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误会

    通过男孩的诉说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从西洲来的军队上的伤残人士。

    军队上给的抚恤金他们治了伤病也没有剩余了,有些无家可归了,因为身体不健全了,其他的活也做不好,就经过耿将军的介绍到了这里。

    前一阵子又来了好多伤残兵,住在商号里养伤,可是商号里的生意一下子清淡了很多,他们都急的不行。

    宋澄抬眼看了看路一鸣的背景,有些懊恼,刚才不该语气不好,错怪了人家。

    宋澄和常德修和良辰挪步到他们歇脚的茶棚。那小男孩热情的给他们上茶,大家伙知道他们刚才就了张小锤,对他们很热情。

    宋澄这才知道,张小锤是张大锤的儿子,本来张大锤从西洲回来后,家里的妻子儿子都在,可是他因为腿伤,不能干农活了,走路姿势也不太好看。

    家里的婆娘整天埋怨,后来撇下他们父子俩跟别人跑了,张大锤就带着儿子出来找弟兄们了。

    宋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们本来不该是这样的生活啊,商号里的生意不好,他们都跟着着急。

    这艘商船,是今年的第一艘,比往年都晚,却让新来的那帮搬运工去卸货,他们不知道这批货要运往哪里?心里着急。

    宋澄更是愧疚自己刚才对路一鸣的语气,见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有些凝重的神情,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做错事就该道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她给自己打气。然后走到路一鸣的身边,小声说道:“刚才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路一鸣正在想事情,抬头看到她走到身边,用手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她坐下来。

    这个女孩子很是可爱,心地善良,路一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人,明白这姑娘,估计是很同情他们这伙人吧?

    别看他们这伙人有些伤残,但是他们可不是靠着别人的可怜生活的,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

    一开始晋王弄回来这么大,路一鸣实在不知道怎么安置,那时候商号在码头的才刚刚开始,他们提出要帮忙。

    路一鸣就让他们试试,没想到这帮兄弟们都是好样的,在码头上干出来模样,除了他们商号的生意,他们在码头上也接其他的活计,现在就是独立的装卸队。

    他们干活细心又认真,要的工钱又合理,所以码头上的装卸生意都是他们在干。

    现在新来的装卸队不仅和他们抢生意,还抢顺昌商号的生意,他已经查了很久了,大概是谁心里也有些数。

    想到这里对着眼前的这个姑娘莫名的笑了一下:“没关系!”

    宋澄看到路一鸣是个好说话的人,这才说道自己是和活计来看码头上有没有从南越来的好布料。

    路一鸣听了这话问道:“你们是做布料生意的?店面在哪里呀?”这凤城的商铺,他多多少少还是熟悉一些的,要是有名的大商铺,他更是熟悉,更别说是和锦衣阁生意相似的布料店了,只是眼前的三个人他都不认识。

    宋澄知道了人家的姓名和商号,也就没有掖着藏着了,大方的告诉路一鸣:“我是青莲绣坊的,那位是我们隔壁的邻居,江南绸缎庄的少东家。”

    路一鸣愕然:青莲绣坊,这个名字他好熟悉,好像锦衣阁的郭老板给他说过,曾经在店里交绣活的青莲娘子要独立开店,好像就是青莲绣坊。

    起初他没有在意,后来太子的婚事,京城里的传言纷纷,让青莲娘子去给太子妃做婚服,他这才知道青莲娘子究竟是谁?原来是宋濂的千金,未来的晋王妃。

    “你是落霞巷的青莲绣坊?”路一鸣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宋澄点头称是,路一鸣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和未来的晋王妃相见了,而且根本就不是传言所说的那样木讷,而是活泼生动的小美人!他回去要好好逗逗萧栩。

    “他们卸船啦!他们卸船啦!”张小锤大喊着从外面跑进来。

    众人起身出门去看,只见那艘船上插着昌润商号的旗子,穿着崭新的搬运工热热闹闹的搬着货物下船。

    只是不管他们穿的多么崭新,也抵挡不住他们身上流里流气的样子,干起活来毛手毛脚。

    张大锤在路一鸣旁边说道:“这帮蟊贼怎么做这活呢?脚下不稳,身子轻浮。那箱笼里大概是瓷器,他们竟然抬箱子的边框,不抬底座。”

    张大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哗啦一声,一箱子的白瓷器就摔了出来。

    这一摔引起来喧哗,大约是个领头人狠狠地训斥着,但是这帮人做起活来更是不知道手脚该放到哪里。

    众人看清这艘船里都是瓷器和丝绸,都是南越的特产,更是大夏国现在急缺的物资。

    “这些东西一旦进了昌润商号里,是不是卖什么价格就是他们说了算了?”宋澄想想都气,她想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是的,这叫垄断,他们把这些都放进自己的商号里卖,卖什么价格自然他们说了算了,但是我担心的是,他们现在根本就不卖,囤积居奇。”路一鸣忿忿不平的说道。

    “囤积居奇?那更可恶。到时候不仅价格高,卖给谁还是他们说了算!”宋澄想想自己估计一匹料子都买不到手了。

    宋澄恨恨的想要问候昌润商号的十八辈祖宗,把头扭向一边,真想吐口唾沫,表示下愤然,只是多年的教养,不允许她这样做。

    突然视线里闪进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袭黑衣的站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商船,那身影有些熟悉。

    宋澄定睛细看,那不是城西卖瓷器的许公子嘛!他说他家是卖瓷器的,这船上就有许多瓷器,能从南越弄来瓷器,大约也能弄来丝绸,难道这船上的货物都是他们家的?

    宋澄用胳膊肘戳一戳身旁的路一鸣:“你看,城西卖瓷器的许公子?这艘船的货物是不是都是他家的?”

    路一鸣看着宋澄愤怒的表情,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禁愕然:“城西卖瓷器的许公子?”

    “是啊!他说他是城西卖瓷器的许家人,你看这货物,要不是他家的,他肯定是来看自己货物的。”宋澄的理由充分。

    路一鸣都不好辩驳,他看向晋王,他表情凝重,大约是知道了什么,心情不好吧,路一鸣也没有去他身边,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晋王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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