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武器挑选
“金，我觉得你需要适合的武器。”宿舍里，杨燕回答，“你可以去一趟城镇上买一把适合你的轻剑。”燕说，“也可以去学院的装备部申请打造，不过那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
今天下午云木参加药草的课程还没回来，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小可和燕。
“亚明哥，我也觉得你需要换一把武器了，那看起来好重呀。”小可也说，“我也不觉得你能舞的起来。”
“额，可是……”金看着自己的剑，就有些依依不舍，“这是父亲给我的东西……而这是他唯一给我的礼物……”
“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好好考虑，好的武器能让你的训练效果提升。”杨燕负手从自己腰后取下锋利的枪画戟，两端咔嚓伸缩间立在地上，颇有英姿飒爽之意。
“在之后的灵力训练里，如果你习惯了一把武器附灵，那更换武器类型的时候就会很难使用，现在还来得及。”燕劝道。
望着燕倚枪而立的身姿，金也不由得低头反思，“燕，你说的对……”
“而且，这剑的材质看起来像是嶂石，”燕又开导他道，“嶂石可以吸收一定的灵力冲击，但是据我所知，嶂石通常用于铸造盔甲的‘护心’与盾牌的中心，很少用于武器制作上。”而且杨燕看这黝黑疙瘩，一副没打磨的石头模样，就觉得这不是剑的毛坯，倒是像一面打造盾牌的原料……
“如果按照灵松的归类，金，你现在使用的剑应属于重剑道，不过我建议你使用轻剑道，”燕说，“如何，明天就是休沐日，要不趁着那一天，和我一起去市区挑选一把合适的武器？”燕笑了笑，眼神征询地望着他。
所以，在第四天——一周九天之中单天的“休沐日”，金与燕换上常服，前往熙攘的市区挑选武器。
——
蒸汽轨车的哐咚声从坡下很远的街区依稀传来，空气弥漫着车水马龙的气息。
沿着槐刺学院大门出来的街道一路下行，在北坡附近的河道旁，就有一处专门规划出来的商场。之中商贩叫卖，担着竹篓的脚夫络绎不绝，揽客的文字幌随风飘扬。
在专门的武器区，空气有着武器新锻的铁腥味。街铺琳琅满目的兵器，吸引着金驻足观看，手拿从“兴方”钱庄槐刺办事处换出来的银票，金的内心就有些犹豫不决。
不过燕告诉金，如果要想找到最好的武器店，则必须要去北区的高坳坊。
高坳坊有着全湖泽城最好的冶炼工厂，并且厂主之间行成了一个紧密的商行工会，控制着大部分地海的物资流向。所以，那里又聚集着大量的镖局来承接运输任务。而由于镖局的存在，又加之是运输的中心，高坳坊周边的武器贩卖红火，有着来自世界各地有名字号的武器，所以去那里购买武器绝对是最佳的选择。
“燕，你知道的可真清楚！”金惊叹地频频点头，而杨燕只是笑笑，说，“猎人应该记清每一个能买到最好武器的地方。”
跟着燕坐着跨河的客船抵达北岸的码头，金在岸边表示对这一带十分不了解，很有可能会迷路。而燕说之后就交给我吧，我会带你去到那里。好像燕对湖泽城十分清楚。
跟着燕在低矮的商街中走了约二十分钟，一座极其显眼的红楼出现在附近酒阁的右上处。
红色的檐牙昂翘，中央的塔楼高约六层，但楼层间没有屋檐阻隔，好像楼层里并无分隔。
渐至正面，一道苍劲有力的墨笔“剑”字布匾从楼顶垂落，与周围低矮的地海方屋相比，红楼气势凌然不同。
“就是那里。”燕指着那座严整宏伟的红色楼宇说，“灵松铸剑阁的地海分部，专门出产锋利的轻剑，当然你也可以在里面买到其他种类的武器。”
金望着眼前这座气势磅礴的建筑，不禁张口赞叹：“真是漂亮……”
——
通过一座两层的牌楼，金踏在红楼阶梯前六扇门宽的红毯上，正式开始了购剑之旅。
