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东林村⑨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董怀孝默不作声，他在思考此局应当如何破之。东林村要救，方禾也要救，但世上可有两全其美之法？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董怀孝必须作出取舍。
“只能这样了吗……让他到我这里来吧。”
“你是说，让方禾到玉龙学府？你可知道，这是与流徽城交恶的选择。”
“我不能见死不救，但亦不能让学府全员替我承担风险，真的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我会解散玉龙学府。”
若想同时就下东林村与方禾，董怀孝只能让流徽城的将矛头对准自己。流徽城势力虽然不及玉龙学府，但玉龙学府内部向心力不足，真的遇上危险估计将有四成以上的人员流失，届时对上流徽城将处于不利局面。
“此言差矣，玉龙学府长年为正道送出一批又一批的有生力量，若流徽城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或对玉龙学府发难，我想正道联盟不会坐视不管。”
“你说的也有道理，未来尚不确定，事情或有转圜余地。眼下之急还是等方禾清醒之后，向他问清楚脱离流徽城的原因。东林村之事，还需你再操劳一段时间了。”
“诛魔之事吾殊墨阁义不容辞，不过这次魔将的实力比我想象中要更强，虽然我依旧有十二成的把握将之诛灭，但我希望云英可以替我扫除这个障碍，请你替我转话给她。”
除此以外，游云英作为世间少有的良善人形魔，她或许可以得到方禾的信任。不过很不凑巧，云英她此刻不在玉龙学府。
“这恐怕有些困难，昨日云英应我之请，往北方雪岭一探魔类踪迹，归来还需有些时日。不过作为代替，此物交你。”
说着，董怀孝取出个包裹交给游云渺，游云渺接过之后打开一看，内中竟是一些黑色的药丸，药丸散发着熟悉的气味，游云渺闻出这是药王庄的作品。
“此药丸名唤聚气丹，是专门为你研制的。它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你的实力至巅峰状态，但以你现在的境界，完整服下一颗恐怕会爆体而亡，但若是只服下半颗，轻松赢下一只魔将应该不是问题。”
“是么，那我就收下了，还请替我回告药王庄，若有机会游云渺必定亲自携礼上门答谢。”
之后，游云渺估测方禾将醒，便告辞了董怀孝准备离开玉龙学府。但在门口，他遇上了董葵叶，董葵叶对游云渺说：
“前辈和师尊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晚辈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带晚辈一同前往！”
游云渺已猜出董葵叶的心思，她与方禾同样皆是人形魔，她觉得自己可以帮助到方禾。但董怀孝绝不会让她离开，毕竟她年纪尚小实力又弱，所以只能悄悄地来找游云渺。
“你就不怕你师尊怪罪你？”
“我不怕，师尊把我宠上天了，绝不会狠下心打骂我！”
“你倒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东林村之事已到收尾境界，此去应当是没有多少风险，于是游云渺决定把董葵叶带上。片刻之后，二人已到东林村，学生们见游云渺把自家小姐带过来了，比见了魔将更加吃惊。
“我的天啊，葵叶小姐你怎么来了。”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啊，若是小姐掉了一根头发，咱们回去铁定是要被府主骂死了啊！”
众人大呼小叫，就好像天塌地陷了一般。游云渺让他们安静下来，是他带着董葵叶出来，葵叶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是他一肩担下，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方禾的事情。
“方禾他的意识比身体更早恢复，一醒过来便要偷溜出去，我们为了以防万一，只能用催眠咒让他先睡着了。”
随后，游云渺进入房中观察方禾的状态，见他呼吸平稳，身上伤势已经好转，便解除了法术，等方禾他慢慢醒来。
“我这是……”
“你醒了！初次见面，我是董葵叶，是你的同类。”
方禾醒来之后，葵叶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向他打招呼。方禾先是一惊，从她散发出的气息确认葵叶她和自己一样，都是人形魔，便放下了戒心。但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与其他的同类交流，所以表现得十分腼腆。
