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严实老哥救我!

    2:严实老哥救我!

    蒙古人的骑兵来到自己地盘上,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待亲卫们在刘豹子报信人的带领下匆匆离开后,赵竑心情忐忑的上了山坪;站在山沿,望着远处一块块整齐一致的麦地,以及去年冬天开垦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准备播种春麦的新地;他心里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和大伙的好日子怕是真的不会长久了。

    自己要在此屯兵五万的梦想怕也要中途破碎了。

    静默思索了片刻,他来到矿坑边,经过一年多的挖掘,矿坑按自己的要求越挖越深,越挖越长,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深坑;每下一次大雨,舀水得耗费颇大人力。

    若有所思的在矿坑边转悠了一会儿,再进到紫霞观,来到炼金区。

    随着炼金队伍进一步扩大,炼金区比最开始的时候扩大了许多倍;大大小小的杠杆式大吊锤砰砰砰的上下锤砸着,几十个拉流槽哗哗哗的运作,几十只蒙着眼睛的健壮公驴拉着磨盘咯吱咯吱的转着圈儿,火炉旁热浪袭人,许多人光着膀子在卖力干活。

    闷声发大财,屯田,练兵,招纳流民,共建美好家园;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宏图大计,其实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在炼金区转悠了一会儿,便进到火药房。

    正察视着几个后生制作火药,这时,突然一名亲卫火急火燎的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主公,不好啦!有人前来汇报,说外围驻防的黄哲得知蒙古骑兵来了,气冲冲的带着五百虎冲骑兵上前迎战了!”

    “什么!”赵竑闻言大惊,赶紧扔了勺子,快步冲出火药房。

    急吼吼的奔到山坪下,一名虎冲军士连忙迎上来道:“主公,黄头领听说蒙古人来到咱们的地盘,气不过,便带着人杀过去了,弟兄们说是要为大帅报仇!”

    “这个黄哲,真是鲁莽,会坏大事的!”赵竑气得跺脚大骂,急声喝问:“他出发了多久!”

    那虎冲军士道:“出发时,他派我来给主公报信的!”

    黄哲驻地离老巢有十几里远,刘豹子的人快马加鞭前来报信,蒙古人一路观光似的前来,那双方会在哪里接上阵呢……实在不好把控的。

    “黄哲是如何得知蒙古骑兵来了的!”

    “是有乡民先见到了,赶紧抄近路跑过来说的。”

    “原来如此!”

    赵竑急的直打圈圈,严实派人来多半是带孙想见自己,若黄哲带人和蒙古骑兵干了起来,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捅了大篓子。

    希望自己派出去的亲卫能即使赶到,制止这场冲突。

    又默算了一下亲卫和黄哲各自出发的时间,他突然焦躁的喝道:“备马,我要马上赶过去!”

    “哒哒……”

    “哒哒哒……”

    顷刻后,赵竑便带着十几名亲卫火急火燎的出发了。

    带孙要见自己,事情尚可以谈,若双方提前闹出一场兵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驾,驾,驾!”

    一路狂挥马鞭,渐渐听见前面也传来马蹄声,一名派出去的亲卫正催马赶了回来。

    赵竑连忙命众骑停下。

    “主公!”那亲卫奔近,勒住马,神色慌张,气喘吁吁的禀道:“大事不好了,黄头领已经带着人马和对方干了起来……”

    还是没赶得及,赵竑心底猛的一沉。

    “双方伤亡怎么样!”

    那亲卫道:“五百人对付一百多蒙古轻骑兵,对方伤亡大半,只有十几骑侥幸逃脱!我方伤亡也有一百多人!”

    我勒个老天,赵竑直觉脑袋一阵眩晕,勉强稳住心神,喝问:“严实派来的那名汉人死了没有!”

    “没有,被弟兄们剥光了衣服,羞辱了一番,放回去了!”

    “简直是胡闹,这个黄哲,老子决不轻饶,他人呢!”赵竑怒不可遏的喝道。

    “正在赶来见主公的路上!”

    那亲卫说完,又慌忙补充道:“主公,这事也怨不得黄头领,其实咱们已经及时赶到,黄头领也准备撤兵,但蒙古人太狂妄,竟主动发起进攻,那汉人也劝不住……”

    “哦,原来还是这样子的!”

