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如鲠在咽，如履薄冰！
30:如鲠在咽，如履薄冰！
第二天一早，赵竑准备了多份丰厚的年礼，派人骑快马给严实，张林等豪强，以及孛鲁，带孙等人送去。
吃过午饭，王元春便派人送来一头分好骨肉下水的猪；赵竑亲自动手，利用后世经验，在众人协助下；将猪货洗的洗，卤的卤，煮的煮，处理完毕。
当天傍晚，又亲自下厨用筒子骨汤炖了一锅萝卜白菜，炒了一盘猪肝，做了一份红烧排骨，切上几盘卤味；刘春娇，彭晓箐，刘燕燕等人吃的那是满嘴流油，纷纷说好吃。
一向持重矜持的彭夫人虽然没说话，但从她的表情来看，也是觉得美味极了。
距彭义斌就义已经一年半了，彭夫人已经从丧父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赵竑特意让刘春娇姑侄有空就进去陪她说说话，几个月前，她便开始不出门走走，和人说说话，并主动干些杂货了。
这年头的猪不像后世用饲料催大的，而是用野菜，野草，剩菜剩饭等养大的；从春季到冬季，八九个月下来，一般只能长到一百七八十斤，但肉质极佳。
那些个根据几个宋朝文化名人笔记杂谈中记载的饮食习惯，就说宋朝人不怎么吃猪肉的人压根就是在扯淡。
《京东梦华录》中明确记载，仅汴梁城每天就有养殖户驱赶上万头猪进城，须知汴梁城最高人口峰值也才不过一百五十万人；这些猪不是被吃了，难道是集体进城观光旅游去的。
至于淮河以南的民众，没有那么多的草地喂养羊群，肉食更是以猪肉为主。
汉人几千年流传下来的饮食习惯，不可能因为某个朝代皇亲贵族和士大夫的个人喜好而得以改变的。
除夕前一天上午，严实，张林，罗滔等豪强也派人送来年礼；既然大家都是在蒙古人主导的圈子里混，必要的礼尚往来还是要有的。
第二天，府邸中张灯结彩，贴上了年画对联；潘雄，虎冲军的张刘郭三位，王元春，潘阳，杨东，刘豹子等人陆续赶来向主公恭贺新年。
中午，这些人加上赵彭两家人满满坐了四大桌，一通鞭炮响过，关上院门，开始吃团圆饭。
待上完菜，只见所有肉食皆为猪肉做成。
红烧猪蹄，火爆猪大肠，卤猪肚猪尾巴猪耳朵，粉蒸肉，油炸肉丸子，爆炒猪腰子……花样极多，都是赵竑精心搞出来的。
众人见状，啧啧称奇，暗暗嘀咕。
王元春心知肚明，知道是在敲打自己，小心翼翼的坐着。
待赵竑坐下后，扫视了一遍各席，突然笑道：“各位，今日的团圆饭很丰盛，大伙敞开肚皮吃喝；过完年，咱们可得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啰。”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喜庆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赵竑提起筷子，夹了一块卤猪耳朵放在嘴里嚼了嚼，赞了句，然后说道：“吃啊，大伙都吃啊！”
“吃，吃，都吃！”众人连忙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不少人边吃边察言观色，心里在想，“主公去西夏见了一回传说中杀人不眨眼，吃人肉喝人血的铁木真，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后整个人似乎变化不小。”
能不变化么，见识了当今天下第一雄主铁木真的强大实力，还不产生点变化，以后如何能挽天倾，拯救华夏文明史上的一场空前劫难呢。
吃过团圆饭，众人便都知趣的散了。
年夜饭，赵彭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主食是饺子，羊肉馅的！
随后几天，七大县域的县令，各地乡绅等头面人物纷纷携礼登门拜年；赵竑花时间接待，鼓励他们尽职尽份，造福一方。
