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张剪发现赵大烟的秘密
旭阳高升，光透过雕花窗棱照进屋里，在墙上投下一朵朵盛莲。
留声机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宝珠坐在梳妆镜前梳妆，一身月白改良宫装，宽大的素色裙副逶迤身后，简约雅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髻，几枚圆润珍珠随意点缀发间，美眸顾盼，华彩流溢。
一旁床榻上，霍雷醒过来，半眯着眼睛瞧着镜前的背影，看打扮他不敢确定是宝珠，于是试探着唤了一声：“宝珠？”
宝珠起身，走着云步来到榻前，手挽一个兰花式，拿着唱腔说道：“陛～下～”
一向骄横的宝珠今日竟温婉柔情，霍雷看呆了，春心荡漾，他伸手揽向宝珠的纤腰，想将其抱到床上，宝珠一个台布转身躲开。
“别闹，才梳好的头发。”
宝珠向霍雷伸出手，霍雷握住她的手坐起来，说：“今日这是怎么了？如此装扮？”
宝珠笑着问：“好看吗？”
霍雷亲了亲宝珠的手，学着宝珠的唱腔道：“娘子～好看的～紧～啊～”
宝珠被逗笑了，坐在霍雷的腿上，手指转着霍雷额前的头发玩儿，说：“我要去瞧电影，今天玉楼春的《烟雨倾城》上映啦。”
霍雷假装吃醋，道：“哦我说呢，我媳妇儿打扮这么漂亮，原来是为了别的男人啊。”
宝珠点点霍雷的额头，又千娇百媚地伏在他耳边，柔软轻微的喘息将霍雷撩拨的呼吸粗重，宝珠见状，“呸”了一声，就赶紧跳起来逃跑。
霍雷自知被宝珠耍了，站起身光着脚就来追，笑着嚷：“好啊你个小妖精，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
跑了几步，宝珠被霍雷逮到，在脸颊上狠狠啄了一口。
霍雷拉着宝珠在镜前坐下，“来，我给你画眉。”
宝珠笑着点头。
霍雷用细毫笔蘸着眉黛，细细描摹。
宝珠垂着眼睛，见霍雷踩在地上的光脚，宝珠趿着绣花鞋，轻轻踩在他宽大有力的脚背上。
突然，听得门外一声大喝：“谁！是谁在那！”
宝珠被吓了一跳，霍雷手一抖，一道黑线画在了宝珠脸上。霍雷扔下眉笔，黛膏溅得到处都是，他沉着脸朝门口走去。
门打开，黑虎也疾步走过来，门口站着一人哆哆嗦嗦。
霍雷问：“怎么回事！”
黑虎：“大哥，我刚才经过，看这小子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
霍雷斥问：“小庄子，你站这儿干嘛！”
小庄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就一个劲儿的哆嗦。他知道霍雷的雷霆手段，杀伐狠绝。老涂是霍雷的拜把兄弟，可说杀也就杀了，更何况他一个小角色。
黑虎：“我看呐，小庄子多半是哪里藏在咱们这儿的奸细，大哥你想啊，前几天咱们走货，那么隐蔽的事，怎么就被警察抓了？而且，我们和青丘镇的警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怎么那个陆渊就突然非得查货呢？”
霍雷没说话，转头看着小庄子，若有所思。
宝珠擦了眉边画出来的黑线，穿好鞋子，也跑了出去。
只见霍雷突然拔出黑虎腰里的枪，指向小庄子，小庄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霍雷：“说，你是谁派来的？”
小庄子吓得涕泗横流，哭着说：“老大，老大，我不是奸细啊，我真的不是。”
霍雷不说话，拉开了手枪的保险栓。
小庄子听到声音，更是被吓破了胆，说：“老大，我真的不是奸细，我就是听宝珠小姐屋子里放戏，她唱的好听，我忍不住趴在门边偷听啊。”
宝珠也是一愣，看向霍雷，见霍雷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目光凶狠，似要吃人。
黑虎骂道：“好啊你个贱坯子，宝珠小姐也是你能惦记的？你有几个胆子？”
小庄子连连磕头：“我不敢，我不敢啊。”
霍雷挪开盯着宝珠的眼神，冷冷地说：“你怎么说？”
宝珠方寸大乱，脑子一年空白：“我…我…”
