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宴
从衙门回府已经接近快戌时，也就是晚七点的时候。对于这距离和衙门办事速度，林朗实在是忍不住想吐槽。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却费力这么久的功夫。说实话，林朗有些怀念便捷的现代了。
“怎么挂这么亮点的灯？六月初一就过年？”还没进门，林朗就指着门口的灯笼对六子不解的说道。
“老爷每次到家都会在入夜之后在大门口挂一只大灯笼。今天倒是多了一只。”
“这什么习惯，看着怪晦气的。”琳琅是说着就进了门。而对于他这话，六子自然是不敢搭腔。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爷在正堂等你呢。”才一进门，陈伯就迎了上来。
“正堂等我干嘛？”
“今夜老爷举行家宴。就差少爷你一人了。”
“又不逢年过节，举办啥家宴。”
“少爷大病初愈，自然是为了庆祝。”陈伯一边解释着，一边在前面引路。
顺着前廊一路走下去，绕过照壁就见着正堂。此时正堂林忠鸣正坐在首位，右手边位置空着。左手坐着徐晴，依次而下时林志敛和林志扬。
“呵呵，朗儿回来了。快来坐，就等你一人了。”林朗才一迈进门，徐晴就起身热情的招呼着。
“怎么这么大阵仗？”
林朗也不理徐晴，进门直接拉了个靠门的椅子就坐了下来。此时，桌上还没有上菜，但是几个府里的上等丫鬟却已经等候在了四旁。至于妮儿，在林朗进屋的时候就站在了林朗的后面。
“臭小子，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不成？还不坐过来。”就在此时，林忠鸣轻咳一声，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位置。
“我这里够得着。”林朗却也不动，“实在不行你坐过来？”
林朗话音才落，整个堂内瞬间就彻底安静了下来。毕竟林忠鸣在林家的地位向来是说一不二，可是林朗的话实在是太过于吊儿郎当了。这可与一向主张治家以严的林忠鸣相抵触。
可是谁知道林忠鸣只是顿了顿之后竟然真的打算起身坐到林朗身旁。
“嘿嘿，我就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见此，林朗心中不由有些触动，连忙起身坐到了林忠鸣的右手边，但是嘴上，他却还是笑着说道：“门口有风，你可别受了凉一口倒了过去，以后就没人给我银子花了。”
“哈哈哈，你小子病好了倒是整个人都掉钱眼里去了。”林忠鸣心中一暖，拍了拍林朗的肩膀，“你放心，林家的银子够你花一辈子了。”
“那感情好。赶明儿我去开个赌坊。”
“咳咳，赌坊就先缓缓。”林忠鸣摆了摆手，突然转头和蔼的对妮儿说道：“来，妮儿坐到朗儿旁边去。”
“啊？”
听着林忠鸣的话，看着此时的林忠鸣完全没有平时的严肃，妮儿显然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而此时的林朗也才发现这桌子上多了一副碗筷。
“坐下吧。你照顾朗儿这么久。我也问过朗儿的意见，便宜这臭小子了。”
“这……”一听这话，妮儿怎么还能不明白林忠鸣的意思？可是这么快的角色转换，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再说，对于病好的林朗她心中总有些顾忌，有些觉得没有以前那么踏实。可是，身为仆人的她似乎又没有其他的选择。
“坐吧，不吃白不吃。”倒是林朗，一把拉着妮儿的手就让她坐在了身旁。才一坐下，妮儿的脸瞬间就泛了红。
“你个臭小子，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好吃？”林忠鸣看着坐在林朗身旁的妮儿，笑着的说道的同时将一张纸递给了妮儿。
