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间昏暗的仓库内,唯一的亮光是一盏小台灯,而他正对着的是一辆摩托,张武坐在旁边,此时正把不知道什么东西往一辆摩托里装,装好后他摘了手套,走到一边。

    “零,开灯。”张武说了一句,屋子里的灯竟然真的打开了。

    如巨大箱子般的仓库内,金属的墙壁上被挂满了各式工具,工作桌上是各式零件,多半是原来那辆小车的尸体。

    张武说是把那辆摩托给爆改了,其实更像是又组装了一辆。

    洁白的灯光照射在红色的车壳上,反射着亮丽的光泽,流线型的车身,极低的底盘,两个从赛车上卸下来的热熔胎,轮毂两侧有着金属保护壳,前轮连接处有这4个减震,方形的大灯,与红色车壳一体的后视镜,巨大的挡风玻璃,科技感十足的仪表盘下是一个副屏,再往下是许多的实体按键,再往后就是赛车一般的靠坐,整辆车的长度几乎来到了两米,浑车上下就他妈突出了一个字儿“帅”!

    车子有类似哈雷的机械结构,但也充斥着赛博朋克的气息。

    张武将最后的车头壳安装上,他走到一边看着手中的图纸,不停与车子做比对。

    “还原成功!!”他突然大喊一声,似乎很是兴奋。

    他快速换掉身上的工装,穿上借来的红色短皮夹克,虽然有些紧,但也勉强能穿。

    “零,打开仓库门。”张武说完戴上了墨镜,仓库门也随之打开。

    他一个扫腿上了车,点火启动,张武狠狠扭了几下油门,车内的引擎不断轰鸣着,两根排气也喷射出了火焰。

    张武一拧到底,后轮在地面不断摩擦,很快冒起了白烟,最后他就那么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

    此时城内已经入夜,路面上一道红色的身影在狂飙着,他的速度快的离谱,保障他安全的那群货们早就被他甩的没影了,沿路的车辆只感觉,一只大红耗子跑过。

    张武朝着城市外围飙去,建筑也逐渐从,洁白的科技大楼变成高矮不一的平房,或者老旧建筑。虽是这样,可是路上的行人却是越来越多,多了烟火气,也有了夜晚城市该有的样子。

    张武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在那些小巷中穿行,不断吸引人们的目光,酒肉夜宵,还有年轻而又放荡的灵魂,各种各样的路牌,闪烁着五彩的灯光,这里的人们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像今天这样放纵,所以他们显得格外的奔放。

    “生命就是拿来享受的。”这句话在这里被贯彻到底,没人知道明天自己会不会死,但他们知道今天的钱今天就得离他们而去。

    这是如同泡沫般脆弱而畸形的思想,但也如同泡沫般绚丽,很有意思,不是吗?

    反正张武是这么觉得的,起码他现在还不想当那个戳破泡沫的人,他现在是他们中的一员,他拿着大把的金钱在城市中消费。

    喝酒蹦迪泡吧,这是都属于年轻人肆意的疯狂,可狂欢后总是伴随着空虚和无趣,当然弥补空虚和无趣的方式有很多,就比如更加疯狂的狂欢。

    张武在一家夜店的门口停下了摩托。

    整家夜店涂漆都为红色,墙壁上被铺满了一条条的灯带,显得也不是那么单调,巨大的粉色霓虹灯牌上,是店的名字:桃色相遇,再往上是一个灯光所组成的杯中兔女郎,三条交替闪烁的灯带组成了它的图,让人感觉她就是在踢腿一般,在这奔放的夜里,这都算得上保守。

    张武带上头套,走入了夜店,入眼便是一个酒台,酒保正不停摇晃着手中的摇酒器。

    往左转头,昏暗的场景,炫目的灯光,目光正前便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正中央有一个突出的T台,只是他的尽头不是欢呼与掌声,而是一根钢管,这根钢管也不孤独,因为有穿着各式清凉衣物的少女陪着它,她们的举止亲密,而奔放。

    T台两边就是卡座了,两边有男有女,男的目光耿直,女的穿着清凉。

    左边卡座镜头,是一处打开的房间,门框被被纱窗挡住了一半,两边有着穿着西装的保安,透过那半扇门,也能隐约窥见里面的场景,里面的女孩好像穿着的不仅仅是清凉了,而是容易感冒了。

    里面那可真是爱与爱的摩擦,忄与生的碰撞。

    张武走到吧台旁很自然的坐下。

    他似乎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想要喝什么酒,不知怎么的,他脑中闪过一本书:“来个,人间失格。”

    酒保一时有些懵逼,面前这货把这当图书馆了?