只听“砰”一声，小庄子的脑底开了花，血溅了宝珠一身，月白的袍子被染红了。宝珠被吓傻了，双目空洞，愣愣地站着。枪声引来很多人，一个光头小子正擦着刀，听到枪声也跑了过来。大家都站得远远的，指指点点。光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庄子，握紧了手中的刀。
霍雷收了枪，转身离开，赤着一双脚，丢下一句：“给我安分点儿！”
黑虎打发围观的人，“都散了，散了，看什么呢！以后谁有二心啊，就是小庄子的下场！”
人渐渐散去，宝珠才缓过神来，她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小庄子，吓得突然跌坐地上，蜷缩成一团，抱着头一声声尖叫，凄厉悲怆。
已是正午，太阳直直地烤在头顶。
没人去收拾小庄子的尸体，也没有管宝珠，她还是紧抱双膝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小庄子，双眼布满血丝。
光头小子带着一个人悄悄走过来，要抬走小庄子的尸体。
“宝珠小姐，进屋吧，进屋洗洗这一身的血。”
宝珠呆滞的眼中，突然有了恐惧，她声色沙哑：“我，我杀人了。明钰，我杀人了。”
光头叫明钰，他见宝珠这样实在于心不忍，“宝珠小姐，不是你杀的，我们都看到了，是老大杀的。”
宝珠摇着头：“不，小庄子是因我而死，是我杀了他。”
宝珠是个孤儿，几年前跟着霍雷上山，一心追随爱慕。宝珠知道霍雷在外面雷厉狠绝，可他从未伤她一分，宝珠以为自己是霍雷的例外。今天，霍雷当着宝珠的面杀了人，她才看清了霍雷的真面目，如此心狠手辣，如此视人命为草芥，这彻底瓦解了宝珠长久以来的幻想。
明钰抬着尸体离去，宝珠还是坐在那儿，一滴泪也没有，像没了魂魄一般。
赵家货运行的仓库里堆着满满的大木箱，伙计们都在七手八脚的收拾。拐个弯，仓库的里间堆着些杂物，日常很少有人进来。角落有一个隐蔽的小门，门把手上挂着一把打开的大锁，张剪见四下无人，抱着一小箱货当掩护，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趴在门缝边往里瞅。
屋内，赵大烟正背着身子，跟人通电话。
赵大烟：“是，老板，是我的疏忽。”“下一批货已经定好时间了。”“是，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您放心。”
过来一个伙计，看到张剪在那儿，喊他：“你在那儿干嘛呢？”
赵大烟听到外面的声音，匆匆挂了电话走出来，反手就把门锁上了。
张剪手里抱着一小箱货，尴尬一笑：“头一回来，仓库太大，还七绕八绕的，迷路了。”
伙计还要说什么，赵大烟朝着他挥挥手，让他去忙。伙计转身要走，又被赵大烟叫住，示意张剪手里的货。伙计赶紧接过张剪手里的货，转身离开。
张剪冲着伙计：“谢谢啊。”
人走后，只剩张剪和赵大烟二人。
张剪挠挠头，一脸愧疚：“赵老板，我是不是犯错了？”
自从那次张剪把赵大烟从土匪手中救出来，而自己为此伤了胳膊，赵大烟就一直对张剪爱护有加。
赵大烟换上笑脸，关切地问：“怎么样？胳膊还没好，这些活儿你不用干。”
张剪拍拍胳膊，道：“早好了！赵老板，我一个出惯了力气的人，现在天天闲着，我难受啊！”
赵大烟笑：“哈哈，享福还难受了。张剪啊，你放心，既然你跟了我，我肯定不会让你闲着。”
张剪很高兴的样子：“那我去搬货啦。”
说罢张剪就要走，被赵大烟一把拽住，“你回来，到底是年轻，这么急急躁躁的，我还没说完呢。”
张剪卷卷袖子：“赵老板您说。”
赵大烟看着张剪，心中越发觉得他是个憨厚忠实的人，笑着说：“搬搬抬抬的不用你干，这两天专心养着，养好了，有重要的事交给你。”
张剪也不多问：“好嘞。”
赵大烟：“去吧。”
张剪离开。
张剪回到仓库，刚才那个伙计偎上来，一脸八卦：“哎，赵老板和你说什么了？骂你了嘛？”
张剪：“也没说什么，就让我养伤。为什么要骂我啊？”
伙计：“你不知道，那个仓库里间啊是咱们这个货运行的禁地，除了赵老板，任何人不得靠近。要是谁过去了，少不了一顿毒打，还会被扫地出门。赵老板对你是真好啊，你去了都没事。”
张剪：“禁地啊？可是里面也没什么啊？我就听见赵老板在里面打电话。你说咱货运行外面也有电话机，赵老板为什么要去里面打电话，还用大锁锁着？”
伙计看了看四周，谨慎地说：“不该问的别问，干好你的活儿就行。”
伙计离开，张剪盯着仓库里间的方向，皱眉思索，神情已全然不似刚才的憨厚实诚，如鹰的目光里藏着精明的算计。
