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扬帆起航
钱忠这几日睡的很好，似乎是在释放这段时间的压力。
前几天，鲁中元已经派人将巴丹县中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柳斌也已经前来台江县跟他汇合，将山寨中的事宜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边。
在得知了鲁中元已经顺利抱上大腿，那位郡尉将包括魏县令在内的城中一众乡绅怼了个痛快。
钱忠终于把自己心中的重担放下了，现在一切都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他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睡得久了，倒是让钱忠觉得有些头痛。坐起身先给自己到了杯水，慢慢的喝完。
已经如今已经入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而且从来到这个世界，钱忠就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比前世要凉快的多，刚一入秋就能感觉丝丝凉意，倒是让喜凉不喜热的钱忠觉得十分舒适。这才抱着蚕丝被子一觉睡到现在。
喝了水，又在房间里简单活动了活动身子，钱忠走出房间。跟守在房间门口的方宝俊打了声招呼，方宝俊躬身，对钱忠道“少主人，您醒了？柳当家之前来过，知道您正在休息让小的不要打扰您，如今柳当家的正在前院等您。”
钱忠跟着方宝俊的脚步走出了院落，刚一进前厅柳斌、方沛、陈老六以及坐在最末尾的刘五州几人就纷纷站起身跟钱忠见礼。
钱忠深深作揖道“让各位叔伯大哥久等了。”
柳斌满脸微笑说道“哪里的话，前些日子你累成那样。别说睡会儿觉，就是休息上几日让我们登上些日子我们也是心甘情愿。”
他现在已经在钱忠的流云商行做了总掌柜的，而且钱忠还给他了一个听起来特别奇怪的称谓。
总经理，意思他可以经理流云商行上线所有事务。
对这个新奇的称谓，柳斌并未推辞，欣然接受。
还觉得这个词意思通达，总是夸奖钱忠起了个好名字。
如今，台江县薛县令，最终还是没有抵挡银子的魅力，在钱忠口舌生花的劝说下，同意了钱忠的请求。
以台江县县衙的名义与钱忠流云商行合伙成立了保行，钱忠出钱、出人、出地方，台江县则出名分。
柳斌从山寨里带出来的六十多个兄弟除了极少数回家去的，剩下大多数都进入了保行做工。
陈老六如今已经是保行的保头，也是保行的大当家。负责对保行的兄弟们进行管理和培训，毕竟现在不是在山上，大家都是穿官服、配官刀，在衙门里入册的差役了。
正因如此，无论是陈老六还是随柳斌而来的一种兄弟们都万分的感慨。
陈老六感慨，自己昨日还是被扒了官服的阶下囚，本以为自己再无可能穿上这身差役服，却没想到只过了一天，自己又穿上了这身熟悉的服装。
而山寨里的那些兄弟则更是感慨，昨天还在山里做山匪，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一转眼，自己也穿上了官服，成了吃皇粮的。
不少人激动的热泪盈眶，有些人更是连晚上睡觉都不舍得脱了衣服，生怕这是一场梦，第二天醒来，自己还睡在山寨里的草窝里。
几人也没客套，都寻了位置坐下。刘五州先站起身跟在坐的几位躬身行礼。
钱忠摆摆手道“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都省了这些客套。刘哥哥那边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一声刘哥哥喊的刘五州眼眶有点发红，前些日子他亲眼见了牙猪山黑云寨的一干山匪在巴丹县城外被砍的人头滚滚，吓的刘五州当场就尿了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被吓掉了魂儿还是因为其他，他回家后病了一场，身子刚养好一点他就开始满世界打探钱忠的下落。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遇到了一位从柳斌处领了银子回老家的“匪众”。
从那人嘴里，刘五州得知了队伍的大致去向。
而后他一路乞讨，撑着大病初愈的身子硬生生走了几天才走到了台江县。
以上这些都是钱忠从刘五州嘴里听来的话，虽然做不得真，但看他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路上怕是没少吃了苦头，算是一片痴心，钱忠就留下了他。
刘五州这人腿脚利索，口齿伶俐，办事从不拖泥带水，倒是颇有几分本事。
安排他的几件事都做的相当漂亮，职位也是一路高升，现在负责招募商队中的行商，算是把组建商队这个大任务交给了刘五州。
刘五州也知道自己年轻经验少，面对钱忠给他的重任他没有飘，更没有怨言，只能玩命的做好本职工作。
