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登顶
看着谢龙久久不能起身，台阶之下的两犼两人也是寂静无声。结束了吗？功亏一篑了吗？没有人敢说出这个答案。
高高的台阶之上，也是死寂。
谢龙软绵绵的身体伏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只有七窍还在一滴一滴的往外冒血，鲜血染红了身下台阶。
还有三层，只剩下三层，三层之后的世界被云雾挡住，三层之后的世界是否就是仙之所在？
谢龙不知道过了多久，眼中有了白茫茫的光，然后逐渐清晰起来，身体似乎也飘了起来。他抬起疲惫的双手，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雪堆之中，远处还有放鞭炮的声音。
“嗯？我手脚能动了？这里是哪，好熟悉！”
正当谢龙站在雪堆之中对自己状况还没搞懂的时候，就听见刺耳的刹车声和疯狂按喇叭的声音。
一辆拉煤的大车在大雪天道路上打滑，疾驰着冲向了路旁雪堆处。雪堆的旁边，两个小朋友呆若木鸡的站着，眼看就要被撞飞。
谢龙没有犹豫，极速就窜了过去，在拉煤大车冲撞侧翻的一瞬间，双臂夹着两个小朋友将他们带到另一侧安全的地方。
两个小朋友似乎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不见谢龙似得，只是嗷嗷大哭着往家的方向跑去。
“是我，是我救了我和隋乾！”
谢龙已经意识到，他应该在梦境里，刚才被他救起的小朋友就是他和发小隋乾。当他有超能力的时候，他以为是神仙救的他们，现在却发现是自己。
雪越来越大，风吹着雪花迷蒙在谢龙眼前。一转眼雪花又变成了冰雹，疯狂的往下砸落。
谢龙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喊叫声：“二爷快回来，这是极端天气，太白山这个季节随时下冰雹。”
他转过身，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太白山顶，与他站在一起的是当年当导游的自己和姜仲岳等人。
又是熟悉的场景，谢龙看着过去的自己疯狂在冰雹中去拉扯一心求仙的姜仲岳，内心一阵紧张。如果当年不是从这里掉下去，可能他今天就已经是一家旅行社老板，或者老家的一名公务员了。
“那会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谢龙看着脚底打滑的过去的自己，又重新问了一遍自己。他摇了摇头，一道气波从自己左手发出，将为救姜仲岳而摔了一跤的自己推下山崖。
冰雹被风吹散，场景再次轮换，谢龙站到了自家小院墙外。细雨丝丝，院落静静，谢龙溜进院子，透过窗户，看见自己的妈妈正侧身躺在床上，床尾坐着目光呆滞的谢大强。
“妈！妈妈，我回来了！”
谢龙在院子中大喊，妈妈突然在床上坐了起来，直奔到窗前往外看。
“我又听见龙龙的声音了，他回来了。”妈妈眼中的泪扑簌簌的往下掉，目光在院子中不停的寻找。
“又做梦了吧，不哭不哭哈，正好吃完药，一会我带你回城里儿子的房间里看看。”谢大强走到窗前，也往院子中看了看，扶着媳妇的肩膀将他带回到床边。
“爸，妈，是我啊，你们看不见我嘛，妈~”
任凭谢龙大喊，屋内的俩人也没有再回头。
喊着喊着，天就黑了，院子里突然长满了柏树，而一颗大树的下面，昏死的黑衣忍者和另一个自己全都没有了声响。远处闪烁着手电筒的微光，正在渐行渐远。
谢龙右拳猛的发力，折断了一根粗大的树枝。断裂声在寂静的夜传的很远，吸引了手电筒前来查看。
“原来进入991所也是自己误导的!”