留声机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宝珠坐在梳妆镜前梳妆，一身月白改良宫装，宽大的素色裙副逶迤身后，简约雅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髻，几枚圆润珍珠随意点缀发间，美眸顾盼，华彩流溢。
一旁床榻上，霍雷醒过来，半眯着眼睛瞧着镜前的背影，看打扮他不敢确定是宝珠，于是试探着唤了一声：“宝珠？”
宝珠起身，走着云步来到榻前，手挽一个兰花式，拿着唱腔说道：“陛～下～”
一向骄横的宝珠今日竟温婉柔情，霍雷看呆了，春心荡漾，他伸手揽向宝珠的纤腰，想将其抱到床上，宝珠一个台布转身躲开。
“别闹，才梳好的头发。”
宝珠向霍雷伸出手，霍雷握住她的手坐起来，说：“今日这是怎么了？如此装扮？”
宝珠笑着问：“好看吗？”
霍雷亲了亲宝珠的手，学着宝珠的唱腔道：“娘子～好看的～紧～啊～”
宝珠被逗笑了，坐在霍雷的腿上，手指转着霍雷额前的头发玩儿，说：“我要去瞧电影，今天玉楼春的《烟雨倾城》上映啦。”
霍雷假装吃醋，道：“哦我说呢，我媳妇儿打扮这么漂亮，原来是为了别的男人啊。”
宝珠点点霍雷的额头，又千娇百媚地伏在他耳边，柔软轻微的喘息将霍雷撩拨的呼吸粗重，宝珠见状，“呸”了一声，就赶紧跳起来逃跑。
霍雷自知被宝珠耍了，站起身光着脚就来追，笑着嚷：“好啊你个小妖精，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
跑了几步，宝珠被霍雷逮到，在脸颊上狠狠啄了一口。
霍雷拉着宝珠在镜前坐下，“来，我给你画眉。”
宝珠笑着点头。
霍雷用细毫笔蘸着眉黛，细细描摹。
宝珠垂着眼睛，见霍雷踩在地上的光脚，宝珠趿着绣花鞋，轻轻踩在他宽大有力的脚背上。
突然，听得门外一声大喝：“谁！是谁在那！”
宝珠被吓了一跳，霍雷手一抖，一道黑线画在了宝珠脸上。霍雷扔下眉笔，黛膏溅得到处都是，他沉着脸朝门口走去。
门打开，黑虎也疾步走过来，门口站着一人哆哆嗦嗦。
霍雷问：“怎么回事！”
黑虎：“大哥，我刚才经过，看这小子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
霍雷斥问：“小庄子，你站这儿干嘛！”
小庄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就一个劲儿的哆嗦。他知道霍雷的雷霆手段，杀伐狠绝。老涂是霍雷的拜把兄弟，可说杀也就杀了，更何况他一个小角色。
黑虎：“我看呐，小庄子多半是哪里藏在咱们这儿的奸细，大哥你想啊，前几天咱们走货，那么隐蔽的事，怎么就被警察抓了？而且，我们和青丘镇的警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怎么那个陆渊就突然非得查货呢？”
霍雷没说话，转头看着小庄子，若有所思。
宝珠擦了眉边画出来的黑线，穿好鞋子，也跑了出去。
只见霍雷突然拔出黑虎腰里的枪，指向小庄子，小庄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霍雷：“说，你是谁派来的？”
小庄子吓得涕泗横流，哭着说：“老大，老大，我不是奸细啊，我真的不是。”
霍雷不说话，拉开了手枪的保险栓。
小庄子听到声音，更是被吓破了胆，说：“老大，我真的不是奸细，我就是听宝珠小姐屋子里放戏，她唱的好听，我忍不住趴在门边偷听啊。”
宝珠也是一愣，看向霍雷，见霍雷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目光凶狠，似要吃人。
黑虎骂道：“好啊你个贱坯子，宝珠小姐也是你能惦记的？你有几个胆子？”
小庄子连连磕头：“我不敢，我不敢啊。”
霍雷挪开盯着宝珠的眼神，冷冷地说：“你怎么说？”
宝珠方寸大乱，脑子一年空白：“我…我…”
只听“砰”一声，小庄子的脑底开了花，血溅了宝珠一身，月白的袍子被染红了。宝珠被吓傻了，双目空洞，愣愣地站着。枪声引来很多人，一个光头小子正擦着刀，听到枪声也跑了过来。大家都站得远远的，指指点点。光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庄子，握紧了手中的刀。