除了和往来商队中的商人们喝酒吃饭攀交情，其他时候都吃住在码头，跟工人们混在一起打听河运内幕。
好在有柳斌这个“老资格”行商的辅助，这段时间让刘五州学到了不少东西，进步飞快。
“东主，现在商队已经基本建立成型。只是因为从未有商队直接往来西州南州二州，所以一切人手都只能按照您和柳总经理的盘算来安排。”他稍微停顿思索一下，似是在整理语言。
“现在安排管事、杂役、车夫等人共计百余人。都已经签过文书，待从西州回来时再发放饷银。”
他稍作沉默，才道“有县衙为咱们流云商行担保，又有少东主您的好名声，那些人都抢着要报名。我能保证咱们签下的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的！”
他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钱忠微笑着打断。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最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钱忠这句话却是让刘五州眼泪都从眼眶里蹿了出来，他猛的从凳子上站起，跪伏在地，对钱忠道“小的谢东主赏识，小的愿意为少东主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钱忠走上前将他扶起，好一阵劝慰，上演了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
等刘五州坐回位子，还在揩着眼泪。钱忠已经转头看向方沛“方叔父，您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方沛也站起身对着钱忠拱手行礼，被钱忠示意坐回凳子上才开口道“少主人您命老仆寻找货源，老仆已经找到。丝绸货品恰好是黔南周家的货源，夫人亲自出面谈了一个极低的进价。只是因为聊起了周家近况，夫人思乡情切，这几日一直催促老仆，想要回家省亲。”
钱忠先是瞟了方沛一眼，心想这位老仆还真的是心细如丝，只提母亲要回家省亲的事情，对于货物价格只字不提。
当然这也是钱忠的要求，方沛一直记在心中。
叹口气，钱忠对方沛说“一会儿我随你去跟母亲大人问安，有几日没见母亲我也想念的很。刚好跟母亲告罪一番，现在事情还未告一段落，只怕会黔南还需要几天时日。”
随后他看向陈老六“六哥，你那边如何？”
陈老六起身拱手，而后自行坐回到凳子上开口道“保里的弟兄训练都很卖力，都是柳总经理的功劳，我能做的不多。”
“哎！”柳斌笑着摆了摆手“那群弟兄们品性都不差，但平日懒散惯了，是什么样子我再清楚不过。”
“如今在陈兄弟手下待了这能有几天？各个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他笑呵呵的转头看向钱忠，道“你这双眸子是真的毒呀！怎么就一眼就看出陈兄弟是位能人？”
钱忠微笑没有接话，继续问陈老六“六哥，我之前告诉你的那套阵法，兄弟们操练的怎么样了？”
“虽然不够娴熟，但已经成型了。”陈老六有些狐疑道“宋少东主，那套阵法，真的如您说的那般神奇？小的闻所未闻，我命下面弟兄对练时，确实感觉十分阴毒，却感觉并没有什么实效。”
“这套阵法，最适合杀敌而不是操练。”钱忠哈哈一笑道“六哥你让兄弟们将阵法和那几个变种都操练熟悉，之后若是真遇到需要搏命的时候，你就知道这套阵法的厉害了！”
陈老六点应下，不再说话。
柳斌最后才开口“钟弟，现在万事俱备，之差一个好日子便可启程。依你看，何时启程合适？”
“择日不如撞日。”钱忠站起身“依我看，越快越好。”
“我也是如此认为，快去快回，赶在冰封江面之前回南州。”柳斌道
钱忠再次朝房中众人拱手道“此次西行意义非凡，有劳诸位劳心劳力！”
众人都拱手回礼，应诺了。纷纷离开。
钱忠坐回到凳子上，拿起桌上尚未冷掉的茶水抿了一口。入口微苦，而后清香甘甜。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久久没有言语。方宝俊默默站立一旁，大厅内一片寂静。
三日后，台江县码头，两艘大号商船停靠在岸边。
码头散工们忙完了手里的活，都围在一旁看热闹。
此刻，码头上人声鼎沸，不光台江县城里有头有脸的商人都聚集在此，就连陈县尉和陈主簿二人也站在船边和钱忠、柳斌等人说着话。
陈老六看见陈县尉脸色有些不悦，但也没表现出来，还上前去跟陈主簿见了礼。
刘五州在船上来回踱着步，不停嘱咐、安排着什么。
今天，流云商行第一次行商。而且是在场诸人从未听说过的，从南州，直接去西州的远距离行商。
此前的商队，最多也就是从一郡到另外一郡，甚至大多数商队都是在各县之间来回买卖。
更何况，这次货物的数量更是远超他们的想象。
岸边响起了鞭炮声，柳斌看了时辰，对陈县尉叔侄和钱忠拱手行礼后转身走上了船。
船上有号手吹起了牛角号，船锚升起，船帆落下。
在岸上人不住的呼喊声中，大船起航了。