    “先生,我们这儿不是图书馆?”他的语气还算客气。

    “土鳖。”张武用母语骂了一句,没等对面回话,他就率先说道:“威士忌杯里放大冰块,搅拌冰杯,然后摇酒器里放30毫升伏特加打底,20毫升90度以上的酒,10毫升金酒,20毫升烧酒,20毫升苦酒,25毫升甜酒,不,40毫升吧,苦精一滴,搅拌16下,然后加大冰块,摇晃,刚刚的杯子滤水,倒酒,加两片半橙片,再插一根烤肉桂,装饰。”

    张武端起了淡褐色的酒杯,一饮而尽。

    反正味道都差不多。

    酒精很快就上了头了,张武随手变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他站起身朝着卡座走去。

    他刚转头就看到了几名大汉,正围着一名独自坐在卡座上的女人。

    女人明显是喝醉了,正用她那软绵绵无力的双手推那群男人。

    可是却让那群男人更加兴奋,一个个的目光恨不得把她当场吃了。

    张武脸上泛起了邪魅的笑容,直接走上去,他拍了拍那群人中动作最多笑的最猥琐的人的肩膀。

    男人疑惑的转过身,低头看着张武:“小子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不悦。

    “我想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张武语气带着笑意。

    “小子是谁?”男人目光开始变得不善,其他几人也围了过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张武语气还是带着笑意。

    “傻逼,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是谁!?”

    男人喊完的瞬间,张武表情瞬间变得睁狰狞“不知道就对了,我他妈是你爷爷!!”

    他的速度极快,拿起卡座上的酒瓶,直接给那男人开了瓢。

    瞬间男人只感觉天旋地转,没等他缓过神,张武一脚踢在他两腿之间,帮对面物理绝育,男人下意识的双膝软跪倒在地,可张武又是一腿朝着他的侧脑袭来。

    “砰!”这一腿好悬没有给他脑壳踢烂。

    但也成功让男人见到了上帝。

    此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可也没什么卵用,张武,冲进人群,左右开弓,过十几秒,地上就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

    张武抬起脚,一脚踩裂了地上某人的头骨,送他进了自己一个素未谋面的奶奶。

    此时的他手里拿着碎酒瓶,身上穿着的红色皮夹克,染上了几滴更加鲜红的鲜血,他脸上泛起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此时夜店里的音乐也停止,人们称呼闹着看着这一幕,但也只是在一旁围观,没人敢上前,保安也不敢,一个月就那点工资,拼什么命啊?

    此时被调戏的女人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态,一只手搭住了张武的肩,醉意朦胧的说道:“你,嗝,太帅了,有兴趣认识一下吗?”

    张武闻着她身上的酒臭味,笑着又说出了那句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现在我还不想知道,等我只剩咱俩了,你再告诉我。”

    这女的长得不错,再加上那醉酒的神态,倒也值得一试。

    张武没有说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突然他握紧手中的碎酒瓶,毫不犹豫地捅入了对面女人的腹部,酒瓶入肚三分。

    酒精麻痹了女人的神经,一时之间没有意识过来,可她也不需要再反应了。

    张武拔出酒瓶,猩红的鲜血滴落在了地板之上。

    他毫不犹豫猛的又是一下,过程中他的表情竟然有一丝愉悦。

    女人就这么木讷的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也染红了地板。

    周围的人们看到这一幕,惊恐的尖叫出声,所有人拥挤的朝着大门跑去。

    张武抬起了一只满是崩裂伤口的手,他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

    “啪!”

