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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奇葩的一家子

    夏晴没法子,她不想大鹍如此沉沦下去,思来想去,只得拨通了家长的电话,方便的时候来学校一趟。却说,小学生动不动就叫家长,大学生叫家长却十分难得,可见夏导的耐心已经耗尽。

    隔了两天,夏老师正在办公室准备校法共建的方案,听到门口有人喊她:“夏老师,有人找你。”接着一波人鱼贯而入,一个身材不高,有些秃顶的男人抢先上前,陪着笑:“老师你好,我是林大鹍的爸爸。”说完唐突地给夏老师递烟,自觉不恰当,又不好意思地收了回来。另外一个女人,看年纪应该是大鹍的妈妈,警告的瞥了老公一眼,男人神情尴尬,手足无措,掏出来的烟无处安放。

    女人连忙给老师道歉:“老师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夏老师也略尴尬,站起来连连摆手,“哦,没事没事。”望着满屋子的人,她试探地问:“你们都是大鹍的家人吗?”“我俩是大鹍的爸妈,她们是大鹍的姐姐和姐夫。”夏老师一时摸不准,这是组团来关爱他们家的宝贝,还是拖家带口观光来了。“哦,我这里地方太小了,不好意思,你们将就着坐吧。”由于地方局促,大鹍的父母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其他人只能靠边站。夏老师直入正题:“叔叔阿姨,今天请你们来,是想跟你们聊聊林大鹍在学校的表现。”“老师您尽管说,我们一定配合。”大鹍的妈妈首先表态,“林大鹍同学总体表现还是可以的,但是在有些方面需要学校和家庭的共同努力。比如他平时的学习。。。”

    这家人虽然表现浮夸,态度却很好,夏老师说什么,他们都应承着,“老师,我一定好好教训他。”大鹍的爸爸坐不住了,妈妈突然来了一句:“这孩子跟他爸一样,随根。”他爸一听不乐意了,觉得失了面子,“在人家老师面前,你瞎说什么呐。”“不是吗?老师你评评理,他爸成天在家打麻将,以前我家有辆小轿车,现在连我买菜的电动车都输没了。”眼瞅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后面玩的正开心的小朋友突然哭了起来,孩子的妈妈开始蹲下来哄劝,“你说谁妈呢?”不知怎么回事,哄孩子的女人推搡了她老公一下,这下姑娘姑爷们分头加入了吵架劝架的阵营,还真是家风的传承,办公室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夏老师盘算着画风不对啊,本来是跟家长反映孩子的问题,没想到谈着谈着,自己反而成了处理家务事的判官了,夏晴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只好出言制止:“这是学校,请你们不要吵!”这么一会,只觉脑袋都大了,“今天先这样吧,你们跟大鹍好好谈谈,希望能以关爱为主,不要动手。”临了,一家人对着老师又是感谢又是道歉,目送这家人终于出了门,夏晴疲惫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今天遇到的这叫什么事啊。

    大鹍从二姐那里得到了风声,提前抹油溜了,不过,依然被按图索骥的老爸从网吧拖了出来,光天化日之下,揍了个半死。

    作为学校法制共建活动的一部分,在冷律师的协调下,区法院将庭审现场搬到了学校,一起刑事案件即将开庭审理。案情是这样的,女孩谈了个对象,甚至不惜跟家里决裂,但这个男友实际上却是个瘾君子,并成功把她拖下水。后来,男的经济拮据,便断了女友的量,女的哀求未果,选择铤而走险,趁男友吸-毒后,找人一起把男友拘禁起来,强行抢走了毒-品。简直比法外狂徒张三还要狂。

    旁听席上,好奇心被点燃的同时,丁丁故意感叹道:“看来再深的感情,也有东西可以破解。”卓然刮着她的小鼻子:“你也想六亲不认啊。”“哼,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在睡着时把你绑起来。”

    正说闹着,“怎么样?案情够离奇吧?”二人一回头,冷师姐出现在了身旁,“哈哈,不仅离奇啊,简直是奇葩。”丁丁仍是乐不可支。这时,从身后走来一个男的,西装笔挺,文质彬彬,向着师姐温情一笑,随后两人双双离去。

