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潘壬带来了好消息
8:潘壬带来的好消息
“这等关头，他怎么突然就跑来了！”进到内室，赵竑劈头就问。
潘雄道：“我也不知道，看他的样子颇为兴奋，像是有什么好事。”
“你没问他所为何事么！”
“这事该主公亲自问才是。”
“很好！他何时来的，现在人在哪？”
“昨天下午！被我秘密安排住在街上一间旅馆，等主公您回来后，再行定夺！”
“没其他人知道吧？”赵竑有些担心的问。
“没有！”潘雄语气肯定的道：“他和潘林是扮作商人来的，到县衙门口对门子说是我的故人求见，门子汇报后，我出来一见是他，二话没说，就把他们迅速带离了衙门口。”
“潘林……”赵竑眉头微皱。
“潘壬的族弟，是那一路人马中幸存的几个人之一。”
赵竑点点头，沉吟半响后道：“你在我这里吃个晚饭；待天色黑下来后，带我去见见他们！”
“行！”
吃过晚饭，待天色完全黑透了，赵竑和潘雄换上便装出了门，在几名提着灯笼，同样易了装的亲卫陪同下，直奔那间旅馆而去。
到了旅馆门口，把亲卫留在外头，二人迈步而入。
旅馆老板见来了客人，正唱着诺准备迎接；赵竑已经在潘雄的带领下直奔二楼一间客房而去。
潘雄按事先说好的暗号，有节奏的敲了敲门。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正是潘林；二人挤进房内，潘雄转身迅速把门关上。
一位商人模样，正坐在灯烛旁发呆的青年立刻起身，一见到赵竑，整个人顿时一怔，双眼竟瞬间就湿润了。
赵竑也凝视着他，一年半多没见到他人了，心情也有些激动。
潘壬上前一步，单膝下拜，哽咽道：“官家…臣潘壬终于又见到你啦……”
一句久违的官家，把赵竑的思绪瞬间就拉回到了宝庆元年，那个大雪纷飞，险像环生，荒唐又刺激的湖州城。
往事历历在目，心中不免感慨万分。
潘壬显然也被扯动了过往思绪，又想着自己那一路人马的颠沛流离，遭受的种种磨难，眼泪忍不住就簌簌的流了下来。
赵竑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他，温言道：“潘卿，太湖一别，你过得还好吗？”
潘壬抽泣道：“臣还活着，只是时常想念官家；今日能如愿见到官家，臣心里实在是太激动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也时常想念你和弟兄们！”
赵竑笑道：“来，擦了眼泪，咱们坐着好好说话。”拉着他，走到一张桌子旁。
潘林快速绕过去，把油灯拨亮了些。
待二人坐下，潘壬抹了泪，便迫不及待的道：“官家，臣给你带来了天大的喜讯啊！”
“哦，是何喜讯，说来听听。”赵竑目光微闪。
潘壬神情激动，又颇为自豪的道：“经过臣一年多的反复劝说，幸未辱使命！李全已经答应率部下携所有地盘归附官家，并承诺助官家再造一个大宋，与南边宋廷分庭抗议！
官家，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李全在青州有五万人马，楚州部众也有六万余众，加起来可有十多万人马啊……且都是百战精锐！
官家，这一年多来，臣始终没有忘记当日在太湖边上官家对弟兄们许下的豪言壮语，如今终于可以实现了！
臣为官家感到高兴，也算是对死去的弟兄们有了一个交代!”