    ……

    ………

    一处旷地上。

    围着一大群虎冲军士。

    赵竑负手而立,紧盯着面前已被他一通破口大骂,低垂着头的黄哲。

    两旁站着张从威,刘镇,郭破,潘阳等一众军事骨干;身后则是一群自己的贴身亲卫。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如何处置闯下大祸的黄哲。

    赵竑现在确实感到很难办,去年老巢遇袭,若不是黄哲率领人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何况是蒙古人先动的手,才惹起了他的杀性。

    蒙古人擅闯自己的地盘,作为队伍中的一员首领,负有保土安民之责,虽也有为彭义斌报仇的私念;且已听从亲卫劝说,但毕竟还是杀了一百余名蒙古人。

    黄哲的错,在于没有接到自己军令,就擅自行事。

    但在他看来,是敌情当前临机而动,同时也第一时间派人向自己汇报。

    惩罚过轻,跟蒙古人不好交代;惩罚过重,怕寒了弟兄们的心,尤其视蒙古人为死敌的众虎冲将士的心。

    斟酌良久,他瞟了一眼张刘郭三人的神色,果断的道:“黄哲擅自出兵,造成眼下恶劣后果;我决定,杖其三十军棍,罚半年军饷,禁足三个月,深刻反省!”

    余光瞥见张从威稍稍转了一下头,似乎有求情之意,立刻斩金截铁的喝道:“来人,行刑!”

    ……

    ………

    翌日。

    山坪所有人都停了工,齐齐聚集在赵竑居所前。

    听说主公今日就要去单州,向带孙当面请罪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院舍大门子吱呀一声开了,刘春娇眼泪汪汪的送着一脸憔悴的赵竑出来了。

    “主公,你千万不能去呀!”

    “蒙古人是一群凶狠残暴的野兽,他们只会杀人,不会讲道理的!”

    “对呀,不就是杀了他们百来个人么,还是他们先动的手,要知道他们杀了咱们多少汉人!”

    “让他们放马过来,咱们跟他们拼了!”

    顿时,满山坪的人都叫嚣起来。

    赵竑扫视了一番众人,强笑着安慰道:“各位,事情还没到那一步,还有转圜余地的,请大伙相信,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姑丈,你不能去啊,蒙古人坏的很,你若死了,我和姑姑以后怎么办啊!”小燕燕跑过来,眼泪汪汪的说道。

    “公子,听大伙的,还是不要去。”彭晓箐也跟过来,一脸忧郁的说道。

    赵竑微笑着看了看二人,摸了摸小燕燕红扑扑的脸蛋,迈步就走。

    人群中一阵叹息,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众亲卫抬着几大箱子黄金下了山;赵竑跨上马,朝山上殷殷而望的人群挥了挥手,果决率领众人离去。

    作为一个团队的老大,有时必须要为部下所犯的错而忍辱负重;也必须为了团队的未来,而以身涉险!

    这一刻,他确信自己打动了所有人。

    行进大约三十里路,忽见前方一人飞奔而来,正是昨夜加急派出的两名携带自己赔罪书去单州见带孙的亲卫之一;待奔近,见其头上裹着一块血布,赵竑顿时大惊。

    那亲卫滚鞍落马,大哭道:“主公,李春已被带孙砍了头,割了我的双耳,放回来报信!

    带孙还说,即刻发兵来攻,让咱们都洗净脖子待砍!”

    一听这话,随行人皆大惊失色,赵竑沉吟半晌,果断一挥手,“知道了,派一人护送他回去,咱们继续进发!”

    傍晚时分,众人寻一处小镇过了夜,第二天继续朝单州(今山东菏泽县)方向行进。

    待离单州城尚有十几里处,赵竑让一名亲卫扮成普通百姓,先进城去见严实,并让严实出来一会;自己则与众人在野外等候回音。

    到了下午,只见一彪人马朝这边奔来,为首的正是严实。

    赵竑连忙奔上去,急切的叫道:“老哥,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请救老弟一回!”

    严实翻身落马,瞪了他半晌,冷笑道:“不错,不错!你小子居然还真敢来,确实有胆气!”

    赵竑笑道:“若无老哥在此,就是借小弟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来啊。”

    严实摇头叹道:“老哥我虽在蒙古人面前能说上些话,但这事最后结果如何,还得靠你自己的!”

    “知道,多谢老哥!来来,这箱金子是专门为老哥你准备的……”

    ”嘿嘿,你的人那般羞辱我的幕僚,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这个.....来人,再抬上一箱金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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