转眼宝庆三年的春节，就这般过去了。
………
春寒料峭，积雪正在消融。
院子里，一棵大槐树上的枝桠已经结出了米粒大的苞芽，在尤带着几分凛冽的冷风中摇曳。
赵竑伫立在书房里，凝视着墙壁上的一副地图，陷入了深深沉思。
之前说过，他现在的地盘图形就像一只鸭子，过完年的第二天，孛鲁就派人来传令，让他和之前派罗滔和蒙古铁骑攻下的老巢南边的金国领地迅速进行交接。
如此，鸭嘴鸭头部分相当于长了一个大囊肿，搞不好就会要了鸭子的命。
鸭脖处是严实控制的沂州，随时可以卡下来。
鸭背在蒙古势力的控制下，随时可以一脚踩下来；鸭肚子浮在宋廷这汪巨大的池沼上，水中暗戟密布，乃当前第大一风险所在。
从地形上看，自己这个表面风光的鲁南公完全没有战略腾挪空间，用如鲠在咽，如履薄冰形容丝毫不过份。
“主公，张至仁，杨玉荣，杜寒冰三位先生到了！”
正思索着，一名亲卫走进来汇报。
赵竑点点头，转身出去见这三位新招纳的幕僚。
张至仁原本是义军首领杨安儿的首席军师，兵败后心灰意冷，隐居山林；半月前，根据有人提供的信息，赵竑专门派人携重金把红袄军老资格的他请出山。
杨玉荣乃金国至宁元年的举人，金国迁都后，隐居家中读书，终究耐不住寂寞，见到招贤令后自个跑来毛遂自荐的。
杜寒冰的才智比不上前二人，最大的优势是早年做过道士，周游各地，精通女真，蒙古，契丹等语言，堪称偏才。
自招贤令贴出后，各色应聘者不少；经过认真择选，赵竑仅心仪杨杜二人。
赵竑和三人寒暄片刻，便带着他们，骑马出县城，初步观摩一下自己的地盘。
这是刚加入团队的新人，必须走的第一道过场。
“主公，在下以为自古军政不可分离，目前忠义军实力最强，所占地盘最大，但那块地盘无秩序已久，必须尽快把各级州县衙门建立起来，一来可以有效监控忠义军，二来也可成为新的粮赋税收重地，为日后缓解粮饷之急做准备！”
因为三人还处于磨合期，暂时未授官；出了县城没行多远没，一心想建首功的杨玉荣便主动说道。
嘿嘿，这倒是一条明正言顺监控李全部的良策，赵竑心念一动，赞道：“杨先生此言在理，不知先生能否亲自去执行这一策略，我可当即在沂南建府，封你知府一职！”
杨玉荣大喜，拱手道：“得主公如此信任，实乃荣幸之至！”
“很好！”赵竑想了想道：“有言道一个好汉三个帮，费县县令周知舫精通政务，派他去做你的副手，另外李全将军手下的幕僚潘壬，遇到什么困难，可找他多多协助。”
“在下遵命！”
行了一段，赵竑突然问张至柔道：“张先生，我的旗号已经被打出去有些时日，宋廷年前未有任何举动，年后已有月余，仍未有任何举动，实在是反常。”
张至柔想了想，道：“我以为不外乎以下两个原因。”
“说说看！”赵竑颇感兴趣的问。
张至柔道：“其一，李全原属宋将，用非常手段新附主公，归心不稳这是肯定的；宋廷很可能会重新开出诱惑条件，让其再度归宋！”
赵竑微微一怔，又问：“其二呢？”
“其二，主公现在是蒙古人赐封的鲁南公，整个山东地盘名义上现在属于蒙古人的领地，宋廷不敢贸然进攻；在下琢磨着，宋廷一定是在和铁木真谈条件，如何用其他利益来交换主公！”
赵竑听完，猛然一怔，突然想起在西夏第一次见铁木真时，一名怯薛军匆匆走近，递给耶律楚材一封信，耶律楚材看后脸色微变，立刻跟铁木真低语了几句；自己就被请了出去。
当时自己还以为是西夏军情，不方便自己这个外人知晓。
现在想来，如果是西夏军情，应当首先交给铁木真才对，为何偏偏先交给耶律楚材。
只有一种原因，那封信是用汉文写的，那就只有宋廷了！
还有，当天晚上，耶律楚材在营帐中学泡黄山云雾，还说是新弄到的；极有可能是宋廷送信人提供的，当然应该还有其他奇珍异宝。
毕竟天下人都知道耶律楚材是铁木真最信任的人之一，且嗜茶如命，可以通过他左右铁木真的决策。
真没想到，那夜自己和耶律楚材吹水之前，已经经历了一场生死劫。
