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记忆
“你...不记得我了?”
坐在书桌前的女孩儿有些失落，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沙沙的划过。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一滴晶莹的泪珠自女孩儿眼角划过脸颊，最后滴落在纸上，沿着铅笔划过的痕迹缓缓散开。
“千年来我们都不曾分开过啊。”
“你会陪我一起越过那道坎的，对吗？”
“哦，你...不记得了。”
陈曦凡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心情有些烦躁。
哪儿来的神经兮兮的家伙，他这样想着，心头却又莫名有些难过，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遗忘掉了。
“当然，我们...一起！”他的内心深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陈曦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女孩却突然乐开了花，蹦蹦跳跳的跑出房间，只剩一张被涂鸦的纸片在桌子上轻轻滑落。
陈曦凡弯腰捡起。纸上画着的是一条长长的河，宽阔的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狰狞扭曲的面孔，它们痛苦挣扎却无济于事，随着汹涌的河水没入无边的黑暗里……
“叮铃铃，叮铃铃...”
睡意未尽的陈曦凡揉着眼睛醒来，看了眼闹钟，已经是早上十点多。
他在想着，梦中的女孩儿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如何也想不起来，陈曦凡拍打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想是昨夜的酒喝的还是有些多了，他伸了伸懒腰，忽然一张熟悉的脸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像是记起了些什么。
他想起小区里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总是被他欺负却又总是追在他的屁股后边邀他一起做游戏；他想起慈祥的楚婆婆熬的地瓜粥特别甜；他想起偶尔回来探望女儿的秦阿姨，也会给他捎带他喜欢的小人书……
“哦，那个女孩儿叫妞妞。大名是......赵文旭！”
十一岁那起车祸以后，陈曦凡便丢掉了好多记忆，他被送进福利院，和一群同样失去了家人的可怜孩子一起长大，没有了家人的关爱让他变得有些自闭，他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也不太善于表达自己，便就这样一个人浑浑噩噩度过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时光。
大学毕业后，陈曦凡也算谋得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然后他便搬回了自家原来的房子。
这三年里，待人和善的刘姨、邋里邋遢却总是关心着他的老王变成了家人般的存在，陈曦凡在面对这些熟悉的人时也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似乎是忘掉了好多人，却偏偏没能忘掉这个爱吹牛皮又有些不着调的酒鬼老王。
老王依旧坐在门卫室的板凳上喝着他那陈年的老散酒，陈曦凡急乎乎的跑来，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了？家里着火了？”
老王却是淡定得很，慢悠悠咂一口酒，说道。
“老东西，我…好像记起了些什么……”
这下轮到老王不淡定了，他慌忙放下酒杯，眼神里满是惊喜，迫切的望着眼前的陈曦凡，
“怎么着……醒了？”
“我……我想起了小区里的妞妞、楚婆婆，还有一个…很漂亮的阿姨……”
老王的眼角里闪过一丝失望，再次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哦。”