    周围的场景什么都没有改变,可往大门跑的人们,不管怎么努力的往前跑,可就是跑不到那近在咫尺的大门旁。

    他们所在的空间似乎被延长了?

    张武又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朝着那群男男女女们砸去,他不是想砸中谁,或者说他谁都想砸中,混乱就此开始。

    那群人们惊慌的在大厅中四处奔跑,渴求找到活下去的出路。

    “哈哈哈哈哈哈!!”张武又露出了那癫狂的大笑,他如一条疯狗一般冲入人群,也不知何时他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刀,他就这么肆意的砍杀着那群人。

    人们如待宰的羔羊般,不断哀嚎,哭喊,他们的生命从未如此刻板廉价。

    不断杀戮的张武,好似也乐在其中,笑个不停。

    整个大厅内只有张武一个人站着,除此之外便是一地碎尸,他从某个倒霉蛋身上摸出了包烟。

    他随手变出一个像是打火机一样的东西,扔在地上后特别早,出了夜店,骑上车他掏出了根烟叼在嘴里,最后他打了个响指。

    “啪!”响指的声音不大。

    “轰!!”爆炸的声音很大。

    强烈的气流将张武的衣服吹得咧咧作响,他淡然的双眼反射在面前的火光。

    那家夜店被他炸上了天。

    一根燃烧着的木板朝着张武袭来,张武随手抓住,用它点了烟,他就这么吊着,就是不抽,“就是玩”

    他骑上了自己的摩托扬长而去,剩下的狂欢已经跟他没关系,洁白的路灯照射在了他那染满鲜血的脸庞和衣物上,散发着一股恶臭。

    他打了个哈欠,身上很臭,也很是无趣,张武并不是想干些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他只是想在同一个视角来理解这个故事。

    有用吗?没什么卵用,因为他早就玩疯了,理解的程度总是感觉差那么些意思。

    回了家洗了个澡,很快就下雨了,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张武可是个疯子啊。

    ......

    第二天早上葛城美里无聊的看着电视,她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她一只手拿着挂断的电话,另外一只手拿着啤酒正在喝着。

    “早间新闻,本市昨晚老城区,发生大规模暴乱......”女主持人说着,屏幕上还配上了一张照片。

    “噗!!”

    葛城美里看到照片的瞬间,一口啤酒就喷了出来。

    照片正面是暴动的人群,可左下角公路上,一辆相当帅气的红色摩托,几乎快出了残影,可车上的人却是对着镜头比了俩中指,那人下身穿着一条红色工装裤,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短皮夹克,头上还带着头套。

    那辆摩托葛城美里,认不出来,但那件红色皮夹克,不正是昨天自己丢的吗?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那个人选,不会真的是他吧?

    ......

    “不用猜了,就是我。”张武大方承认,甚至还去阳台将已经晒干了的皮夹克还给了葛城美里。

    葛城美里眉头紧皱复杂的看着张武,最后突然一把打掉的地来的衣服。

    “把同学打进医院又参加暴动,张武,你到底要干什么!”她的语气激愤,有点像是在教训逆子的母亲。

    张武没有捡衣服的打算,他随意的走到沙发旁坐下,并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小刀把玩着,锋利的小刀在他指尖不断旋转,被他耍出一个个刀花,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请问你是我的谁?又凭什么用这种语气来质问我?”

    张武一直注意着手中的小刀,完全没有看葛城美里是个什么表情?

    沉默一会张武又开口了。

    “美里,你应该看出来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可能理解我的,就像我不能理解其他人一样,你也不用说,我不会想驾驶什么的,我会驾驶的,但我不是组织的狗,也不是人类的狗,他们的死活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张武突然一把将手中的刀子刺入桌子,随后拔出再刺,拔出再刺,不断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记住!是你们!是你们!!把我推到这高台上,让我和那群怪物拼命!是你们!让我承担起了人类的存亡!我都照你们说的做了!你们还要怎么样!?这一切不正是你们所想看到的吗!!?”张武好似发泄的大喊着,情绪看上去有些失控。