一分钟后。
“天啊！这是我三年的学费！”金看着价目牌吃了一吓。杨燕则歪歪头不解的模样，好像在她的认知中，金就是那一类不会缺钱的人。
“看在杨小姐的份上，我就八折买给你好啦。”店里梳着发髻的售剑女孩似乎认识杨燕，她拿起算盘敲敲打打，说，“一共二百三十三两，再加上剑的储剑箱，售后服务等，那就算你二百五十两好了。”
“额，我……我……”
看样子，杨燕一上来就带着金挑上了店里最好的宝剑——宝剑悬挂在高高的堂楼之中，在没有间隔的楼层里，无数的剑从顶楼垂下，貌似剑的等级是按高度来区分的——的确，在燕与那小妹说了什么之后，她就拿上天钩沿着环墙的红梯一直走到六楼，钩下最顶层最中间的那把武器。
“这是灵松的铸剑大师流无花打造的轻剑，”杨燕说，“身长四点三尺，全重约三市斤。”杨燕指了指握把下的金黄剑身，“你看，上面还有他用特殊金属蚀刻的防伪徽记，一般人是很难仿造的。”
“额……燕，我能不能换另一把武器？”金探过身子询问。
“不喜欢吗？可是这是这店里最好的武器了。”燕低着头轻轻摸着剑身的花纹，好像有些不舍。
金只能如实说，“我想我的钱有可能有些不够。”他摊了摊手。
杨燕可能不太清楚二百五十两是什么概念，但是在地海里，大约相当于一位普通居民三年的收入了。
“嗯……是么？”燕若有所思，又吩咐售剑小妹去取另外的一把剑，售剑小妹就有些牢骚地瞟了金一眼，咕哝着：“这可是友情价……”
取下顶层另一把剑，小妹又敲着算盘，面目表情地说：一共二百二十二两。
二百二十二两？金的内心又跳了一下，这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金在内心提醒自己的预算可是在二十两到四十两之间，五十两封顶。
“那试试这把，”杨燕摸着新取下来的紫剑锋刃，“锻造师是月栀子，虽然她在我们灵松还是一位年轻的女性铸剑师，不久前才取得了铸剑阁大师的称号，不过她的锻造技术完全可以信任。”杨燕抬首看着金，“要考虑一下吗？金。”
“不……不是这个问题……”金显得很无奈。
“嗯？”貌似燕并没有考虑到金财政“窘迫”的事实。
“燕，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金正欲提出离开的时候，最后几字却卡在他的喉咙里。
金内心道：或许，自己不应该拒绝燕的这份热忱……
看着热心积极的燕，金就陷入思索。想起她的耐心介绍，想必她对自己家乡灵松的锻造技术十分信任与自豪，而如果自己就这么离开，恐怕会伤了她的心。
不行，他可不能这么做。
“燕，我想我自己来挑选一把。”金思索了一阵说道，他对售剑小妹说，“请你拿上那钩子，跟我来。”金想着最高的剑售价是二百五十两，那么底下剑的价格就跟自己的预期差不多。
金捂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思索，但还没走上三层，他就停在二楼的阶梯中，指着中间一把带有蓝边剑鞘的剑道，“就这把，我看它非常适合我！”金显得煞有其事，还郑重地指了指。
“哦，好。”售剑小妹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没什么精神地把那把剑勾过来。
“一共是一百两，多谢惠顾。”底下，小妹在柜台前呈上账单，“不过不包括储剑箱，还有剑油。”她还补充了一句。
金就挠挠脑袋：不包括储剑箱和剑油没什么，但一百两——如果按照西擎的擎币汇率，那就是八千元……
这一下子就不见了八千元。
金在内心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这也比花上二百五十两要好。
回来的路上，杨燕与金谈起武器的重要性时，燕就对金解释了一番。
