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他从那边回来了
一切发生的一天前。
确定是他么。
广袤无垠的废土大陆，天空中像是覆盖着一层蓝色的光膜，有明显的分界、连接和纹路。隔着大陆两端无尽的延长，海的对岸，被困在虚拟中无法逃脱的无形之人默默与发问者注视着，就那么隔着整片无法跨越之海——虚拟与现实的分界。
大陆的这头，问话者却一言不发，人们惯用繁琐无意义语言表述那无需言明的真实，却少有人在虚拟网中实施精神的交流——神经的对接。
你所想，即为我所知。
是的。
这里是…他的世界。
而我被困在这，到目前为止是的。
我们都知道他的记忆不止一次被改动过，他的世界早已不是你我所处的这个世界。
我离开的太晚了，当他的记忆再次动荡，这个世界不再是……
我所处的位置…
你那边是真实。
尽管是虚拟的精神网…却也是真实…“游戏”是真实中的……
我所在的，是无理之上的。
我不该存在。我是被他深埋大脑皮层之下的，黑洞里的一束光。
只有当黑洞不存在了，我才能出去…不，我还是…出不去。
黑洞是使地毯塌陷的物质，当毯子恢复平坦，我在宇宙之外。
因为我已经在洞里掉出去了。
问话者：我仍然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的是他吗？他已经消失十年了。
无形之人：是的…假如这个介于无理与有理间的世界消失了…说明他已经他死亡。
所以他一直都在，这里波动愈发明显。
他从另一边回来了。
一道不该存在的惊雷划过，劈碎了问话之人。
【叮，您已死亡。
死亡原因：？？？
二十四小时后可以重新上线。休息一下吧。
您已默认离开世界：？？？
检测到当前世界数据有误，正在重启……
失败】
西装革履的男士从众人的目光中惊醒，浑身一颤，想要站起却摔下了椅子。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喘息着道：“是的，是的各位。”
“他从那边回来了。”
透着狂放与迷人魅力的赛博之城。
绚烂光晕下的，是朦胧的世界。难得一见，赛博城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
可当你细细一看就会发现自己多半是想多了，不过是因为这个街道被封锁罢了。而在城市的其他部分，人潮汹涌更盛往时。竖起的铁栅栏与散发着晃人眼球的光线的各种警示标语，反倒令其有着科幻般的城市之中的异样风情，病态美丽。
不少人忽略了所谓疯魔的警告，来到这里释放对生活和这座城的怒火与不满。
对饥饿的恐惧也促使他们疯狂地涌向这里，因为封锁的地方，店铺是无人看守的……
不到一日，铁丝网被撕扯而开，栅栏被践踏成残片，碎掉的玻璃渣子纷纷跌落聚积在商店、住所门口。而那些完好无损的大门也很难找到。
即使现在还有，用不了几天也会成为一堆破烂了。
什么人屠，什么疯子。什么对死亡的恐惧。
就是一个笑话。
站在一道房前的阶梯上，抬头是强行修筑起的混杂居所，完全不符合正常的建筑应有的规律标准，似乎像是三岁孩童用废弃物堆积而起的一件件交错相拥的房间。
低头是发臭带黑的地面，破碎的衣角和干涸的黑色血块似乎说明这里时常发生的事情。
赛博城光鲜亮丽的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黑暗与恶臭。
人的欲望在这里很容易得到满足，你需要的是一把枪或一把刀。不需要子弹，因为外面来到的人们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
而对于兽欲来说，最大的满足就是不满足，因此这里没有欢声笑语，只有暴怒和流血。
恐惧和屈辱是家常便饭，连这座都城市能感觉到自己在被蹂躏着。夜晚欲望的释放后，能听到诡异的低语，从无人却塞满裸露尸体的空房中传出。
如果你有恐惧，请不要走入阴暗的地方，哪怕是人满为患的小巷。因为当背后有一只手捂住你的嘴巴或是胸口，你会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正义是泯灭了的，你口中的道德是用来取悦施暴者的。这是所有外面来的人对那些天昏地暗的围墙后的城市血的体会。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围墙并不是形同虚设的，遮羞布必须存在。
像重锤摆在前方，外界的执法者知道自己举不起。他们也从来不会进来。