    等他说完葛城美里才说道:“说够了吗?这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不想干就走,把EVA和我们全都忘掉,回到你原来的生活,我才不想强迫你去驾驶呢!”葛城美里语气有些平静,更多的是失望,只有最后一句有些复杂。

    张武突然低下了头,手中的刀子深深的戳在桌子那个,他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随后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最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他妈还真信了!不行了不行了,让我笑会儿,啊嘎嘎嘎嘎嘎......”张武笑声四溢好不猖狂。

    葛城美里皱着眉,表情复杂,她此时真的无法理解张武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拿起从某位倒霉同学那顺来的摄影机,关闭录像,他直接打开了刚刚录制的视频。

    “张武,你到底要干什么!......记住!是你们!是你们!!......”

    “啊哈哈哈......美里你真应该看看你刚刚的表情,太他妈精彩了!”张武看上去没心没肺,贱的一批。

    “美里你说我去演戏,能不能得个最佳男主角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还不理解我吗?行行行,认真给你回答,打同学是那家伙先动的手,我应该算是正当防卫,最多算是防卫过当,至于暴乱,那跟我更是没半毛钱关系,我纯路人好吧,我只是出去试试车。”张武脸上仍是那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笑容,说实话挺欠揍的。

    葛城美里突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就好,这两天就先给你请个假,在家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晚上见。”

    说完葛城美里就走了,门被关上的瞬间,她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她两侧腮帮鼓起,脸也红了,她猛地朝着写有“張武”二字的门踹了一脚:“张武你这个混蛋!”

    “张武的声音传来:我听得见!!”

    中午张武去了趟基地,给某个闹小脾气的姐姐送了个饭。

    ......

    张武最后还是没有如愿退学,但他也成功获得了几天的停课。

    他这几天宅在家里闭门不出,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刚改好的摩托。

    “背负人类的存亡,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一间特殊的医疗室内,凌波丽正躺在扫描床上,她只穿着贴身的衣物,和那些绷带,眼神淡漠,像极了一只没有感情的布娃娃。

    赤木律子看着屏幕中凌波丽身体的数据,淡淡说着:“但是,我们不得不将EVA交给,14岁的孩子来驾驶,不是吗?”

    葛城美里小声自言自语说着:“他才14岁啊......”

    “他最近状态怎么样?”

    葛城美里闻言,欲言又止,可却没有说话。

    “你有什么打算?”赤木律子换了个问题。

    “我不清楚,或许现在就挺好的。”

    “为什么?”

    “唉,那次战斗之后......”

    ......

    裸着个上身的张武坐在小黑屋内,一旁的葛城美里靠着墙脸色不大好看。

    因为某些生理上的原因,驾驶服被他给弄坏了,他不得不选顾下不顾上,毕竟顾腚要紧。

    他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努力的维持住他那最后的遮羞布。

    “为什么无视我的命令?你以为这是在杂耍吗?”葛城美里低着头靠着墙声音淡淡响起,难得严肃。

    “美里,道理我都懂,能不能先整件衣服给我穿上或者给我整块布,这东西我真的快提不上了,你也不想我跟你坦诚相见吧?”

    葛城美里无视了某个可怜虫的要求:“我可是你作战负责人啊,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明白吗?”

    “啊对对对,可是这玩意真的快破了,我也快维持不住了。”

    “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

    “啊,好好好,我求你了,快一点吧!”

    葛城美里突然看向张武:“你真的明白吗?”

    “我真他妈明白了!你别看呀,快他妈出去啊,老子裤子真的要破了!!”

    葛城美里皱着眉逐步逼近张武:“你不要继续再搪塞,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可能很轻松,但我说过用这种心态驾驶EVA是会丧命的!”

    “我他妈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张武这句话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因为他的话没说完,至于为啥没说完?那可就得问裂开的下半身作战服了。

    “别他妈看了,出去啊!!”张武大喊一声像极了,被老妈看到自己正在解决生理问题一般。

    ......

    “噗嗤~”赤木律子忍不住笑了。

    葛城美里也是会心一笑。

    “总之就这样,如果对他而言驾驶EVA很痛苦的话,还不如不驾驶,他一定会死的。”

    赤木律子收起了笑意:“但是我们需要驾驶员。”

    “吱呀......”