“你知道吗？金，人的武器可以随着使用者的使用而发生‘驻灵’现象，而如果使用者的灵力够强，还会发生武器变成‘灵器’的状况。”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推荐你使用更好武器的原因。”燕说，“如果在今后的战斗中，你有大量灵力释放的情况，没准你的武器还会蜕变成灵器呢。”
“灵器？”金看着自己手中新买的蓝边利剑，“我想这不太可能……”
“嗯？为什么？”燕很不解。
“因为我从没体会过运用大量‘流水’的感觉……”
流水？
想起文化差异，金解释道，“这是我们擎的说法，我们将这种力量称之为‘流水’，因为这东西就好像具有水的性质。”
“原来是这样，”听明白的燕又鼓励他道，“以后会有的。金，别灰心。”
北部河道颇多，途径一座连接两个街区的拱桥时，两人去了附近的茶楼解决午餐问题，之后就打算走向东边的街区，沿着鹿儿桥——就如当初去往槐刺学院时的路线回去。而要说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圈，纯粹是金的提议，他很诚实，摊了摊手说没有钱渡河了。
“这也挺好的，与你散会儿步也不错。”燕笑意盎然。
于是，金和杨燕再度重现了当时的情景，他们俩穿过街区，走上了鹿儿桥沿着桥栏行走，而金走到桥中央时还回头望了一下，确保后面没有一个踩着浮游滑板的女孩冲上来。
由于当地人一般不过周四的休沐日，现在桥上空空荡荡。
我这是怎么了……金对自己的疑神疑鬼喃喃。
可没想到没出现一个穿着红袍的疯女孩，倒是出现了一个头上戴着蓝围巾的男青年。
“你们！你们！”在桥边钓鱼的镖局青年突然对金和燕大喊大叫，“你们怎么把它买了！！”他冲过来，握着鱼竿一脸痛心疾首。
“请问……你是谁？”看见路边一个人突然叫起来，没有记忆的金如是说。
镖局青年显得更加惊讶，“我当初在船上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们就没一个人记得？！”
确实，金说，确实不记得。
“啊啊啊啊！我叫蓝游泷啊！是飞云德月镖局的‘大公子’呀！”那路人抓狂地挠挠脑袋，还记起周围看热闹的槐刺学生里就有这两人。挠罢，那路人又指着金的剑就大喊大叫，“喂！金发围巾男！对！说的就是你！你手中的那把剑，我还差十两银子就凑到了！我还本想叫它‘天腾’呢！”
“额……‘天腾’？镖局？”金突然想起在高坳坊时见着的镖局情形，心中也有些不解，“噢，你是说你是邮局里的人吗？也就是说你是一名邮差？”金试探地询问确认他的身份，弄清他找上自己的原因，“……对不起，我现在手头没什么要寄送的东西。”金摊了摊手。
邮差？！寄东西？！
“你们、你们！”那路人听罢气急败坏，怒火攻心，头发随着怒气就逐渐染成了蓝色，“你们这些没礼貌的家伙！一个个都不听人话！你们别以为进了槐刺学院就能随便侮辱人了！”他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什么邮差不邮差！老子可是镖师！”
青年怒气值爆满，眼神里有着杀气，“你们今天把我的爱剑抢了！又侮辱我的职业！别想我会放过你们！”蓝色的灵力霎时围绕在他周身，“来！接我一招！”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器化而出的蓝光匕首随着他冲步瞬时刺出，那时的金还怔了一下，愣是不知道他出手的原因，还以为他在推销玩具。
“小心，金！”
“啊！！！”
金飞了起来。
眼疾手快的燕霎时推开金，抽出背后的枪画戟抵挡在前。就在刹那间，枪末端伸缩而出的长杆击碎了迎来的幽蓝匕首，而继续向前，就在那路人的惊诧目光中，枪杆继续伸缩，击中了来者的下巴！
“我靠！”
未等那路人反应，杨燕凌然的眼神下，一记周身旋转蓄力踢就准确无误地刺在那路人肚间，冲力足以将他击飞一二十米！