为爆炸的人口和十年前对末世的考虑而建，却已彻底丧失了本心与作用。能管理这样一个地方的，唯有能带给所有人绝对的恐惧。
当拟态清除者到来之时，不会再有人向你重复不该逾越的规则。
哦对了，规则似乎没有规定…外面的法律在这里适用。
而对于这群“赛博人”，堕落的人们，拥抱人性的人们，最好的方法就是——
“喂，二队？”
“在的在的。”
“那群人把电网护栏砸烂闯进去了！要不要拦？”问话的人此时正面露畏惧，这群人真是疯了，手撕高压电网？看着地上一具又一具的焦黑尸体，刚刚任职没几天的守卫有点心悸。这么狠？真是的！惜命，惜命啊！
“你作死啊？你要拦的话我绝不拦你。”
“哦，那还是算了吧。”
“你也别多想。上头说了，这次但凡有个人在那疯子行凶的时候拍个视频发布，就没人敢搞事了。”
“真的…要这样吗？他们会连渣子都不剩的。就不公布视频？”
“有病啊，星空窥眼又不能传出去。就你眼前这群变态，告诉他们我们一直在监视他们，连洗澡都不放过，上头是不会出事的，被碎尸万段的都是我们这种打工人啊！”
“有…有道理。所以对这些人，就是不管他们？”
“这倒不是，这次影响比较大，事务所的被惊动了。所以为了表示表示“与恶势力抗争”，直接出动了拟态清除者。”
“那这封锁也没必要封了吧？”
“你讲屁，邪门的就在这了。上面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点…算了咳咳，上头英名领导大家有目共睹。”他语气有点心虚，感觉补了一句。“反正这次是出动了十来个。”
“我去，都可以攻城了。”对讲机那边有些夸张地道。
“全没回来。”
“啊？”
本以为可以借疯子之手来一次震慑。城市管理层却没有得偿所愿。呆在之前那女子的房间，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或者说……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模糊的片段一闪而过，自己的记忆…被修改过不止一次啊。
想起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却也越来越不明白。
芊楹涁…他知道了，那个所谓的研究员？
是的，她确实…是研究员了。是研究员自己亲口跟他讲的。告诉自己又怎么了？为什么要修改我的记忆！还使得自己记忆波动时差点杀了她，这样又是何必？
还有…思绪中反复出现，反复打乱自己思路的……
“跨越者”这个词。
似乎是说自己，似乎又是强加在自己记忆之中的。
想着想着，他的另一个“目的”，“来了”。
女子推开门，却被摁在墙上。
“我不需要你回答，点头或摇头。明白吗？”
被捂住嘴的女子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收缩的瞳孔有些恐惧。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女子呆滞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试探性地点点头。却被一把掼在地上。
“回答我！”
“我……”
“我说不需要回答！”暴虐闪过，拳头砸在女子腹部，血液从口中喷出，伴随着内脏的碎片。
冰凉感刺激了1号，他愣在原地，看着身下的女子。心底顿时感觉寒意直逼天灵盖。将女子横抱，他跃出窗户，蹬上了这一层的落脚点，逐渐向上方而去。随后登上顶楼，半跪着放下女子。
“你是谁？”
女子闭紧着眼皮，嘴唇有些青紫。似乎这一切像噩梦，睁开眼都会过去。疼痛令她简直要哭出声来，却发现自己痛得根本无法动弹。
“我…不打你。”杀戮者眼中有一丝不知所措。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女子腹部。“呃…还疼吗？”语气尴尬僵硬。
女子并没有睁开眼，她晕了过去。
糟了。杀戮者回想起刚刚那一幕。
内脏破碎了，她必死无疑。
突然一声轰隆巨响从身后传来，在液氮射线无声无息，压根不能察觉地冰封他的双腿后，摧毁型爆破子弹的破空之声冲他奔袭而来。他在一瞬间崩碎寒冰，却猛地看见身前的女子。
她死了自己不还是得成为一无所知的冤大头？
不行！绝对不可以！
无奈，他转头，迎面来的爆破子弹没有给他丝毫的反应时间。
“他的尸体竟然还完好？”
“呃…确切的说是他还活着。”
“不可能吧，就算爆破子弹打得歪了点也得被液氮冻死啊？”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听一下我说话。”