霍雷收了枪，转身离开，赤着一双脚，丢下一句：“给我安分点儿！”
黑虎打发围观的人，“都散了，散了，看什么呢！以后谁有二心啊，就是小庄子的下场！”
人渐渐散去，宝珠才缓过神来，她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小庄子，吓得突然跌坐地上，蜷缩成一团，抱着头一声声尖叫，凄厉悲怆。
已是正午，太阳直直地烤在头顶。
没人去收拾小庄子的尸体，也没有管宝珠，她还是紧抱双膝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小庄子，双眼布满血丝。
光头小子带着一个人悄悄走过来，要抬走小庄子的尸体。
“宝珠小姐，进屋吧，进屋洗洗这一身的血。”
宝珠呆滞的眼中，突然有了恐惧，她声色沙哑：“我，我杀人了。明钰，我杀人了。”
光头叫明钰，他见宝珠这样实在于心不忍，“宝珠小姐，不是你杀的，我们都看到了，是老大杀的。”
宝珠摇着头：“不，小庄子是因我而死，是我杀了他。”
宝珠是个孤儿，几年前跟着霍雷上山，一心追随爱慕。宝珠知道霍雷在外面雷厉狠绝，可他从未伤她一分，宝珠以为自己是霍雷的例外。今天，霍雷当着宝珠的面杀了人，她才看清了霍雷的真面目，如此心狠手辣，如此视人命为草芥，这彻底瓦解了宝珠长久以来的幻想。
明钰抬着尸体离去，宝珠还是坐在那儿，一滴泪也没有，像没了魂魄一般。
赵家货运行的仓库里堆着满满的大木箱，伙计们都在七手八脚的收拾。拐个弯，仓库的里间堆着些杂物，日常很少有人进来。角落有一个隐蔽的小门，门把手上挂着一把打开的大锁，张剪见四下无人，抱着一小箱货当掩护，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趴在门缝边往里瞅。
屋内，赵大烟正背着身子，跟人通电话。
赵大烟：“是，老板，是我的疏忽。”“下一批货已经定好时间了。”“是，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您放心。”
过来一个伙计，看到张剪在那儿，喊他：“你在那儿干嘛呢？”
赵大烟听到外面的声音，匆匆挂了电话走出来，反手就把门锁上了。
张剪手里抱着一小箱货，尴尬一笑：“头一回来，仓库太大，还七绕八绕的，迷路了。”
伙计还要说什么，赵大烟朝着他挥挥手，让他去忙。伙计转身要走，又被赵大烟叫住，示意张剪手里的货。伙计赶紧接过张剪手里的货，转身离开。
张剪冲着伙计：“谢谢啊。”
人走后，只剩张剪和赵大烟二人。
张剪挠挠头，一脸愧疚：“赵老板，我是不是犯错了？”
自从那次张剪把赵大烟从土匪手中救出来，而自己为此伤了胳膊，赵大烟就一直对张剪爱护有加。
赵大烟换上笑脸，关切地问：“怎么样？胳膊还没好，这些活儿你不用干。”
张剪拍拍胳膊，道：“早好了！赵老板，我一个出惯了力气的人，现在天天闲着，我难受啊！”
赵大烟笑：“哈哈，享福还难受了。张剪啊，你放心，既然你跟了我，我肯定不会让你闲着。”
张剪很高兴的样子：“那我去搬货啦。”
说罢张剪就要走，被赵大烟一把拽住，“你回来，到底是年轻，这么急急躁躁的，我还没说完呢。”
张剪卷卷袖子：“赵老板您说。”
赵大烟看着张剪，心中越发觉得他是个憨厚忠实的人，笑着说：“搬搬抬抬的不用你干，这两天专心养着，养好了，有重要的事交给你。”
张剪也不多问：“好嘞。”
赵大烟：“去吧。”
张剪离开。
张剪回到仓库，刚才那个伙计偎上来，一脸八卦：“哎，赵老板和你说什么了？骂你了嘛？”
张剪：“也没说什么，就让我养伤。为什么要骂我啊？”
伙计：“你不知道，那个仓库里间啊是咱们这个货运行的禁地，除了赵老板，任何人不得靠近。要是谁过去了，少不了一顿毒打，还会被扫地出门。赵老板对你是真好啊，你去了都没事。”
张剪：“禁地啊？可是里面也没什么啊？我就听见赵老板在里面打电话。你说咱货运行外面也有电话机，赵老板为什么要去里面打电话，还用大锁锁着？”
伙计看了看四周，谨慎地说：“不该问的别问，干好你的活儿就行。”
伙计离开，张剪盯着仓库里间的方向，皱眉思索，神情已全然不似刚才的憨厚实诚，如鹰的目光里藏着精明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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