“你，你好。我是方禾，我……”
方禾知道，董葵叶来此是为了表示自己可以值得信任，而他也自爆魔类身份，已经到了不得不把真相说出的地步了。
“我是流徽城的研究成果，流徽城封城以后，一直在研究将魔改造成生物兵器的实验。我就是那其中之一。”
“生物兵器？可否具体一说。”
游云渺觉得流徽城绝对是疯了，往昔那些试图与魔类打交道的门派皆落得个灭门下场，更遑论要掌控魔类。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游云渺，若不是他驯化了世界上第一只人形魔，也就不会……”
“怎么回事？！”
方禾咬牙切齿地说出了游云渺的名字，可见他对游云渺恨之入骨；周遭的众人听到此事都惊讶万分，游云渺救下游云英乃是证明了魔类可与人族共存的可能，可是造福后人的壮举，为何会酿造出如此悲剧？
“我就是游云渺，我绝不后悔自己救下一只魔，但若我的一时之举导致了别人的不幸，那我亦难辞其咎。”
“你就是……”
方禾当然知道，游云渺是天下人皆知的大善人、大英雄，流徽城扭曲了游云渺的初衷，自己并不该怪罪于他，但就是恨他，莫名其妙的恨！
“我知道的，一切皆是流徽城的错。你的事迹传播开来之后，流徽城可能是觉得游云渺做得自己便做不得？于是就四处搜捕幼魔，带入城中进行实验。他们将幼魔关入牢笼之中，分门别类地对它们喂食各种食物，包括岩石、树木、野兽等等，但无一例外皆是创造出了没有理性的怪物。最后他们明白，只有人类能为魔类提供智能。”
“可别告诉我，流徽城的那些家伙们抓活人去喂食魔类了。”
游云渺已经猜到后续的进展了，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但他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愤怒，让自己保持着理性，其余的学生们也同他一样。
而一旁的董葵叶，则像是被重磅炸弹轰炸了一般，捂上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一切。她虽知道修仙世界的残酷，却不知道有些人竟然会如此地泯灭人性。
“是的，他们抓了一批村民为他们提供鲜血，但害怕正道联盟听到风声，便关闭了城门自此封城不出。我在出逃之时曾见过那些村民，活得有如家畜，惨不忍睹！”
“你在如此环境之中还能保有良知，属实不易。”
“因为我是作为兵器诞生的，城中派人前来教授给我各式功法，我的流徽剑法也是因此而来。而那个人，乘机教会了我善的概念。但直到他为城主所害，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再后来，流徽城的人要求我与其他的‘兵器’决斗借此筛选出最强的个体。但我做不到与他们自相残杀，就藉由那人告知我的密道逃出生天。那之后……”
东林村离流徽城有上百里远，方禾为了不被人察觉到行踪，亦为了不拖累那些无辜的人，只能一直走下去，直到精疲力尽，被东林村的村长所救为止。
“如此听来，你也辛苦了。现在你就安心吧，玉龙学府的府主说了，只要你点头同意，他便会接你入府，同时也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这样一来便远离了东林村，流徽城自然也就不会去找村民们的麻烦。”
“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
方禾一听此事喜出望外，眼泪决堤而出，立刻双膝跪地打算给游云渺磕头，游云渺见状赶忙阻止了他，并说道：
“等你去学府见到你的恩师，再去给他磕头吧。我只是路见不平，帮了个小忙而已。”
游云渺一向如此，喜欢淡去自己的功劳。但也是因他的这个小小举动，董葵叶变得更加崇拜他了。
“虽然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眼下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来着。”
山林中的那只魔将，若是放着不管，那东西终有一日会出来祸害百姓，必须在此刻将其除之而后快。
“老师你要一个人上阵吗？”
“不带上我们吗？”
虽然学生们跃跃欲试想要随游云渺一同出征，但游云渺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上只会拖我后腿而已，照顾好你们家小姐吧。”
说罢，游云渺燃起一枚符咒，顷刻间一团烟雾缠绕其身，将其带离东林村，来到东南方的山林之中。在那里，他将久违地与魔类正面一决！
“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来吧混蛋，让我看看你这肉球一样的身子能有什么力量！”