“另外李全已与完颜真熙接洽过……对方答应联手，共同抵抗蒙古人入侵！
完颜真熙手中也有近五万人马……”
潘壬越说越激动，语气颤抖，音调大变，数度哽喉。
赵竑见状，连忙提起茶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官家……”
潘壬接过茶杯，喝了，略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继续道。
“如此，整个山东南部大片区域将在咱们直接掌控之下；加上官家宋室正统的旗号一打出来，南北各地汉人将纷纷来归，声势大振，足以成就一番大功业！
官家，臣已经深入了解过了，这北地汉人有相当一部分还是心系赵宋的，其他的则是一种无所谓的心态；但只要官家能立起旗号，相信绝大多数汉人都会拥护你的！
到时，不光能彻底收复山东，乃至河北，河东亦不在话下！
官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赵竑静静听完，说心中完全不起波澜是不可能的。
十一万人马，偌大的地盘，谁能抵挡住这块大肥肉的诱惑呢。
但是……
他不动声色，抬眼看了看潘雄。
潘雄脸上也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经过在淄博这段岁月的历练，他现在已经具备了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而这潘壬，虽经历了这么多磨砺，性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见二人反应如此冷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欣喜若狂，潘壬愣了愣，随即疑惑的道：“官家莫非觉得此事来的太突然，反而不可信？”
“信，我绝对相信！”
赵竑语气肯定的道：“孛鲁大军南下山东，加上有带孙和各路豪强配合；河北又那么快被平定，李全自然倍感压力，愿意归附于我，并和完颜真熙联手抗蒙，这都是情理之中的！只是……”欲言又止。
潘壬连忙道：“官家的意思臣明白！”
“官家，其实世人都误解了李全，通过我与他近一年的交往，此人绝对有恢复汉家故土的抱负；他曾不止一次说过，这辈子宁为汉家鬼，也绝不做金国和蒙古人的狗！
他曾把祖坟都迁到了楚州，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初，若不是他率领人马奋勇抗金，宋廷根本就无法阻止完颜珣北失南补的策略。
只是宋廷骨子里对他从未信任过，各种不公的对待和打压；他也目睹了宋军种种腐败和无能，才逐渐丧失信心。
官家来山东后的种种立足策略，他颇为推崇，也认为官家才是大宋正统，足以成就一番大功业，他才愿意归附的！”
见赵竑依然无动于衷，潘壬突然有些急了，情绪激动的道：“官家，臣此番言论绝非受李全所托，乃句句肺腑之言，绝无虚妄！
潘壬可以指天发誓，臣对官家的忠诚从未变过！”
赵竑摆了摆手，安慰道：“潘卿的忠心，我从未怀疑，只是兹事体大，得容我好生斟酌，方能下决断！”
“官家……”
“潘卿，今日就说到这儿了，你我阔别相逢，本该把酒言欢，互诉衷肠；但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是蒙古人赐封的鲁南公，所以……”
“臣明白！”
“嗯，潘卿，此地亦非久留之地，明日一早你便和潘林回去，待事情有了结果，我再派人知会你们。”
见潘壬面现失望之色，便又安慰道：“潘卿，你现在身上肩负的担子很重，待事情定下后，你和弟兄们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了；咱们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君臣，我需要你们！”
“嗯！”
潘壬感动的道：“官家，臣和弟兄们日夜都盼着那一天呢。”
“放心吧，会有那么一天的，且不会太远！”
……
………
“这等关头，他怎么突然就跑来了！”进到内室，赵竑劈头就问。
潘雄道：“我也不知道，看他的样子颇为兴奋，像是有什么好事。”
“你没问他所为何事么！”
“这事该主公亲自问才是。”
“很好！他何时来的，现在人在哪？”
“昨天下午！被我秘密安排住在街上一间旅馆，等主公您回来后，再行定夺！”
“没其他人知道吧？”赵竑有些担心的问。
“没有！”潘雄语气肯定的道：“他和潘林是扮作商人来的，到县衙门口对门子说是我的故人求见，门子汇报后，我出来一见是他，二话没说，就把他们迅速带离了衙门口。”
“潘林……”赵竑眉头微皱。
“潘壬的族弟，是那一路人马中幸存的几个人之一。”
赵竑点点头，沉吟半响后道：“你在我这里吃个晚饭；待天色黑下来后，带我去见见他们！”
“行！”
吃过晚饭，待天色完全黑透了，赵竑和潘雄换上便装出了门，在几名提着灯笼，同样易了装的亲卫陪同下，直奔那间旅馆而去。
到了旅馆门口，把亲卫留在外头，二人迈步而入。
旅馆老板见来了客人，正唱着诺准备迎接；赵竑已经在潘雄的带领下直奔二楼一间客房而去。
潘雄按事先说好的暗号，有节奏的敲了敲门。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正是潘林；二人挤进房内，潘雄转身迅速把门关上。
一位商人模样，正坐在灯烛旁发呆的青年立刻起身，一见到赵竑，整个人顿时一怔，双眼竟瞬间就湿润了。
赵竑也凝视着他，一年半多没见到他人了，心情也有些激动。
潘壬上前一步，单膝下拜，哽咽道：“官家…臣潘壬终于又见到你啦……”
一句久违的官家，把赵竑的思绪瞬间就拉回到了宝庆元年，那个大雪纷飞，险像环生，荒唐又刺激的湖州城。
往事历历在目，心中不免感慨万分。
潘壬显然也被扯动了过往思绪，又想着自己那一路人马的颠沛流离，遭受的种种磨难，眼泪忍不住就簌簌的流了下来。
赵竑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他，温言道：“潘卿，太湖一别，你过得还好吗？”
潘壬抽泣道：“臣还活着，只是时常想念官家；今日能如愿见到官家，臣心里实在是太激动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也时常想念你和弟兄们！”
赵竑笑道：“来，擦了眼泪，咱们坐着好好说话。”拉着他，走到一张桌子旁。
潘林快速绕过去，把油灯拨亮了些。
待二人坐下，潘壬抹了泪，便迫不及待的道：“官家，臣给你带来了天大的喜讯啊！”
“哦，是何喜讯，说来听听。”赵竑目光微闪。
潘壬神情激动，又颇为自豪的道：“经过臣一年多的反复劝说，幸未辱使命！李全已经答应率部下携所有地盘归附官家，并承诺助官家再造一个大宋，与南边宋廷分庭抗议！
官家，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李全在青州有五万人马，楚州部众也有六万余众，加起来可有十多万人马啊……且都是百战精锐！
官家，这一年多来，臣始终没有忘记当日在太湖边上官家对弟兄们许下的豪言壮语，如今终于可以实现了！
臣为官家感到高兴，也算是对死去的弟兄们有了一个交代!”