“他一直在看你们哎。”
打了一个寒颤，穿着一身炫彩制服，身上好几种色彩交相辉映的年轻人转过头，不知为何，总感觉其双目虽然跳动灵敏，却极其寂静，生涩没有一点活力、动力。那摆在脸上的热情也总让杀戮者感觉到一丝虚假。
“咳咳咳。”他郑重地整理一下衣冠，靠近被锁住的1号:“这位不知住哪的人类同胞，现在正式补发通告：你被关了。而且不容反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比如，你是怎么逃掉的，又是怎么让追你的拟态清除者的信号消失的呢？”
“拟态清除者？信号丢失了？！你知道一个拟态清除者的制造价值是多少吗？！”杀戮者看了一眼穿着炫彩制服的年轻人旁边的女人，后者全然没有关注这个被锁着的危险人物，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眼中满满都是肉痛。“你个败家子！”她气愤的道。
“姐…你等我问完……”瞥到杀戮者正看向自己周身的铁拷，他漫不经心地道：“这是镍钢，你认为越坚固它就能越坚固。如果你想挣脱…可以试试自己的信念能不能比所有人的潜意识加起来更强大？哦对了，你看起来是知道的吗。毕竟拟态清除者最后也是汇报了的，把镍钢放在体内……”
他沉寂的双目看向杀戮者，似乎洞穿了他的心。“你是疯子，还是傻子？”
杀戮者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一只脚迈出……
年轻人神情并没有多大变化，淡淡地道：“别做无用功……”等等！他眼瞳一缩，这只腿怎么迈出来的？眼角僵滞地移向眼前之人的左下方，镍钢铁拷毫无变化，他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多心。
可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再看过去时，他眼皮狂跳，一旁的女人也微张着嘴，呆愣在原地。
没错，铁拷是在远处。
那脚是怎么出来的啊？！
然后，让他们最终说不出话的一幕发生了。
铁拷化为液体，简直违反引力地攀上眼前这个怪物的腿，最终汇入他的口鼻中，钻进身体，然后…消失不见。
确定是他么。
广袤无垠的废土大陆，天空中像是覆盖着一层蓝色的光膜，有明显的分界、连接和纹路。隔着大陆两端无尽的延长，海的对岸，被困在虚拟中无法逃脱的无形之人默默与发问者注视着，就那么隔着整片无法跨越之海——虚拟与现实的分界。
大陆的这头，问话者却一言不发，人们惯用繁琐无意义语言表述那无需言明的真实，却少有人在虚拟网中实施精神的交流——神经的对接。
你所想，即为我所知。
是的。
这里是…他的世界。
而我被困在这，到目前为止是的。
我们都知道他的记忆不止一次被改动过，他的世界早已不是你我所处的这个世界。
我离开的太晚了，当他的记忆再次动荡，这个世界不再是……
我所处的位置…
你那边是真实。
尽管是虚拟的精神网…却也是真实…“游戏”是真实中的……
我所在的，是无理之上的。
我不该存在。我是被他深埋大脑皮层之下的，黑洞里的一束光。
只有当黑洞不存在了，我才能出去…不，我还是…出不去。
黑洞是使地毯塌陷的物质，当毯子恢复平坦，我在宇宙之外。
因为我已经在洞里掉出去了。
问话者：我仍然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的是他吗？他已经消失十年了。
无形之人：是的…假如这个介于无理与有理间的世界消失了…说明他已经他死亡。
所以他一直都在，这里波动愈发明显。
他从另一边回来了。
一道不该存在的惊雷划过，劈碎了问话之人。
【叮，您已死亡。
死亡原因：？？？
二十四小时后可以重新上线。休息一下吧。
您已默认离开世界：？？？
检测到当前世界数据有误，正在重启……
失败】
西装革履的男士从众人的目光中惊醒，浑身一颤，想要站起却摔下了椅子。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喘息着道：“是的，是的各位。”
“他从那边回来了。”
透着狂放与迷人魅力的赛博之城。
绚烂光晕下的，是朦胧的世界。难得一见，赛博城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
可当你细细一看就会发现自己多半是想多了，不过是因为这个街道被封锁罢了。而在城市的其他部分，人潮汹涌更盛往时。竖起的铁栅栏与散发着晃人眼球的光线的各种警示标语，反倒令其有着科幻般的城市之中的异样风情，病态美丽。
