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悬河
这个世界很大。
很多人的生活圈子却很小。
究其一生可能过着同一种生活。
一如附近庄子里大部分的农户从生老病死最大的活动距离可能就是收了粮食去小镇上换来些许碎银置办些布匹农具等家伙用什。大山脚下的猎户把以命相搏扛回来的猎物送到集镇上被奸商以低廉的价格收走。然后走进街道尽头的小酒馆里弄上一大壶酒，犒劳自己的同时不忘吹嘘一下自己山里的惊心动魄与丰功伟绩。
……
悬河此时就是酒馆中的一员。
他周围正坐着很多熟悉的面孔，一个喝的面红耳赤的家伙摇头晃脑的放下酒杯问道
“悬河，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有多远？凤池郡你肯定去过，凤池郡是郡城里很大的郡城吗？”
“凤池郡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郡，老子当年做后生的时候有幸跟咱们镇的第一大户刘老爷进过凤池郡城。乖乖，城墙就最起码得有张麻子你家房顶七八个那么高！更别说那大城里的娘们有多漂亮啦。”
“哈哈哈哈……”酒馆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和忍俊不禁的大力拍桌子声。
“哈哈哈哈，李老四，惦记娘们就数你最用心了，那你倒说说是刘老爷的宅子阔气还是城里的房子漂亮？”
“哼，一群坐在井里的蛤蟆！”李老四不屑的扭头打了一个酒嗝，心里却在暗暗懊恼忘记上次村头私塾的孙先生教他小儿子时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
“哈哈，刘老爷的宅子在咱们镇上阔气那是不假，可要放到郡城里那真是乌鸦窝和凤凰窝的比较啦。还有那郡城里的守卫军那才叫一个厉害。一个个气势汹汹的。一队人马路过，咱们走的好好的，刘老爷的家丁头子齐护卫吓得赶紧叫咱们的车队让出来那么宽一截路来。那些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子从咱们身边经过的时候老子都感觉胸口一闷，都有点喘不过气来。”李老四说完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进去。
“我问齐头为什么那些兵看起来感觉那么厉害，齐头告诉我说当然厉害啦，这些城卫军的光选拔条件第一步就是舞动三钧之力绕校场攻伐九圈……”
“啥意思？没整明白。”旁边有人好奇的问。
“这都不懂！哼”旁边的人赶紧给李老四把酒巴巴的满上。
“咱们村里谷场的那三十斤重的石锁知道吧？那就是一钧。三钧为一石。石锁咱能拿的起不假，你能舞动三钧重的石锁跑上个二三十里吗？而且这还只是选拔的初级条件。齐头那可是有本事的人，按他的个性都一直以曾是郡城守卫军的一员为骄傲，可想而知郡城守卫是多么了不起了。这个世界多大呀，咱们这里呀，估计只有悬河走的最远了，再嘛就到我李老四了。”李老四环顾一周，环顾四周洋洋得意的道。
李老四明明说悬河走的最远，实际上炫耀的是此时在这酒馆里的这群猎户农把式们他是头一个。
悬河之所以能赢得这群猎户的尊重是有原因的。三年前的某一天猎户们在山上打猎时捡回一个重伤昏迷的汉子，这个汉子就是悬河。幸亏小镇大夫医术精湛，猎户们捡到悬河时，悬河全身都是上，新伤旧伤交叠，有点伤口已经积脓溃烂，最严重的是左臂肩头一个海碗大的洞，看起来起码少了一斤肉，筋膜都断成两节，血淋淋地深可见骨。在村里人好心地照料下，悬河终于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左臂已经不能像常人一样运转如意。从那以后悬河就在村子里定居了。
伤好以后悬河也会进大山里打猎，不过很少跟其他猎户们一起。每次进山悬河总是比其他人收获要满，不仅仅是野猪兔麂之类的货色，豺狼虎豹也是经常带回庄里。就连那迅如闪电的紫尾貂都曾被他射回来一只。多好的一张紫貂皮啊！为此悬河还被猎户们连拉着来酒馆里请了三次客。
久而久之乡亲们发现悬河是个不用为吃食发愁的‘猎户’。当庄子里的妇人们还在祈祷山神保佑，今天家里的男人能平安归来，狩猎队能收获满满的时候，悬河却只隔三岔五进山一次。土生土长的猎户们知道，一个深入危机四伏的莽莽群山里每次都能从山神爷爷嘴里轻松讨到吃食的人，拥有的绝对不仅仅是运气这么简单。要知道狩猎队每次进山都不一定有所斩获，想要每次有收获就必须进到山的更深处。山里人见识不长，却也绝对不傻。
只是走的再近的猎户也没有问悬河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就像他不会告诉你，哪里适合下怎样的陷阱，哪里又有狩猎队未曾发现过的兽道。看家本领吃饭本事谁愿意轻授于人？更何况有些本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的会。
有本事的人是受人尊敬的，有本事的悬河受猎户们尊重和喜欢倒是另有其因。
因为……他总愿意请别人喝酒呀！
这一点就胜过所有!