“唔！”路人喊了一声就越过桥栏飞进了海里。燕上前查看，俯视他尚且还有一口气冒出海面就没去管他。
“金，你在哪儿？”燕回头望着空荡荡的桥面一阵吃惊。
“燕……我在这儿……”金有气无力地从隔道的石墩子后伸出手，显然又是杨燕推开的力量过大，把他磕在这些石头上。
燕又搀扶着金一瘸一拐地走在桥上。
“燕……你认识他吗？”金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不认识，”燕说，“他看起来不太友善，像是一个劫道的。”
“……你说的对……”想起那路人刺剑的行径，金也表示赞同。
“你的剑还好吗？”燕看向他别在腰间的蓝色镶边宝剑，说，“或许你也可以给它取一个名字。”
“名字？”
“是的。”燕暂时松开金的臂膀，从背后腰间取出了自己的画戟，“比如我的武器就叫‘燕缨’，她是我的好伙伴，我相信她会在困境中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嗯……”金也抽出自己这把蓝边的利剑，在蓝天之下晃了晃。
“起名有助于培养感情，”燕说，“或许还能增大成为灵器的概率呢。”她补充道，“如果遇上刚刚那种穷凶极恶之徒，也能更快响应你的灵力。”
金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功利了？不过看着这蓝天般锋利的刀身，仿佛彻底融入这真正的蓝天似的，金的脑海里就不知不觉冒出了一个词。
“或许，我应该叫它‘天腾’……”蓝剑反射的光芒印在金的眼上。
——
渐渐回暖的地海，售剑小姐有些聊赖地盯着头顶上方垂落的宝剑。
它们彼此相隔不过三四尺，堂间有风吹过，它们就都轻轻地摇摆。
“看来……燕小姐也认为他不配用‘里头’的剑吗……”售剑小妹侧头望了一眼那月光石之后的壁橱，又抬头看了看风铃般飘摆谱动的利剑，就不禁低吟了一声，“这些残次品……全是失败的‘剑渣’。”
今天下午云木参加药草的课程还没回来，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小可和燕。
“亚明哥，我也觉得你需要换一把武器了，那看起来好重呀。”小可也说，“我也不觉得你能舞的起来。”
“额，可是……”金看着自己的剑，就有些依依不舍，“这是父亲给我的东西……而这是他唯一给我的礼物……”
“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好好考虑，好的武器能让你的训练效果提升。”杨燕负手从自己腰后取下锋利的枪画戟，两端咔嚓伸缩间立在地上，颇有英姿飒爽之意。
“在之后的灵力训练里，如果你习惯了一把武器附灵，那更换武器类型的时候就会很难使用，现在还来得及。”燕劝道。
望着燕倚枪而立的身姿，金也不由得低头反思，“燕，你说的对……”
“而且，这剑的材质看起来像是嶂石，”燕又开导他道，“嶂石可以吸收一定的灵力冲击，但是据我所知，嶂石通常用于铸造盔甲的‘护心’与盾牌的中心，很少用于武器制作上。”而且杨燕看这黝黑疙瘩，一副没打磨的石头模样，就觉得这不是剑的毛坯，倒是像一面打造盾牌的原料……
“如果按照灵松的归类，金，你现在使用的剑应属于重剑道，不过我建议你使用轻剑道，”燕说，“如何，明天就是休沐日，要不趁着那一天，和我一起去市区挑选一把合适的武器？”燕笑了笑，眼神征询地望着他。
所以，在第四天——一周九天之中单天的“休沐日”，金与燕换上常服，前往熙攘的市区挑选武器。
——
蒸汽轨车的哐咚声从坡下很远的街区依稀传来，空气弥漫着车水马龙的气息。
沿着槐刺学院大门出来的街道一路下行，在北坡附近的河道旁，就有一处专门规划出来的商场。之中商贩叫卖，担着竹篓的脚夫络绎不绝，揽客的文字幌随风飘扬。