谢龙苦笑一下，快速跑向远处，跑着跑着天就亮了，而自己已经穿过了树林，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在草原的远处，几个人影似乎正在野餐，明亮的摩托被一个人起得癫狂。
谢龙似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来到一处有些塌陷的地方，直接走了进去，这是窝阔台的墓地，他轻车熟路，推开棺盖，从耳朵上取下太阿剑放入其中。
出来后操控着一只兔子，吸引着熊志杰的摩托车撞向墓道口，然后满意的离开。
场景再换，草原变成了大海，海中间的小岛上，黑白两条巨蛇缠绕着另一个自己疯狂旋转。在他们上方，雷霆万钧，不停的抽打着赤身裸体的一男两蛇。终于最后一道闪电落下，双蛇飞升，一根黑黢黢的人型棍子从天而降，那是被雷电焦糊掉的自己。
看着风易和王啸林疯狂的狮吼虎啸，谢龙脸上挂着笑意，他将黑白二水糅合成太极图模样去包裹人型棍子，水中还注入有朱雀之炁。
直到一丝不挂的另一个自己又重新站了起来，他才微笑着离开。这一次的目的地居然是一处密林中的悬崖峭壁。
他观察了一下直接跳下去，在峭壁的底端，是一个十分宽大的山洞，里面有三个冒着气的小孔。
“这是神农架白皮修炼的洞，不对啊，这洞壁上怎么什么都没有，壁画呢？”谢龙环顾了一周，没有发现一丝壁画的影子。
“难道也是我？”
谢龙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按照记忆，在洞壁上画满了他当初看到的景象。等一切做完，他一下子焦急起来。
“不行，我要再往回走，赶在我妈妈被杀害之前先杀了鲤鱼精。”
嘴上念叨着，脚下已经走出洞穴，准备去往老家小院的方向。
“有因必有果，有果自有因，万物逃不出因果！”
谢龙身后，佛子莲花突然出现。她面容俊美身材婀娜，双手合十脸带笑容的对谢龙说道。
“你能看见我？”谢龙大惊。
“不是我看见了你，而是你召唤了我！”
“我召唤你做什么？”
“因为你有改不了的因果！”
谢龙明白了莲花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死心，疯狂的飞回家中，可惜的是，每一次的返回，迎接他的都是空荡荡的院落和母亲的墓地。
“为什么？为什么？”
“我能救我自己，能救领导，能救整个北域，却唯独救不了你，妈妈~”谢龙在妈妈墓地前大哭，脑袋如捣蒜般砸向地面。
“贼老天，你不让我救我妈，我打死你。”
谢龙喊完直接飞身而起，双手双脚，左右开弓上下齐崩，搅动的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筋疲力尽也要撕破这头顶老天。
然而云碎了又聚，风散了再吹，天还是那片天，只让脚下那一湖清水冲出大坝翻越堤岸淹了庄稼。
谢龙在哭，农民也在哭。谢龙哭自己无能，农民哭老天不开眼…
谢龙不敢再打了，再打下去别人的母亲可能也都要受罪了。他长跪在妈妈墓地，泪落如雨。
“救不了你，我要这能力有何用？”
谢龙像是觉悟了什么，仰天长啸。
然后就看见他十分坚决的折损自己的左膀右臂，将全身筋骨都扭断。软趴趴的伏在墓地之前，脑门紧贴着砖石，还在不停敲击，眼口鼻耳在一次次的撞击中，流出了血，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世界又漆黑一片。
“龙”
“龙龙”
“龙龙，快醒醒，妈妈来看你来了。”
“龙龙，快站起来，妈妈相信你能行。”
…
风呼呼，黑暗中，谢龙听见妈妈的如在耳边的轻呼。
“妈妈~”
谢龙口中含着鲜血吐出两个字，然后眼皮缓缓的升起，白茫茫带着血红点点光传进来。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扭动脑袋让自己的目光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三层明晃晃的台阶横在自己眼前。
“妈~”
谢龙看清了现实，他顾不上口中还在外流的鲜血，嘶吼出来。
台阶之下的尽头，两犼两人又激动了起来，他们几乎手舞足蹈。