就比如现在随着李老四的话音落下，悬河对着酒保一扬酒杯“李老四的酒我请了！”酒馆里顿时又是一阵叫好声嗷嗷响起……
“悬河，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有多远？”这句话牵动了悬河的心。悬河再次抬起手中的酒杯，杯中之酒如饮水一般直窜入肚。辛辣的酒力从如同在胃里点燃了一团小火，霎时从胃里直冲喉咙鼻腔，再飘到本就晕呼呼的脑子里……
只有这种感觉才让自己觉得此时此刻还作为一个人还活着。飘的不只是悬河的脑子，思绪一下晕呼呼的飘出了这乡村狭隘之地的破酒馆……
这世界之广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想象！
对于李老四们意味着整个世界的七郡十二城这片辽阔之地，却是被四大王朝国度所不齿的‘混乱之地’。七郡十二城夹背靠汪洋大海夹在弥生佛国和扎克公国之间终日兵锋肆虐，莫名的厮杀层出不穷，哪里又有一处净土？
蛮横无章却以强者为尊、普通人朝不保夕今天不想明日事、遍地丛生的杀戮司空见惯……在随时可能丢失的生命面前，所有东西似乎都变得廉价不已。这片土地上的芸芸众生每天在做的最有意义的事就是用力地活着。希望大概是这片土地上最奢侈的东西吧……
“悬河你说凤池郡是个大郡吗？”一个摇头晃脑的家伙状着胆子问道。
“凤池郡当然是个大郡，从我大概六岁流落街头以后，吃尽各种苦头，也当过兵，习过武，在我辗转走过的各个地方里，凤池郡算是个不错的地方了……而且我已经把凤池郡的这个小村庄当作自己的家了。”悬河耐心地回答这些好奇地醉汉的问题。
酒馆老板满满地给悬河倒了一大杯酒。酒面已经漫过了杯沿，甚至由于液体的张力，中间已经高高隆起犹如乌龟背脊。
这倒酒方式是酒馆里最大的敬意。
不知道是老板听悬河说凤池郡是个好地方而高兴；还是觉得把这当作自己的家的悬河是‘自己人’而高兴；抑或是觉得‘自己人’能常来酒馆里喝酒、请别人喝酒，为酒馆的生意而高兴。
“过两天我打算休整一下再进一趟山准备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上次路过商队发布求购的白玉穿山兽，或者其他随便什么值钱的家伙，如果有收获到时候请大家再喝个三天酒。”悬河含含糊糊的说道。
酒馆里顿时又响起了拍桌子声，男人们一个个又高兴起来，好像悬河现在立马就能捕获异兽，回来请他们喝酒一样。
“悬河，你家里也该找个正儿八经暖被窝的人了。”悬河知道说这话的家伙想把自己妹妹塞过来，这样最起码妹妹每顿都能到饱饭，不用整天为肚子发愁。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东坡下的俏寡妇和悬河好吗？”一个家伙急不可耐的道
“唉~~”一想到东坡下的俏寡妇，大家都直拍大腿。
每次狩猎队收获满满回来经过东坡的的时候，各村的捕猎好手都会故意大声的说笑，讲述今天都捕获了什么猎物。最惊心动魄的捕猎场景总是要留到快到俏寡妇的茅屋前才肯说，只为了让正在低头忙碌的俏寡妇能抬起头看一眼。
要是能让俏寡妇对着谁浅浅地一笑，那就太美了！
不过谁都知道俏寡妇虽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却也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接济。
可是唯独耷拉着左臂的悬河打猎归来给她一些山货的时候，她从来都双手接过。不管是一只麋腿还是一簇山菇，都会低着头抿着嘴浅浅的一笑。有时还会让悬河脱下被山林刮破的衣服急匆匆地一定要给他缝补好。
“悬河，你和俏寡妇到底到哪一步了？”听到这个问题，正在喝酒的众人都好奇的把脑袋凑过来，生怕错过了这个天大的新闻。
……
沉默了许久的悬河让众人心里直痒痒，就好像小寡妇此时就坐在旁边一样。
“说呀！”敲桌子声此起彼伏。
“你猜……”悬河微笑着抿完杯子里的酒却是再也不肯松口。
