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对话
他的心神还没从那段记忆中恢复过来，安德的痛苦、绝望、怨恨以及最后那不可名状地疯狂都在不停地冲击着林鹿的神经。
在最后的那段时光，安德的世界已经扭曲，他所见到的不再是真实，而是被混乱的色块胡乱填充的抽象画，只有赵灵儿是没有变化的，依旧是那副模样。
可是在那样的世界里，赵灵儿才是异类。
林鹿痛苦地吼叫着，拳头在水晶地面砸出道道裂纹，转瞬又恢复如初。
不知过了多久，林鹿眼中繁复地线条才逐渐褪去，他的世界恢复清明。
“历代地神选者仿佛都受到了诅咒，你明白吗？”
林鹿循声望去，一黑衣人站在水晶棺前，看着一副副衣甲，眼中满是怜悯和痛惜。
黑衣人又道：“每一代神选者失去意识后都会回到这里，尸体腐烂化作数量惊人的灵气。这里原本是石室。神选者的尸体逸散出的灵气与石壁似乎能够相互反应，长年累月下来这里就成了水晶的殿堂，我嫌暗，加了几颗夜明珠。”
林鹿站了起来：“我们还有一笔账没有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黑衣人怔了怔，轻笑道：“名字？多少年没有提过了，让我想想，记不清了，叫我屠龙吧。”
什么中二名字。
林鹿握紧了剑柄，长剑刚出鞘半寸，屠龙身形变换，右手压着剑柄，硬生生将长剑按回了剑鞘。
屠龙轻笑：“莫急，莫急，你现在这状态是不可能伤到我的。你听我说几句，神选者到你这里有九代，我算一代，你是一代，还有七代都躺在那几个棺材里，你想知道他们的故事吗？”
林鹿放松了剑柄，干脆把剑放在地上，盘腿而坐，静待真元恢复。
屠龙说得很对，他现在的确无能为力，倒不如听听他想说什么，正好解开他心中的疑团。
屠龙仿佛看透了一切，不过这也是他想看到的，充满缅怀的声音悠扬得仿佛从远方传来：“给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一把最锋利的武器，只会是一场悲剧。
第一代神选者在五百年前，他毫无保留地爱上了一个女人，最后，那个女人将刀插进了他的胸口。呵呵，美人计，从头到尾这个女人都是其他势力培养的杀手。
第二代，死在自己朋友的手中，原本双方都是赤诚相待，后来那个所谓朋友过于平庸，嫉妒神选者的强大，设计杀了他。
第三代，死在自己效忠的人手上，兔死狗烹，老把戏
第四代......
第八代，就是你所经历的那一段记忆，是最凄惨的一代，至于你，是第九代，应该也会是最后一代。”
“为什么？”
“因为我将结束这个无尽的轮回。”
“慢着，既然前八代都死了，那你是哪一代？”林鹿不解。
屠龙笑道：“我是第七代，又不是第七代。当我身为第七代倒下之时，一至七代神选者的意志和不甘凝聚在我的躯体上。那一刻，我明白了一切，我们皆是被命运玩弄的棋子，我决心要改变这可悲的命运。
第八代的时候，我失败了，安德是个失败品，他自己尚且斗不过人，如何能斗天。
而当你出现时，我明白，契机出现了。”
“那个打败安德的将军是你？”林鹿将两张不同面容却气质相似的脸重合到了一起。
“没有人比神选者更了解神选者的弱点。”屠龙笑道。
屠龙伸出如玉石般晶莹的右手，原本完美的血肉忽然冒出阵阵黑雾，散发着腐烂与恶臭的气味：“我的肉身即将崩溃，如果这次不能成功，不知何时才会有第二位觉醒者，又有多少神选者坠入命运的深渊。”
“所以你创建了奉天局，又把吕渔带出皇宫，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
“没错，我不可能看到安德的血脉喊那个皇帝父亲，第一次我羽翼未丰，只能绕弯子，第二次我已经不惧皇帝，直接杀了干净。”屠龙提到那个皇帝的时候脸上满是憎恶。
林鹿敲了敲脑袋：“让我想想，你设计了胡立，坑了整个佣兵团，就是为了让他给你带娃？”
“没错，他那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很让我惊艳，他有资格把吕渔培养成女皇。”
“女皇？你想让她做玉华龙国的皇帝？”
“没错，既然白白叫了那么多声父皇，总得收些利息吧。”
“你害死了一整个佣兵团，你知道吗？”