“当年你父亲应试名落孙山，你母亲又风寒去世。家无余财且负债甚多。我虽然和你父亲相识，但是你父亲却不愿意让我替他还债。这一纸文书既是债书也是婚书。而今十年已过，你父亲仍旧未来我府找你，按着约定，我以叔伯身份为你做媒。将你许配给我家这臭小子，不知你可愿意？”
林忠鸣的话音落下之时，看着那已经泛黄的“婚书”，妮儿的脸颊上不由滑落了一行行清泪。作为主家，林忠鸣已然是仁至义尽。即使是旧友之后，其今日之举亦可堪大义。不说其他，就是那候在四旁的丫鬟，此时心中恨不得跟妮儿换个身份。
“妮儿…妮儿愿意。”妮儿底着头，声音细密轻柔。
“妮儿，别听老爷子的，你才十六，咱不急。”倒是林朗，毫不顾忌的拦住妮儿的肩膀，“咱们慢慢来，你那天高兴了再说。”
“你这臭小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那有慢慢来的道理？”
“是啊朗儿，你早日成亲，我和你爹也就可以早日抱孙子。”一旁的徐晴也跟着开了口。至于林志敛和林志扬，咳咳，地位不够。只能干看着。
“有啥催的？我才二十，哪有这么早的？妮儿也才十六，完全可以缓缓，你说对吧妮儿？”
“妮儿…愿意。”
“就是，你们听见没有，完全可以缓……嗯？啥？你愿意？”
“老爷夫人待妮儿恩重如山，与少爷成婚，是妮儿的福分。”
不知道是不是那“婚书”上写的‘十年如未至，烦请兄为婚’的话让妮儿下了最终决心，还是林忠鸣真的对妮儿很好。反正林朗是始终没感觉道妮儿真的愿意现在就嫁给自己。再说了，现在的他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这时代的小脚。虽说吹了灯都一样。但是万一有味儿那可怎么办？一想着，林朗就不由打了个冷颤。
“还是妮儿懂事。不像这臭小子。”林忠鸣很满意妮儿的态度，“既然如此，你下个月选个良辰吉日就把你们事情办了。运气好的话，我林家明年就可以再添一双碗筷了。”
“你可拉倒吧。你当那是老母鸡孵鸡蛋？你要是想再添一副碗筷，你晚上自己努力。”
“朗儿，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听着林朗的话，徐晴不由皱眉轻声呵道。
“我坐着说的。怎么了，想让我站着还是出去？”林朗瞥了眼徐晴，又看着似乎要爆发的林忠鸣，道：“我早给你说了，妮儿还小，等两年再说。实在不行，老二不是定亲了？”
“啊~我？大哥，这……”一听林朗岔开话题，而且还是这种儿女之事，一向稳重的林志敛也瞬间不知所措了。
“俗话说长兄如父，父命难违。我看你这年龄也不小了，就这么定了吧，也好为我林家添个小辈。”林朗大大咧咧的说着，又看向林忠鸣，道：“老爷子，你看咋样？是不是该点头就点头。”
林朗的话音落下之时，桌上几人，面容各异。林忠鸣沉默不语，徐晴带着微怒，林志敛低头不知在思索什么，林志扬则是愤愤的盯着林朗。咳咳，显然是还没从上次的毒打中走出来。而妮儿则是担忧的看着林朗。至于林朗，翘个二郎腿，玩着筷子，就像在等着上菜一般。
“哈哈哈~”
谁知短暂的沉默之后，林忠鸣竟然大声笑了起来。
“朗儿这次不仅是大病痊愈，而且整个人都长大了。不错不错。”林忠鸣满意的看着吊儿郎当的林朗，“既然如此，那你和妮儿的婚事就先这么定下来，成亲的事暂且缓缓就行。”
“敛儿。”
“爹。”林志敛抬起头，恭敬的看着林忠鸣。
“听见你大哥说的了吗？既然如此，那你的婚事就由你大哥大嫂跟你操办。你没意见吧？”跟林志敛说话时，林忠鸣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严肃。
“孩儿没有任何意见。一切听从爹娘和大哥大嫂的安排。”
“老爷，敛儿的婚事是不是太仓促了？”就在这时，一旁的徐晴有些不满意的开口了。
“怎么？你有其他意见？还是你觉得你那侄女配不上敛儿？”
“不不不，老爷我没有意见。只是敛儿的婚事怎么能让朗儿来操办？这是不是有些……”
“长兄如父，有什么不合适的？”林忠鸣喝了口茶水，“敛儿你看呢？”
