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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传奇的故事(三)

    “今夜的星空,还真是美丽啊……”

    尘曦对着血雾里的天空微叹一声,随后便温情的看向了天君子,龙平天就站在一侧,看着尘曦那苦涩的笑容。

    “已经四个月了,你真的不想回去吗?你的家人在哭泣,而你爱的人你也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冰冷,仿佛就是为尘曦而产生的词,在那副纯然世间的外表下,是一颗不愿意怜悯万物的魔鬼心肠。

    龙平天不理解,尘曦明明有通天的本领,却只是看着白磷山上的人被无情的抹杀,就像上一世那些感染病毒的……

    至于天君子,她除了每天的生理需求外,基本上都杵在尘曦身边,什么也不说,只会痴痴的看着血雾里模糊的城市。

    而尘曦,也固定在了山崖上的洞壁里。

    不累不饿,不乏不渴,龙平天和天君子就这样和这个怪物不知道还会相处多少天。

    “骗子,”天君子多了几分生气,低着头问:“你不是说我会爱上你吗?为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绝望和无助在信仰崩塌时会化为极致的愤怒,但你没把怒火撒向我,不就是爱我的表现吗?”

    尘曦声音冰冷,毫无人情味说着可笑的话语。

    “呵,”她苦笑了起来,像看可悲的牲畜一样看向尘曦:“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杀死你!”

    “但你不会,因为你心中的温情不愿意把绝望撒向我,即便我是个怪物。”

    “你还知道自己是怪物?!”天君子嘲讽道:“不,怪物都有颗颤抖的心。”

    尘曦没有说话,话题就这样结束。

    又过了几日,天君子终究还是走了,带着满腔怒火,至于龙平天,也因为那一身莫名的血气,跟在了女人的后面。

    她会讲清楚,白磷山的一切不过是被隔绝的怪物之地,被神明舍弃之地,他们拼死想迈出的血雾,就是斩断生命的铡刀。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天君子自嘲的想到,这折磨他们的血雾其实是在保护他们。

    以前,他们自诩为人,为了活下去奉献生命,去血雾里赴死。

    现在,他们是病态怪物,将为了活下去而挣扎,去杀死雾外的人族。

    如同尘曦所说的那样,她那位命中之人已经埋在三尺黄土之下,而她也早已不配与他在一起,在依仗着自己这身耻辱的躯体说服十一城主,来不及片刻的安息。

    魔鬼游走于人世,挑起了生命之火。

    天君子拒绝了他人的好意,毅然拿起了钢刀长弓,漫步于山林树梢间。

    当第一具黑衣鸟嘴的怪物被撕开皮囊,便是生死之时。

    血雾外的统治者震怒,联合四方对血雾展开了围剿,势必要将这祸害给抹除。

    白仙十一月,是尘曦出现的第十一个月,此时的血雾因为生命的凋零,体态竟是之前的三倍有余。

    百米高墙头,荒山万里焚,光秃秃的只剩下尘土,天君子站在城墙上,在月色下,是她守候的夜。

    “她,已经走了吧……”恍惚间,她又想起了那个少女,不知道为什么,在怒火逐渐在死尸和时间的消磨下,这股奇怪的情感逐渐占了上风。

    这是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事物,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少女会十分笃定自己会喜欢她。

    本领越是通天,她便越是好奇,想冲破这城墙堡垒,到那个悬崖上,去扯着那人的领子质问。

    那人何德何能非亲非故,冷血无情像个牲口却说自己会爱上她。

    但是,天君子回头看向城内的万家灯火。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希望没有新的伤亡。”

    白仙一年,龙平天加入了隐者,成为了猎杀雾外之人的刺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真的,他至少感受到自己真正的活过。

    推开属于自己的房门,明天便是新世界——龙平天沉默了,看着坐在他整洁不染床上的少女,对着她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你来干什么?”

    “来救你,这弹丸之地不过大能指尖,虽然那些人不在意,但就算是普通人迟早也能磨死白磷山。”

    “救我?真可笑,”龙平天看着尘曦,心里莫名产生了厌恶,他知道,那是他自卑的产物:“你这种毫无人性的怪物会来救我?”

    “确实,当初不过是怜悯了一只小猫,不过这么讲吧,世界便是神明的产物,星空便是神明的线条,预示着万物的命运,除了你,逃过了死亡,改写自己的命运。”

    “那你看到我的?”