“我知道，奉天局的人受我指使杀光了他们，我换成了安德的容貌救了胡立，将吕渔交到他的手上，他还感恩戴德地向我发誓，要用生命守护吕渔。可惜计划出了一点纰漏，他失去了内劲，不然我也不会想办法把他赶到平安镖局。”屠龙一脸无所谓，“你要明白，成大事者必须要有牺牲。”
“你刚才说到平安镖局，那林朝阳，他？”林鹿想起是林朝阳介绍他去的平安镖局。
“他是我的人，安德无意中救过他一命，我找到他，他立刻就效忠我了。他在双蛇谷，也就是神选者踏入俗世的地点附近建了门派，在下一代神选者出来的第一时间保护好他并且教导他。你是一个异数，当他发现你异常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我，我让他引你去找平安镖局，接触吕渔。”
“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你不怕我告诉胡立，他向吕渔复仇？”林鹿不寒而栗，眼前这人实在过于可怕。
“我是人，不是神，我不能算到一切，比如胡立的佣兵团居然还有人幸存，又比如你参与进了屠夫的案子，还有你和纪素素的相爱。至于胡立，就算告诉他这一切，他也只会恨我，吕渔依旧是他女儿，你也不会让他对吕渔做出什么不利的，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让我接触胡立和吕渔？”
“吕渔要当女王，没你这个神选者帮助怎么行，你将继承我。哦对了，东方月已经死了。”屠龙仿佛突然想起一件事一般漫不经心道。
“什么！”林鹿大惊，那个以诚待人、温和有礼、胸怀远大理想的翩翩公子在他心中一直有着极好的印象，这样的一个人，死亡的残酷命运竟然就这样降临在他头上。
“我杀的。他挡了吕渔的路，吕渔要当女王，他就非死不可！而且让他的手下恨我，才能使吕渔的地位更好巩固。”屠龙看到林鹿痛苦的神色，安慰道：“不要因为一个死人伤心，一个烂好人而已，本来就不适合首领的位置，迟早要死的，我只是帮他加快了速度而已。”
林鹿痛苦地闭上眼：“你会有报应的。”
在最后的那段时光，安德的世界已经扭曲，他所见到的不再是真实，而是被混乱的色块胡乱填充的抽象画，只有赵灵儿是没有变化的，依旧是那副模样。
可是在那样的世界里，赵灵儿才是异类。
林鹿痛苦地吼叫着，拳头在水晶地面砸出道道裂纹，转瞬又恢复如初。
不知过了多久，林鹿眼中繁复地线条才逐渐褪去，他的世界恢复清明。
“历代地神选者仿佛都受到了诅咒，你明白吗？”
林鹿循声望去，一黑衣人站在水晶棺前，看着一副副衣甲，眼中满是怜悯和痛惜。
黑衣人又道：“每一代神选者失去意识后都会回到这里，尸体腐烂化作数量惊人的灵气。这里原本是石室。神选者的尸体逸散出的灵气与石壁似乎能够相互反应，长年累月下来这里就成了水晶的殿堂，我嫌暗，加了几颗夜明珠。”
林鹿站了起来：“我们还有一笔账没有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黑衣人怔了怔，轻笑道：“名字？多少年没有提过了，让我想想，记不清了，叫我屠龙吧。”
什么中二名字。
林鹿握紧了剑柄，长剑刚出鞘半寸，屠龙身形变换，右手压着剑柄，硬生生将长剑按回了剑鞘。
屠龙轻笑：“莫急，莫急，你现在这状态是不可能伤到我的。你听我说几句，神选者到你这里有九代，我算一代，你是一代，还有七代都躺在那几个棺材里，你想知道他们的故事吗？”
林鹿放松了剑柄，干脆把剑放在地上，盘腿而坐，静待真元恢复。
屠龙说得很对，他现在的确无能为力，倒不如听听他想说什么，正好解开他心中的疑团。
屠龙仿佛看透了一切，不过这也是他想看到的，充满缅怀的声音悠扬得仿佛从远方传来：“给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一把最锋利的武器，只会是一场悲剧。
第一代神选者在五百年前，他毫无保留地爱上了一个女人，最后，那个女人将刀插进了他的胸口。呵呵，美人计，从头到尾这个女人都是其他势力培养的杀手。
第二代，死在自己朋友的手中，原本双方都是赤诚相待，后来那个所谓朋友过于平庸，嫉妒神选者的强大，设计杀了他。
第三代，死在自己效忠的人手上，兔死狗烹，老把戏
第四代......