看来，宋廷决策速度不是太慢，而是相当快！
张至柔见他眉头紧皱，当然不知他在回想这一细节，还以为担心宋蒙会达成出卖他的协议，便道：“主公大可不必过于担忧，宋廷历来就有勾结外部，清除内部人士的传统，比如用岳元帅，韩侂胄的人头来和金人媾和。
但铁木真的志向远超历代金主，他处心积虑扶持主公，日后必有大用；主公暂时是安全的！”
嗯，不错，人才就是人才，几番分析下来，确实颇有见地。
赵竑暗赞，朝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哎哟，主公，二位都快看，这些士兵是准备干啥啊！”这时，只听杜寒冰突然惊呼道。
三人举目望去，原来是到了龙飞军操练场附近了。
只见数百龙飞军士兵正快速脱光衣服，光着屁股狂叫着朝前面一条河流狂奔而去，很快，就见扑通，扑通声响个不停，数百人全部跳入齐胸深，冰冷的河水中。
河对面，已经跳过一次的几千士兵指着河中哈哈大笑。
待数百士兵在河中扑腾了一会，纷纷冒着热气上了岸。
再一波人脱光衣服，拔腿朝河流跑去。
见此一幕，三位新加入的幕僚顿时愕然。
赵竑指着笑道：“三位莫惊，此乃我专门制定的规矩，无论天寒地冻，每日必须来这一回，目的是锻炼士兵的心性和意志！”
三人恍然大悟，杜寒冰由衷赞道：“主公练兵之法别出心裁，假以时日，必定能练出一只无所畏惧，英勇善战的精兵！”
赵竑却搓了搓手，笑道：“自我练兵以来，小打小闹过几仗，没机会碰真正的强敌；如此，一只精兵是难以练成的。
宋廷暂时还未出兵进攻我方，我倒是忍不住了，想拿宋军来练练手，这可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练兵对象！
三位都帮我出出主意，如何才能让宋廷抛开对蒙古人的顾忌，主动进攻我方！”
三人同时一怔，这位新主公的思维转变之快，实在令人有些始料不及啊。
……
………
第二天一早，赵竑准备了多份丰厚的年礼，派人骑快马给严实，张林等豪强，以及孛鲁，带孙等人送去。
吃过午饭，王元春便派人送来一头分好骨肉下水的猪；赵竑亲自动手，利用后世经验，在众人协助下；将猪货洗的洗，卤的卤，煮的煮，处理完毕。
当天傍晚，又亲自下厨用筒子骨汤炖了一锅萝卜白菜，炒了一盘猪肝，做了一份红烧排骨，切上几盘卤味；刘春娇，彭晓箐，刘燕燕等人吃的那是满嘴流油，纷纷说好吃。
一向持重矜持的彭夫人虽然没说话，但从她的表情来看，也是觉得美味极了。
距彭义斌就义已经一年半了，彭夫人已经从丧父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赵竑特意让刘春娇姑侄有空就进去陪她说说话，几个月前，她便开始不出门走走，和人说说话，并主动干些杂货了。
这年头的猪不像后世用饲料催大的，而是用野菜，野草，剩菜剩饭等养大的；从春季到冬季，八九个月下来，一般只能长到一百七八十斤，但肉质极佳。
那些个根据几个宋朝文化名人笔记杂谈中记载的饮食习惯，就说宋朝人不怎么吃猪肉的人压根就是在扯淡。
《京东梦华录》中明确记载，仅汴梁城每天就有养殖户驱赶上万头猪进城，须知汴梁城最高人口峰值也才不过一百五十万人；这些猪不是被吃了，难道是集体进城观光旅游去的。
至于淮河以南的民众，没有那么多的草地喂养羊群，肉食更是以猪肉为主。
汉人几千年流传下来的饮食习惯，不可能因为某个朝代皇亲贵族和士大夫的个人喜好而得以改变的。
除夕前一天上午，严实，张林，罗滔等豪强也派人送来年礼；既然大家都是在蒙古人主导的圈子里混，必要的礼尚往来还是要有的。
第二天，府邸中张灯结彩，贴上了年画对联；潘雄，虎冲军的张刘郭三位，王元春，潘阳，杨东，刘豹子等人陆续赶来向主公恭贺新年。
中午，这些人加上赵彭两家人满满坐了四大桌，一通鞭炮响过，关上院门，开始吃团圆饭。
待上完菜，只见所有肉食皆为猪肉做成。
