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有条不紊的奔向——
打那天之后，江川时不时的就会在书房中看到一本类似太平刀的故事。
这些故事主人公，通常都有一个特点，出身不高，机缘巧合，奇遇加身。
然后，经过一番努力，方才取得成就。
从多个角度，辩证了‘努力’这件事究竟有多重要。
如果不是江川记忆力太好，如果不是江川第一天进入书房曾经从头到尾看了一圈，书房里大致有什么书的话。
想来，他也察觉不出，什么时候多一本书，什么时候少一本。
老实说，最开始，他是有些紧张的，危机感很重。
但发现没有后续之后，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但他最终还是决定，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
比如在静室突破这种事，万万不能再有了。
他通过书籍等多方辩证过，体内一旦有了气的存在，同级别的或者更强的高手，是能通过他出招，大致估计他的实力。
而先生，能考上‘县生’，显然就属于能看出来的这种人。
江川最开始进入外书房的时候，读书读的比较现实，可以说，针对的是什么对自己有用这一类。
后来，那些背的滚瓜烂熟之后，只需要深入体会的时候。
江川便重点想搞清楚一个问题，持灵九重的实力，在他所在的环境中，到底是处在一个什么阶段的实力？
报刊传记上那些动辄翻山填海，无所不能，距离他太远，而且他怀疑有夸张成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在书房中一份无名书上强调的一句话：“这是个神佛远去的时代”。
而且他学的史经也显现了这一点，先生也曾直言不讳，从古至今，人似乎在越来越弱。
神话中，有大能者能开天，射日。
而到了大周的历史中，即便再如何神话太祖太宗，了不起也就是比肩神佛。
可惜，他最想关注的比如，持灵境大概在考举中能走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到底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答案。
他曾想问先生，但有点怕问的不当，会不会反有点自露实力的意思。
在他看来，先生明显是察觉了他一些‘特殊’。
所以，他只好自估，按先生平日里的意思，锻体九重足够进入‘镇学’。
但是在镇学当中，也就是靠后的位置。
那么在镇学当中称的上优秀，至少也得‘蕴气七八层’吧。
这么一算，持灵境在‘县学’也算不上什么厉害人物了。
更别说那无数天才争锋的考举正试了。
变强之路，任重道远。
和江川猜的差不多，先生果然是对江川的学习态度不太满意，当江川连续大半个月保持上课认真，下课苦读的状态中，虽然每每看到江川还是皱着那一副川字眉，言语上总算缓和了不少。
比如这天下学后，先生特地停在江川的课桌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段时间态度有所改进，汝还当保持，切不可自满懈怠。”
“谨尊先生教诲。”
面对一个关怀你的人，哪怕他的表现总是严厉，江川也很难讨厌的起来，有时候甚至觉得这老头儿蛮可爱。
“听管家说，你最近似乎有在看关于考举的一些风闻。”先生咳嗽了下，问道。
江川就说为什么自己看书的时候，老管家时不时的在自己眼前晃一圈，感情是眼线。
他只能点头应是，恭敬的道：“学生平日里总听先生同窗说起，奈何进学甚晚，所知甚少，故，随手翻到了，便有意多看了一些。”
“对你来说，现在了解这些还为时尚早，当务之急，是能顺利进入镇学。”
“先生说的是。”
“不过，既然进学了，适当了解下也无妨。”
呃，咱说话能别这么大喘气吗？
“跟我来。”
先生领着江川来到了花园，站在那个鱼塘前，鱼塘里的几条大肥鱼无忧无虑的吐着泡泡。
先生喂鱼，江川站在一旁。
他时不时的还会看江川一眼，眼神端是一个奇怪，让人不适应的那种。
就这样沉默了很久，他忽然问道：“你可知宁远县每年参与县试的学子有多少人吗？”
“学生不知。”
先生伸出了五个手指，抚须不语。
“五十万？”
“咳咳咳。”先生一阵咳嗽，训道。
“竖子，全县备考学子都尚不足这个数，亏你说的出口。”