前几天，鲁中元已经派人将巴丹县中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柳斌也已经前来台江县跟他汇合，将山寨中的事宜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边。
在得知了鲁中元已经顺利抱上大腿，那位郡尉将包括魏县令在内的城中一众乡绅怼了个痛快。
钱忠终于把自己心中的重担放下了，现在一切都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他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睡得久了，倒是让钱忠觉得有些头痛。坐起身先给自己到了杯水，慢慢的喝完。
已经如今已经入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而且从来到这个世界，钱忠就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比前世要凉快的多，刚一入秋就能感觉丝丝凉意，倒是让喜凉不喜热的钱忠觉得十分舒适。这才抱着蚕丝被子一觉睡到现在。
喝了水，又在房间里简单活动了活动身子，钱忠走出房间。跟守在房间门口的方宝俊打了声招呼，方宝俊躬身，对钱忠道“少主人，您醒了？柳当家之前来过，知道您正在休息让小的不要打扰您，如今柳当家的正在前院等您。”
钱忠跟着方宝俊的脚步走出了院落，刚一进前厅柳斌、方沛、陈老六以及坐在最末尾的刘五州几人就纷纷站起身跟钱忠见礼。
钱忠深深作揖道“让各位叔伯大哥久等了。”
柳斌满脸微笑说道“哪里的话，前些日子你累成那样。别说睡会儿觉，就是休息上几日让我们登上些日子我们也是心甘情愿。”
他现在已经在钱忠的流云商行做了总掌柜的，而且钱忠还给他了一个听起来特别奇怪的称谓。
总经理，意思他可以经理流云商行上线所有事务。
对这个新奇的称谓，柳斌并未推辞，欣然接受。
还觉得这个词意思通达，总是夸奖钱忠起了个好名字。
如今，台江县薛县令，最终还是没有抵挡银子的魅力，在钱忠口舌生花的劝说下，同意了钱忠的请求。
以台江县县衙的名义与钱忠流云商行合伙成立了保行，钱忠出钱、出人、出地方，台江县则出名分。
柳斌从山寨里带出来的六十多个兄弟除了极少数回家去的，剩下大多数都进入了保行做工。
陈老六如今已经是保行的保头，也是保行的大当家。负责对保行的兄弟们进行管理和培训，毕竟现在不是在山上，大家都是穿官服、配官刀，在衙门里入册的差役了。
正因如此，无论是陈老六还是随柳斌而来的一种兄弟们都万分的感慨。
陈老六感慨，自己昨日还是被扒了官服的阶下囚，本以为自己再无可能穿上这身差役服，却没想到只过了一天，自己又穿上了这身熟悉的服装。
而山寨里的那些兄弟则更是感慨，昨天还在山里做山匪，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一转眼，自己也穿上了官服，成了吃皇粮的。
不少人激动的热泪盈眶，有些人更是连晚上睡觉都不舍得脱了衣服，生怕这是一场梦，第二天醒来，自己还睡在山寨里的草窝里。
几人也没客套，都寻了位置坐下。刘五州先站起身跟在坐的几位躬身行礼。
钱忠摆摆手道“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都省了这些客套。刘哥哥那边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一声刘哥哥喊的刘五州眼眶有点发红，前些日子他亲眼见了牙猪山黑云寨的一干山匪在巴丹县城外被砍的人头滚滚，吓的刘五州当场就尿了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被吓掉了魂儿还是因为其他，他回家后病了一场，身子刚养好一点他就开始满世界打探钱忠的下落。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遇到了一位从柳斌处领了银子回老家的“匪众”。
从那人嘴里，刘五州得知了队伍的大致去向。
而后他一路乞讨，撑着大病初愈的身子硬生生走了几天才走到了台江县。
以上这些都是钱忠从刘五州嘴里听来的话，虽然做不得真，但看他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路上怕是没少吃了苦头，算是一片痴心，钱忠就留下了他。
刘五州这人腿脚利索，口齿伶俐，办事从不拖泥带水，倒是颇有几分本事。
安排他的几件事都做的相当漂亮，职位也是一路高升，现在负责招募商队中的行商，算是把组建商队这个大任务交给了刘五州。
刘五州也知道自己年轻经验少，面对钱忠给他的重任他没有飘，更没有怨言，只能玩命的做好本职工作。
除了和往来商队中的商人们喝酒吃饭攀交情，其他时候都吃住在码头，跟工人们混在一起打听河运内幕。
好在有柳斌这个“老资格”行商的辅助，这段时间让刘五州学到了不少东西，进步飞快。