不少人忽略了所谓疯魔的警告，来到这里释放对生活和这座城的怒火与不满。
对饥饿的恐惧也促使他们疯狂地涌向这里，因为封锁的地方，店铺是无人看守的……
不到一日，铁丝网被撕扯而开，栅栏被践踏成残片，碎掉的玻璃渣子纷纷跌落聚积在商店、住所门口。而那些完好无损的大门也很难找到。
即使现在还有，用不了几天也会成为一堆破烂了。
什么人屠，什么疯子。什么对死亡的恐惧。
就是一个笑话。
站在一道房前的阶梯上，抬头是强行修筑起的混杂居所，完全不符合正常的建筑应有的规律标准，似乎像是三岁孩童用废弃物堆积而起的一件件交错相拥的房间。
低头是发臭带黑的地面，破碎的衣角和干涸的黑色血块似乎说明这里时常发生的事情。
赛博城光鲜亮丽的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黑暗与恶臭。
人的欲望在这里很容易得到满足，你需要的是一把枪或一把刀。不需要子弹，因为外面来到的人们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
而对于兽欲来说，最大的满足就是不满足，因此这里没有欢声笑语，只有暴怒和流血。
恐惧和屈辱是家常便饭，连这座都城市能感觉到自己在被蹂躏着。夜晚欲望的释放后，能听到诡异的低语，从无人却塞满裸露尸体的空房中传出。
如果你有恐惧，请不要走入阴暗的地方，哪怕是人满为患的小巷。因为当背后有一只手捂住你的嘴巴或是胸口，你会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正义是泯灭了的，你口中的道德是用来取悦施暴者的。这是所有外面来的人对那些天昏地暗的围墙后的城市血的体会。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围墙并不是形同虚设的，遮羞布必须存在。
像重锤摆在前方，外界的执法者知道自己举不起。他们也从来不会进来。
为爆炸的人口和十年前对末世的考虑而建，却已彻底丧失了本心与作用。能管理这样一个地方的，唯有能带给所有人绝对的恐惧。
当拟态清除者到来之时，不会再有人向你重复不该逾越的规则。
哦对了，规则似乎没有规定…外面的法律在这里适用。
而对于这群“赛博人”，堕落的人们，拥抱人性的人们，最好的方法就是——
“喂，二队？”
“在的在的。”
“那群人把电网护栏砸烂闯进去了！要不要拦？”问话的人此时正面露畏惧，这群人真是疯了，手撕高压电网？看着地上一具又一具的焦黑尸体，刚刚任职没几天的守卫有点心悸。这么狠？真是的！惜命，惜命啊！
“你作死啊？你要拦的话我绝不拦你。”
“哦，那还是算了吧。”
“你也别多想。上头说了，这次但凡有个人在那疯子行凶的时候拍个视频发布，就没人敢搞事了。”
“真的…要这样吗？他们会连渣子都不剩的。就不公布视频？”
“有病啊，星空窥眼又不能传出去。就你眼前这群变态，告诉他们我们一直在监视他们，连洗澡都不放过，上头是不会出事的，被碎尸万段的都是我们这种打工人啊！”
“有…有道理。所以对这些人，就是不管他们？”
“这倒不是，这次影响比较大，事务所的被惊动了。所以为了表示表示“与恶势力抗争”，直接出动了拟态清除者。”
“那这封锁也没必要封了吧？”
“你讲屁，邪门的就在这了。上面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点…算了咳咳，上头英名领导大家有目共睹。”他语气有点心虚，感觉补了一句。“反正这次是出动了十来个。”
“我去，都可以攻城了。”对讲机那边有些夸张地道。
“全没回来。”
“啊？”
本以为可以借疯子之手来一次震慑。城市管理层却没有得偿所愿。呆在之前那女子的房间，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或者说……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模糊的片段一闪而过，自己的记忆…被修改过不止一次啊。
想起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却也越来越不明白。
芊楹涁…他知道了，那个所谓的研究员？
是的，她确实…是研究员了。是研究员自己亲口跟他讲的。告诉自己又怎么了？为什么要修改我的记忆！还使得自己记忆波动时差点杀了她，这样又是何必？
还有…思绪中反复出现，反复打乱自己思路的……
“跨越者”这个词。