他接着说着正确答案：“人数大体在五千上下。”
“而这五千人，最终能进入县试正榜参与府试只有一百人。”
“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不仅仅是五十取一。”
“要知道，这五千人里除了每年从各家学堂里毕业的学子，还有在社会中沉浮的积年老生。”
“他们每一个都是有着从一级级学堂，一步一步杀出来经历，都是最出色的后生才能拥有参加的机会。”
“几乎每一个，都可以碾压几百个现在的你。”
江川若有所思。
见他模样，先生罕见的松下语气：“不过，你也不用觉得恐惧。”
“你还年轻，还有机会，也有时间与他们并肩，甚至超越。”
“只要，你愿意相信自己，并且愿意去做。”
“学生明白。”江川适时的给了先生一个自己备受鼓舞的表情，然后半是真心的问道：“可是，先生。”
“学生究竟需要拥有怎样的实力，才可以成为那‘一百人’中的一位呢。”
“这个，倒不太好说。”先生摇了摇了头：“每年都不太一样，规矩是取前一百。”
“但是，你至少也得要有灵泉境的实力。”
说到这儿，他罕见的犹豫了下：“方可一试。”
“还不一定保险。”
这算是江川目前所知道的最高境界了，倒和江川事先估计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到了灵泉居然不够保险。
果然，自己实力还差的远，还当努力。
这一回，他的眼中倒是自然的露出斗志。
“学生明白了，学生必当奋进。”
先生的脸上不经意的露出微笑，不过，等到江川看向他的时候已经没了，换上了微微颔首。
江川走后，老管家神出鬼没的出现，犹豫的附在先生耳朵，耳语了一番。
先生先是惊奇，问：“你确定？”
然后，是长吁了一口气。
“还好我留了点余地。”
——
今日，江川打破了往常的惯例，下学后，只在私塾外书房自习了一个时辰就往家赶。
老爹最近又跟着崔三去泾水捞尸了。
而前些天就在传，七狼寨又要来收税了。
前几日才送走了官老爷，又要迎来‘贼老爷。’
江川不敢家中只留母亲一人，父亲不在，就要轮到他这个做儿子的挺身而出了。
几乎是江川进村后的前后脚，村里就一阵鸡飞狗跳。
山贼进村了。
“川儿，回来了？”江川母亲颤惊惊的开门，掩上，然后将早备好的一辆小推车指给江川看。
要按往常种地，这堆东西至少又是家里半个月的收成。
江川有些肉疼，最主要是心疼父母，老两口累死累活，都不敢吃点好的，就是为了怕交的东西不够，引来祸患。
七狼寨！
又是不知道多少回，江川在心里念这三个字，听见外面动静，他赶忙道。
“娘，你还是在柴火堆里藏好，谁叫都别应昂。
“好，川儿，你千万小心点，别和那些土匪产生冲突哦。”
“放心吧，娘。”
——
江川推着小车，村头的小广场上，人群已经排起了长队。
这次来的还是上回那个名叫‘狗爷’的头目，不过他的耳朵，比上次少了一只，整个人的气质也看着更加森然可怖起来。
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明显心情不好，也不看那姿色一般的两个大胸寡妇，更不看谄媚的‘村长老钟。’
“怎么还少了一户？”
江川排队很快就交完东西，被安排着老老实实待在一旁，清点的土匪却是大声喝道：“头儿，数目不对，少来了一家。”
啪。
却是‘狗爷’猛地推到桌上的茶杯：“特么的，这是非要逼老子见血啊。”
“少了哪家？”
这货土匪手里也拥有村子里的名录，清点的土匪很快就找出来了：“头儿，是王小二家。”
王小二，便是上次家里因交不起粮，险些被土匪拔刀杀了的汉子，后来还是老村长自掏腰包给补上了。
“选个带路的，去两个人，把那个王小二一家子抓过来。”
“狗爷狗爷，王小二家里有特殊情况，却是我忘记跟您说了，这样吧，狗爷，他家的粮，还是我来给。”钟村长忙站出来陪着笑。
狗爷却是冷冷一笑：“老钟，不是老子今晚不给你面子。”
“只是老子今天实在心情不好，这个王小二，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收拾一下。”
“抓人。”
“是。”
土匪们去了，人群中又开始小声的议论：“王小二一家子今晚子怕是难了，这群天杀的。”
“他也可怜，去年大过年的，唯一的儿子让水给泡死了，年初媳妇又害病，大半年了，他挣的那点收入都换了汤汤水水都了，也不见好，如今这官匪两边又来的这么紧，他哪有东西给。”