    “依旧是死亡,所以我决定。”

    黑剑出鞘,轻轻一点便斩碎百米之物。

    “什么!?”龙平天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幸好那些人只是安稳的闭着眼睛躺在地上。

    “所以,”尘曦气息一变,一张狐狸面具赫然出现在脸上,根本来不及反应,龙平天就感受到脖子下的冰冷,那双星空色的眼眸此刻成为红色的眼眸,宛如野兽一般:“告诉我,你会死吗?”

    “会……”龙平天无奈着,低下头,接受了一切,没有努力。

    “所谓的命运便是如此,强者说是怎样就怎样,你明明可以拯救白磷山,却说它死了,你明明可以放过我,却说我死了,都和你想的一样。”

    “你有星空的眼眸,可以窥探世间万物,你也有三尺长剑,可以磨灭世间万物。”

    “创世的神明如此,你亦是如此。”

    ……

    长亭,龙平天又一次对台上说书人对云曦王子的吹捧感到好笑,说是什么运筹帷幄,谋取天才,其实不过是一只被命运锁住咽喉的鱼儿而已。

    终其一生,云曦都在干旱的沙漠里游泳,从未见过希望的水珠。

    “来吧,我们续上我的故事。”

    那是雪山之巅,一身纤细白裙的少年露出最柔情的表情,诉说最可悲的故事。

    “花谷,是一切的起点,也是神明试图第一次展开他梦幻的羽翼。”

    ……

    “没事的,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再说你这么可爱,我有什么理由生气呢?”云曦这样说,同时温柔的笑了起来,闭上了那双极具魅惑的眼眸。

    明明是一个恶臭男人说出极具轻挑的话,可是……我盯着他那张脸,霎时感叹世间真是不公。

    那样纯情毫无欲望的面庞,仿佛天生的撩人好手,让我只能轻轻点了下头,就再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莫名的,我竟感到有些喜欢上这个叫云曦的男人,可笑……就因为那一张脸皮吗?

    时间对我来说不过沧海一粟,连睡觉都不需要,整整五天都围绕在云曦的身边,站在古朴微光下银白色长纱的树梢间,死死的盯着那张睡颜。

    云曦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交织于昼夜与五谷之中,却又踏出常人的范畴。

    不喜不乐不悲不泣,对姐姐和其他女人都看不出半点想法,甚至没有去找过一次姐姐。

    看的出来,他是个怪人,同时也不喜欢姐姐,不过是感情的娱弄。

    我知道,他在防备我,所以收起了野兽的獠牙,装作一副温和的模样。

    那就耗吧,我站在午后的庭院里看他靠着长亭看书,打发着他没有的寿元。

    不过百载之息,却是他挣扎一生。

    会的,我会掀开他的面具,把男人丑恶的模样暴露在姐姐面前,告诉世界所谓的云曦王子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我说,你就这么喜欢我?”云曦依旧是那样的轻挑,对着自己的小姨子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甚至还敢露出稍稍不满的样子:“你好歹也是宗主,总不能全让你姐姐来做事吧?”

    “要你管!”

    “我当然做不了这样逾矩的事。”云曦说完转身,身影在桃花和百合之间缩小,和木制的魁色庭院形成了一幅画,稍稍回眸,流出百年温柔和美:

    “这样吧,为了作为你姐姐的补偿,你和我去约会吧。”

    仅仅瞬间,我已经把手抵在他白净的脖颈处,像看渣宰一样看着这个看着就想反胃的东西,大声的质问:“你说什么!?”

    和小姨子一起去约会?多么该死的言论啊!

    “当然,你不能牵我的手,我对你可连布娃娃都算不上。”云曦笑着,毫不在意的握住了我紧紧捏住的手:“当然,我可以牵你。”

    如同幻梦一样,我竟然跟着他漫步在花海之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像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我在做什么啊!?

    他凭什么敢这样?不怕死吗?

    来不及思考,他就不知道从那摘的一朵醉百里,粉红的花儿毫不避讳的插在我的耳边,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真可爱。”

    一片璀璨花海,一片暗红残阳,一位绝世美人,多么动人心弦,让人无法生出半点气焰,即便是如此违反道德的人渣行为。

    真是梦幻啊,我感受到指尖那只小手,暖暖的让人安心。

    我或许,也只是个看脸的畜生,流淌在罪恶的海洋里与世人同流合污,喜欢上了姐姐的男人。

    他是那样主动,又是那样自信,更是那样热情,让我怎样可以拒绝……我明明……只是一只在姐姐怀抱下舔舐伤口的小兽而已。

    他的脸在慢慢靠近,而我也闭上了泪水。

    对不起姐姐,我背叛了你,但没有关系,我会杀了这个花心的男人……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怎么哭了,等会星空雨以为我欺负你可就不好了。”

    柔软的手帕索取着泪水,朦胧里,少年的身影逐渐远去,没有留下半点依恋。

    自作多情的,只有我罢了,被一个小自己百年的小孩玩弄股掌。

    闭上眼睛,耳边是荒凉的晚风,吹着花香,吹着泪水,吹着荒土,吹着一个人的夜。

    “渴了吧?”朦胧里,云曦早已出现在身前,手中拿着水壶。

    “你——”下意识一巴掌把他扇飞。

    一想到自己那样子,除非云曦是傻子要不然就特么——杀人灭口吧!

