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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宗,得饶人处且饶人

    客栈外的喧哗声越来越激烈,吵嚷声不绝于耳。

    安婉走出厢房来到窗边往外看去,原来客栈门前围了数名男子,看不出个身份来历,只听得一男声在大吼道:“你这蛋户!弄脏了公子的锦衣,还敢赖账?”另一人也跟着叫嚣起来:“你今日不把银两交出来,就休想离开这儿!”

    安婉也是好奇之人,出身猎户,也算的市井中人。平日里探虎豹之穴,这胆子自然是不小的,于是乎便翻身下了楼。却不想这刚踩在地上,脚上劲儿没卸干净,发出“嘭”的一声响,整个客栈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连客栈掌柜的和伙计们也被惊动了。

    那几人见安婉穿戴朴素,身上背着包袱,便以为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哟~怎么?你这小娘皮也要凑热闹?”领头的青衣男子斜眼打量了安婉一番,语气中颇有嘲讽之意,似乎认定她无能为力。

    安婉忽的被这话噎了一下,可市井之人讨价还价的功夫是一绝,当下思考了一息,随即反呛一句,“与你何干!反倒是你这泼皮连说人家是疍民,你可知那以前有一姓韩的老头儿说过‘古之为民者四,今之为民者六’吗?”说完安婉还觉着有些不够,便在手指间凝起一团灵火,向对方扔去。这一举动虽不是修士惯用的术法,但威势也足以将那人吓破了胆。

    借着这机会,安婉才打量了眼前的景象,俨然是一副乡绅地主欺压百姓的场景,其中那领头的青衣男子最甚,他旁边的红色绸缎长衫的年轻公子应该是他的主子。

    而地上还跪着一少年,第一眼只觉蓬头垢面,身上套着麻布短打,衣裳上面满是污渍。

    此刻那少年看见安婉打出的一道灵火,连忙爬滚过来磕了几个响头,苦苦哀求了一番,“仙子姐姐,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这好好走着道,只是一个不小心擦了那公子一下,他们却说我脏了那公子衣服!这世上哪有这样强词夺理之人!”

    这话说得众人皆是脸色一变,纷纷低眉垂首,装作什么也未看见般站在一旁,不肯掺和其中,生怕惹祸上身。

    那青衣男子脸色涨成猪肝色,咬牙切齿,狠戾的目光瞪着安婉,怒道:“贱丫头,会点术法便了不得了,还能踩在我们头上了!你可知我这主子是谁?竹山宗挂名长老独子韩飞,你竟敢对他不敬!莫非活腻歪了不成!”

    安婉听后秀眉微蹙,连忙用识海问了问剑无极,若说她现在不慌,那必是假话。

    “喂,无极老头,这竹山宗什么情况,为什么跟之前说的六大宗门不一样啊?这挂名长老又是什么?”

    剑无极捋了捋胡须,故作高深解释道:“这整个鹿仙州,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宗门的名头。所以势必有些小宗门是依附于六大宗门的,可这有些大宗来者不拒,结果旗下附势的宗门太多,自然也分不清谁是谁。”

    “至于这挂名长老嘛,听着是很唬人,不过是纸老虎,一戳就穿的玩意。六大宗门内的弟子只需结了丹,到了金丹期,便可选一长老职位,而这挂名长老嘛,便是啥也不干只拿俸禄的东西,其中不乏世家花灵石买进去的。不过有些小宗门略有不同,只需筑基圆满也可挂名,不过哪种也不是丫头你能应付的。”剑无极顿了顿,补充道:“没事丫头,你若是真被追杀了,大不了找一山洞闭关个数百年,反正你有老夫留给你的功法,不愁找不着地方躲着。”

    安婉:“……”

    这老头子是巴不得她死吧。

    安婉暗骂了一声,继续打量眼前的局势。只见韩飞脸色阴沉,显是动怒,他旁边的几名护卫则跃跃欲试准备扑上前来教训安婉一番,那红袍公子则负手而立站在一旁观望,并未阻止。

    “小女子安婉!这厢有礼了!”