“不过也算是好兆头吧，你这是在慢慢打开自己的心吧。”
老王喝了一口酒，小声的说道。
“哎，老东西，为什么这些年来，我把他们都给忘记了，却唯独还记着你？”
陈曦凡坐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我上哪知道去，你那坨浆糊装在你自个儿那闷葫芦里。”
“不过还别说，没想到妞妞这小丫头片子，现在长起来还真特娘水灵，嘿嘿。”
“水不水灵的，跟你小子又有啥关系？你这小兔崽子倒是全给忘了，人家可记着你小时候是怎么欺负她的呢！”
陈曦凡想起来除夕那晚桌子最中间放着的那两道菜，心里不觉有些发毛，
“不是吧？那么…记仇？”
童年时，陈曦凡家楼前的空地上还是一片绿油油的小菜园，夏天的时候，菜园里便会引来各种蛇虫。
小时候的陈曦凡很是调皮，偶尔抓一只青蛇或是田鸡，便会趁大人不注意时悄悄扔进赵文旭的房子里，赵文旭每次都被吓得哇哇大哭，而看着哭鼻子时的赵文旭，便是他陈曦凡童年时最开心的时刻。
调皮归调皮，陈曦凡却总是能找到稀奇古怪好玩的地方，所以赵文旭虽说害怕，但孩子贪玩的天性还是促使着她跟在陈曦凡屁股后边，整天到处乱跑。
这样的赵文旭在陈曦凡童年的印象里便只有五个字概括——又菜，又爱玩。
“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吧！”
老王幸灾乐祸地说道，随即抿一口小酒，摇着脑袋哼起小调来，
“老汉我现如今八十有六
想当年力壮时也曾倒拔那青松
怎奈何轻狂不懂那少女的心
落得个年迈时我这老泪纵横……”
“打住，打住打住…”
陈曦凡双手比出个暂停的手势，
“问你个事儿，你还记得当年那场车祸吗？”
“记得，你爸爸…那晚喝了酒，那辆渣土车司机，连续两天两夜没合眼，在工地上连轴转，出了那样的事，谁都不想的。”
老王低下头叹息着说道。
“所以…是意外？”
“有些事过去了，再去深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记起当时车上除了爸爸妈妈和我，还有一个人的……”
“秦萧楚，你刚刚谈起的，就是你那个漂亮阿姨，她和你妈妈该是闺蜜，赵晓东的老婆，文旭那丫头的妈妈……哎，那丫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东华集团董事长的老婆，我妈妈的闺蜜？东华集团…赵晓东……”
陈曦凡低着头，暗自琢磨着。
“那我爸和东华集团又是什么关系？”
陈曦凡抬头问道。
“有些事情，该你知道的时你便自然就知道啦。现在，还不到时候吧……”
很明显，老王似乎并不愿意提及太多，陈曦凡也便不再追问，但此时他的内心无比坚定，当年的那起事故，一定另有隐情。
坐在书桌前的女孩儿有些失落，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沙沙的划过。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一滴晶莹的泪珠自女孩儿眼角划过脸颊，最后滴落在纸上，沿着铅笔划过的痕迹缓缓散开。
“千年来我们都不曾分开过啊。”
“你会陪我一起越过那道坎的，对吗？”
“哦，你...不记得了。”
陈曦凡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心情有些烦躁。
哪儿来的神经兮兮的家伙，他这样想着，心头却又莫名有些难过，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遗忘掉了。
“当然，我们...一起！”他的内心深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陈曦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女孩却突然乐开了花，蹦蹦跳跳的跑出房间，只剩一张被涂鸦的纸片在桌子上轻轻滑落。
陈曦凡弯腰捡起。纸上画着的是一条长长的河，宽阔的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狰狞扭曲的面孔，它们痛苦挣扎却无济于事，随着汹涌的河水没入无边的黑暗里……
“叮铃铃，叮铃铃...”