    ......

    张武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有些陌生的脸,他有很多副身体,大多数身体都是他自己造的,他也不是没有夺取过别人的身体,可在别人的身体上用自己的药物,这还是他的第1次。

    他也是小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他看着自己蜕皮严重的双手,他又晃了晃自己的牙齿,有些松动,他脱了鞋,把自己的脚翘了起来,他的脚趾甲已经长进了血肉中,他随手变出一把老虎钳,一根根的把那些指甲从血肉中拔出来,他面无表情,最后简单的包扎一下,他就这么走出了浴室。

    躺到沙发上,他拿出针管,又给自己扎了一针。

    “衣服而已,没了就没了。”

    ......

    张武终于出门,他开上自己的小摩托就往基地赶。

    他昨天又利用自己的霸王条款申请下来了一间实验室。

    到达基地后,张孤儿默默的掏出了地图,开始了寻找。

    一阵瞎找的过程中,张武听到了两位阿姨的交谈。

    “两位你们搁这说我坏话呢?”张武打开门,把一只脑袋探了进去。

    他四下打量,然后就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贵圈真乱。”说完他就跑了,不敢多留。

    只留二人,相视无言。

    ......

    改了自己实验室的门锁,禁止打扰的牌子一挂,白大褂一穿,小眼镜一戴,各式器材已经安装就绪,时间减速装置安装完毕,张武要开始装逼了。

    半小时后......

    “轰!!”一声爆炸从实验室内传出,透着门缝都能感受到那刺眼的亮光。

    张武吐了口黑烟,他被刚刚那一下,炸的面目驱黑,头发还在冒着黑烟:“妈的,竟然把生物炼金给老子禁了。”

    又是半个小时后......

    “砰!!”

    张武的炉子碎了,张武心碎了,

    “生物练气失败,消耗极品炉子一个。”

    又又是半个小时......

    “轰!!”

    “生物魔法失败......”

    在经历多次失败后,张武最后还是老实下来了,准备老老实实的走科技创生。

    将做好的试验品放在培养皿中,张武打开医疗箱开始给自己的脚趾血,他切了一根自己的小脚趾来做实验。

    “咳咳咳.....”张武习惯性的用手捂住嘴,咳嗽了几声,拿开手手上已经红了,血还在往下滴着。

    “我操,要死要死要死要死!!”张武此时才意识过来,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他掏出应急自愈针,给自己来了一下。

    随着精神和身体的放松,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针管都没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他是被一股恶臭熏醒的。

    张武睁开眼皮,站起身走到培养皿前,那个恶臭的味道越来越浓,当他打开盖子的瞬间,闻着那熟悉的味道,看着里面那熟悉的东西。

    培养皿内的那根小脚趾,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露出了里面的白骨,鲜血已经流干附着在了培养皿上,还有一些不知名粘液,称得上一句恶心。

    张武瞬间就起了反应。

    “呕!”

    朝着地板一顿狂吐后,他就差把胃给吐出来了。

    以前他把那玩意当饭吃,之后吃多了,每次闻到他都想吐。

    张武迅速把那玩意儿销毁,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这副身体算是让他给玩废了。

    最近老女人是不是很闲啊?他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也想起了那个整天在游山玩水的女人。

    张武拍了拍自己的脸,准备打算继续试验。

    半个小时后又是......

    “轰!”

    ......

    将胚胎放入,巨大的黄色玻璃缸内。

    张武最终还是成功了,至于代价嘛,他献祭了一条腿,一条胳膊,以及一只耳。

    此时他看上去那可是老惨了,要不是他还想保留最后的尊严,他恨不得把那玩意给剁了。

    可也就是在一瞬之间,他失去的器官就出现了,看上去完好无损,就是大小有些对不上。

    张武突然倒在地上一顿抽抽,此时的他一腿高一腿低,左手六右手七,左眼看右,右眼看左,各看各的互不打扰,再加上他那一头鸡窝和被炸黑的脸,怎么说呢?看上去有些智慧。

    痛!太痛了!

