家住哪”或是“娶妻生子”的这种问题，不过杨极道对此倒是没多说些什么，随口敷衍过去了。
毕竟这就和春节时，那些邻居亲戚常问的问题差不多，杨极道早就知道该如何应对，自然就是能不谈则不谈，否则只会被不时的拿来说嘴。
摆好棋盘，正准备猜子，王麻子随即阻止道：“猜什么子，这我的地盘，你执白棋先下便是，要是让你执黑子后下，到时候哭鼻子，岂不是让别人说我欺负小孩吗？”
“王前辈，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杨极道苦笑道。
“放屁，不仅膝下无子，连个结发妻子都没有，这不是小孩，那谁是小孩。快点儿，摸摸索索的，还下不下了？”王麻子不耐烦道。
“唉……”见王麻子如此催促，杨极道也只好拿起白子，就往棋盘啪的下去。
“恩？”王麻子见杨极道一手奇异的开局，眉头都皱了起来，但随即又想到杨极道的年纪不过屁点大，只当他是没学过棋。
于是便不管杨极道，直接下在了他认为较好的开局点，边说道：“对了，你小子，不要一天前辈长前辈短的，好似我没多久就要死在你面前一样，叫声王大哥即可。”
听闻，杨极道也是无奈，不过又想到这世界的辈分不已寻常年龄来算，估计这王麻子的修为远高于自己，说不定自己还真会死在他之前。
就这样两人你一子我一子，原本杨极道散乱的棋子，不知不觉中已形成势。
这让王麻子有些心惊道：“你小子是跟哪个大家学过棋？”
“自己胡乱自学的。”
毕竟杨极道总不可能真说自己是在前世学过，更不可能承认真有个什么大家手把手的教自己下棋，倒不如装做是瞎猫遇上死耗子，碰巧破了王麻子的棋。
这倒是王麻子看向杨极道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仍说不出个所以然。
杨虎则一直站在一旁，替两人端茶倒水，而桌上的棋则是一点也看不懂，只是盯著看，就有些头昏眼花，同时也佩服自家少爷能有这般能力。
不到一个时辰左右，王麻子便已自觉下不去手，一边咬牙苦思，一边盯著棋盘上的局势在脑中分析，试图找出一子定乾坤，瞬间逆转胜的方法。
但也在此时，杨极道出声道：“要不算平局如何？”
王麻子虽然很想大骂一声，然后翻了棋盘，但奈何人家都给自己台阶下了，虽然有些不服，可表面上的气度也得表现出来，“那便如此吧……”
话虽如此，不过王麻子仍然有些不悦的盯著杨极道，毕竟若不是这种诡异的下法，他也不会输的这么冤枉。
察觉到王麻子的视线，杨极道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王大哥，怎么了吗？”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王麻子撇撇嘴呢喃道。
杨极道听到，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微微一笑道：“王大哥是觉得，看棋如看人是吗？”
“难道不是吗？”王麻子哀怨道。
“下棋如同两军对峙，只为求胜，何来看人之说？”
虽然杨极道这么说，但很明显王麻子还是一脸的不接受。
对此，杨极道倒是没说什么，而是在新的棋盘上，执白子，再下在了全然不同的点上。
两人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这次倒下得有来有回，不像上一盘，有种全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但很明显，杨极道这局采用的是六分守四分攻，若是以棋观人，或许能得出他是个相对保守，固步自封的人。
这让王麻子又有些拿不准，越看不清杨极道的为人了。
又是一个时辰，这次杨极道好似便了个人般，九分攻一分守，若是让他人评价，必定会落得一个，过于莽撞，而不懂审时度势的骂名。
直到此时，杨极道才缓缓开口道：“王大哥，您觉得我的心性又是如何？”
“这……”
这下轮到王麻子犯难了，要说他是个不择手段之人，或是固步自封的人，亦或是不懂得审时度势的匹夫？
杨极道见他眉头深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才不疾不徐的道：“其实，人是活的，棋是死的，用死物来决定活物，不免有些多此一举吗？”
“原来如此……”王麻子若有所思，看向杨极道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兴趣，好似想看清他真正的样貌。
不过这一来一回，王麻子没看清杨极道，反倒是杨极道对王麻子有了些了解。
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说起来讽刺，杨极道嘴上说不可用棋观人，但这也只对他适用，对王麻子来说仍是一个很好的鉴别工具。
中年男子则是将头转到一旁撇嘴道：“去去去，根本没一项说对了，想像了可真够丰富的！”
“不过看在你有努力动你那小脑袋瓜的份上，我还是告诉你小子，我的名字叫王麻子。”
“王麻子？可你脸上没麻子啊？”杨虎疑惑道。
“哼！那张三是不是就有三只手，李四就有四条腿了？”王麻子没好气叫骂道。
见到杨虎又和王麻子给杠上了，杨极道赶紧出来缓颊道：“王前辈，说笑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杨虎去计较这种小事了。”
杨虎这时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冒犯到了王麻子，也随即附和道：“对对对，王前辈，您教训的是。”
王麻子一听两人“知错能改”，本来也没继续打算抓著不放，所幸就让这件事过去了，脸色也好上了许多。
但一回过神来，手刚准备抓著鱼竿再钓上一钓，陶冶性情，又立马意识到面前的两人都知道他钓鱼的“技巧”了，再继续钓下去，岂不是显得滑稽？