睡意未尽的陈曦凡揉着眼睛醒来，看了眼闹钟，已经是早上十点多。
他在想着，梦中的女孩儿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如何也想不起来，陈曦凡拍打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想是昨夜的酒喝的还是有些多了，他伸了伸懒腰，忽然一张熟悉的脸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像是记起了些什么。
他想起小区里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总是被他欺负却又总是追在他的屁股后边邀他一起做游戏；他想起慈祥的楚婆婆熬的地瓜粥特别甜；他想起偶尔回来探望女儿的秦阿姨，也会给他捎带他喜欢的小人书……
“哦，那个女孩儿叫妞妞。大名是......赵文旭！”
十一岁那起车祸以后，陈曦凡便丢掉了好多记忆，他被送进福利院，和一群同样失去了家人的可怜孩子一起长大，没有了家人的关爱让他变得有些自闭，他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也不太善于表达自己，便就这样一个人浑浑噩噩度过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时光。
大学毕业后，陈曦凡也算谋得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然后他便搬回了自家原来的房子。
这三年里，待人和善的刘姨、邋里邋遢却总是关心着他的老王变成了家人般的存在，陈曦凡在面对这些熟悉的人时也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似乎是忘掉了好多人，却偏偏没能忘掉这个爱吹牛皮又有些不着调的酒鬼老王。
老王依旧坐在门卫室的板凳上喝着他那陈年的老散酒，陈曦凡急乎乎的跑来，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了？家里着火了？”
老王却是淡定得很，慢悠悠咂一口酒，说道。
“老东西，我…好像记起了些什么……”
这下轮到老王不淡定了，他慌忙放下酒杯，眼神里满是惊喜，迫切的望着眼前的陈曦凡，
“怎么着……醒了？”
“我……我想起了小区里的妞妞、楚婆婆，还有一个…很漂亮的阿姨……”
老王的眼角里闪过一丝失望，再次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哦。”
“不过也算是好兆头吧，你这是在慢慢打开自己的心吧。”
老王喝了一口酒，小声的说道。
“哎，老东西，为什么这些年来，我把他们都给忘记了，却唯独还记着你？”
陈曦凡坐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我上哪知道去，你那坨浆糊装在你自个儿那闷葫芦里。”
“不过还别说，没想到妞妞这小丫头片子，现在长起来还真特娘水灵，嘿嘿。”
“水不水灵的，跟你小子又有啥关系？你这小兔崽子倒是全给忘了，人家可记着你小时候是怎么欺负她的呢！”
陈曦凡想起来除夕那晚桌子最中间放着的那两道菜，心里不觉有些发毛，
“不是吧？那么…记仇？”
童年时，陈曦凡家楼前的空地上还是一片绿油油的小菜园，夏天的时候，菜园里便会引来各种蛇虫。
小时候的陈曦凡很是调皮，偶尔抓一只青蛇或是田鸡，便会趁大人不注意时悄悄扔进赵文旭的房子里，赵文旭每次都被吓得哇哇大哭，而看着哭鼻子时的赵文旭，便是他陈曦凡童年时最开心的时刻。
调皮归调皮，陈曦凡却总是能找到稀奇古怪好玩的地方，所以赵文旭虽说害怕，但孩子贪玩的天性还是促使着她跟在陈曦凡屁股后边，整天到处乱跑。
这样的赵文旭在陈曦凡童年的印象里便只有五个字概括——又菜，又爱玩。
“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吧！”
老王幸灾乐祸地说道，随即抿一口小酒，摇着脑袋哼起小调来，
“老汉我现如今八十有六
想当年力壮时也曾倒拔那青松
怎奈何轻狂不懂那少女的心
落得个年迈时我这老泪纵横……”
“打住，打住打住…”
陈曦凡双手比出个暂停的手势，
“问你个事儿，你还记得当年那场车祸吗？”
“记得，你爸爸…那晚喝了酒，那辆渣土车司机，连续两天两夜没合眼，在工地上连轴转，出了那样的事，谁都不想的。”
老王低下头叹息着说道。
“所以…是意外？”
“有些事过去了，再去深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记起当时车上除了爸爸妈妈和我，还有一个人的……”
“秦萧楚，你刚刚谈起的，就是你那个漂亮阿姨，她和你妈妈该是闺蜜，赵晓东的老婆，文旭那丫头的妈妈……哎，那丫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东华集团董事长的老婆，我妈妈的闺蜜？东华集团…赵晓东……”
陈曦凡低着头，暗自琢磨着。
“那我爸和东华集团又是什么关系？”
陈曦凡抬头问道。
“有些事情，该你知道的时你便自然就知道啦。现在，还不到时候吧……”
很明显，老王似乎并不愿意提及太多，陈曦凡也便不再追问，但此时他的内心无比坚定，当年的那起事故，一定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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