董怀孝默不作声，他在思考此局应当如何破之。东林村要救，方禾也要救，但世上可有两全其美之法？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董怀孝必须作出取舍。
“只能这样了吗……让他到我这里来吧。”
“你是说，让方禾到玉龙学府？你可知道，这是与流徽城交恶的选择。”
“我不能见死不救，但亦不能让学府全员替我承担风险，真的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我会解散玉龙学府。”
若想同时就下东林村与方禾，董怀孝只能让流徽城的将矛头对准自己。流徽城势力虽然不及玉龙学府，但玉龙学府内部向心力不足，真的遇上危险估计将有四成以上的人员流失，届时对上流徽城将处于不利局面。
“此言差矣，玉龙学府长年为正道送出一批又一批的有生力量，若流徽城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或对玉龙学府发难，我想正道联盟不会坐视不管。”
“你说的也有道理，未来尚不确定，事情或有转圜余地。眼下之急还是等方禾清醒之后，向他问清楚脱离流徽城的原因。东林村之事，还需你再操劳一段时间了。”
“诛魔之事吾殊墨阁义不容辞，不过这次魔将的实力比我想象中要更强，虽然我依旧有十二成的把握将之诛灭，但我希望云英可以替我扫除这个障碍，请你替我转话给她。”
除此以外，游云英作为世间少有的良善人形魔，她或许可以得到方禾的信任。不过很不凑巧，云英她此刻不在玉龙学府。
“这恐怕有些困难，昨日云英应我之请，往北方雪岭一探魔类踪迹，归来还需有些时日。不过作为代替，此物交你。”
说着，董怀孝取出个包裹交给游云渺，游云渺接过之后打开一看，内中竟是一些黑色的药丸，药丸散发着熟悉的气味，游云渺闻出这是药王庄的作品。
“此药丸名唤聚气丹，是专门为你研制的。它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你的实力至巅峰状态，但以你现在的境界，完整服下一颗恐怕会爆体而亡，但若是只服下半颗，轻松赢下一只魔将应该不是问题。”
“是么，那我就收下了，还请替我回告药王庄，若有机会游云渺必定亲自携礼上门答谢。”
之后，游云渺估测方禾将醒，便告辞了董怀孝准备离开玉龙学府。但在门口，他遇上了董葵叶，董葵叶对游云渺说：
“前辈和师尊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晚辈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带晚辈一同前往！”
游云渺已猜出董葵叶的心思，她与方禾同样皆是人形魔，她觉得自己可以帮助到方禾。但董怀孝绝不会让她离开，毕竟她年纪尚小实力又弱，所以只能悄悄地来找游云渺。
“你就不怕你师尊怪罪你？”
“我不怕，师尊把我宠上天了，绝不会狠下心打骂我！”
“你倒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东林村之事已到收尾境界，此去应当是没有多少风险，于是游云渺决定把董葵叶带上。片刻之后，二人已到东林村，学生们见游云渺把自家小姐带过来了，比见了魔将更加吃惊。
“我的天啊，葵叶小姐你怎么来了。”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啊，若是小姐掉了一根头发，咱们回去铁定是要被府主骂死了啊！”
众人大呼小叫，就好像天塌地陷了一般。游云渺让他们安静下来，是他带着董葵叶出来，葵叶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是他一肩担下，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方禾的事情。
“方禾他的意识比身体更早恢复，一醒过来便要偷溜出去，我们为了以防万一，只能用催眠咒让他先睡着了。”
随后，游云渺进入房中观察方禾的状态，见他呼吸平稳，身上伤势已经好转，便解除了法术，等方禾他慢慢醒来。
“我这是……”
“你醒了！初次见面，我是董葵叶，是你的同类。”
方禾醒来之后，葵叶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向他打招呼。方禾先是一惊，从她散发出的气息确认葵叶她和自己一样，都是人形魔，便放下了戒心。但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与其他的同类交流，所以表现得十分腼腆。
“你，你好。我是方禾，我……”
方禾知道，董葵叶来此是为了表示自己可以值得信任，而他也自爆魔类身份，已经到了不得不把真相说出的地步了。