红烧猪蹄，火爆猪大肠，卤猪肚猪尾巴猪耳朵，粉蒸肉，油炸肉丸子，爆炒猪腰子……花样极多，都是赵竑精心搞出来的。
众人见状，啧啧称奇，暗暗嘀咕。
王元春心知肚明，知道是在敲打自己，小心翼翼的坐着。
待赵竑坐下后，扫视了一遍各席，突然笑道：“各位，今日的团圆饭很丰盛，大伙敞开肚皮吃喝；过完年，咱们可得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啰。”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喜庆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赵竑提起筷子，夹了一块卤猪耳朵放在嘴里嚼了嚼，赞了句，然后说道：“吃啊，大伙都吃啊！”
“吃，吃，都吃！”众人连忙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不少人边吃边察言观色，心里在想，“主公去西夏见了一回传说中杀人不眨眼，吃人肉喝人血的铁木真，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后整个人似乎变化不小。”
能不变化么，见识了当今天下第一雄主铁木真的强大实力，还不产生点变化，以后如何能挽天倾，拯救华夏文明史上的一场空前劫难呢。
吃过团圆饭，众人便都知趣的散了。
年夜饭，赵彭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主食是饺子，羊肉馅的！
随后几天，七大县域的县令，各地乡绅等头面人物纷纷携礼登门拜年；赵竑花时间接待，鼓励他们尽职尽份，造福一方。
转眼宝庆三年的春节，就这般过去了。
………
春寒料峭，积雪正在消融。
院子里，一棵大槐树上的枝桠已经结出了米粒大的苞芽，在尤带着几分凛冽的冷风中摇曳。
赵竑伫立在书房里，凝视着墙壁上的一副地图，陷入了深深沉思。
之前说过，他现在的地盘图形就像一只鸭子，过完年的第二天，孛鲁就派人来传令，让他和之前派罗滔和蒙古铁骑攻下的老巢南边的金国领地迅速进行交接。
如此，鸭嘴鸭头部分相当于长了一个大囊肿，搞不好就会要了鸭子的命。
鸭脖处是严实控制的沂州，随时可以卡下来。
鸭背在蒙古势力的控制下，随时可以一脚踩下来；鸭肚子浮在宋廷这汪巨大的池沼上，水中暗戟密布，乃当前第大一风险所在。
从地形上看，自己这个表面风光的鲁南公完全没有战略腾挪空间，用如鲠在咽，如履薄冰形容丝毫不过份。
“主公，张至仁，杨玉荣，杜寒冰三位先生到了！”
正思索着，一名亲卫走进来汇报。
赵竑点点头，转身出去见这三位新招纳的幕僚。
张至仁原本是义军首领杨安儿的首席军师，兵败后心灰意冷，隐居山林；半月前，根据有人提供的信息，赵竑专门派人携重金把红袄军老资格的他请出山。
杨玉荣乃金国至宁元年的举人，金国迁都后，隐居家中读书，终究耐不住寂寞，见到招贤令后自个跑来毛遂自荐的。
杜寒冰的才智比不上前二人，最大的优势是早年做过道士，周游各地，精通女真，蒙古，契丹等语言，堪称偏才。
自招贤令贴出后，各色应聘者不少；经过认真择选，赵竑仅心仪杨杜二人。
赵竑和三人寒暄片刻，便带着他们，骑马出县城，初步观摩一下自己的地盘。
这是刚加入团队的新人，必须走的第一道过场。
“主公，在下以为自古军政不可分离，目前忠义军实力最强，所占地盘最大，但那块地盘无秩序已久，必须尽快把各级州县衙门建立起来，一来可以有效监控忠义军，二来也可成为新的粮赋税收重地，为日后缓解粮饷之急做准备！”
因为三人还处于磨合期，暂时未授官；出了县城没行多远没，一心想建首功的杨玉荣便主动说道。
嘿嘿，这倒是一条明正言顺监控李全部的良策，赵竑心念一动，赞道：“杨先生此言在理，不知先生能否亲自去执行这一策略，我可当即在沂南建府，封你知府一职！”
