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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变个戏法·调个情呗

    “你的剑呢?”将离问。

    夕雾一手搭上纤腰,歪头蹙眉,模样冷俏。

    即使是描着剑眉的男装打扮,也绝盖不住这股子冷艳的女人气。

    她说道:“封城了,行人不许带剑上街,不是谁都像你这样有个大竹筒的。”

    “哦……”

    将离盯着她的腰,视线慢慢上移,再上移。

    移到胸前微微高起的地方,脑中突然蹦跳出在山洞那晚瞥见的轮廓,呼吸暂停了几秒。

    “喂!”

    夕雾呵斥他一声,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八成没安什么好心,但也没有侧过身,而是由着他看,被他视线扫过的地方,隐隐发热。

    将离猛地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笑笑:“咳,那个,那我们就、就回去吧,中午了,我……呃,我请你吃饭?”

    按夕雾的秉性,她应该会拒绝,然后却说:“好。”

    ……

    市集冷清,好多店铺关门歇业,只有畜市和粮市还在照常营业。

    米价高得吓人,已经飙到每石二百钱,将近寻常价格的五倍,也还是有人在买。

    飞鸿阁里人气不高,但是有冷气。

    冰鉴依然在使用,不过散发出来的凉意有限,整个大厅就两桌客人,都坐在冰鉴旁边。

    夕雾是老客,熟门熟路,伙计认得她,还欠身道:“公子来了。”

    他把二人引至后院,那里开了一片池塘,水榭中设有案席,旁边还有大树遮阴,清池流水,花香幽然,非常舒服。

    夕雾随口报出几个菜名,也不问将离的意思,又要了两壶赵酒。

    “有酪酒么?”将离问。

    伙计摇摇头:“抱歉啊这位公子,酪酒是北境独有,我们这儿没有的。”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夕雾看出他心思,等酒菜上桌,便为他斟上一杯。

    将离轻轻推开:“今晚就走,不喝了。”

    夕雾盯他片刻,微微浅笑,又将耳杯推了回去:“既然今晚就走,为何不饮了这最后一杯?”

    他想了想:“嗯,很有道理。”

    杯到嘴边,却又停住,问向夕雾:“你还要呆在这里?听说已经呆了两个月了?”

    她脸色唰地冷下来,低声道:“那个看马人,应该被割掉舌头。”

    “喂喂,”将离苦笑着摆摆手,“不要这么暴力,所以你是巨鹿人吗?”

    夕雾不置可否,夹起一片肉蘸蘸醢酱,眼睛却是瞥向另一边,蘸了很久,思绪早就飘远。

    “这么喜欢吃鱼醢?”将离提醒道,“还真是口重。”

    她低头看看筷头,酱比肉片还要厚,皱了皱眉,抬手把这片肉甩向空中。

    一阵疾风掠过,她的雀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扑扇两下,收起翅膀斜冲而来,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肉片叼走。

    等将离反应过来,他面前就只剩下一根晃晃悠悠飘下来的褐色羽毛,眼看着就要落在自己盘中。

    “呼——”

    他仰头轻吹一下,把这根羽毛吹走,它又飘飘忽忽往夕雾那边落去。

    这姑娘经常这样喂隼,丢出肉片之后就不再理睬,接着拿刀切肉。

    切得三心二意,划两下停一下,叹了口气,也不知在烦心些什么。

    那片被将离吹来的羽毛就轻轻巧巧地落在她头顶,她也没有感觉。

    “那个……”

    将离犹豫着开口,夕雾停下手,抬眼看他,忽闪了一下睫毛,冷光流转,恬静淡然。

    他晃动一下心神,转而说道:“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夕雾感到好笑,这怪人一出接着一出,好好的吃个饭却突然要变戏法,就问道:“傩戏那样的?”

    将离摇摇头:“没有面具,也不跳舞。”

    “那是什么样儿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想了想,放下刀,动了一下头,将离赶紧伸手:“别动!”