    这副身体完全没法适用新出现的器官,他的神经受到了影响,看上去他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

    张武活动着自己原装的腿,稍微调节了一下尺寸,他终于不用走路时一高一低了。

    他的身体也真的像极了一件衣服,缝缝补补又一年。

    “乌撸撸~”

    当所有疼痛得到缓解,强烈到极致的饥饿感突然袭来。

    “好饿啊啊啊哈哈哈哈!!”

    张武双手举过头顶不断舞动着黑红白大褂的衣袖,打开门往外飞奔,外加那各看各的双眼,场面有些诡异。

    如果把大褂的颜色换成蓝白条纹,应该会更加合适一些吧。

    很明显他又犯病了。

    路过的人只感觉一只大黑耗子跑过,随后变是那催人泪下的恶臭,那味儿他妈熏眼睛。

    张武看着手中已经战损版了的地图,他努力的将重影合并在一起,最后......他终于撞墙了。

    “砰!”

    站起身拍了拍脑子,眼睛终于对上了。

    他眼神呆滞,一只手扶着脑袋一瘸一拐的走了。

    在呆逼状态中,张武成功在组织内走了半天,随后饿昏在了走廊上,几个小时后终于被某位大姐姐找到,送进了医疗室。

    葛城美里站在病床旁,她表情复杂的,看着病床上的张武。

    她又被干沉默了。

    葛城美里刚看到饿晕了的张武时,她第一时间都不敢确定,那到底是漂泊数10年的流浪汉,还是那整天恨不得洗10次澡的张武。

    蓬松被烧焦的头发,堪比锅底的脸,干裂的嘴唇,还有一件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满是鲜血和灰尘的实验服,甚至那时张武一只脚上的鞋,都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最最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身上那股恶臭到了极致的味道,那种腐烂血肉的味道,可是相当让人记忆深刻啊。

    那真是要多惨有多惨,出门拿个碗就能乞讨的那种。

    过了会张武悠悠转醒,他一脸呆逼样的四处查看,看到葛城美里后,他就这么盯着对方,莫名其妙的“呵呵”一笑,他就倒头接着睡了。

    葛城美里手扶额头,她开始担心起人类的存亡了。

    ......

    张武与葛城美里,二人坐在车内,气氛有些沉默,但又没那么安静。

    张武一手撑着下巴,一只手翻动着书页,他口中说着书中的内容,声音变化很明显,更加浑厚了一些,也沙哑了一些。

    “每个人的存在,也对应着每个物质的存在,我们往往以存在即合理表达这种情况,人们常常会以狭隘的目光短切的思想,来看待那些异于常人的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类有感情,有人性,有着独立的思维,就像那句:“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此便有了可解之处。在我看来旁观者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当事人,但却能提出,较为理性的观点,也能发现更直白的问题,可如何才能做好一名旁观者,这个答案我也在寻找着。就像蚂蚁不能理解我们的感性一样,如果连蚂蚁都有了人性,那人和动物之间的界限可能需要重新定义,人的概念也需要重新定义......”

    张武朗读的内容让人摸不着头脑,可他看上去很是习以为常,毕竟是那位有病作者写的吗,一切不合理都显得很是合理。

    “如果人都失去了定义,那人还是人吗?”似乎是被气氛所渲染葛城美里突然就文艺了起来。

    “人的定义一直以来都确实有些模糊,在法律上,一个大家都知道是野兽的人,它杀人后依旧会得到审判,可如果一只大家都知道有人类智慧乃至情感的驴,杀了人之后,却不会得到一丝一毫的惩罚和指责,因为大家觉得野兽的本质是人,那只驴的本质就是畜生。当然这只是法律上的定义,现实往往会更加复杂,那种野兽被人叫做神经病,他杀人并不会被判刑,那只畜生并不会因为自己是畜生,而不为人所指责,而这种杀过人的畜生一般人都不会喜欢,他的死相往往都不会太好。”张武面无表情淡淡回答,显得很是安静。

    “没想到小武你还是个文艺少年。”葛城美里调侃似的说道。

    张武仍在看着书不在意的回道:“只是书里刚好有这个一段话,我只是照着念而已。”