    瞬间想到了这个奇怪的方法。

    于是云曦重重落在地上,全身多处骨头断裂,裹满了绑带躺在床上,但还是那样子。

    “是我开玩笑没注意分寸,忘了她那么可爱却很强,不用责怪她,倒是你每天人都不知道哪去,还得让她陪我打发时间。”

    云曦是这样跟星空雨解释,为我解了面对姐姐的围。

    一颗碧色鳞纹丹,便治好云曦的所有苦难。

    他的生活依旧和以前一样,而我是否……是否也太无用了,什么事都让姐姐去做,把姐姐一生都给毁了。

    本来姐姐理应是踏上穹顶的修士,却一辈子和我埋葬在这偏僻幽静之地。

    云曦仿佛有一股特殊的魔力,总是能吸引万物朝他笼罩,成为让人安心的清心之人,在宗内游荡四五天,百分七八十的弟子都迷恋上这位既无实力,又枯燥乏味的王子。

    “带我去黎原的夜市玩吧。”他忽然这样说,于是搂着我的腰,让我乘着夜风到热闹的城市。

    我已经不在意与他的触碰,因为他似乎无欲,和我也不可能摩擦出禁忌的花火。

    古祭,一座腐朽只能存活在这大海深处的国度,有着最低劣和最疯狂的欲望,完全属于野兽的范畴。

    “不必惊慌,这只是为了安全……”在他的指尖触摸到我额头的瞬间,那张美颜却看向其他地方,我跟着看去,是一个在小巷里抽动着的女人……

    “啧——”他的嘴里响起这么一声,额头紧锁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不满的样子,望眼欲穿的似乎想看透什么。

    “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这里。”

    下一秒,他这样说完就搂住我的腰……

    很怪,云曦是个怪物,这僻静的气息决定他注定是不会成就大事展现锋芒,而是不在意什么,只会消磨时光的废人。

    可是他却做出了一座对于世界来说不过浮萤的小事,却是这寂静海域的大事——以一己之力,扶大厦之倾倒,扭转无法改变的战局。

    这么想,我越发觉得讨厌他了,明明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却像死者一样沉寂,让人感到可笑又可悲。

    “为什么拯救国家?傻瓜,当然是因为王子可以混吃等死,要不然是为了天下苍生?”他是这样回答的,随后便睡在了花与风的云间。

    我出自对弱者的关心,这样是否会得病。

    “怕什么?反正有的是治病的丹药。”

    “可是这样累计起来迟早有一天会没用——”

    “如果我能活到那么久的话,”云曦看着星空,随意的笑了笑:“那还真是可怕,世间有因为平民为生存奔波,不曾听过哪位王子无法修炼,掌握着资源,却没有那个命哟。”

    如果放弃自己的话不应该自暴自弃吗?为什么会洁身自好?

    他没有回答我,眼里只有那片星空,然后自顾自的说:“你知道吗?曾经有位可以预言世间的大能,被人们信奉为神明的使者,在那人死前袒露了一切,说星空预示着一切,只是千百年过去,无一人可以参悟这毫无规律千变万化的星星。”

    你的意思是?

    “神明告诉我,快睡去吧,不要醒来。”

    我静默不语,与他睡在星空下。

    我和他就像真正的伴侣一样,每天都在一起……每天都在一起,但不止两个人,因为王子殿下成为了花谷的花魁。

    有人找他弈子,有人找他论道,有人簇拥在庭院里,沉醉在那把星木琴中,更多的,想把他约出这庭院。

    宗门里满是云曦是我饲养的小情人的声音,可我没有任何威严,那些弟子一个个都把算盘打扮在身上,花枝招展百花齐放等待着花魁的低眉。

    于是……云曦折断了百花,于是……那位名为云一的少女成为了被孤立的对象?