“父亲言之有理，且兄友弟恭家方固。这些年大哥抱恙，正好趁着让我们三兄弟亲近亲近。”
“嗯。还是敛儿明白事理。不过成亲乃是人生大事，迎亲纳吉用度这些交给你大哥大嫂来办，亲礼还是交给由你娘说了算。”
“是。”
“你小子，把你二弟的婚事给放在心上。”转过头，林忠鸣又笑着对林朗说道。与前一秒的严肃判若两人。
“你放心，我可没有你一天那么忙。为了几个钱，哼！”
“咳咳，”林忠鸣听着不由尴尬的咳嗽了声，“妮儿啊，从今天起你就好好看着这混小子。实在不行，我允许你揍他。”
“老爷，妮儿不敢。”
“叫什么老爷。叫爹~嗯，先叫林叔吧。”
“这……”
“没事，他脸厚。妮儿你就放心叫吧。”林朗轻轻碰了下妮儿，眼中满是鼓励。
“妮儿见过~林叔，叔母。”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妮儿缓缓起身之后恭恭敬敬的对林忠鸣和徐晴行了晚辈礼。
“哈哈，这就对了。比那臭小子懂事多了。”
而徐晴呢？脸上堆砌笑容的同时竟然将手上的玉镯子也取了下来。
“妮儿，叔母早就喜欢上你了。这枚镯子可是传家宝，叔母来亲手给你戴上。”
“叔母，这不好吧。这怎么可以？”妮儿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你是林家大媳，这是应该的。”徐晴握着妮儿的手，直接就给妮儿戴了进去。倒是一旁的林朗，这次竟然没有任何的拒绝之意。
“谢过叔母。”妮儿摸着手腕上还带着体温的玉镯子，再次行了一礼。
徐晴坐回位置的那一瞬间，林志敛立马就站了起来，同时还不忘拉了一把还沉浸在上次痛苦中的林志扬。
“拜见大嫂。”
林志敛一行礼，林志扬虽然不愿意，但是也跟着行礼，不过他那声音就跟蚊子一般。
“二弟三弟请起。”妮儿微微顿了顿，慢慢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不错不错。兄友弟恭，家庭和睦。”见此，林忠鸣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扬儿你是怎么了？声音那么小，是不是教书先生这几天没有督促你好好读书？”
“见过大嫂。”林忠鸣话音一落，本坐下的林志扬慌忙起身，声如洪钟的就再次行礼道。
“三弟快起。”妮儿见着林志扬畏惧的样子不由想笑，但是却很好的忍住了，“估计三弟是饿了，一晚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我家妮儿真体贴人，陈伯，可以安排上菜了吧。”林朗摸着妮儿的手，转身问道。
见此，陈伯顿了顿，只见着林忠鸣微微点了点头之后，陈伯进入后堂，继而一道道菜品就被端了上来。
看着桌子上五花八门、闻之动肠、视之留香的菜品。林朗心中道一声奢侈的同时也不由调侃道：“老爷子，这可是比我在后院吃的好多了。”
“少爷，林叔今日也是特别准备的。平时也很普通。”
“不用替他说话，来，妮儿，我们吃。”谁知林朗根本不听妮儿的话，直接就将一块猪肘子插了半块放在妮儿碗里。
林朗见着妮儿突然尴尬的模样，也不多说，一边往口里塞着，一边模模糊糊的说道：“没事，吃不完我……我吃。”
见着林朗的样子，妮儿心中突然感觉似乎林朗又没变。一滴谁也不见的泪水直接就滑落在了身前那盛着猪肘子的碗中。
“动筷子吧。”
林忠鸣看了眼林朗，将几盘肉菜向林朗身前推了推之后，方才拿起筷子。而见着林忠鸣动筷子了，徐晴三人也才跟着拿了起来。
“对了臭小子，今天碧云楼来人取了银子。你是在碧云楼干什么了？”
“没什么，赎个人而已。”
“就为了赎一个人？”
“哪能啊。”林朗抹了抹嘴，“你看我这身体，当然是两个。”
“咳咳，臭小子。咱们林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是那种风尘女子带回家恐怕不好看。爹也不是反对，只是觉得没必要。”
“挺有必要的。赎回来好处多多。”