    葛城美里一阵无语,随后转移话题似的说道:“能写出这样文章的作者肯定有意思,他的文学成绩一定很不错吧。”

    “你想多了,人家从小到大的语文成绩稳定停留在30以下,甚至初中的几次还考了个位数,但这一篇是在他16岁时写的,而且这家伙一直疯疯癫癫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送进精神病院里。对了,他的语文考试满分120。”

    葛城美里又又被干沉默,那人的疯癫程度好像和自己面前这货有的一拼。

    “他的文章很有意思,如果你只是大略读一遍,你会感觉上文不接下文,读起来很是难受,可如果你把他的文章拆分开来解读,会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像这三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类有感情,有人性,有着独立的思维,就像那句,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此便有了可解之处。可如何才能做好一个旁观者,这个答案我也在寻找着。就像蚂蚁不能理解我们的感性一样,如果连蚂蚁都有了人性,那人和动物之间的界限可能需要重新定义。这三句话组合在一起感觉如何?”张武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反倒是问起了旁边的葛城美里。

    “想不通太抽象了。”对她而言这种艺术还是太超前了。

    “其实还好,跟我们小时候做的阅读理解差不多,可能有过度脑补的成分,但确实很有意思,不是吗?他所说的旁观者并非是事情的旁观者,而是人类这种生物的旁观者,他说自己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其实他已经说了自己找到了一个差不多的答案,只是不确定对不对而已,就像是人看见蚂蚁一样,人们认为蚂蚁视角是二维,他比喻的真的很好,人类的视角是三维,而他把自己比喻成有了人性的蚂蚁,想要以人类的视角窥探自己蚂蚁的本质。这就是他文章中所想表达的东西之一,当然这样说的话,他也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他到底算是人还是蚂蚁?是不是感觉能够理解了一些他那种感受了,美里你试着以现在理解的这些东西,再加上刚刚那种抽象的感觉,去想象他想象的问题!”张武越说越激动。

    葛城美里也许大概理解张武的意思,她试了试,还如他所说那般,忽然一种奇妙的情绪在她心中徘徊,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葛城美里没办法比喻,可那种感觉真的很是神奇。

    “我操!!”就当葛城美里感觉快要抓到那一丝感觉的时候,张武突然大喊一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眼看车即将撞出护栏,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张武一只手猛拉方向盘,身子低下,另一只手按住刹车和离合,直接来了个C过弯。

    车子就这么缓缓停在路边,葛城美里看上去还有些呆滞,刚刚强烈的快感就像是一股股电流刺激着她的大脑,刚刚情绪上的巨大起伏,所带来的快感和刺激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竟然有些莫名的上瘾。

    “尼玛疯了!开车不看路!”张武已经变回了那个不正经。

    “喂!喂!别发呆了!”看葛城美里还是一副呆逼样,张武忍不住晃了晃她的肩。

    葛城美里此时终于回过了神,她突然感觉脑子有点昏,有点像是用脑过度,突然很想回去喝一瓶冰啤酒。

    她露出大大咧咧的笑容:“啊啦啦,这不没事吗,好了好了,我会注意的,你继续给我讲啊。”

    “我讲你......”张武硬生生把到嘴的脏字给咽了下去,他难得碰到一个有成为书有潜质的人,他还是很想跟别人探讨这本书的。

    “再跟你说那种感觉是不可能的,回去我送你一本他的书自己研究去,事先提醒他可是个十足十的精神病,别看着看着你也不正常,啊不对,你本来就不正常......”没等张武把话说完,葛城美里就直接威胁。

    “小武你是不是又想被我爱的拥抱了!”

    张武往车座上一躺直接装睡。

    ......

    张武站在阳台护栏旁,看着窗外的夜景,他手中端着碗炒面不断吃着,旁边还放着瓶啤酒,一口面一口酒让他想起了当年,那个早已注定了的夜晚。

    自从被那个老女人拐走后,他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去过,那家大娘的店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虽然不咋怀念就是了。

    某个女人坐在客厅里,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手中的书,可能连死去的作者都没有想到,他写的书竟然能被一个这样身份的人阅读,可能他也想到了,谁知道呢?