    “丁丁,丁丁。”林夕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眼睛直勾勾盯着脚下睡着的小丫,左摸摸,右看看,就像魔怔了一样,林夕推了她一下,“你干嘛呢?”把丁丁吓一跳,这才回过神来,挠着小脑袋忧愁的看着她:“我觉得这几针白打了。”“你发什么神经呐。”林夕不知所以然。“我从网上看了,如果动物带狂犬病毒,过个把星期,它就疯掉了。”然后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这都十天过去了,它还没疯,也没发烧,反而变得更温顺了。”丁丁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拭小丫的额头,接着又拭了自己的,最后可怜兮兮的说:“我白白受这皮肉之苦。”见她这副样子,林夕无奈的摇了摇头:“小丫没疯,我看你是疯了,在这说胡话呢。”

    丁丁的狂犬病没发作,可卓然却没那么好运,因为智齿发炎,加上丁丁的暴力催化,可怜的腮帮子已成崛起之势,搞得他苦不堪言。丁丁有心分散他的注意力,于是眼睛一亮,煞有介事地说:“我说个谜语你猜好吗?”“大姐,我脸疼。”卓然哪有心思猜谜,“正好闲着,考考你的智商。”丁丁拉着胳膊,撒起娇来。“好吧好吧。”卓然只得依她。丁丁得意地出了谜题:“七夕一滴相思泪,重阳方流到腮边。打一四字成语。”卓然琢磨半晌:“猜不出来。”“你再想想嘛,很简单的。”然后在他面前一顿比划。卓然只得胡乱猜了一个:“有容乃大?”“不对”,丁丁狡黠一笑:“有人脸大。”卓然反应过来,敢情这半天都是在编排我啊,他下意识摸着自己肿胀的腮帮子,扬起拳头作势要揍她,而灵活的丁丁早已跑出了二里地,边跑边回头:“冷静,冷静,您老人家别动了胎气。”说完已乐弯了腰。

    说归说,赛后丁丁依然陪他去了牙科诊所,在取号等待的空当,丁丁闲不住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像一只上蹿下跳的小花猫,充满了新奇感,好似来旅游一般。

    拍了片子,左上最里面的智齿坏了,只能拔掉。待躺下的一刻,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手持小麻药针,直直的俯冲而来,往肉肉的牙花子上一戳,他居然有点小紧张,而后涌进来一股难闻的味道。但丁丁比他还要紧张,替卓然喊了出来。

    各种工具轮番上阵,叮叮当当在嘴里一顿忙活,就跟装修似的,神经虽然麻痹了,但嘴巴的肌肉已撑到极限。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小恶魔坏坏的挤眉弄眼,放大了这种恐惧,继而收敛起表情,幸灾乐祸的说:“唔,好想体验一下。”卓然像看傻子一样,似乎在说:没见过喜欢自虐的人,都不知道有多难受。“疼是疼了点,可以减肥呀。”丁丁撇着嘴,捏了下自己的腰,喃喃的说:“哎,又长肉了。”医生也被这不同常人的脑回路搞得哭笑不得,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

    终于完事了,麻药过劲后,嘴巴似脱臼一般,卓然忍着痛楚坐起来,丁丁突然跳过来,手里的东西朝他晃了晃,“把你的牙拿回去,给小丫看看,不好好吃饭就拔掉它的牙。”卓然都快哭了,为了不牵动神经,伸手护住了脸。

    临走前,医生嘱咐回去只允许吃一些温软的流食或半流食,不能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丁丁同情的拍着他的肩膀:“哥们,没事,我给小丫熬的粥,每天分你一碗就好了。”要不是牙口不好,搞不好卓然会吃了她。

    这还没完,走在路上,好动的小丁贱贱的挑逗着,可怜的哑巴又无法反击,急的气血攻心,走着走着一口血喷了出来,捂着胸口就要倒下,丁丁一下子花容失色,使出吃奶的劲,扶着他无助的喊:“你怎么了?怎么了嘛。哎哎哎。”眼看就要力竭,她都快哭出来了。卓然嘿嘿笑了出来,原来是刚拔完牙的血水,倒是把丁丁吓得不轻,算是扳回了一局。受到这般捉弄,气得丁丁狠狠锤了他,却也不再取笑了。

    今天没多少单子,子源骑着电车,想着探望下多日未见的老徐,当兴冲冲的来到老地方,却未见到人,一同不见的,还有墙角的行李铺盖,只余凌乱堆放的几张硬纸壳,和前几日喝酒留下的空酒瓶。子源呆立片刻,不知老徐为何不辞而别,想必已再次踏上了漫漫寻子路,去完成这一生的使命。

    终究还是来晚了。子源摩挲着手中的新棋盘,怅然如所失。是喜还是悲,不管怎样,唯有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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