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虎头蛇尾的聚餐

    积极分子丁丁，组建了一个民法兴趣小组，经常与程教授一起研讨，也会参与他的一些课题，小组起初就两三个人，后来卓然、子源等都被抓了壮丁，学术氛围更加火热。

    学期的最后一天，程教授特邀几个孩子来家里做客，教授的家住在学校附近的家属楼，前不久薛林在此租的房子，小区的规模不大，这个季节葱翠而幽静，但普遍都是低矮的楼房，今年才安装了外置电梯。

    师母为他们开的门，热情的招呼进来，老教授正在餐厅写毛笔字，放下东西后，一齐围拢在四周欣赏，教授的书法苍劲有力，挥洒自如，听到孩子们的赞赏，老爷子更加开心，利落的收笔：“家和万事兴。”

    “哈哈，见笑，来来来。”教授将学生们引到客厅的沙发上，师母沏好了茶，林夕连忙接过来倒茶。

    客厅不大，布置的却很温馨，沙发墙上挂着老两口的大幅婚纱照。“好漂亮呀。”丁丁看了好一会。说起这个师母还不好意思：“去年老头子犯神经，非得拉着我去拍什么婚纱照。”一副嫌弃的语调，嘴角却掩不住的上扬。程教授哈哈一笑：“你看吧，人家年轻人都说好看。”“我做饭去了，呵呵。”男生们陪老爷子聊着天，女生们则去了厨房帮忙。

    面对充满青春气息的孩子们，老爷子兴致高涨，闲聊着过去和现在的事情，当聊起老两口相识的往事，正巧师母端了碗筷出来，“又在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不说点人家爱听的。”“爱听。”薛林抢先回答，大家都笑了。

    摆好吃饭的桌椅，老爷子拿出了珍藏的美酒，每个男生都斟了一杯，卓然予以礼貌的拒绝。“不喝酒好，不过人生却少了很多的乐趣哦。”老爷子开着玩笑。“今天好好尝尝师娘的手艺，当时为什么娶你们师娘，就是因为她烧的一手好菜，而你们老师又是一个吃货。”又是一阵欢笑，“哼，还不是我伺候了他一辈子，这辈子除了教个课本，啥都不会，净跟我斗嘴了。”两人你来我往，但听得出来里面的温情，老两口真正做到了古书上说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我刚刚可是跟师母好好学了一手呢，真的是不枉此行。”林夕开心的说，“那你呢？”卓然问丁丁，“我？”作为一个正宗的吃货，只顾着眼前的一桌好菜呢，哪有心思跟你这那呢，“呃，这些菜，都是我洗的。”卓然噗嗤笑了出来。“只管吃，你们是客人，干活有你师娘呢。”在老爷子的带动下，大家迫不及待的开吃，丁丁用筷子敲打着卓然的手指，做了个鬼脸：“你不准吃。”作为刚刚的报复。“这个血肠可是你们师娘的拿手菜，来都尝一下。”

    正当大伙吃的兴致正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气氛，林夕起身开门，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小的男人径直闯了进来，看到一桌子人，尽量压低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大伯，我找你有点事。”老爷子放下碗筷，脸上的笑容却已凝固，前后脚进了卧室。师母介绍说是教授的侄子，示意同学们继续吃饭。

    只一会功夫，忽然听到卧室吵吵了起来，隐隐传来教授愤怒的一句：“我还没死呢！”伴随着貌似摔东西的声音，这是第一次听到老爷子发火，没想却在这种场合。子源准备去看看，被卓然制止了，毕竟这是人的家事，外人不好管。师母带着歉意，起身进了房间，不一会，吵闹停止了，刚才的男人低着头红着脸，第一个走出房间，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师母好好劝慰了一番，与程教授一同出了房间，随后继续喝酒聊天，可兴致明显低落了下来，大家都识趣的没有过问刚才的事情，一顿饭吃的虎头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