众人顿时捶胸顿足，哀嚎一片。
眼见今天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众人顿时没有了喝酒的兴致，一个个意兴阑珊的准备结账走人。酒没喝够，说不定还可以去对面赌坊里好好赌一把……
夕阳西下。
阳光公平的洒在每个需要照耀的人身上。
对于山里人和地里汉来说，太阳落山差不多就意味着一天快要结束了。
对于酒馆里的人来说，喝得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然后稀里糊涂地回到家里随便糊弄一把倒头就睡，没有比这更舒服的日子了。
此时的悬河就是这样的状态。
这条回家的泥路悬河已经记不起走了多少次了，每次来的时候感觉平坦无比，路途遥远。回去的时候总感觉到处坑坑洼洼，路途嘛，怎么走也走不到家。
终究是没赶在老天下雨前到家里，笼罩在四周的除了黑暗以外还有低垂翻滚的云雨。终于回到幽暗的房间里，悬河挑起油灯，悬河把酒精麻醉过的身体用力地倒向厚重的床。油灯昏暗摇曳的光亮隔着眼皮映进悬河的大脑。
迷迷糊糊中悬河已经意识到自己是睡着了，不知何时开始风雨大作，隆隆的雷声和一闪而过的电光让悬河的脑子时而感觉清醒，时而把他淹没在更深的倦意里。
突然，悬河的大脑里闪过一个扦长的身影，又即刻被黑暗淹没……有人！
很多人的生活圈子却很小。
究其一生可能过着同一种生活。
一如附近庄子里大部分的农户从生老病死最大的活动距离可能就是收了粮食去小镇上换来些许碎银置办些布匹农具等家伙用什。大山脚下的猎户把以命相搏扛回来的猎物送到集镇上被奸商以低廉的价格收走。然后走进街道尽头的小酒馆里弄上一大壶酒，犒劳自己的同时不忘吹嘘一下自己山里的惊心动魄与丰功伟绩。
……
悬河此时就是酒馆中的一员。
他周围正坐着很多熟悉的面孔，一个喝的面红耳赤的家伙摇头晃脑的放下酒杯问道
“悬河，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有多远？凤池郡你肯定去过，凤池郡是郡城里很大的郡城吗？”
“凤池郡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郡，老子当年做后生的时候有幸跟咱们镇的第一大户刘老爷进过凤池郡城。乖乖，城墙就最起码得有张麻子你家房顶七八个那么高！更别说那大城里的娘们有多漂亮啦。”
“哈哈哈哈……”酒馆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和忍俊不禁的大力拍桌子声。
“哈哈哈哈，李老四，惦记娘们就数你最用心了，那你倒说说是刘老爷的宅子阔气还是城里的房子漂亮？”
“哼，一群坐在井里的蛤蟆！”李老四不屑的扭头打了一个酒嗝，心里却在暗暗懊恼忘记上次村头私塾的孙先生教他小儿子时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
“哈哈，刘老爷的宅子在咱们镇上阔气那是不假，可要放到郡城里那真是乌鸦窝和凤凰窝的比较啦。还有那郡城里的守卫军那才叫一个厉害。一个个气势汹汹的。一队人马路过，咱们走的好好的，刘老爷的家丁头子齐护卫吓得赶紧叫咱们的车队让出来那么宽一截路来。那些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子从咱们身边经过的时候老子都感觉胸口一闷，都有点喘不过气来。”李老四说完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进去。
“我问齐头为什么那些兵看起来感觉那么厉害，齐头告诉我说当然厉害啦，这些城卫军的光选拔条件第一步就是舞动三钧之力绕校场攻伐九圈……”
“啥意思？没整明白。”旁边有人好奇的问。
“这都不懂！哼”旁边的人赶紧给李老四把酒巴巴的满上。