第八代，就是你所经历的那一段记忆，是最凄惨的一代，至于你，是第九代，应该也会是最后一代。”
“为什么？”
“因为我将结束这个无尽的轮回。”
“慢着，既然前八代都死了，那你是哪一代？”林鹿不解。
屠龙笑道：“我是第七代，又不是第七代。当我身为第七代倒下之时，一至七代神选者的意志和不甘凝聚在我的躯体上。那一刻，我明白了一切，我们皆是被命运玩弄的棋子，我决心要改变这可悲的命运。
第八代的时候，我失败了，安德是个失败品，他自己尚且斗不过人，如何能斗天。
而当你出现时，我明白，契机出现了。”
“那个打败安德的将军是你？”林鹿将两张不同面容却气质相似的脸重合到了一起。
“没有人比神选者更了解神选者的弱点。”屠龙笑道。
屠龙伸出如玉石般晶莹的右手，原本完美的血肉忽然冒出阵阵黑雾，散发着腐烂与恶臭的气味：“我的肉身即将崩溃，如果这次不能成功，不知何时才会有第二位觉醒者，又有多少神选者坠入命运的深渊。”
“所以你创建了奉天局，又把吕渔带出皇宫，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
“没错，我不可能看到安德的血脉喊那个皇帝父亲，第一次我羽翼未丰，只能绕弯子，第二次我已经不惧皇帝，直接杀了干净。”屠龙提到那个皇帝的时候脸上满是憎恶。
林鹿敲了敲脑袋：“让我想想，你设计了胡立，坑了整个佣兵团，就是为了让他给你带娃？”
“没错，他那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很让我惊艳，他有资格把吕渔培养成女皇。”
“女皇？你想让她做玉华龙国的皇帝？”
“没错，既然白白叫了那么多声父皇，总得收些利息吧。”
“你害死了一整个佣兵团，你知道吗？”
“我知道，奉天局的人受我指使杀光了他们，我换成了安德的容貌救了胡立，将吕渔交到他的手上，他还感恩戴德地向我发誓，要用生命守护吕渔。可惜计划出了一点纰漏，他失去了内劲，不然我也不会想办法把他赶到平安镖局。”屠龙一脸无所谓，“你要明白，成大事者必须要有牺牲。”
“你刚才说到平安镖局，那林朝阳，他？”林鹿想起是林朝阳介绍他去的平安镖局。
“他是我的人，安德无意中救过他一命，我找到他，他立刻就效忠我了。他在双蛇谷，也就是神选者踏入俗世的地点附近建了门派，在下一代神选者出来的第一时间保护好他并且教导他。你是一个异数，当他发现你异常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我，我让他引你去找平安镖局，接触吕渔。”
“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你不怕我告诉胡立，他向吕渔复仇？”林鹿不寒而栗，眼前这人实在过于可怕。
“我是人，不是神，我不能算到一切，比如胡立的佣兵团居然还有人幸存，又比如你参与进了屠夫的案子，还有你和纪素素的相爱。至于胡立，就算告诉他这一切，他也只会恨我，吕渔依旧是他女儿，你也不会让他对吕渔做出什么不利的，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让我接触胡立和吕渔？”
“吕渔要当女王，没你这个神选者帮助怎么行，你将继承我。哦对了，东方月已经死了。”屠龙仿佛突然想起一件事一般漫不经心道。
“什么！”林鹿大惊，那个以诚待人、温和有礼、胸怀远大理想的翩翩公子在他心中一直有着极好的印象，这样的一个人，死亡的残酷命运竟然就这样降临在他头上。
“我杀的。他挡了吕渔的路，吕渔要当女王，他就非死不可！而且让他的手下恨我，才能使吕渔的地位更好巩固。”屠龙看到林鹿痛苦的神色，安慰道：“不要因为一个死人伤心，一个烂好人而已，本来就不适合首领的位置，迟早要死的，我只是帮他加快了速度而已。”
林鹿痛苦地闭上眼：“你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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