在专门的武器区，空气有着武器新锻的铁腥味。街铺琳琅满目的兵器，吸引着金驻足观看，手拿从“兴方”钱庄槐刺办事处换出来的银票，金的内心就有些犹豫不决。
不过燕告诉金，如果要想找到最好的武器店，则必须要去北区的高坳坊。
高坳坊有着全湖泽城最好的冶炼工厂，并且厂主之间行成了一个紧密的商行工会，控制着大部分地海的物资流向。所以，那里又聚集着大量的镖局来承接运输任务。而由于镖局的存在，又加之是运输的中心，高坳坊周边的武器贩卖红火，有着来自世界各地有名字号的武器，所以去那里购买武器绝对是最佳的选择。
“燕，你知道的可真清楚！”金惊叹地频频点头，而杨燕只是笑笑，说，“猎人应该记清每一个能买到最好武器的地方。”
跟着燕坐着跨河的客船抵达北岸的码头，金在岸边表示对这一带十分不了解，很有可能会迷路。而燕说之后就交给我吧，我会带你去到那里。好像燕对湖泽城十分清楚。
跟着燕在低矮的商街中走了约二十分钟，一座极其显眼的红楼出现在附近酒阁的右上处。
红色的檐牙昂翘，中央的塔楼高约六层，但楼层间没有屋檐阻隔，好像楼层里并无分隔。
渐至正面，一道苍劲有力的墨笔“剑”字布匾从楼顶垂落，与周围低矮的地海方屋相比，红楼气势凌然不同。
“就是那里。”燕指着那座严整宏伟的红色楼宇说，“灵松铸剑阁的地海分部，专门出产锋利的轻剑，当然你也可以在里面买到其他种类的武器。”
金望着眼前这座气势磅礴的建筑，不禁张口赞叹：“真是漂亮……”
——
通过一座两层的牌楼，金踏在红楼阶梯前六扇门宽的红毯上，正式开始了购剑之旅。
一分钟后。
“天啊！这是我三年的学费！”金看着价目牌吃了一吓。杨燕则歪歪头不解的模样，好像在她的认知中，金就是那一类不会缺钱的人。
“看在杨小姐的份上，我就八折买给你好啦。”店里梳着发髻的售剑女孩似乎认识杨燕，她拿起算盘敲敲打打，说，“一共二百三十三两，再加上剑的储剑箱，售后服务等，那就算你二百五十两好了。”
“额，我……我……”
看样子，杨燕一上来就带着金挑上了店里最好的宝剑——宝剑悬挂在高高的堂楼之中，在没有间隔的楼层里，无数的剑从顶楼垂下，貌似剑的等级是按高度来区分的——的确，在燕与那小妹说了什么之后，她就拿上天钩沿着环墙的红梯一直走到六楼，钩下最顶层最中间的那把武器。
“这是灵松的铸剑大师流无花打造的轻剑，”杨燕说，“身长四点三尺，全重约三市斤。”杨燕指了指握把下的金黄剑身，“你看，上面还有他用特殊金属蚀刻的防伪徽记，一般人是很难仿造的。”
“额……燕，我能不能换另一把武器？”金探过身子询问。
“不喜欢吗？可是这是这店里最好的武器了。”燕低着头轻轻摸着剑身的花纹，好像有些不舍。
金只能如实说，“我想我的钱有可能有些不够。”他摊了摊手。
杨燕可能不太清楚二百五十两是什么概念，但是在地海里，大约相当于一位普通居民三年的收入了。
“嗯……是么？”燕若有所思，又吩咐售剑小妹去取另外的一把剑，售剑小妹就有些牢骚地瞟了金一眼，咕哝着：“这可是友情价……”
取下顶层另一把剑，小妹又敲着算盘，面目表情地说：一共二百二十二两。
二百二十二两？金的内心又跳了一下，这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金在内心提醒自己的预算可是在二十两到四十两之间，五十两封顶。
“那试试这把，”杨燕摸着新取下来的紫剑锋刃，“锻造师是月栀子，虽然她在我们灵松还是一位年轻的女性铸剑师，不久前才取得了铸剑阁大师的称号，不过她的锻造技术完全可以信任。”杨燕抬首看着金，“要考虑一下吗？金。”
“不……不是这个问题……”金显得很无奈。
“嗯？”貌似燕并没有考虑到金财政“窘迫”的事实。
“燕，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金正欲提出离开的时候，最后几字却卡在他的喉咙里。