    夕雾真的就定格下来,两只眼睛随着他的手慢慢移动。

    将离举着两手,正反给她瞧了瞧:“看看,什么都没有啊。”

    然后向前倾身,慢慢朝她脸庞靠近,四目相对,紧紧盯在一起,越来越近……

    “停!”夕雾连忙喊停,觉得他眼神有点不对劲。

    将离轻轻摇头:“停什么停?马上就要变了。”

    “你怎——”

    她刚出口,将离就“啪”地在她眼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让她分心。

    另一手同时快速伸去她头顶,摸下那根羽毛,撤手的时候,指尖在无意中顺着她的侧脸轻轻挑过。

    “喏,”他两指夹着羽毛,举在二人眼间,笑了笑,“无中生有。”

    比起“无中生有”的羽毛所带来的意外,夕雾被他指尖挑过自己脸庞的细微触感给狠狠电到了。

    他触碰到的地方,每一分每一厘都热得要裂开。

    她僵直着身体,呆呆望着将离,面色通红,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儿,似乎都能听到砰砰砰的声音。

    而将离觉得这是一个相当蹩脚的魔术,没有铺垫,动作幅度也有点大,其实挺失败的。

    不过这姑娘肯定是没见过,看样子是被吓傻了。

    “喂,”将离笑着用羽毛挠挠她鼻尖,“不至于吧。”

    夕雾作为一个冷面刺客,被这么一挠,居然受到不小的惊吓。

    心中有如山崩海啸,天塌地陷,紧绷的心弦已经撑到极限。

    她脑子一热,猛地把他向后推倒,自己捂着鼻子匆忙起身,后退两步。

    将离被推得一屁股坐下,裂成四瓣,“嗷”了一声,纠结地看向她:“你!干嘛推我?”

    夕雾双颊绯红,几乎都要烧起来,磕磕巴巴道:“吃、吃饭就吃饭,变什么戏法?”

    他揉揉屁股,长长叹了口气,把羽毛放到一边:“看你心情不好,这不是调个情嘛。”

    三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想说的是“怡情”,说出来就变了形。

    “我不是……”他马上摆摆手,想要解释,不过转念一想有什么好解释的?

    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比泼出去的水还要收不回来,不解释,调情就调情。

    “嗯,”他又自我肯定地点点头,“就是调情。”

    夕雾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还真是暴露本性啊。

    当初九原君那人模人样的德行,只对云娘一人专情,让人以为他是什么真君子。

    后来娶了新人,不照样与她同床共枕?没准还夜夜交欢,不亦乐乎。

    现在沦为游侠混混,就彻底放飞自我了,说话没遮没拦,看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一只色眯眯的饿狼。

    饿狼用筷子指指她的座位:“吃啊,我请客,别浪费了。”

    夕雾脸上愠色横生,心里却越气越想笑,忽然舒展眉毛,赧笑一下,摇摇头,又坐了回来。

    将离奇怪地瞥她一眼,这姑娘的情绪阴晴不定,别是有病吧。

    “你别笑,”他自斟一杯,“我害怕。”

    夕雾轻哼一声:“我笑我的,你怕什么?”

    “我怕你会——”

    他的话被一声隼啸打断,抬头望去,天空中滑翔而过一只红鹞子,体型明显小于夕雾的。

    而她的隼也闻声而起,在树梢扇动一下翅膀,立刻像离弦之箭一样发射出去,对着鹞子就是一口。

    红鹞子轻易避开,在逆旅上空盘旋两圈,躲过雀鹰的扑击,转眼冲上云霄,消失在云层中。

    雀鹰没有再追,而是回到主人身边,直勾勾地看着她。

    将离以为只是普通的同类相争,没当回事,还笑着问向雀鹰:“打不过就跑回来啊?”

    夕雾神情变得严肃,摇摇头:“来者不善。”

    没想到将离语气轻松地接上一句:“善者不来呗。”

    她轻松不起来,摸了摸雀鹰说:“虽然不知为何,但她应该是来找你的。”

    “一只鸟找我作甚?我长得很像虫子吗?”

    夕雾叹了口气:“是朝雪,红鹞子的主人。”

    将离一秒凝眉:“你们牵机阁的?”

    她稍稍点头:“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应该跟一个门徒的死有关。”

    “门徒……好像在哪儿听过,哦,四大门徒,你是其中一个吧?听起来有点厉害,死了一个?谁啊?不过你说了我也不认识。”

    夕雾默默吃进一口菜,细嚼慢咽,咽下之后慢慢说道:“今晚我跟你一起出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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