“另外李全已与完颜真熙接洽过……对方答应联手，共同抵抗蒙古人入侵！
完颜真熙手中也有近五万人马……”
潘壬越说越激动，语气颤抖，音调大变，数度哽喉。
赵竑见状，连忙提起茶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官家……”
潘壬接过茶杯，喝了，略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继续道。
“如此，整个山东南部大片区域将在咱们直接掌控之下；加上官家宋室正统的旗号一打出来，南北各地汉人将纷纷来归，声势大振，足以成就一番大功业！
官家，臣已经深入了解过了，这北地汉人有相当一部分还是心系赵宋的，其他的则是一种无所谓的心态；但只要官家能立起旗号，相信绝大多数汉人都会拥护你的！
到时，不光能彻底收复山东，乃至河北，河东亦不在话下！
官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赵竑静静听完，说心中完全不起波澜是不可能的。
十一万人马，偌大的地盘，谁能抵挡住这块大肥肉的诱惑呢。
但是……
他不动声色，抬眼看了看潘雄。
潘雄脸上也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经过在淄博这段岁月的历练，他现在已经具备了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而这潘壬，虽经历了这么多磨砺，性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见二人反应如此冷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欣喜若狂，潘壬愣了愣，随即疑惑的道：“官家莫非觉得此事来的太突然，反而不可信？”
“信，我绝对相信！”
赵竑语气肯定的道：“孛鲁大军南下山东，加上有带孙和各路豪强配合；河北又那么快被平定，李全自然倍感压力，愿意归附于我，并和完颜真熙联手抗蒙，这都是情理之中的！只是……”欲言又止。
潘壬连忙道：“官家的意思臣明白！”
“官家，其实世人都误解了李全，通过我与他近一年的交往，此人绝对有恢复汉家故土的抱负；他曾不止一次说过，这辈子宁为汉家鬼，也绝不做金国和蒙古人的狗！
他曾把祖坟都迁到了楚州，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初，若不是他率领人马奋勇抗金，宋廷根本就无法阻止完颜珣北失南补的策略。
只是宋廷骨子里对他从未信任过，各种不公的对待和打压；他也目睹了宋军种种腐败和无能，才逐渐丧失信心。
官家来山东后的种种立足策略，他颇为推崇，也认为官家才是大宋正统，足以成就一番大功业，他才愿意归附的！”
见赵竑依然无动于衷，潘壬突然有些急了，情绪激动的道：“官家，臣此番言论绝非受李全所托，乃句句肺腑之言，绝无虚妄！
潘壬可以指天发誓，臣对官家的忠诚从未变过！”
赵竑摆了摆手，安慰道：“潘卿的忠心，我从未怀疑，只是兹事体大，得容我好生斟酌，方能下决断！”
“官家……”
“潘卿，今日就说到这儿了，你我阔别相逢，本该把酒言欢，互诉衷肠；但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是蒙古人赐封的鲁南公，所以……”
“臣明白！”
“嗯，潘卿，此地亦非久留之地，明日一早你便和潘林回去，待事情有了结果，我再派人知会你们。”
见潘壬面现失望之色，便又安慰道：“潘卿，你现在身上肩负的担子很重，待事情定下后，你和弟兄们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了；咱们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君臣，我需要你们！”
“嗯！”
潘壬感动的道：“官家，臣和弟兄们日夜都盼着那一天呢。”
“放心吧，会有那么一天的，且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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