似乎是说自己，似乎又是强加在自己记忆之中的。
想着想着，他的另一个“目的”，“来了”。
女子推开门，却被摁在墙上。
“我不需要你回答，点头或摇头。明白吗？”
被捂住嘴的女子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收缩的瞳孔有些恐惧。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女子呆滞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试探性地点点头。却被一把掼在地上。
“回答我！”
“我……”
“我说不需要回答！”暴虐闪过，拳头砸在女子腹部，血液从口中喷出，伴随着内脏的碎片。
冰凉感刺激了1号，他愣在原地，看着身下的女子。心底顿时感觉寒意直逼天灵盖。将女子横抱，他跃出窗户，蹬上了这一层的落脚点，逐渐向上方而去。随后登上顶楼，半跪着放下女子。
“你是谁？”
女子闭紧着眼皮，嘴唇有些青紫。似乎这一切像噩梦，睁开眼都会过去。疼痛令她简直要哭出声来，却发现自己痛得根本无法动弹。
“我…不打你。”杀戮者眼中有一丝不知所措。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女子腹部。“呃…还疼吗？”语气尴尬僵硬。
女子并没有睁开眼，她晕了过去。
糟了。杀戮者回想起刚刚那一幕。
内脏破碎了，她必死无疑。
突然一声轰隆巨响从身后传来，在液氮射线无声无息，压根不能察觉地冰封他的双腿后，摧毁型爆破子弹的破空之声冲他奔袭而来。他在一瞬间崩碎寒冰，却猛地看见身前的女子。
她死了自己不还是得成为一无所知的冤大头？
不行！绝对不可以！
无奈，他转头，迎面来的爆破子弹没有给他丝毫的反应时间。
“他的尸体竟然还完好？”
“呃…确切的说是他还活着。”
“不可能吧，就算爆破子弹打得歪了点也得被液氮冻死啊？”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听一下我说话。”
“他一直在看你们哎。”
打了一个寒颤，穿着一身炫彩制服，身上好几种色彩交相辉映的年轻人转过头，不知为何，总感觉其双目虽然跳动灵敏，却极其寂静，生涩没有一点活力、动力。那摆在脸上的热情也总让杀戮者感觉到一丝虚假。
“咳咳咳。”他郑重地整理一下衣冠，靠近被锁住的1号:“这位不知住哪的人类同胞，现在正式补发通告：你被关了。而且不容反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比如，你是怎么逃掉的，又是怎么让追你的拟态清除者的信号消失的呢？”
“拟态清除者？信号丢失了？！你知道一个拟态清除者的制造价值是多少吗？！”杀戮者看了一眼穿着炫彩制服的年轻人旁边的女人，后者全然没有关注这个被锁着的危险人物，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眼中满满都是肉痛。“你个败家子！”她气愤的道。
“姐…你等我问完……”瞥到杀戮者正看向自己周身的铁拷，他漫不经心地道：“这是镍钢，你认为越坚固它就能越坚固。如果你想挣脱…可以试试自己的信念能不能比所有人的潜意识加起来更强大？哦对了，你看起来是知道的吗。毕竟拟态清除者最后也是汇报了的，把镍钢放在体内……”
他沉寂的双目看向杀戮者，似乎洞穿了他的心。“你是疯子，还是傻子？”
杀戮者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一只脚迈出……
年轻人神情并没有多大变化，淡淡地道：“别做无用功……”等等！他眼瞳一缩，这只腿怎么迈出来的？眼角僵滞地移向眼前之人的左下方，镍钢铁拷毫无变化，他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多心。
可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再看过去时，他眼皮狂跳，一旁的女人也微张着嘴，呆愣在原地。
没错，铁拷是在远处。
那脚是怎么出来的啊？！
然后，让他们最终说不出话的一幕发生了。
铁拷化为液体，简直违反引力地攀上眼前这个怪物的腿，最终汇入他的口鼻中，钻进身体，然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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