“我是流徽城的研究成果，流徽城封城以后，一直在研究将魔改造成生物兵器的实验。我就是那其中之一。”
“生物兵器？可否具体一说。”
游云渺觉得流徽城绝对是疯了，往昔那些试图与魔类打交道的门派皆落得个灭门下场，更遑论要掌控魔类。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游云渺，若不是他驯化了世界上第一只人形魔，也就不会……”
“怎么回事？！”
方禾咬牙切齿地说出了游云渺的名字，可见他对游云渺恨之入骨；周遭的众人听到此事都惊讶万分，游云渺救下游云英乃是证明了魔类可与人族共存的可能，可是造福后人的壮举，为何会酿造出如此悲剧？
“我就是游云渺，我绝不后悔自己救下一只魔，但若我的一时之举导致了别人的不幸，那我亦难辞其咎。”
“你就是……”
方禾当然知道，游云渺是天下人皆知的大善人、大英雄，流徽城扭曲了游云渺的初衷，自己并不该怪罪于他，但就是恨他，莫名其妙的恨！
“我知道的，一切皆是流徽城的错。你的事迹传播开来之后，流徽城可能是觉得游云渺做得自己便做不得？于是就四处搜捕幼魔，带入城中进行实验。他们将幼魔关入牢笼之中，分门别类地对它们喂食各种食物，包括岩石、树木、野兽等等，但无一例外皆是创造出了没有理性的怪物。最后他们明白，只有人类能为魔类提供智能。”
“可别告诉我，流徽城的那些家伙们抓活人去喂食魔类了。”
游云渺已经猜到后续的进展了，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但他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愤怒，让自己保持着理性，其余的学生们也同他一样。
而一旁的董葵叶，则像是被重磅炸弹轰炸了一般，捂上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一切。她虽知道修仙世界的残酷，却不知道有些人竟然会如此地泯灭人性。
“是的，他们抓了一批村民为他们提供鲜血，但害怕正道联盟听到风声，便关闭了城门自此封城不出。我在出逃之时曾见过那些村民，活得有如家畜，惨不忍睹！”
“你在如此环境之中还能保有良知，属实不易。”
“因为我是作为兵器诞生的，城中派人前来教授给我各式功法，我的流徽剑法也是因此而来。而那个人，乘机教会了我善的概念。但直到他为城主所害，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再后来，流徽城的人要求我与其他的‘兵器’决斗借此筛选出最强的个体。但我做不到与他们自相残杀，就藉由那人告知我的密道逃出生天。那之后……”
东林村离流徽城有上百里远，方禾为了不被人察觉到行踪，亦为了不拖累那些无辜的人，只能一直走下去，直到精疲力尽，被东林村的村长所救为止。
“如此听来，你也辛苦了。现在你就安心吧，玉龙学府的府主说了，只要你点头同意，他便会接你入府，同时也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这样一来便远离了东林村，流徽城自然也就不会去找村民们的麻烦。”
“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
方禾一听此事喜出望外，眼泪决堤而出，立刻双膝跪地打算给游云渺磕头，游云渺见状赶忙阻止了他，并说道：
“等你去学府见到你的恩师，再去给他磕头吧。我只是路见不平，帮了个小忙而已。”
游云渺一向如此，喜欢淡去自己的功劳。但也是因他的这个小小举动，董葵叶变得更加崇拜他了。
“虽然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眼下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来着。”
山林中的那只魔将，若是放着不管，那东西终有一日会出来祸害百姓，必须在此刻将其除之而后快。
“老师你要一个人上阵吗？”
“不带上我们吗？”
虽然学生们跃跃欲试想要随游云渺一同出征，但游云渺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上只会拖我后腿而已，照顾好你们家小姐吧。”
说罢，游云渺燃起一枚符咒，顷刻间一团烟雾缠绕其身，将其带离东林村，来到东南方的山林之中。在那里，他将久违地与魔类正面一决！
“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来吧混蛋，让我看看你这肉球一样的身子能有什么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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