“活着，我就知道他还活着。”风易眼中泪水横流，脸上却是笑容。就连姜仲岳都兴奋的像个孩子。
台阶之上的谢龙咬紧了牙关，他想到了自己为了救母亲跟老天战斗的场景，他想起了刚才耳畔母亲对他的鼓励…
原本已经不能动的身体，手指头最先颤抖起来，接着是脚趾头。他把脑袋奋力抬起，目眦欲裂的盯着最后三层台阶。
“我死过不止一次了，这次你仍旧杀不死我，哼！”
他用手指头一点一点的往前挪，扣着上一层的台阶，托着自己软塌的身体要继续向上。
扣住，用力，滑落。
扣住，用力，一厘米。
…
反反复复，十根手指头都已经磨烂，脚指甲也都被掀翻掉。谢龙咬着牙，没有停下，就这样一厘米一厘米的，又上了一层。
云又动了，是灰色的，暴雨自天而降，冲刷着软塌的身体。雨水包容了血水，顺着台阶向下晕染。
手指被磨没了，谢龙就用牙卡住台阶，一口，两口，三口…
嘴唇已经磨平，上牙全部脱落，第二层台阶已经被完全被征服。
手没了，脚没了，鼻子没了，牙也没了…
还剩最后一阶。
谢龙已经没有了可以利用的地方，只剩下高昂的头颅擎着，在狂风暴雨中肆意的笑着。
“哈哈哈哈，压不死我，你压不死我！”
谢龙完全狂乱了，他猛烈的晃动自己的脑袋，左一下，右一下，低一下，抬一下，每一下都生不如死，每一下又都带动身体前进一点点，如此往复。
脖子上的皮磨没了，胸口的肉磨烂了，双胯早就露出了白骨，但谢龙脸上依旧笑着，只是这没有鼻子没有嘴唇的脸，笑起来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逆天。
“上去了，他上去了！”
两只石犼忍不住朝天大吼，风易也变回本体，跟石犼一起怒吼。姜仲岳老泪纵横，跪在地上疯狂的磕头。
谢龙上去了，最后一层台阶他上去了。就在那一瞬间，暴雨停止，乌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金光自台阶顶端照射下来。接着云雾笼罩，整条台阶全都被覆盖，什么都看不见。
石犼让风易他们回去，自己则再次变成雕像，继续守护这里。风易和姜仲岳并没有离开，他们去搜寻了之前遗落的一些食品物资后回来，就在两座雕像前，坐等谢龙归来。
成功登顶的谢龙，依旧破烂的趴在台阶之上的玉质平台。金光照在他的身上，体内的碎骨变得更加粉碎，肉体又如流水蒸发一般，一点点的消散，最后只剩下一颗脑子，在金光中闪闪…
高高的台阶之上，也是死寂。
谢龙软绵绵的身体伏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只有七窍还在一滴一滴的往外冒血，鲜血染红了身下台阶。
还有三层，只剩下三层，三层之后的世界被云雾挡住，三层之后的世界是否就是仙之所在？
谢龙不知道过了多久，眼中有了白茫茫的光，然后逐渐清晰起来，身体似乎也飘了起来。他抬起疲惫的双手，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雪堆之中，远处还有放鞭炮的声音。
“嗯？我手脚能动了？这里是哪，好熟悉！”
正当谢龙站在雪堆之中对自己状况还没搞懂的时候，就听见刺耳的刹车声和疯狂按喇叭的声音。
一辆拉煤的大车在大雪天道路上打滑，疾驰着冲向了路旁雪堆处。雪堆的旁边，两个小朋友呆若木鸡的站着，眼看就要被撞飞。
谢龙没有犹豫，极速就窜了过去，在拉煤大车冲撞侧翻的一瞬间，双臂夹着两个小朋友将他们带到另一侧安全的地方。
两个小朋友似乎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不见谢龙似得，只是嗷嗷大哭着往家的方向跑去。
“是我，是我救了我和隋乾！”
谢龙已经意识到，他应该在梦境里，刚才被他救起的小朋友就是他和发小隋乾。当他有超能力的时候，他以为是神仙救的他们，现在却发现是自己。
雪越来越大，风吹着雪花迷蒙在谢龙眼前。一转眼雪花又变成了冰雹，疯狂的往下砸落。
谢龙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喊叫声：“二爷快回来，这是极端天气，太白山这个季节随时下冰雹。”