金内心道：或许，自己不应该拒绝燕的这份热忱……
看着热心积极的燕，金就陷入思索。想起她的耐心介绍，想必她对自己家乡灵松的锻造技术十分信任与自豪，而如果自己就这么离开，恐怕会伤了她的心。
不行，他可不能这么做。
“燕，我想我自己来挑选一把。”金思索了一阵说道，他对售剑小妹说，“请你拿上那钩子，跟我来。”金想着最高的剑售价是二百五十两，那么底下剑的价格就跟自己的预期差不多。
金捂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思索，但还没走上三层，他就停在二楼的阶梯中，指着中间一把带有蓝边剑鞘的剑道，“就这把，我看它非常适合我！”金显得煞有其事，还郑重地指了指。
“哦，好。”售剑小妹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没什么精神地把那把剑勾过来。
“一共是一百两，多谢惠顾。”底下，小妹在柜台前呈上账单，“不过不包括储剑箱，还有剑油。”她还补充了一句。
金就挠挠脑袋：不包括储剑箱和剑油没什么，但一百两——如果按照西擎的擎币汇率，那就是八千元……
这一下子就不见了八千元。
金在内心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这也比花上二百五十两要好。
回来的路上，杨燕与金谈起武器的重要性时，燕就对金解释了一番。
“你知道吗？金，人的武器可以随着使用者的使用而发生‘驻灵’现象，而如果使用者的灵力够强，还会发生武器变成‘灵器’的状况。”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推荐你使用更好武器的原因。”燕说，“如果在今后的战斗中，你有大量灵力释放的情况，没准你的武器还会蜕变成灵器呢。”
“灵器？”金看着自己手中新买的蓝边利剑，“我想这不太可能……”
“嗯？为什么？”燕很不解。
“因为我从没体会过运用大量‘流水’的感觉……”
流水？
想起文化差异，金解释道，“这是我们擎的说法，我们将这种力量称之为‘流水’，因为这东西就好像具有水的性质。”
“原来是这样，”听明白的燕又鼓励他道，“以后会有的。金，别灰心。”
北部河道颇多，途径一座连接两个街区的拱桥时，两人去了附近的茶楼解决午餐问题，之后就打算走向东边的街区，沿着鹿儿桥——就如当初去往槐刺学院时的路线回去。而要说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圈，纯粹是金的提议，他很诚实，摊了摊手说没有钱渡河了。
“这也挺好的，与你散会儿步也不错。”燕笑意盎然。
于是，金和杨燕再度重现了当时的情景，他们俩穿过街区，走上了鹿儿桥沿着桥栏行走，而金走到桥中央时还回头望了一下，确保后面没有一个踩着浮游滑板的女孩冲上来。
由于当地人一般不过周四的休沐日，现在桥上空空荡荡。
我这是怎么了……金对自己的疑神疑鬼喃喃。
可没想到没出现一个穿着红袍的疯女孩，倒是出现了一个头上戴着蓝围巾的男青年。
“你们！你们！”在桥边钓鱼的镖局青年突然对金和燕大喊大叫，“你们怎么把它买了！！”他冲过来，握着鱼竿一脸痛心疾首。
“请问……你是谁？”看见路边一个人突然叫起来，没有记忆的金如是说。
镖局青年显得更加惊讶，“我当初在船上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们就没一个人记得？！”
确实，金说，确实不记得。
“啊啊啊啊！我叫蓝游泷啊！是飞云德月镖局的‘大公子’呀！”那路人抓狂地挠挠脑袋，还记起周围看热闹的槐刺学生里就有这两人。挠罢，那路人又指着金的剑就大喊大叫，“喂！金发围巾男！对！说的就是你！你手中的那把剑，我还差十两银子就凑到了！我还本想叫它‘天腾’呢！”
