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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密事

    大脚道士神态飘然,啜了一口茶,捋着颏下三缕长须,说:“具贫道所知,最初的文字外观形象并不像如今的字体,而是更接近于平面图画。显然,后世文字正是起源于图画式一类的象形文字。这种文字写法简单,表达直观。有时复杂的意思就用几个符号结合在一起,如把‘眼’和‘水’合起来就是‘哭’,‘鸟’和‘卵’两个符号合起来就表示‘生’等。这种文字是象形的。假使要表示复杂的意义,就用两个符号合在一起,例如‘天’加‘水’就是表示’下雨’;‘土’加‘水’就是‘沼泽’和‘洪涝’等,甚至可以引申出洪水泛滥,肆虐成灾的更加繁复的含义。”

    李大化盯着粉袄歌女,手举茶杯,目不转睛。***听对面桌上四人侃侃而谈,都忘了桌上的一壶大红袍热茶。等缓过神来,茶已渐凉。茶博士忙过来,换上一壶新茶。

    ***心想,怪道吕老板、周总管急着把自己和老李半道劫回。原来村里果然八仙过海,风云际会,出现了许多陌生面孔。就说这八仙桌上的四位,听口音看装束,显示来自四面八方,职业也全不相同。是什么力量使得各路豪杰,云集到此,令人破费猜想。喝了两壶茶,身上暖和一些,***结了茶钱。李大化兀自目视歌女,恋恋不舍。

    出了茶楼,四下里漫无目的地闲溜。***此时一身便服,细眉凤目,大耳丰颐,掩口髭须,和一个溜街闲汉一般无异。但一双耳朵,却于街上赤口上天,白舌入地的噪杂声里,努力辩出不同的声音;一双眼睛,亦于来来往往,摩肩接踵的人流里,竭力发现不同的面孔。李大化就不那么收敛,乌油油的蜡黄老脸,毫长白发,一双死狗眼没事也如凭书请客,奉贴勾人的公差一般,仿佛任谁都是横遭缧绁之厄的嫌犯一般。

    拐过一个街角,二人眼睛俱是一亮。只见大半条街上,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轩窗,翠帘高悬。楼畔绿萝啼鹦鹉,门前翠柳系花骢;一条高悬金框漆匾上嵌着“银铃牌馆”四个大字。一个五十开外的清衣干巴老头,五尺身材,幞头蚕衫,丝鞋净袜,手里提着个八哥鸟笼,眉开眼笑地迎来送往。看见着***、李大化二人,竟像熟人故交似的,眼睛笑得迷成了缝,说:“两位几日不来,想是公忙。这点儿喝完热茶,再搓几把小牌,不伤筋不动骨,岂不快哉?”

    ***和李大化俱是一愣,搜肠刮肚,想不出哪里认识过这个干巴老头。

    ***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拱手作揖道:“老爷子红光满面,印堂泛彩。必是吉星高照,日进斗金,还须照顾则个。”

    干巴老头乐开了花:“不才高有成,借二位吉言。开这个牌坊,一不为利,二不为财,为的是个客似云来。交个朋友,图个乐呵。”

    说着将二人请进牌馆。进了大堂,***、李大化打眼一望,更是心惊。馆里金钉朱户,碧瓦雕檐;飞龙盘柱,双凤绕屏。红泥墙壁,雕花楼台;窗横龟背,帘卷虾须。福字笼瑞影,财字透黄纱。里面人满为患,吆五喝六。竟是六博、弹棋、围棋、麻将、押宝、赌大小、压点子等,应有尽有。

    李大化五毒俱全,买了一串筹码,给***匀了一半,开始转悠找局儿。

    ***兀自狐疑,心想小半年不到,哪里平地冒出这样一家财大气粗的牌馆来?直如眼睁睁大变魔术一般!忽的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耳际。这笑声一娇百媚,竟不似出自牌馆,而是红尘场所似的。循声望去,见一短发女子,满面春色,肆无忌惮,于大堂里正中央的桌上,和两三个男子摸麻将。刚才一笑,显是捞了一把大彩头。

    李大化一听女子叫声,三尸出窍,六魂无主,被磁石吸引一般,朝那短发女子走去。

    那短发女子跟个汉子似的,摸牌出牌,张弛有度,云淡风轻。一脚脱了鞋子,踩在凳子上,棉袜褪了一半,露出一抹粉藕似的脚踝。一只手摸着牌,一只手不住地搔脚踝骨,也不知是真痒,还是故弄风骚。这时,短发女子又搂了彩头,随之咯咯笑声不断,笑声中似乎夹有叮铃叮铃的悦耳声响。***这才发现,短发女子腰间的彩绦上悬着一串迷你小银铃。金光闪闪,夺人眼目。穗底悬着缤纷缨络,根部嵌着珠玑宝盖。中间是八爪盘龙,双飞彩凤。银铃总共七枚,一根紫绳串上。每个银铃镶嵌的饰品,不尽相同。珊瑚玛瑙,琥珀珍珠,竟是无比精巧的挂件。