他转过身，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太白山顶，与他站在一起的是当年当导游的自己和姜仲岳等人。
又是熟悉的场景，谢龙看着过去的自己疯狂在冰雹中去拉扯一心求仙的姜仲岳，内心一阵紧张。如果当年不是从这里掉下去，可能他今天就已经是一家旅行社老板，或者老家的一名公务员了。
“那会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谢龙看着脚底打滑的过去的自己，又重新问了一遍自己。他摇了摇头，一道气波从自己左手发出，将为救姜仲岳而摔了一跤的自己推下山崖。
冰雹被风吹散，场景再次轮换，谢龙站到了自家小院墙外。细雨丝丝，院落静静，谢龙溜进院子，透过窗户，看见自己的妈妈正侧身躺在床上，床尾坐着目光呆滞的谢大强。
“妈！妈妈，我回来了！”
谢龙在院子中大喊，妈妈突然在床上坐了起来，直奔到窗前往外看。
“我又听见龙龙的声音了，他回来了。”妈妈眼中的泪扑簌簌的往下掉，目光在院子中不停的寻找。
“又做梦了吧，不哭不哭哈，正好吃完药，一会我带你回城里儿子的房间里看看。”谢大强走到窗前，也往院子中看了看，扶着媳妇的肩膀将他带回到床边。
“爸，妈，是我啊，你们看不见我嘛，妈~”
任凭谢龙大喊，屋内的俩人也没有再回头。
喊着喊着，天就黑了，院子里突然长满了柏树，而一颗大树的下面，昏死的黑衣忍者和另一个自己全都没有了声响。远处闪烁着手电筒的微光，正在渐行渐远。
谢龙右拳猛的发力，折断了一根粗大的树枝。断裂声在寂静的夜传的很远，吸引了手电筒前来查看。
“原来进入991所也是自己误导的!”
谢龙苦笑一下，快速跑向远处，跑着跑着天就亮了，而自己已经穿过了树林，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在草原的远处，几个人影似乎正在野餐，明亮的摩托被一个人起得癫狂。
谢龙似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来到一处有些塌陷的地方，直接走了进去，这是窝阔台的墓地，他轻车熟路，推开棺盖，从耳朵上取下太阿剑放入其中。
出来后操控着一只兔子，吸引着熊志杰的摩托车撞向墓道口，然后满意的离开。
场景再换，草原变成了大海，海中间的小岛上，黑白两条巨蛇缠绕着另一个自己疯狂旋转。在他们上方，雷霆万钧，不停的抽打着赤身裸体的一男两蛇。终于最后一道闪电落下，双蛇飞升，一根黑黢黢的人型棍子从天而降，那是被雷电焦糊掉的自己。
看着风易和王啸林疯狂的狮吼虎啸，谢龙脸上挂着笑意，他将黑白二水糅合成太极图模样去包裹人型棍子，水中还注入有朱雀之炁。
直到一丝不挂的另一个自己又重新站了起来，他才微笑着离开。这一次的目的地居然是一处密林中的悬崖峭壁。
他观察了一下直接跳下去，在峭壁的底端，是一个十分宽大的山洞，里面有三个冒着气的小孔。
“这是神农架白皮修炼的洞，不对啊，这洞壁上怎么什么都没有，壁画呢？”谢龙环顾了一周，没有发现一丝壁画的影子。
“难道也是我？”
谢龙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按照记忆，在洞壁上画满了他当初看到的景象。等一切做完，他一下子焦急起来。
“不行，我要再往回走，赶在我妈妈被杀害之前先杀了鲤鱼精。”
嘴上念叨着，脚下已经走出洞穴，准备去往老家小院的方向。
“有因必有果，有果自有因，万物逃不出因果！”
谢龙身后，佛子莲花突然出现。她面容俊美身材婀娜，双手合十脸带笑容的对谢龙说道。
“你能看见我？”谢龙大惊。
“不是我看见了你，而是你召唤了我！”
“我召唤你做什么？”
“因为你有改不了的因果！”
谢龙明白了莲花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死心，疯狂的飞回家中，可惜的是，每一次的返回，迎接他的都是空荡荡的院落和母亲的墓地。
“为什么？为什么？”
“我能救我自己，能救领导，能救整个北域，却唯独救不了你，妈妈~”谢龙在妈妈墓地前大哭，脑袋如捣蒜般砸向地面。
“贼老天，你不让我救我妈，我打死你。”