“东主，现在商队已经基本建立成型。只是因为从未有商队直接往来西州南州二州，所以一切人手都只能按照您和柳总经理的盘算来安排。”他稍微停顿思索一下，似是在整理语言。
“现在安排管事、杂役、车夫等人共计百余人。都已经签过文书，待从西州回来时再发放饷银。”
他稍作沉默，才道“有县衙为咱们流云商行担保，又有少东主您的好名声，那些人都抢着要报名。我能保证咱们签下的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的！”
他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钱忠微笑着打断。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最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钱忠这句话却是让刘五州眼泪都从眼眶里蹿了出来，他猛的从凳子上站起，跪伏在地，对钱忠道“小的谢东主赏识，小的愿意为少东主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钱忠走上前将他扶起，好一阵劝慰，上演了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
等刘五州坐回位子，还在揩着眼泪。钱忠已经转头看向方沛“方叔父，您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方沛也站起身对着钱忠拱手行礼，被钱忠示意坐回凳子上才开口道“少主人您命老仆寻找货源，老仆已经找到。丝绸货品恰好是黔南周家的货源，夫人亲自出面谈了一个极低的进价。只是因为聊起了周家近况，夫人思乡情切，这几日一直催促老仆，想要回家省亲。”
钱忠先是瞟了方沛一眼，心想这位老仆还真的是心细如丝，只提母亲要回家省亲的事情，对于货物价格只字不提。
当然这也是钱忠的要求，方沛一直记在心中。
叹口气，钱忠对方沛说“一会儿我随你去跟母亲大人问安，有几日没见母亲我也想念的很。刚好跟母亲告罪一番，现在事情还未告一段落，只怕会黔南还需要几天时日。”
随后他看向陈老六“六哥，你那边如何？”
陈老六起身拱手，而后自行坐回到凳子上开口道“保里的弟兄训练都很卖力，都是柳总经理的功劳，我能做的不多。”
“哎！”柳斌笑着摆了摆手“那群弟兄们品性都不差，但平日懒散惯了，是什么样子我再清楚不过。”
“如今在陈兄弟手下待了这能有几天？各个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他笑呵呵的转头看向钱忠，道“你这双眸子是真的毒呀！怎么就一眼就看出陈兄弟是位能人？”
钱忠微笑没有接话，继续问陈老六“六哥，我之前告诉你的那套阵法，兄弟们操练的怎么样了？”
“虽然不够娴熟，但已经成型了。”陈老六有些狐疑道“宋少东主，那套阵法，真的如您说的那般神奇？小的闻所未闻，我命下面弟兄对练时，确实感觉十分阴毒，却感觉并没有什么实效。”
“这套阵法，最适合杀敌而不是操练。”钱忠哈哈一笑道“六哥你让兄弟们将阵法和那几个变种都操练熟悉，之后若是真遇到需要搏命的时候，你就知道这套阵法的厉害了！”
陈老六点应下，不再说话。
柳斌最后才开口“钟弟，现在万事俱备，之差一个好日子便可启程。依你看，何时启程合适？”
“择日不如撞日。”钱忠站起身“依我看，越快越好。”
“我也是如此认为，快去快回，赶在冰封江面之前回南州。”柳斌道
钱忠再次朝房中众人拱手道“此次西行意义非凡，有劳诸位劳心劳力！”
众人都拱手回礼，应诺了。纷纷离开。
钱忠坐回到凳子上，拿起桌上尚未冷掉的茶水抿了一口。入口微苦，而后清香甘甜。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久久没有言语。方宝俊默默站立一旁，大厅内一片寂静。
三日后，台江县码头，两艘大号商船停靠在岸边。
码头散工们忙完了手里的活，都围在一旁看热闹。
此刻，码头上人声鼎沸，不光台江县城里有头有脸的商人都聚集在此，就连陈县尉和陈主簿二人也站在船边和钱忠、柳斌等人说着话。
陈老六看见陈县尉脸色有些不悦，但也没表现出来，还上前去跟陈主簿见了礼。
刘五州在船上来回踱着步，不停嘱咐、安排着什么。
今天，流云商行第一次行商。而且是在场诸人从未听说过的，从南州，直接去西州的远距离行商。
此前的商队，最多也就是从一郡到另外一郡，甚至大多数商队都是在各县之间来回买卖。
更何况，这次货物的数量更是远超他们的想象。
岸边响起了鞭炮声，柳斌看了时辰，对陈县尉叔侄和钱忠拱手行礼后转身走上了船。
船上有号手吹起了牛角号，船锚升起，船帆落下。
在岸上人不住的呼喊声中，大船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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