“额……‘天腾’？镖局？”金突然想起在高坳坊时见着的镖局情形，心中也有些不解，“噢，你是说你是邮局里的人吗？也就是说你是一名邮差？”金试探地询问确认他的身份，弄清他找上自己的原因，“……对不起，我现在手头没什么要寄送的东西。”金摊了摊手。
邮差？！寄东西？！
“你们、你们！”那路人听罢气急败坏，怒火攻心，头发随着怒气就逐渐染成了蓝色，“你们这些没礼貌的家伙！一个个都不听人话！你们别以为进了槐刺学院就能随便侮辱人了！”他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什么邮差不邮差！老子可是镖师！”
青年怒气值爆满，眼神里有着杀气，“你们今天把我的爱剑抢了！又侮辱我的职业！别想我会放过你们！”蓝色的灵力霎时围绕在他周身，“来！接我一招！”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器化而出的蓝光匕首随着他冲步瞬时刺出，那时的金还怔了一下，愣是不知道他出手的原因，还以为他在推销玩具。
“小心，金！”
“啊！！！”
金飞了起来。
眼疾手快的燕霎时推开金，抽出背后的枪画戟抵挡在前。就在刹那间，枪末端伸缩而出的长杆击碎了迎来的幽蓝匕首，而继续向前，就在那路人的惊诧目光中，枪杆继续伸缩，击中了来者的下巴！
“我靠！”
未等那路人反应，杨燕凌然的眼神下，一记周身旋转蓄力踢就准确无误地刺在那路人肚间，冲力足以将他击飞一二十米！
“唔！”路人喊了一声就越过桥栏飞进了海里。燕上前查看，俯视他尚且还有一口气冒出海面就没去管他。
“金，你在哪儿？”燕回头望着空荡荡的桥面一阵吃惊。
“燕……我在这儿……”金有气无力地从隔道的石墩子后伸出手，显然又是杨燕推开的力量过大，把他磕在这些石头上。
燕又搀扶着金一瘸一拐地走在桥上。
“燕……你认识他吗？”金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不认识，”燕说，“他看起来不太友善，像是一个劫道的。”
“……你说的对……”想起那路人刺剑的行径，金也表示赞同。
“你的剑还好吗？”燕看向他别在腰间的蓝色镶边宝剑，说，“或许你也可以给它取一个名字。”
“名字？”
“是的。”燕暂时松开金的臂膀，从背后腰间取出了自己的画戟，“比如我的武器就叫‘燕缨’，她是我的好伙伴，我相信她会在困境中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嗯……”金也抽出自己这把蓝边的利剑，在蓝天之下晃了晃。
“起名有助于培养感情，”燕说，“或许还能增大成为灵器的概率呢。”她补充道，“如果遇上刚刚那种穷凶极恶之徒，也能更快响应你的灵力。”
金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功利了？不过看着这蓝天般锋利的刀身，仿佛彻底融入这真正的蓝天似的，金的脑海里就不知不觉冒出了一个词。
“或许，我应该叫它‘天腾’……”蓝剑反射的光芒印在金的眼上。
——
渐渐回暖的地海，售剑小姐有些聊赖地盯着头顶上方垂落的宝剑。
它们彼此相隔不过三四尺，堂间有风吹过，它们就都轻轻地摇摆。
“看来……燕小姐也认为他不配用‘里头’的剑吗……”售剑小妹侧头望了一眼那月光石之后的壁橱，又抬头看了看风铃般飘摆谱动的利剑，就不禁低吟了一声，“这些残次品……全是失败的‘剑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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