没多久，村子里的传来了喊叫声。
“好像是王小二的声音。”
“狗日的。”有些猎户村民握紧了拳头。
没多久，一个土匪满脸是血的跑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带血的头颅，冲着狗爷汇报道：“头儿，这狗日的竟然猫在角落里想偷袭我们，还好我们有防备。”
“老九正在他家搜刮呢，不过也没见什么东西，家里穷的都漏风。”
“什么？真是狗胆包天！”
“他家里人呢？”
“头儿，没人了，她媳妇上吊死了，我们去的时候看人都死好久了。”
狗爷犹不解气，猛的三两步上前，提起王小二的头就往天上一抛，拔刀狠狠斩去，斩了个几半，方恶狠狠的道：
“这就是下场。”
“我看从今往后，谁还敢闹这出。”
很多人不敢看，很多人眼睛充血，江川是盯的最仔细的那一个，他自语了一声，音量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那种：
不足蕴气五重。
他握紧拳头，动手的冲动无比强烈。
他从未与人正经的交过手，也没学过任何专门的武技，但当下他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可以击败这个人。
但他还是没有选择出手，这群人有马，他不敢保证能留下所有人，村子中有没有眼线也不知。
杀了一条狗，会引来一群狗，尤其是他不清楚那群狗的实力。
而他有家人，所以更不能。
“再等等我。”
也不知这句话，他是冲着王小二说的，还是对着那个如今只有记忆中才存在的那个总是缠着他的小姑娘一家人说的。
月明星稀。
村头那颗老树下。
还是老钟村长一个人坐着，只不过他微微喘气，因为他花了很少时间拼好了王小二的尸身，良久，微叹：“下辈子，别来了。”
“或者，做人上人。”
他忽的又加了这一句。
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个同在乡野，仅在数里之外，明明规模更大也更富裕的顾家村却无人惊扰的事情。
——
这些故事主人公，通常都有一个特点，出身不高，机缘巧合，奇遇加身。
然后，经过一番努力，方才取得成就。
从多个角度，辩证了‘努力’这件事究竟有多重要。
如果不是江川记忆力太好，如果不是江川第一天进入书房曾经从头到尾看了一圈，书房里大致有什么书的话。
想来，他也察觉不出，什么时候多一本书，什么时候少一本。
老实说，最开始，他是有些紧张的，危机感很重。
但发现没有后续之后，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但他最终还是决定，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
比如在静室突破这种事，万万不能再有了。
他通过书籍等多方辩证过，体内一旦有了气的存在，同级别的或者更强的高手，是能通过他出招，大致估计他的实力。
而先生，能考上‘县生’，显然就属于能看出来的这种人。
江川最开始进入外书房的时候，读书读的比较现实，可以说，针对的是什么对自己有用这一类。
后来，那些背的滚瓜烂熟之后，只需要深入体会的时候。
江川便重点想搞清楚一个问题，持灵九重的实力，在他所在的环境中，到底是处在一个什么阶段的实力？
报刊传记上那些动辄翻山填海，无所不能，距离他太远，而且他怀疑有夸张成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在书房中一份无名书上强调的一句话：“这是个神佛远去的时代”。
而且他学的史经也显现了这一点，先生也曾直言不讳，从古至今，人似乎在越来越弱。
神话中，有大能者能开天，射日。
而到了大周的历史中，即便再如何神话太祖太宗，了不起也就是比肩神佛。
可惜，他最想关注的比如，持灵境大概在考举中能走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到底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答案。
他曾想问先生，但有点怕问的不当，会不会反有点自露实力的意思。