“咱们村里谷场的那三十斤重的石锁知道吧？那就是一钧。三钧为一石。石锁咱能拿的起不假，你能舞动三钧重的石锁跑上个二三十里吗？而且这还只是选拔的初级条件。齐头那可是有本事的人，按他的个性都一直以曾是郡城守卫军的一员为骄傲，可想而知郡城守卫是多么了不起了。这个世界多大呀，咱们这里呀，估计只有悬河走的最远了，再嘛就到我李老四了。”李老四环顾一周，环顾四周洋洋得意的道。
李老四明明说悬河走的最远，实际上炫耀的是此时在这酒馆里的这群猎户农把式们他是头一个。
悬河之所以能赢得这群猎户的尊重是有原因的。三年前的某一天猎户们在山上打猎时捡回一个重伤昏迷的汉子，这个汉子就是悬河。幸亏小镇大夫医术精湛，猎户们捡到悬河时，悬河全身都是上，新伤旧伤交叠，有点伤口已经积脓溃烂，最严重的是左臂肩头一个海碗大的洞，看起来起码少了一斤肉，筋膜都断成两节，血淋淋地深可见骨。在村里人好心地照料下，悬河终于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左臂已经不能像常人一样运转如意。从那以后悬河就在村子里定居了。
伤好以后悬河也会进大山里打猎，不过很少跟其他猎户们一起。每次进山悬河总是比其他人收获要满，不仅仅是野猪兔麂之类的货色，豺狼虎豹也是经常带回庄里。就连那迅如闪电的紫尾貂都曾被他射回来一只。多好的一张紫貂皮啊！为此悬河还被猎户们连拉着来酒馆里请了三次客。
久而久之乡亲们发现悬河是个不用为吃食发愁的‘猎户’。当庄子里的妇人们还在祈祷山神保佑，今天家里的男人能平安归来，狩猎队能收获满满的时候，悬河却只隔三岔五进山一次。土生土长的猎户们知道，一个深入危机四伏的莽莽群山里每次都能从山神爷爷嘴里轻松讨到吃食的人，拥有的绝对不仅仅是运气这么简单。要知道狩猎队每次进山都不一定有所斩获，想要每次有收获就必须进到山的更深处。山里人见识不长，却也绝对不傻。
只是走的再近的猎户也没有问悬河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就像他不会告诉你，哪里适合下怎样的陷阱，哪里又有狩猎队未曾发现过的兽道。看家本领吃饭本事谁愿意轻授于人？更何况有些本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的会。
有本事的人是受人尊敬的，有本事的悬河受猎户们尊重和喜欢倒是另有其因。
因为……他总愿意请别人喝酒呀！
这一点就胜过所有!
就比如现在随着李老四的话音落下，悬河对着酒保一扬酒杯“李老四的酒我请了！”酒馆里顿时又是一阵叫好声嗷嗷响起……
“悬河，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有多远？”这句话牵动了悬河的心。悬河再次抬起手中的酒杯，杯中之酒如饮水一般直窜入肚。辛辣的酒力从如同在胃里点燃了一团小火，霎时从胃里直冲喉咙鼻腔，再飘到本就晕呼呼的脑子里……
只有这种感觉才让自己觉得此时此刻还作为一个人还活着。飘的不只是悬河的脑子，思绪一下晕呼呼的飘出了这乡村狭隘之地的破酒馆……
这世界之广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想象！
对于李老四们意味着整个世界的七郡十二城这片辽阔之地，却是被四大王朝国度所不齿的‘混乱之地’。七郡十二城夹背靠汪洋大海夹在弥生佛国和扎克公国之间终日兵锋肆虐，莫名的厮杀层出不穷，哪里又有一处净土？
蛮横无章却以强者为尊、普通人朝不保夕今天不想明日事、遍地丛生的杀戮司空见惯……在随时可能丢失的生命面前，所有东西似乎都变得廉价不已。这片土地上的芸芸众生每天在做的最有意义的事就是用力地活着。希望大概是这片土地上最奢侈的东西吧……
“悬河你说凤池郡是个大郡吗？”一个摇头晃脑的家伙状着胆子问道。
“凤池郡当然是个大郡，从我大概六岁流落街头以后，吃尽各种苦头，也当过兵，习过武，在我辗转走过的各个地方里，凤池郡算是个不错的地方了……而且我已经把凤池郡的这个小村庄当作自己的家了。”悬河耐心地回答这些好奇地醉汉的问题。