    安婉大喝一声,也不敢慢了,从储物戒中祭出两柄灵剑,一柄白玉飞剑和一件玄铁灵剑。

    那些人瞧见安婉亮出灵器,均露出忌惮神色,毕竟这灵宝,寻常的凡人根本难以使用。

    韩飞冷哼了一声,“不过区区下品灵宝,你以为我等就奈何不得你了?简直痴心妄想!”他说罢,冲着左右护卫吩咐道,“速战速决!”

    那群侍卫早憋屈了许久,如今终于有机会施展拳脚,哪会放过?

    只见那几人迅猛朝安婉袭击过来,安婉也不甘示弱,指挥双剑迎敌。

    她这双剑虽是下品阴阳灵器,不过在她手中使唤起来威力更胜一筹,因而她与这帮人斗得不相伯仲。

    “师兄,你瞧瞧她那架势,还有没有一丝女儿态!”那韩飞身侧站着的小女孩忍不住吐槽道。

    “倒有些意思,只不知她实力几何。”韩飞笑了笑,抬起头,“这样的巧人儿,总是令人喜欢的!”

    女孩撇了撇嘴,“师兄你就是个好色之徒!我可告诉你,师傅让你收敛些性子,你别忘了。”

    那韩飞闻言嗤笑了声,“收敛性子?这世间,谁又会听我的呢?”

    小姑娘闻言脸色一变,“师兄你……”

    韩飞摆了摆手,制止住了她的话,他转而又盯着安婉,饶有兴致道:“我看这位身上功法奇特,驭剑之法精妙无比。不如许师妹一观,没准能在剑道上有所感悟。”

    此话一出,许师妹顿觉委屈,愤愤道:“师兄,她才炼气期,哪怕是炼气圆满这造诣也怕是不及我半分呢。”

    安婉耳朵尖的很,听闻这二人这般议论自己,即刻分出一剑刺向韩飞。那韩飞原本只是戏谑之语,并未防守,如今见安婉一招刺向自己,顿时惊怒交加,急促闪避开来。

    “臭丫头,你竟敢偷袭?”

    安婉冷哼道,“兵不厌诈!”说罢再次操控玄铁剑,攻向韩飞。一式“侵”字诀,一手纯阳玄铁剑随着心念动,至刚至猛大巧不工,逼得韩飞连连后退。

    而另一手白玉剑蓄势防御,那几名侍卫也寻不得破绽,一时之间竟僵持了起来。

    表面虽是三方对峙之势,实际安婉却是腹背受敌。逐觉体内灵气渐渐不支,额头沁出汗珠来。

    “哼!”那韩飞见状冷哼一声,“雕虫小技!”说罢,掌心聚集一团木色的雾气,化为一把长枪直奔安婉胸口。

    安婉眼疾手快,将手中的灵剑抛出,挡住那长枪攻击,但由于灵力不济,那灵剑发出一声悲鸣,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小丫头,这下看你怎么办!”韩飞狞笑道,手一翻,手心凝聚出一团绿芒,直直射向安婉!

    那绿芒之中夹杂了剧毒,倘若真被击中,安婉只怕命丧当场。

    “妮子,可还记得《五腑锻元诀》?”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脑中,安婉心底一松,不禁苦笑。这老头子明明是在修养身体的,偏偏每次都要插一脚。

    那团毒素距离安婉越来越近,安婉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她是心直跳,甚至生出一股绝望的感觉来。

    可眼下经过剑无极提醒,脑子里的乱麻也忽的梳开了,赶忙运转《五腑锻元诀》。

    霎时间,一层淡淡白光罩在她身周,体内灵气如海,他人动作如同放慢了似的。那团毒素在安婉眼里,就像是缓缓蠕动的肉块,看着颇为恶心。

    “啊!”一声凄厉惨叫响彻屋宇,紧跟着那团绿色雾气消失无踪。众人皆惊,纷纷扭头望向韩飞。韩飞捂着胳膊,痛苦的弯下腰去。

    只见他右臂血肉模糊,鲜血淋漓,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你做了什么?”那许师妹惊呼。

    却不知刚刚安婉在两息间就想出了扭转之法,先是“疾”字诀避开了那团毒芒,而后稳了稳心神,又是一式“侵”字诀,那白玉剑直接将韩飞大臂上的肉剔了去。虽然韩飞修习武者之道,体魄较强,但到底是血肉之躯。那肉被硬生生的刮走,疼痛非常。

    韩飞捂着伤处,瞪向安婉,“你做了什么?”