    ***一看李大化又挪不动地方了,索性就站在这桌前,时不时傍上一家,玩起傍牌。

    李大化也把把跟注,但不消说,跟的俱是那短发女子的牌。短发女子就跟看不着似的,出牌果断,轻描淡写。把李大化看得心惊肉跳,心道这小娘们儿到底会不会玩牌?你倒是寻思好了再出!说也奇怪,短发女子福星高照,点子兴极。不说把把开胡,也是九八不离十。盏茶功夫,李大化手里的筹码就翻了几倍。

    傍晚时分,桌上一人输得底掉,脸都成了酱猪肝色。另两家也委实扛不住了,借台阶结了筹码,溜之乎也。

    短发女子一边清点筹码,一边说:“手气财气高,牌来张张好——今天晚饭有的吃啦!”又对围观的人说:“卯时还来玩。都是找乐子,消磨时光,输赢不重要。有玩的占好位子哦。”一边说,一边朝李大化挤眉弄眼。

    李大化心领神会,立刻跟老板大呼小叫,卯时务必给他留个位子。

    ***哈哈大笑,兑了手里的筹码,问逗八哥的干巴老头高有成,说:“高老板,我的那位朋友看中了刚才那个短发女子。不知她什么来路,莫坑了我的朋友。”

    高有成说:“这女子也是最近几天才来,叫小梅。都是一般小局,聚聚散散,家常便饭,名字也不定是真的。”

    ***说:“最近几天才来?那她腰上悬着的银铃,跟你们银铃牌馆……”

    高有成忙摆手,说:“纯属巧合,并无关连。”

    ***心下沉吟,一个叫小梅玩小牌、腰上挂着一串小银铃的短发女子——资料过于模糊,难做决断。遂与高有成拱手别过,离开了牌馆。

    ***回到村公所,吃过晚饭,泡了个热水澡。心里兀自猜疑那卖弄风情的短发女子。须知万事有个结果,并不。就是摸不着边际,犹自令人牵肠挂肚。

    ***在炕上举着麻梨烟袋锅子,吧嗒吧嗒闷头抽了一袋烟。终于下了决心,磕打净烟灰,往腰里一别。出了值班室,跟尤五哥带声招呼,翻墙出了村公所。

    ***从小到大生活在安乐村,村里路径闭着眼睛也能来去无阻。自然也知道每一个地点方位的最近距离。专拣路僻静人稀少的路线走,有时翻墙逾越瓦,如履平地。

    不到一袋烟功夫,就到了银铃牌坊。一座嶙峋假山,巍巍矗立。一条青石铺的大扩路,乔松古柏,老榆长槐。院内名花异草,珍禽异鸟,充实其中,都是赌博所用。端的说不尽那楼台胜景,树石奇姿。

    ***暗暗咋舌。绕着假山转了一圈,翠云堆雪,三檐滴水。偶尔有男女佣工,来来往往,浇灌花木,拔除杂草,扫清雪路。

    ***索性跟在佣工身后。一路走来,万紫千红,雪胎梅骨;碧瓦金檐,绿栏朱槛。若不是几个杂役引路,很容易迷失路径。

    ***打探一番,跃出院墙,绕了半圈,没事人似的绕道银铃牌馆正门。门外豪门巨族,仕宦缙绅,来往不绝。***夹杂在这些王孙公子,富贵官人之间,进了牌馆,里面又比白天热闹了几分,大呼小叫,戏语谑笑,还有歌曲拉弹,管箫嗷嘈。

    ***双目如炬,向人声杂嚷的大厅里张望。

    一忽又是一连银铃似的笑声,那短发女子依然坐在下午的位置,只是桌上和围观的人换了一拨。

    李大化坐在短发女子对面,一张老脸拉达咔哒的直如老驴一般,一丝笑模样也无。

    看得出来,这短发女子还是一位麻坛女将,几乎每战必到,因而在牌馆儿都有了自己固定的位子。

    短发女子牌技果然了得,判断精准,拿捏自如,出牌也大气果断。情绪也颇淡定,一边摸牌,一边还念几句牌经。

    打牌的心理素质十分重要,短发女子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牌越打越顺,越玩越活,点子就起来了。另三家就有点顶不住了。哆哩哆嗦,瞻前顾后,结果成了炮队,接二连三给短发女子送彩头。李大化脸色本就蜡黄,这下都成大酱罐,满脑门子虚汗。打牌也丢三落四,频频出错,成了炮队队长。桌上不时传出女子的银铃似的的笑声,荡漾来去,高低起伏。估计也有笑声作用,那个大男人越发心慌意乱,炮火连天。

    ***心想,看来今晚这局快结束了。转身在牌馆里溜达两圈,出了大门,躲到街对面等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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