    一座座高楼大厦冒着红光,像是一只只巨兽,张武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感觉这个城市死气沉沉的,没一点意思。

    要不然点个核弹玩玩?张武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既疯狂又正常的想法。

    妈的,他可比使徒危险多了。

    挠挠头,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世界再次度过了和平的一天。

    第2天如往常般,张武放下手中书,拿起刀开始做饭,将饭盒递给匆忙出门的大姐姐,因为摩托被某个大姐姐扣在了基地里,张武难得走到了学校,值得一说的是他昨晚给自己剃了个寸头,看上去相当精神。

    当他推开门走进教室,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同学们的眼神复杂,有埋怨,有害怕,甚至还他妈有点妒忌?

    张武懒得去搭理这些小屁孩,把饭盒放在那女孩的桌子上,因为昨天睡多了,他也不咋困,索性戴上耳机继续阅读着关于生物学的书。

    他舔手指舔的很频繁,就像是在吃棒棒糖一样,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忧郁少年,气质这一块就很是自闭。

    可如果知道他做的事情和他那高大的体型,可能就会变成自闭抑郁少年。

    下午那个蓝色少女终于到了,她身上的绷带终于解掉了,虽然没了那病态的美,可那冰冷的气质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仍是那朵孤高的蓝玫瑰。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饭盒,吃着那早已凉透了的饭菜。

    张武瞟了一眼,便将目光重新放回了手中的书本上。

    下午放学去基地稍微训练一下,张武骑上自己的摩托,晚上回到家熟悉的做饭,吃饭,闲聊。

    没有使徒的生活,显得有些没意思。

    只是第2天他只准备了一份的便当,把饭放在葛城美里家里。

    张武带上锅碗瓢盆煤气菜板菜刀,甚至还有一个电饭煲,拿上一大袋食材,骑上他心爱的小摩托就往学校赶。

    怎么说呢?不愧是他。

    当他把那些东西运进教室,同学们的眼神一度更加复杂了。

    凌波丽并不在意张武的离谱行为,也不在意自己的饭盒,为什么不在了?

    张武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往桌子上一坐,接着听歌接着看书。

    很快,午休就来了,当其他同学还在下楼买饭或者是拿出便当的时候,张武打开旁边的窗户,小型煤气炉往桌子上一放,拉过某位倒霉同学的桌子上,在上面放好自己的风扇并打开。

    张武下楼洗了个手,顺便把菜给洗了,路上的同学只感觉一阵怪异,回来之后,墨镜一戴,小菜一切,起锅!烧油!

    众同学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的心情难以言喻,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虽然风扇吹走了大量油烟气和香味,可众同学还是看得直流口水。

    很快三菜一汤就做好了,张武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后将他和凌波丽的桌子拼在一起,他甚至还带着桌布,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他桌布一铺。

    饭菜一上,他面无表情默默的对着对面的凌波丽点了个赞,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凌波丽仍是面无表情,端起碗,拿起筷子在那细嚼慢咽的吃着,张武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感觉对面的那个女孩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他笑了笑,随后端起他的盆,开始埋头干饭。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人干饭得用盆。张武把歌词带入了现实。

    他也是第1次给同学们展现他那离谱的饭量,同学们早已习惯这人浑身上下离谱的气质了。

    吃完饭张武刷了锅碗,桌布一收,他也懒得动桌子了,往桌子上一趴正对着凌波丽就睡了。

    晚上回到家,张武在浴室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的右手已经开始崩裂,一道道的口子就像是拿着小刀一条条划出来的一样,而且崩裂正在不断往他的胳膊蔓延,有点像是崩口子了的瓷器,随后他脱掉左脚的鞋子,袜子已经被鲜血所染红,散发着难闻的恶臭,他脱了袜子,一块块血肉被扯掉,清洗一下张武,拿出绷带把手脚简单包扎一下,怎么说呢,他的气质竟然变得有些中二,如果再戴个眼罩应该会更好。

    光着个腚,再一次躺在沙发上,今日读物是:“所谓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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