在他看来，先生明显是察觉了他一些‘特殊’。
所以，他只好自估，按先生平日里的意思，锻体九重足够进入‘镇学’。
但是在镇学当中，也就是靠后的位置。
那么在镇学当中称的上优秀，至少也得‘蕴气七八层’吧。
这么一算，持灵境在‘县学’也算不上什么厉害人物了。
更别说那无数天才争锋的考举正试了。
变强之路，任重道远。
和江川猜的差不多，先生果然是对江川的学习态度不太满意，当江川连续大半个月保持上课认真，下课苦读的状态中，虽然每每看到江川还是皱着那一副川字眉，言语上总算缓和了不少。
比如这天下学后，先生特地停在江川的课桌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段时间态度有所改进，汝还当保持，切不可自满懈怠。”
“谨尊先生教诲。”
面对一个关怀你的人，哪怕他的表现总是严厉，江川也很难讨厌的起来，有时候甚至觉得这老头儿蛮可爱。
“听管家说，你最近似乎有在看关于考举的一些风闻。”先生咳嗽了下，问道。
江川就说为什么自己看书的时候，老管家时不时的在自己眼前晃一圈，感情是眼线。
他只能点头应是，恭敬的道：“学生平日里总听先生同窗说起，奈何进学甚晚，所知甚少，故，随手翻到了，便有意多看了一些。”
“对你来说，现在了解这些还为时尚早，当务之急，是能顺利进入镇学。”
“先生说的是。”
“不过，既然进学了，适当了解下也无妨。”
呃，咱说话能别这么大喘气吗？
“跟我来。”
先生领着江川来到了花园，站在那个鱼塘前，鱼塘里的几条大肥鱼无忧无虑的吐着泡泡。
先生喂鱼，江川站在一旁。
他时不时的还会看江川一眼，眼神端是一个奇怪，让人不适应的那种。
就这样沉默了很久，他忽然问道：“你可知宁远县每年参与县试的学子有多少人吗？”
“学生不知。”
先生伸出了五个手指，抚须不语。
“五十万？”
“咳咳咳。”先生一阵咳嗽，训道。
“竖子，全县备考学子都尚不足这个数，亏你说的出口。”
他接着说着正确答案：“人数大体在五千上下。”
“而这五千人，最终能进入县试正榜参与府试只有一百人。”
“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不仅仅是五十取一。”
“要知道，这五千人里除了每年从各家学堂里毕业的学子，还有在社会中沉浮的积年老生。”
“他们每一个都是有着从一级级学堂，一步一步杀出来经历，都是最出色的后生才能拥有参加的机会。”
“几乎每一个，都可以碾压几百个现在的你。”
江川若有所思。
见他模样，先生罕见的松下语气：“不过，你也不用觉得恐惧。”
“你还年轻，还有机会，也有时间与他们并肩，甚至超越。”
“只要，你愿意相信自己，并且愿意去做。”
“学生明白。”江川适时的给了先生一个自己备受鼓舞的表情，然后半是真心的问道：“可是，先生。”
“学生究竟需要拥有怎样的实力，才可以成为那‘一百人’中的一位呢。”
“这个，倒不太好说。”先生摇了摇了头：“每年都不太一样，规矩是取前一百。”
“但是，你至少也得要有灵泉境的实力。”
说到这儿，他罕见的犹豫了下：“方可一试。”
“还不一定保险。”
这算是江川目前所知道的最高境界了，倒和江川事先估计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到了灵泉居然不够保险。
果然，自己实力还差的远，还当努力。
这一回，他的眼中倒是自然的露出斗志。
“学生明白了，学生必当奋进。”
先生的脸上不经意的露出微笑，不过，等到江川看向他的时候已经没了，换上了微微颔首。
江川走后，老管家神出鬼没的出现，犹豫的附在先生耳朵，耳语了一番。
先生先是惊奇，问：“你确定？”
然后，是长吁了一口气。
“还好我留了点余地。”
——
今日，江川打破了往常的惯例，下学后，只在私塾外书房自习了一个时辰就往家赶。
老爹最近又跟着崔三去泾水捞尸了。
而前些天就在传，七狼寨又要来收税了。
前几日才送走了官老爷，又要迎来‘贼老爷。’
江川不敢家中只留母亲一人，父亲不在，就要轮到他这个做儿子的挺身而出了。
几乎是江川进村后的前后脚，村里就一阵鸡飞狗跳。
山贼进村了。
“川儿，回来了？”江川母亲颤惊惊的开门，掩上，然后将早备好的一辆小推车指给江川看。
要按往常种地，这堆东西至少又是家里半个月的收成。