    安婉勾唇一笑,眸光狡黠,“我不仅剜了你的肉,还顺便毁了你的筋脉!”

    韩飞勃然大怒,可这右臂若是不治,只怕废掉了,他咬了咬牙,恨恨的望着安婉,却拿她没辙。

    安婉挑衅的看着他们,“你们不服?”

    她话音刚落,许师妹还想拔剑应战,可韩飞咬牙切齿的吼道:“我们走!你叫安婉是吧,日后我若是得天地造化,定杀你而!”

    这句话显然不单纯是为了恐吓安婉。

    安婉微微眯眼,目送他们远去。

    待确认他们走后,安婉才瘫坐在了地上。

    幸好练成了《五腑锻元诀》,否则她现在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不过,她这般做法,究竟会惹祸上身吗?她如此行径,岂不是给自己树敌?

    安婉蹙眉沉默了片刻,脑海中也是一片片混沌,索性甩甩头,不愿再去思量,毕竟她现在还有入宗的事情要解决呢。

    想到这,安婉转身朝楼上的厢房回去,只留下地上的一片狼藉。

    这修士之间有些打打闹闹也正常,只是那个韩飞未免太过分了点,安婉想起刚刚自己险些遭遇危险,心底仍有些余悸。不过这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欺压百姓?活该!

    安婉如此想着,心中顿觉慰籍不少,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也令人感悟颇深。不如趁热打铁,盘腿开始打座调息,将方才损耗的灵气尽数补回。

    她闭上双眼,进入冥想状态,一缕缕清凉的气息从丹田中散出,在四肢百骸游走着,滋润着她疲惫的筋络。

    不知过了多久,剑无极也不愿叫醒她,就让她继续修炼吧。

    冥想之中,安婉将获得的内经感悟与剑道灵感相互印证着,渐渐地,她的气息更胜以往,整个人的气质愈发空灵起来。

    剑无极欣喜的睁开眼睛,瞧着安婉,眼神中露出赞赏的目光来,不愧是他看中的弟子。

    一连过去十几天,安婉都在潜心钻研《五腑锻元诀》和《御剑三式》。因为有剑无极指导,安婉领悟得倒也很快。而且她天资聪颖,悟性比别人好了不止一倍,短短几日时间,便能举一反三。

    “这孩子.....没准真的有慧根。”剑无极摸着胡须笑了笑,暗忖道。

    过去了近一月时间,安婉终于睁开了双眼,扶着木墙站起身子活动活动了筋骨,感觉浑身舒爽,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似的,格外畅快。

    她嘴角噙着浅笑,满意的伸展了一番,抬步走出了屋子。

    “你这妮子进步神速,这不到三月,便炼气六阶了,若是再潜心修炼些个时日,筑基也只是临门一脚的事情。”剑无极看着她,眼中露出骄傲的目光,“待你筑基时,为师便教你新功法!”

    剑无极一脸期冀,安婉听闻,心头也是一颤,“想不到老头,你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嘛。”安婉打趣的侃了侃。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了,安婉伸手去开门。来人是萧瑾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玉函,“这可是星河剑派的引荐信物,姑娘可得收好了,有这信物便是不用去参加大比的。”

    安婉见状,一把将玉函夺了过来,眼睛直打量着玉函,嘴上应承道:“多谢了瑾言兄,此滴水恩情,日后小女必涌泉相报。”

    萧瑾言闻言被噎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摆了摆手,随即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草草离去了。

    “不过.......这星河剑派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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