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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当日,前前后后钱忠共收下了三四千两白银,有宝钞也有大锭的现银。

    丁卯从未一次见过这么多银子,想到这些钱都是自己的,当下乐的合不拢嘴。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不开心的是,这些银子现在都在钱忠手里,一点也没给到他。不过丁卯早已不是之前看见一千两银子就走不动路的那人,想想昨夜自己也是大手一挥便花去两千两银子的人,这三四千两也好像并不多。

    一直到了天色近晚,丁卯才在大厅中吃饱喝足,回了房间内。

    第二天一早,杨春楼便宾客齐聚,正如昨天般热闹。

    很多人昨天并没有募银子,只是留了个心眼,想看看今天那些人能否将银子取回。

    钱忠也在大厅之内,招呼众人吃喝。有人将契书拿出来跟钱忠想将钱要回,却被钱忠一番说辞劝了回去“我丁叔昨日太过劳累,至今还未起床。诸位想要将银子取回,还需等到申时至酉时。(下午四点到六点)从今往后,无论是想募银还是想取回募银,便都是按照这个时辰来。”

    他这话说出来,却让有些人心里感到了些许不安,有人当下就站出来反驳道“你昨日说,随时都可以将银子取回,如今怎么又说需要等到酉时?岂不是出尔反尔!”

    钱忠见有刺头站出来,也未心急,微笑道“若这位大哥想现在将银子取回,我去房中叫我丁叔一下便可。只是这利息,却不能让你拿走了。”

    那人不依不饶,继续责问道“说是一日三毫的利息,怎么又不给了呢?”

    场中诸人听他的话,也都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钱忠依旧满脸微笑道“契书上写的清楚,一日息三毫。你昨日将银子募上,只要是今日之内我将银子还回都算一日。按理说,现在取走也算一日,但如此算来,你若亥时来存,子时来取,其实不是只需要短短几刻钟,便可以得一日的利息?”

    见那人被他问的哑口无言,钱忠又道“诸位若是信不过在下,将银子取回便是!小侄这就去楼上将丁叔叫起来。”

    诸人见他如此说,又是一阵议论。

    倒是当铺掌柜王富商此刻却显得老神在在,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吃喝。

    身旁人伸头过来道“王哥,你怎么不急?”

    那王富商却微笑反问他道“急什么?”

    那人急忙道“昨日说的随时可取,今日又说是酉时才可以取回银子,这……这你怎么还不着急?”

    王富商从盘中捡起胡豆,丢到嘴里嚼的嘎嘣响。含糊道“这有什么急的?我到是觉得那小兄弟说的没错。你想啊,若是你腊月向我借一百两银子,约好一年后还,一年息五十两。结果我年关一过,就跟你说,如今是第二年了,银子该还了。你愿意不愿意?”

    那人听了王富商的话细细思量了一番,点头道“嗯,也是。”

    王富商抿一口酒,哈出酒气又继续道“再说了,他设定那日息,十日息,三十日息,利息一个比一个高。说明这笔钱他至少要用一个月,也是想让咱们存够一个月。如今这样着急要回银子,人家自然不高兴。这么高的息银,他去哪里借不到银子?还真看得上你我手中那一二百两?”

    听王富商如此说,那人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钱忠忽然起身走回楼上,不多时便拿着一张百两宝钞走下楼来。递到之前不断逼问自己的那人面前,又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对那人道“既然这位大哥那么信不过我,这银子还是请大哥拿回去吧。只是从此往后,你来杨春楼吃喝我不管,若是来募银还是算了。省的银子放在我这里,自己长脚跑了。”

    看着钱忠略带轻蔑的眼神,那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终还是没有接过银子宝钞,朝钱忠露出赔罪的微笑,低声下气道“我怎么能信不过小公子!我当然信得过,信得过。这不是小的家底子薄,眼窝子浅嘛!您别怪罪!您别怪罪!”

    钱忠见他如此说,脸上微笑表情不变“这么说,您不拿回去了?”那人忙说“不拿了,不拿了。”说着便坐回自己凳子上,还对着钱忠拱拱手表示歉意。

    杨春楼由于被钱忠包下,已经不接待散客了。只是大厅中这些人也有人来人往,有些人吃饱喝足后便满足离去,有些人则心中惴惴不安不时看向钱忠所坐的方向。

    到了下午,日头朝西时候,杨春楼中已经只剩不到二三十人,大厅内除了偶尔有些吃喝声之外,却并无一人说话。一时间还显得气氛有些诡异。

    到了申时一刻,丁卯才伸着懒腰顶着大哈欠从楼上走了下来。

    钱忠连忙迎上去,对跟在丁卯身后的青壮使了个颜色,那青壮会意,又叫上一人,转身走回楼上。

    丁卯大刺刺的在场中坐下,先是给自己倒上了杯茶水,一昂头将茶水灌下,这才有些醒了神。

    杨春楼的小厮端上饭菜酒水,丁卯也不说话,满脸困倦,似是没什么胃口,摇摇头摆摆手,让小厮将饭菜酒水端回去。那小厮见此,赶忙转身又将饭菜端了回去。

    直到两个青壮从楼上搬下来一个大木箱,放在丁卯身后。

    钱忠这才开口道“有想募银或是取回募银的,现在可以来了!”