江川有些肉疼，最主要是心疼父母，老两口累死累活，都不敢吃点好的，就是为了怕交的东西不够，引来祸患。
七狼寨！
又是不知道多少回，江川在心里念这三个字，听见外面动静，他赶忙道。
“娘，你还是在柴火堆里藏好，谁叫都别应昂。
“好，川儿，你千万小心点，别和那些土匪产生冲突哦。”
“放心吧，娘。”
——
江川推着小车，村头的小广场上，人群已经排起了长队。
这次来的还是上回那个名叫‘狗爷’的头目，不过他的耳朵，比上次少了一只，整个人的气质也看着更加森然可怖起来。
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明显心情不好，也不看那姿色一般的两个大胸寡妇，更不看谄媚的‘村长老钟。’
“怎么还少了一户？”
江川排队很快就交完东西，被安排着老老实实待在一旁，清点的土匪却是大声喝道：“头儿，数目不对，少来了一家。”
啪。
却是‘狗爷’猛地推到桌上的茶杯：“特么的，这是非要逼老子见血啊。”
“少了哪家？”
这货土匪手里也拥有村子里的名录，清点的土匪很快就找出来了：“头儿，是王小二家。”
王小二，便是上次家里因交不起粮，险些被土匪拔刀杀了的汉子，后来还是老村长自掏腰包给补上了。
“选个带路的，去两个人，把那个王小二一家子抓过来。”
“狗爷狗爷，王小二家里有特殊情况，却是我忘记跟您说了，这样吧，狗爷，他家的粮，还是我来给。”钟村长忙站出来陪着笑。
狗爷却是冷冷一笑：“老钟，不是老子今晚不给你面子。”
“只是老子今天实在心情不好，这个王小二，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收拾一下。”
“抓人。”
“是。”
土匪们去了，人群中又开始小声的议论：“王小二一家子今晚子怕是难了，这群天杀的。”
“他也可怜，去年大过年的，唯一的儿子让水给泡死了，年初媳妇又害病，大半年了，他挣的那点收入都换了汤汤水水都了，也不见好，如今这官匪两边又来的这么紧，他哪有东西给。”
没多久，村子里的传来了喊叫声。
“好像是王小二的声音。”
“狗日的。”有些猎户村民握紧了拳头。
没多久，一个土匪满脸是血的跑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带血的头颅，冲着狗爷汇报道：“头儿，这狗日的竟然猫在角落里想偷袭我们，还好我们有防备。”
“老九正在他家搜刮呢，不过也没见什么东西，家里穷的都漏风。”
“什么？真是狗胆包天！”
“他家里人呢？”
“头儿，没人了，她媳妇上吊死了，我们去的时候看人都死好久了。”
狗爷犹不解气，猛的三两步上前，提起王小二的头就往天上一抛，拔刀狠狠斩去，斩了个几半，方恶狠狠的道：
“这就是下场。”
“我看从今往后，谁还敢闹这出。”
很多人不敢看，很多人眼睛充血，江川是盯的最仔细的那一个，他自语了一声，音量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那种：
不足蕴气五重。
他握紧拳头，动手的冲动无比强烈。
他从未与人正经的交过手，也没学过任何专门的武技，但当下他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可以击败这个人。
但他还是没有选择出手，这群人有马，他不敢保证能留下所有人，村子中有没有眼线也不知。
杀了一条狗，会引来一群狗，尤其是他不清楚那群狗的实力。
而他有家人，所以更不能。
“再等等我。”
也不知这句话，他是冲着王小二说的，还是对着那个如今只有记忆中才存在的那个总是缠着他的小姑娘一家人说的。
月明星稀。
村头那颗老树下。
还是老钟村长一个人坐着，只不过他微微喘气，因为他花了很少时间拼好了王小二的尸身，良久，微叹：“下辈子，别来了。”
“或者，做人上人。”
他忽的又加了这一句。
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个同在乡野，仅在数里之外，明明规模更大也更富裕的顾家村却无人惊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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