酒馆老板满满地给悬河倒了一大杯酒。酒面已经漫过了杯沿，甚至由于液体的张力，中间已经高高隆起犹如乌龟背脊。
这倒酒方式是酒馆里最大的敬意。
不知道是老板听悬河说凤池郡是个好地方而高兴；还是觉得把这当作自己的家的悬河是‘自己人’而高兴；抑或是觉得‘自己人’能常来酒馆里喝酒、请别人喝酒，为酒馆的生意而高兴。
“过两天我打算休整一下再进一趟山准备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上次路过商队发布求购的白玉穿山兽，或者其他随便什么值钱的家伙，如果有收获到时候请大家再喝个三天酒。”悬河含含糊糊的说道。
酒馆里顿时又响起了拍桌子声，男人们一个个又高兴起来，好像悬河现在立马就能捕获异兽，回来请他们喝酒一样。
“悬河，你家里也该找个正儿八经暖被窝的人了。”悬河知道说这话的家伙想把自己妹妹塞过来，这样最起码妹妹每顿都能到饱饭，不用整天为肚子发愁。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东坡下的俏寡妇和悬河好吗？”一个家伙急不可耐的道
“唉~~”一想到东坡下的俏寡妇，大家都直拍大腿。
每次狩猎队收获满满回来经过东坡的的时候，各村的捕猎好手都会故意大声的说笑，讲述今天都捕获了什么猎物。最惊心动魄的捕猎场景总是要留到快到俏寡妇的茅屋前才肯说，只为了让正在低头忙碌的俏寡妇能抬起头看一眼。
要是能让俏寡妇对着谁浅浅地一笑，那就太美了！
不过谁都知道俏寡妇虽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却也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接济。
可是唯独耷拉着左臂的悬河打猎归来给她一些山货的时候，她从来都双手接过。不管是一只麋腿还是一簇山菇，都会低着头抿着嘴浅浅的一笑。有时还会让悬河脱下被山林刮破的衣服急匆匆地一定要给他缝补好。
“悬河，你和俏寡妇到底到哪一步了？”听到这个问题，正在喝酒的众人都好奇的把脑袋凑过来，生怕错过了这个天大的新闻。
……
沉默了许久的悬河让众人心里直痒痒，就好像小寡妇此时就坐在旁边一样。
“说呀！”敲桌子声此起彼伏。
“你猜……”悬河微笑着抿完杯子里的酒却是再也不肯松口。
众人顿时捶胸顿足，哀嚎一片。
眼见今天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众人顿时没有了喝酒的兴致，一个个意兴阑珊的准备结账走人。酒没喝够，说不定还可以去对面赌坊里好好赌一把……
夕阳西下。
阳光公平的洒在每个需要照耀的人身上。
对于山里人和地里汉来说，太阳落山差不多就意味着一天快要结束了。
对于酒馆里的人来说，喝得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然后稀里糊涂地回到家里随便糊弄一把倒头就睡，没有比这更舒服的日子了。
此时的悬河就是这样的状态。
这条回家的泥路悬河已经记不起走了多少次了，每次来的时候感觉平坦无比，路途遥远。回去的时候总感觉到处坑坑洼洼，路途嘛，怎么走也走不到家。
终究是没赶在老天下雨前到家里，笼罩在四周的除了黑暗以外还有低垂翻滚的云雨。终于回到幽暗的房间里，悬河挑起油灯，悬河把酒精麻醉过的身体用力地倒向厚重的床。油灯昏暗摇曳的光亮隔着眼皮映进悬河的大脑。
迷迷糊糊中悬河已经意识到自己是睡着了，不知何时开始风雨大作，隆隆的雷声和一闪而过的电光让悬河的脑子时而感觉清醒，时而把他淹没在更深的倦意里。
突然，悬河的大脑里闪过一个扦长的身影，又即刻被黑暗淹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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