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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九章 儿子像我·三件事情

    子旦从没提过什么要求,他总是不声不响的。

    一个人划船去学城,一个人划船去云梦城。

    等红糖的事情告一段落,将离回过神来去注意他的时候,子旦已经是城中小有名气的小医了,跟在能医身边,开创了鱼骨缝合术。

    鱼骨缝创在鬼谷里的古书中早有记载,也许是外界失传的缘故,能医对他会这手技能赞许有加,还让人给他找来不同形制的各类鱼骨,煮沸消毒,一根一根收纳在布包里,用一次就扔。

    金石药是能医的秘密配方,后来也愿意传授给子旦,再加上学城里看似玄妙的古书,这孩子便有了炼丹的想法。

    这会儿的方士不少,从山里采一些矿石,带回家烧成粉末,就以为是炼丹了,长生是人们直到今天都抱有期待的追求。

    而将离看中的是硫磺和硝石,即使不清楚火药要怎么做,但听到这两种东西,但凡有点常识的人,就该知道这是火药的成分。

    至于具体会产生什么效果,那就要子旦去研究了。

    所以他支持子旦炼丹,但是告诫他不要用丹药骗人。

    他请顾啸柏派人去找地方,之后就在山的背面买了块空地,这附近是天然采石场,偶尔会有工人来开采石料。

    那就因地制宜,将离打算在这里给子旦建一座石屋作炼丹房。

    开工的时候已经临近年底,建造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子旦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炼,但他先在石屋旁边开出一片菜地种草药。

    除夕这天,金风陪他到城里找人定做炼丹炉。

    也叫丹鼎,用铜锡合金铸成,做这种炉子的不多,一般都是官府的工坊为了赚些外快才给人做。

    南楚工坊不比天秦,拉私活并不少见,但是原料得自己提供,子旦想做个炉子,还得自己去找铜和锡。

    子旦的这些事儿,将离都让金风去帮忙,而他自己现在当奶爸当得不亦乐乎,左手一个儿子,右手一个女儿,跟前还有一个养子。

    天伦之轮太容易让人沉溺、恋家,让他不愿离开家门半步。

    而顾氏遍布的眼线,让他坐在家里、吃着火锅带着娃,就能获得各方的消息……

    到了年底,湖对岸的云梦城里宴会不断。

    将离听说昭湛还没走,又在望泽楼中设宴款待四方士子。

    自从一年前他欲强夺人妻、当场被痛揍而出糗丢人,到后来与申氏的纠纷,让昭氏掉了不少颜面,人们虽然表面上仍待他如常,私下却是多有侧目。

    此番赴宴,大多是来白吃一顿的。

    不过传到将离耳里,却有另一番意思。

    顾啸柏选了两个帮手给他,连吾和方亚,都是得力的手下,忠心耿耿,探察经验丰富。

    此时又在城里打探到一些消息,就来跟将离汇报。

    而他正在用一根羽毛逗弄淇儿,把小家伙弄得直打喷嚏,他看到儿子纠结的小表情,笑得停不下来。

    “好啦……”云娘轻轻拽他胳膊,“喷嚏都打了十几个了。”

    将离傻笑一下,摸着淇儿的眉心:“这孩子已经长开了点,你看这里,眉心像我,连眉毛轮廓都一样,还有小鼻子,像个缩小版的我,眼睛像你,漂亮!以后肯定又是个祸害,哈哈哈哈哈……”

    “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云娘轻拍他一下,“还有啊……我哪里祸害你了?”

    将离笑了笑:“呵,你都把我给——”

    门外响起珠儿的声音:“主君,夫人,连吾请见。”

    将离叹了口气,朝儿子抱歉道:“儿啊,老爹要谈事啦,你陪阿娘去玩会儿吧。”

    他恋恋不舍地把儿子交给乳母,云娘微微欠身,带着乳母离开。

    连吾在门外朝夫人行礼,目送她们走远才进屋,到将离面前跪坐下来:“主君。”

    “何事?”

    将离转眼就变了副面孔,神色冷峻,目光沉着,显露出几分威严。

    “属下在城中探得消息,昭湛在云梦城大摆筵席,名为宴请各方士子,而这些士子里有几人是苍梧郡盐田的田主。”

    “南边的苍梧郡?那边有盐田?”

    “是,”连吾点点头,“苍梧盐田多为私人所有,与官盐并存,但晒制出来的盐只能卖给官府,利润有限,还要交盐税。又因苍梧地处偏远,南郢几乎管控不到,所以不乏有人私自卖盐以牟取暴利。

    “此次昭湛与几个田主私下会谈时,属下扮作送食的伙计过去听了一耳,发现昭湛在跟他们买盐,以私人名义而不是官府。”

    将离皱眉道:“他的内弟黄彭本就是官盐商,为什么要去跟民间盐商买盐?”

    “关于这点,方亚已经去南郢查了,黄彭嗜赌嗜色,在外面铺了不少烂摊子,人命案也不少,都是通过昭家的关系来摆平,基层官府要是想调查,迫于上面施压,根本没法下手。”

    “知道了,”将离点点头,“你派人去盯着那几个田主,看他们什么时候与昭湛交易,还有,既然是交易,哪怕是这种法外的、私下的,也一定会留下契券,要对此留心,见机……”他说着,抓握一下拳头。

    “属下明白。”

    将离又问:“我们在昭氏内部有人么?”

    连吾摇摇头:“昭氏用人相当谨慎,门客、家仆都是世代侍奉,脸生的只能在外围,连靠近主人的机会都没有。”

    “黄氏呢?”

    “黄氏也是老牌氏族,在与昭家联姻后,家仆进行过一次大调整,估计都被换成了昭家的人。”

    “你方才说黄彭嗜赌嗜色,我曾听说他在兽园跟人赌兽斗,天天一掷千金,输得很惨,还向人放高利贷,还不上就抢占民女,是么?”

    “的确,他在兽园输了不少钱,最大的一次输掉一个山头,抢占民女那就更是数不胜数,玩弄过后就把人卖进女城当贱妾。”

    “没人能管?”

    连吾叹了口气:“一是根本管不了,二是那些人本就借钱还不上,被他拉走妻儿抵债,有怨言也无处可诉。”

    将离想了想,交代道:“三件事,一,去查查跟他赌的都是什么人,看他到底输了多少,又是从哪儿来的钱来还赌债。

    “二,派人去女城找找那些女人,再找到她们的家人,我需要她们的按押口供,越多越好。

    “三,到女城里物色个头牌,调教一下,让黄彭慕名而来收了她,枕边套话,屡试不爽。”

    连吾点点头:“属下遵命。”

    说完便起身离开,将离慢悠悠抿了一口水,看向窗外。

    春天就要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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