杨玉荣大喜，拱手道：“得主公如此信任，实乃荣幸之至！”
“很好！”赵竑想了想道：“有言道一个好汉三个帮，费县县令周知舫精通政务，派他去做你的副手，另外李全将军手下的幕僚潘壬，遇到什么困难，可找他多多协助。”
“在下遵命！”
行了一段，赵竑突然问张至柔道：“张先生，我的旗号已经被打出去有些时日，宋廷年前未有任何举动，年后已有月余，仍未有任何举动，实在是反常。”
张至柔想了想，道：“我以为不外乎以下两个原因。”
“说说看！”赵竑颇感兴趣的问。
张至柔道：“其一，李全原属宋将，用非常手段新附主公，归心不稳这是肯定的；宋廷很可能会重新开出诱惑条件，让其再度归宋！”
赵竑微微一怔，又问：“其二呢？”
“其二，主公现在是蒙古人赐封的鲁南公，整个山东地盘名义上现在属于蒙古人的领地，宋廷不敢贸然进攻；在下琢磨着，宋廷一定是在和铁木真谈条件，如何用其他利益来交换主公！”
赵竑听完，猛然一怔，突然想起在西夏第一次见铁木真时，一名怯薛军匆匆走近，递给耶律楚材一封信，耶律楚材看后脸色微变，立刻跟铁木真低语了几句；自己就被请了出去。
当时自己还以为是西夏军情，不方便自己这个外人知晓。
现在想来，如果是西夏军情，应当首先交给铁木真才对，为何偏偏先交给耶律楚材。
只有一种原因，那封信是用汉文写的，那就只有宋廷了！
还有，当天晚上，耶律楚材在营帐中学泡黄山云雾，还说是新弄到的；极有可能是宋廷送信人提供的，当然应该还有其他奇珍异宝。
毕竟天下人都知道耶律楚材是铁木真最信任的人之一，且嗜茶如命，可以通过他左右铁木真的决策。
真没想到，那夜自己和耶律楚材吹水之前，已经经历了一场生死劫。
看来，宋廷决策速度不是太慢，而是相当快！
张至柔见他眉头紧皱，当然不知他在回想这一细节，还以为担心宋蒙会达成出卖他的协议，便道：“主公大可不必过于担忧，宋廷历来就有勾结外部，清除内部人士的传统，比如用岳元帅，韩侂胄的人头来和金人媾和。
但铁木真的志向远超历代金主，他处心积虑扶持主公，日后必有大用；主公暂时是安全的！”
嗯，不错，人才就是人才，几番分析下来，确实颇有见地。
赵竑暗赞，朝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哎哟，主公，二位都快看，这些士兵是准备干啥啊！”这时，只听杜寒冰突然惊呼道。
三人举目望去，原来是到了龙飞军操练场附近了。
只见数百龙飞军士兵正快速脱光衣服，光着屁股狂叫着朝前面一条河流狂奔而去，很快，就见扑通，扑通声响个不停，数百人全部跳入齐胸深，冰冷的河水中。
河对面，已经跳过一次的几千士兵指着河中哈哈大笑。
待数百士兵在河中扑腾了一会，纷纷冒着热气上了岸。
再一波人脱光衣服，拔腿朝河流跑去。
见此一幕，三位新加入的幕僚顿时愕然。
赵竑指着笑道：“三位莫惊，此乃我专门制定的规矩，无论天寒地冻，每日必须来这一回，目的是锻炼士兵的心性和意志！”
三人恍然大悟，杜寒冰由衷赞道：“主公练兵之法别出心裁，假以时日，必定能练出一只无所畏惧，英勇善战的精兵！”
赵竑却搓了搓手，笑道：“自我练兵以来，小打小闹过几仗，没机会碰真正的强敌；如此，一只精兵是难以练成的。
宋廷暂时还未出兵进攻我方，我倒是忍不住了，想拿宋军来练练手，这可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练兵对象！
三位都帮我出出主意，如何才能让宋廷抛开对蒙古人的顾忌，主动进攻我方！”
三人同时一怔，这位新主公的思维转变之快，实在令人有些始料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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