想到这里，耳根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于是他只好不动深色道：“那个……你小子叫杨极道是吧，本来好好的兴致都被你们破坏掉了，手谈一局如何？”
杨极道愣了一下，心想这世间的娱乐还真是有限，不外乎就是垂钓、下棋，更多的应该还是喝茶聊天了。
不过他看了看天色，便决定答应下来，否则刚刚已经拂了前辈的面子，这下又拒绝，岂不是让人家认为这是专门跑来拆台的。
于是杨极道点了点头，便答应了下来。
他在王麻子对面坐了下来，而一旁的杨虎自然发挥自己家仆的用处，边摆上棋盘，边泡茶，深怕自己今天又说错什么话，惹怒了王麻子。
在这期间，王麻子自然也随口问了些“你家住哪”或是“娶妻生子”的这种问题，不过杨极道对此倒是没多说些什么，随口敷衍过去了。
毕竟这就和春节时，那些邻居亲戚常问的问题差不多，杨极道早就知道该如何应对，自然就是能不谈则不谈，否则只会被不时的拿来说嘴。
摆好棋盘，正准备猜子，王麻子随即阻止道：“猜什么子，这我的地盘，你执白棋先下便是，要是让你执黑子后下，到时候哭鼻子，岂不是让别人说我欺负小孩吗？”
“王前辈，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杨极道苦笑道。
“放屁，不仅膝下无子，连个结发妻子都没有，这不是小孩，那谁是小孩。快点儿，摸摸索索的，还下不下了？”王麻子不耐烦道。
“唉……”见王麻子如此催促，杨极道也只好拿起白子，就往棋盘啪的下去。
“恩？”王麻子见杨极道一手奇异的开局，眉头都皱了起来，但随即又想到杨极道的年纪不过屁点大，只当他是没学过棋。
于是便不管杨极道，直接下在了他认为较好的开局点，边说道：“对了，你小子，不要一天前辈长前辈短的，好似我没多久就要死在你面前一样，叫声王大哥即可。”
听闻，杨极道也是无奈，不过又想到这世界的辈分不已寻常年龄来算，估计这王麻子的修为远高于自己，说不定自己还真会死在他之前。
就这样两人你一子我一子，原本杨极道散乱的棋子，不知不觉中已形成势。
这让王麻子有些心惊道：“你小子是跟哪个大家学过棋？”
“自己胡乱自学的。”
毕竟杨极道总不可能真说自己是在前世学过，更不可能承认真有个什么大家手把手的教自己下棋，倒不如装做是瞎猫遇上死耗子，碰巧破了王麻子的棋。
这倒是王麻子看向杨极道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仍说不出个所以然。
杨虎则一直站在一旁，替两人端茶倒水，而桌上的棋则是一点也看不懂，只是盯著看，就有些头昏眼花，同时也佩服自家少爷能有这般能力。
不到一个时辰左右，王麻子便已自觉下不去手，一边咬牙苦思，一边盯著棋盘上的局势在脑中分析，试图找出一子定乾坤，瞬间逆转胜的方法。
但也在此时，杨极道出声道：“要不算平局如何？”
王麻子虽然很想大骂一声，然后翻了棋盘，但奈何人家都给自己台阶下了，虽然有些不服，可表面上的气度也得表现出来，“那便如此吧……”
话虽如此，不过王麻子仍然有些不悦的盯著杨极道，毕竟若不是这种诡异的下法，他也不会输的这么冤枉。
察觉到王麻子的视线，杨极道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王大哥，怎么了吗？”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王麻子撇撇嘴呢喃道。
杨极道听到，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微微一笑道：“王大哥是觉得，看棋如看人是吗？”
“难道不是吗？”王麻子哀怨道。
“下棋如同两军对峙，只为求胜，何来看人之说？”
虽然杨极道这么说，但很明显王麻子还是一脸的不接受。
对此，杨极道倒是没说什么，而是在新的棋盘上，执白子，再下在了全然不同的点上。
两人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这次倒下得有来有回，不像上一盘，有种全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但很明显，杨极道这局采用的是六分守四分攻，若是以棋观人，或许能得出他是个相对保守，固步自封的人。
这让王麻子又有些拿不准，越看不清杨极道的为人了。
又是一个时辰，这次杨极道好似便了个人般，九分攻一分守，若是让他人评价，必定会落得一个，过于莽撞，而不懂审时度势的骂名。
直到此时，杨极道才缓缓开口道：“王大哥，您觉得我的心性又是如何？”
“这……”
这下轮到王麻子犯难了，要说他是个不择手段之人，或是固步自封的人，亦或是不懂得审时度势的匹夫？
杨极道见他眉头深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才不疾不徐的道：“其实，人是活的，棋是死的，用死物来决定活物，不免有些多此一举吗？”
“原来如此……”王麻子若有所思，看向杨极道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兴趣，好似想看清他真正的样貌。
不过这一来一回，王麻子没看清杨极道，反倒是杨极道对王麻子有了些了解。
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说起来讽刺，杨极道嘴上说不可用棋观人，但这也只对他适用，对王麻子来说仍是一个很好的鉴别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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