“你个臭小子少糊弄你爹我。一个风尘女子赎回来有什么好处？”
“方便！”
……
“怎么挂这么亮点的灯？六月初一就过年？”还没进门，林朗就指着门口的灯笼对六子不解的说道。
“老爷每次到家都会在入夜之后在大门口挂一只大灯笼。今天倒是多了一只。”
“这什么习惯，看着怪晦气的。”琳琅是说着就进了门。而对于他这话，六子自然是不敢搭腔。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爷在正堂等你呢。”才一进门，陈伯就迎了上来。
“正堂等我干嘛？”
“今夜老爷举行家宴。就差少爷你一人了。”
“又不逢年过节，举办啥家宴。”
“少爷大病初愈，自然是为了庆祝。”陈伯一边解释着，一边在前面引路。
顺着前廊一路走下去，绕过照壁就见着正堂。此时正堂林忠鸣正坐在首位，右手边位置空着。左手坐着徐晴，依次而下时林志敛和林志扬。
“呵呵，朗儿回来了。快来坐，就等你一人了。”林朗才一迈进门，徐晴就起身热情的招呼着。
“怎么这么大阵仗？”
林朗也不理徐晴，进门直接拉了个靠门的椅子就坐了下来。此时，桌上还没有上菜，但是几个府里的上等丫鬟却已经等候在了四旁。至于妮儿，在林朗进屋的时候就站在了林朗的后面。
“臭小子，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不成？还不坐过来。”就在此时，林忠鸣轻咳一声，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位置。
“我这里够得着。”林朗却也不动，“实在不行你坐过来？”
林朗话音才落，整个堂内瞬间就彻底安静了下来。毕竟林忠鸣在林家的地位向来是说一不二，可是林朗的话实在是太过于吊儿郎当了。这可与一向主张治家以严的林忠鸣相抵触。
可是谁知道林忠鸣只是顿了顿之后竟然真的打算起身坐到林朗身旁。
“嘿嘿，我就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见此，林朗心中不由有些触动，连忙起身坐到了林忠鸣的右手边，但是嘴上，他却还是笑着说道：“门口有风，你可别受了凉一口倒了过去，以后就没人给我银子花了。”
“哈哈哈，你小子病好了倒是整个人都掉钱眼里去了。”林忠鸣心中一暖，拍了拍林朗的肩膀，“你放心，林家的银子够你花一辈子了。”
“那感情好。赶明儿我去开个赌坊。”
“咳咳，赌坊就先缓缓。”林忠鸣摆了摆手，突然转头和蔼的对妮儿说道：“来，妮儿坐到朗儿旁边去。”
“啊？”
听着林忠鸣的话，看着此时的林忠鸣完全没有平时的严肃，妮儿显然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而此时的林朗也才发现这桌子上多了一副碗筷。
“坐下吧。你照顾朗儿这么久。我也问过朗儿的意见，便宜这臭小子了。”
“这……”一听这话，妮儿怎么还能不明白林忠鸣的意思？可是这么快的角色转换，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再说，对于病好的林朗她心中总有些顾忌，有些觉得没有以前那么踏实。可是，身为仆人的她似乎又没有其他的选择。
“坐吧，不吃白不吃。”倒是林朗，一把拉着妮儿的手就让她坐在了身旁。才一坐下，妮儿的脸瞬间就泛了红。
“你个臭小子，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好吃？”林忠鸣看着坐在林朗身旁的妮儿，笑着的说道的同时将一张纸递给了妮儿。
“当年你父亲应试名落孙山，你母亲又风寒去世。家无余财且负债甚多。我虽然和你父亲相识，但是你父亲却不愿意让我替他还债。这一纸文书既是债书也是婚书。而今十年已过，你父亲仍旧未来我府找你，按着约定，我以叔伯身份为你做媒。将你许配给我家这臭小子，不知你可愿意？”