    世界往往就是这样,明明是跟在废物主人身后的仆从,却有绝世的天赋,不但没有被孤立,甚至还有些让人愉悦的人气。

    云一偶尔来,估计有一个章法,每一次都是等到需要打理云曦,就像裁剪树枝,在晨曦之前到来,在黎明之前离去。

    那是固定的洗浴时间,我也一起泡过的温泉,虽说三人共浴还是会感到尴尬,可依旧那样,我和他是不可能发生什么的。

    巨兽和蚂蚁,注定是灵魂的交织,就像姐姐和云曦那样,面对一碰就随的身体,神明也只能珍视。

    那是混沌的一个月,姐姐出门弟子离去,偌大的宗门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而最离谱的便是云一,她把我叫到了一旁。

    “拜托宗主在我不在的时间帮主人沐浴,主人他天生恶疾,断水则亡却不能碰水,会全身麻痹失去知觉,所以请宗主大人不必担心主人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就不能找个男人做这种事吗?实在不行让姐姐回来……”无论如何,这是必需拒绝的事。

    “这本来是男人做的……”在云一的讲述中,我突然发现云曦是真的可怜。

    到最后,那位少女放弃了比赛和名声,选择了他主人的静寂。

    “遗忘我吧,如你所想,我是位懦弱无能的男人。”

    残花败柳明月当空,白银撒撒千里闲暇。

    醉不及几里当歌大笑,展露红颊微叹浮世生。

    这是我罪恶的计谋,想套出云曦的故事。

    因为喜欢,所以想窥视他的一切。

    最先吐露真言的是云一,她大声叫唤着自己无法离开主人,他们是无法割舍的双子星,共舔伤口的鸳鸯,当然,她大声强调:

    “那只是对我而已,主人不喜欢我。”

    她倒下了,其次,便是我。

    星空雨,天命之女也,三岁气魄十岁金丹,十八岁便可驭气,二十四岁既可出魂,再加上为人冷峻美艳,喜好僻静处读书,文武艺三全。

    三十岁成为家族的骄傲,国家的骄傲,甚至于未来有希望达到人族前十的传说。

    至于星空水,虽说的天资尚可,却在姐姐的光环下显得一无是处,无人在乎无人在意,而她也无法记恨谁,因为姐姐很喜欢她,这也是她唯一被羡慕的点。

    她的幼年充斥着孤独,常日与晚风残影为伴,连一位仆从都不曾有过。

    一位被放养的家族小姐,当做野兽对待。

    生僻不语,冷眼无情,没有儒雅,成为怨念的武器,记恨所有人。

    所以,越是孤僻的灵魂,就越渴望得到阳光的照耀,表面上的不在乎在他人虚伪的笑容中化的一干二净。

    对方是权势之子,对她满是爱慕,不过三日她便沦陷在爱情的漩涡之中,不过七日便献上一生的贞洁。

    “哦,一个可怜的女孩,付出了仅有的一切。”

    但这份爱过于廉价——不,可以说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在无人的角落里,她听到了自己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踏板。

    同时还触碰不到那月,可却得到了一个蠢女人,以及那怀有身孕不想相认的孩子。

    她震怒,她破碎,她对峙……

    她得到了无情的耻笑和罪恶的包围,在无人的角落里她成为了玩弄的对象,成为了畜生的物品……

    男人……人……世界都灰暗,唯有那道血刃显得格外刺眼。

    除了那位权势,其他人全都死在星空雨的手上。

    关于她的遭遇无人敢去理会,家族的抉择是让她成为权势的附庸?附庸?

    “你们这些狗屁东西——”

    星空雨大怒,在一个看不到月亮的夜晚,屠了那户权势后带着她来到这海域,这被世界遗弃的角落。

    当晨辉些许柔和落在脸上,鼻尖上熟悉的花香夹杂着陌生的气味,睁开眼,我搂着一副画卷。

    此刻,云曦彻底成为了心尖的梦魇。

    随即,我向姐姐坦白了一切。

    “对吧,姐姐找的男人果然很优秀,那无处安放的魅力简直就是情感镰刀,只是初见就能砍下一大把男男女女。”

    姐姐笑了出来:

    “其实像我和云曦这样的人做朋友或许更好,但真的,我无法错过这样的男人,而且我相信我们会更加纯粹。”

    我不解的问:“可是你们不能……”

    “肉欲只是欲望的发泄,那代表不了什么,只需要褪下衣裳,相反灵魂的触碰更能彰显爱情的真挚,这和感情没有差异,就像你我,只是被冠上差异。”

    到最后,姐姐依旧是那样的慷慨:“我相信我的男人,当然,我不介意你,但记住,我们无法从他那索取什么,如果你真的开心,希望你能触碰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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