谢龙喊完直接飞身而起，双手双脚，左右开弓上下齐崩，搅动的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筋疲力尽也要撕破这头顶老天。
然而云碎了又聚，风散了再吹，天还是那片天，只让脚下那一湖清水冲出大坝翻越堤岸淹了庄稼。
谢龙在哭，农民也在哭。谢龙哭自己无能，农民哭老天不开眼…
谢龙不敢再打了，再打下去别人的母亲可能也都要受罪了。他长跪在妈妈墓地，泪落如雨。
“救不了你，我要这能力有何用？”
谢龙像是觉悟了什么，仰天长啸。
然后就看见他十分坚决的折损自己的左膀右臂，将全身筋骨都扭断。软趴趴的伏在墓地之前，脑门紧贴着砖石，还在不停敲击，眼口鼻耳在一次次的撞击中，流出了血，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世界又漆黑一片。
“龙”
“龙龙”
“龙龙，快醒醒，妈妈来看你来了。”
“龙龙，快站起来，妈妈相信你能行。”
…
风呼呼，黑暗中，谢龙听见妈妈的如在耳边的轻呼。
“妈妈~”
谢龙口中含着鲜血吐出两个字，然后眼皮缓缓的升起，白茫茫带着血红点点光传进来。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扭动脑袋让自己的目光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三层明晃晃的台阶横在自己眼前。
“妈~”
谢龙看清了现实，他顾不上口中还在外流的鲜血，嘶吼出来。
台阶之下的尽头，两犼两人又激动了起来，他们几乎手舞足蹈。
“活着，我就知道他还活着。”风易眼中泪水横流，脸上却是笑容。就连姜仲岳都兴奋的像个孩子。
台阶之上的谢龙咬紧了牙关，他想到了自己为了救母亲跟老天战斗的场景，他想起了刚才耳畔母亲对他的鼓励…
原本已经不能动的身体，手指头最先颤抖起来，接着是脚趾头。他把脑袋奋力抬起，目眦欲裂的盯着最后三层台阶。
“我死过不止一次了，这次你仍旧杀不死我，哼！”
他用手指头一点一点的往前挪，扣着上一层的台阶，托着自己软塌的身体要继续向上。
扣住，用力，滑落。
扣住，用力，一厘米。
…
反反复复，十根手指头都已经磨烂，脚指甲也都被掀翻掉。谢龙咬着牙，没有停下，就这样一厘米一厘米的，又上了一层。
云又动了，是灰色的，暴雨自天而降，冲刷着软塌的身体。雨水包容了血水，顺着台阶向下晕染。
手指被磨没了，谢龙就用牙卡住台阶，一口，两口，三口…
嘴唇已经磨平，上牙全部脱落，第二层台阶已经被完全被征服。
手没了，脚没了，鼻子没了，牙也没了…
还剩最后一阶。
谢龙已经没有了可以利用的地方，只剩下高昂的头颅擎着，在狂风暴雨中肆意的笑着。
“哈哈哈哈，压不死我，你压不死我！”
谢龙完全狂乱了，他猛烈的晃动自己的脑袋，左一下，右一下，低一下，抬一下，每一下都生不如死，每一下又都带动身体前进一点点，如此往复。
脖子上的皮磨没了，胸口的肉磨烂了，双胯早就露出了白骨，但谢龙脸上依旧笑着，只是这没有鼻子没有嘴唇的脸，笑起来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逆天。
“上去了，他上去了！”
两只石犼忍不住朝天大吼，风易也变回本体，跟石犼一起怒吼。姜仲岳老泪纵横，跪在地上疯狂的磕头。
谢龙上去了，最后一层台阶他上去了。就在那一瞬间，暴雨停止，乌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金光自台阶顶端照射下来。接着云雾笼罩，整条台阶全都被覆盖，什么都看不见。
石犼让风易他们回去，自己则再次变成雕像，继续守护这里。风易和姜仲岳并没有离开，他们去搜寻了之前遗落的一些食品物资后回来，就在两座雕像前，坐等谢龙归来。
成功登顶的谢龙，依旧破烂的趴在台阶之上的玉质平台。金光照在他的身上，体内的碎骨变得更加粉碎，肉体又如流水蒸发一般，一点点的消散，最后只剩下一颗脑子，在金光中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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