林忠鸣的话音落下之时，看着那已经泛黄的“婚书”，妮儿的脸颊上不由滑落了一行行清泪。作为主家，林忠鸣已然是仁至义尽。即使是旧友之后，其今日之举亦可堪大义。不说其他，就是那候在四旁的丫鬟，此时心中恨不得跟妮儿换个身份。
“妮儿…妮儿愿意。”妮儿底着头，声音细密轻柔。
“妮儿，别听老爷子的，你才十六，咱不急。”倒是林朗，毫不顾忌的拦住妮儿的肩膀，“咱们慢慢来，你那天高兴了再说。”
“你这臭小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那有慢慢来的道理？”
“是啊朗儿，你早日成亲，我和你爹也就可以早日抱孙子。”一旁的徐晴也跟着开了口。至于林志敛和林志扬，咳咳，地位不够。只能干看着。
“有啥催的？我才二十，哪有这么早的？妮儿也才十六，完全可以缓缓，你说对吧妮儿？”
“妮儿…愿意。”
“就是，你们听见没有，完全可以缓……嗯？啥？你愿意？”
“老爷夫人待妮儿恩重如山，与少爷成婚，是妮儿的福分。”
不知道是不是那“婚书”上写的‘十年如未至，烦请兄为婚’的话让妮儿下了最终决心，还是林忠鸣真的对妮儿很好。反正林朗是始终没感觉道妮儿真的愿意现在就嫁给自己。再说了，现在的他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这时代的小脚。虽说吹了灯都一样。但是万一有味儿那可怎么办？一想着，林朗就不由打了个冷颤。
“还是妮儿懂事。不像这臭小子。”林忠鸣很满意妮儿的态度，“既然如此，你下个月选个良辰吉日就把你们事情办了。运气好的话，我林家明年就可以再添一双碗筷了。”
“你可拉倒吧。你当那是老母鸡孵鸡蛋？你要是想再添一副碗筷，你晚上自己努力。”
“朗儿，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听着林朗的话，徐晴不由皱眉轻声呵道。
“我坐着说的。怎么了，想让我站着还是出去？”林朗瞥了眼徐晴，又看着似乎要爆发的林忠鸣，道：“我早给你说了，妮儿还小，等两年再说。实在不行，老二不是定亲了？”
“啊~我？大哥，这……”一听林朗岔开话题，而且还是这种儿女之事，一向稳重的林志敛也瞬间不知所措了。
“俗话说长兄如父，父命难违。我看你这年龄也不小了，就这么定了吧，也好为我林家添个小辈。”林朗大大咧咧的说着，又看向林忠鸣，道：“老爷子，你看咋样？是不是该点头就点头。”
林朗的话音落下之时，桌上几人，面容各异。林忠鸣沉默不语，徐晴带着微怒，林志敛低头不知在思索什么，林志扬则是愤愤的盯着林朗。咳咳，显然是还没从上次的毒打中走出来。而妮儿则是担忧的看着林朗。至于林朗，翘个二郎腿，玩着筷子，就像在等着上菜一般。
“哈哈哈~”
谁知短暂的沉默之后，林忠鸣竟然大声笑了起来。
“朗儿这次不仅是大病痊愈，而且整个人都长大了。不错不错。”林忠鸣满意的看着吊儿郎当的林朗，“既然如此，那你和妮儿的婚事就先这么定下来，成亲的事暂且缓缓就行。”
“敛儿。”
“爹。”林志敛抬起头，恭敬的看着林忠鸣。
“听见你大哥说的了吗？既然如此，那你的婚事就由你大哥大嫂跟你操办。你没意见吧？”跟林志敛说话时，林忠鸣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严肃。
“孩儿没有任何意见。一切听从爹娘和大哥大嫂的安排。”
“老爷，敛儿的婚事是不是太仓促了？”就在这时，一旁的徐晴有些不满意的开口了。
“怎么？你有其他意见？还是你觉得你那侄女配不上敛儿？”
“不不不，老爷我没有意见。只是敛儿的婚事怎么能让朗儿来操办？这是不是有些……”
“长兄如父，有什么不合适的？”林忠鸣喝了口茶水，“敛儿你看呢？”
“父亲言之有理，且兄友弟恭家方固。这些年大哥抱恙，正好趁着让我们三兄弟亲近亲近。”
“嗯。还是敛儿明白事理。不过成亲乃是人生大事，迎亲纳吉用度这些交给你大哥大嫂来办，亲礼还是交给由你娘说了算。”
“是。”
“你小子，把你二弟的婚事给放在心上。”转过头，林忠鸣又笑着对林朗说道。与前一秒的严肃判若两人。