    之前责问钱忠的那人第一个小跑着上来,递上契书。丁卯接过契书装模作样看了一眼,递给钱忠。钱忠收下契书,将木箱打开,从中拿出一张百两宝钞放在桌上,又用小秤称出一粒银粒子,一起放在桌上,推到那人面前。

    那人满脸谄媚的笑着,拿起那粒银粒子,又将那张百两宝钞推了回来。道“小的还想募银百两。”

    钱忠被他的骚操作搞的一愣,心中暗叹“这家伙还挺贼,玩起了存整取息的套路了。”

    但嘴上没说什么,收下宝钞,又让丁卯再画押一封契书,递给那人。

    这次,那人没再说什么,弓腰低头,双手接过契书,转身心满意足的直接离开了杨春楼。

    这人走后,还在场内的诸人纷纷起身,或是存银,或是取银。

    不多时,杨春楼内便又回归了安静。

    丁卯在那里坐等了许久,才招呼小二端上酒水饭菜。他吃喝一番后,缓步走回屋内继续养精蓄锐去了。

    月色明亮,城外的一处大庄子内,身穿粉色锦袍的陶子明正站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大厅内跟他族中的一种族老们禀报着。

    “子明,你说那黑面鬼真的将银子和利息还了?”一名须发皆白,面容枯瘦但眼中隐有精芒、神采奕奕的老人问到。

    陶子明点头恭敬道“禀老太爷,此事是孙儿手下亲信所见。应该是做不了假。”

    坐在老太爷旁边一位长相庄严、颇有气韵的中年男子试探着问道“老太爷,你说这黑面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太爷手抚胡须道“不是那黑面鬼,是那宋姓的小子!”

    另外一个体态浑圆的中年男子道“老太爷,二钱银子的月息,咱们要不要也募上一些,赚上一笔?”

    老太爷没回答他的话,反而看向陶子明问道“子明,此事你怎么看?”

    陶子明微微思索“禀老太爷,孙儿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但心中觉得蹊跷。只不过……”他话音有些迟疑,老太爷看他神态,鼓励道“无所谓对错,但说无妨。”

    听老太爷如此说,陶子明才放心的继续说道“孙儿觉得利息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姓宋的小子要拿这些钱去做什么。孙儿觉得,一颗金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会下金蛋的鸡。”

    听陶子明说完,老太爷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他沉声道“子明说的没错!不过那姓宋的小子既然已经亮明了身份,我们也不好直接出手对付他们。多拍些人手盯紧他们,子明,你在去跟那小子多拉扯拉扯关系。能套出些话儿最好,若是套不出什么话,就当跟那位宋家公子结个善缘。”

    陶子明拱手应道“孙儿知道了!”

    老太爷眼睛扫过在坐的人,声音威严到“此事就静观几日再说,只是在此期间,你们谁也不许跟那位姓宋的小子有什么接触!”

    众人都起身应诺,老太爷也从凳子上起身,在一旁下人搀扶下走出了大厅。

    厅中众人也都纷纷离去,那个体态浑圆的胖子几步追上之前坐在老太爷身边的那男子,小声道“大哥,大哥。咱们就真看着这银子从咱们手上溜走啊?”

    那男子皱眉微怒道“你可不要胡来,这是老太爷的命令。”

    那胖子笑着搓搓手道“我不是想胡来,我只是说,要不然咱们也去那里募存些银子。一千两一个月便有两百两的利息,咱们若是募存个三五千两,一个月就可就是上千两的利息啊!”

    男子脸上怒意更胜,怒斥道“你若是敢违抗老太爷的命令,不怕被烤了你着一身的肥油!”

    胖子脸上笑容一僵,又慌忙赔笑道“我哪敢啊?不敢不敢。”

    男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走过长廊和几道门,男子走进了自己的宅院,他走进内宅,从自己夫人手中接过茶盏。

    驱赶走了房内的下人们,见四下无人了,才对自己夫人问道“夫人,咱们现在手中还有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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