“你放心，我可没有你一天那么忙。为了几个钱，哼！”
“咳咳，”林忠鸣听着不由尴尬的咳嗽了声，“妮儿啊，从今天起你就好好看着这混小子。实在不行，我允许你揍他。”
“老爷，妮儿不敢。”
“叫什么老爷。叫爹~嗯，先叫林叔吧。”
“这……”
“没事，他脸厚。妮儿你就放心叫吧。”林朗轻轻碰了下妮儿，眼中满是鼓励。
“妮儿见过~林叔，叔母。”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妮儿缓缓起身之后恭恭敬敬的对林忠鸣和徐晴行了晚辈礼。
“哈哈，这就对了。比那臭小子懂事多了。”
而徐晴呢？脸上堆砌笑容的同时竟然将手上的玉镯子也取了下来。
“妮儿，叔母早就喜欢上你了。这枚镯子可是传家宝，叔母来亲手给你戴上。”
“叔母，这不好吧。这怎么可以？”妮儿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你是林家大媳，这是应该的。”徐晴握着妮儿的手，直接就给妮儿戴了进去。倒是一旁的林朗，这次竟然没有任何的拒绝之意。
“谢过叔母。”妮儿摸着手腕上还带着体温的玉镯子，再次行了一礼。
徐晴坐回位置的那一瞬间，林志敛立马就站了起来，同时还不忘拉了一把还沉浸在上次痛苦中的林志扬。
“拜见大嫂。”
林志敛一行礼，林志扬虽然不愿意，但是也跟着行礼，不过他那声音就跟蚊子一般。
“二弟三弟请起。”妮儿微微顿了顿，慢慢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不错不错。兄友弟恭，家庭和睦。”见此，林忠鸣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扬儿你是怎么了？声音那么小，是不是教书先生这几天没有督促你好好读书？”
“见过大嫂。”林忠鸣话音一落，本坐下的林志扬慌忙起身，声如洪钟的就再次行礼道。
“三弟快起。”妮儿见着林志扬畏惧的样子不由想笑，但是却很好的忍住了，“估计三弟是饿了，一晚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我家妮儿真体贴人，陈伯，可以安排上菜了吧。”林朗摸着妮儿的手，转身问道。
见此，陈伯顿了顿，只见着林忠鸣微微点了点头之后，陈伯进入后堂，继而一道道菜品就被端了上来。
看着桌子上五花八门、闻之动肠、视之留香的菜品。林朗心中道一声奢侈的同时也不由调侃道：“老爷子，这可是比我在后院吃的好多了。”
“少爷，林叔今日也是特别准备的。平时也很普通。”
“不用替他说话，来，妮儿，我们吃。”谁知林朗根本不听妮儿的话，直接就将一块猪肘子插了半块放在妮儿碗里。
林朗见着妮儿突然尴尬的模样，也不多说，一边往口里塞着，一边模模糊糊的说道：“没事，吃不完我……我吃。”
见着林朗的样子，妮儿心中突然感觉似乎林朗又没变。一滴谁也不见的泪水直接就滑落在了身前那盛着猪肘子的碗中。
“动筷子吧。”
林忠鸣看了眼林朗，将几盘肉菜向林朗身前推了推之后，方才拿起筷子。而见着林忠鸣动筷子了，徐晴三人也才跟着拿了起来。
“对了臭小子，今天碧云楼来人取了银子。你是在碧云楼干什么了？”
“没什么，赎个人而已。”
“就为了赎一个人？”
“哪能啊。”林朗抹了抹嘴，“你看我这身体，当然是两个。”
“咳咳，臭小子。咱们林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是那种风尘女子带回家恐怕不好看。爹也不是反对，只是觉得没必要。”
“挺有必要的。赎回来好处多多。”
“你个臭小子少糊弄你爹我。一个风尘女子赎回来有什么好处？”
“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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