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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两个人会在一起,还是因为喜欢(二)

    江小鸥在小学的时候是个很内向的小姑娘。她一直渴望着初中会有一个崭新的开始。所以第一次去学校看分班信息的那天,她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连衣裙,想给同学们留下一个美好的第一印象。

    那天,她在宣传栏里初一三班的名单下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感觉到背后有人走来,有个男声在身后轻轻问,“同学,你也是初一三班的吗?”那个声音,让她既如沐春风。

    她转头,看到了一张同样阳光灿烂的脸。那男生笑得发自肺腑,仿佛一道光,一下子就穿透了她的阴霾。

    江小鸥说,之前从没有人那样对自己笑过,自己也从没见过笑得那样好看的男生。

    虽然肖瑜不确定,这女孩的回忆里有多少美颜的成分,但那微笑,的确让江小鸥深深记住了眼前的男生,也让她对初一的生活,更加充满期待。

    如裴茜茜版本所说的,夏诚问江小鸥之后,江小鸥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多说。但她不是故意冷漠,不是不想说点什么,只是实在不知接下来再说什么好,生怕一个字不合适就留下不完美的第一印象。后来很多人说她是“冰雪公主”,其实她只是从小的成长经历让她总是害怕说错,习惯性沉默,如此而已。

    所以,之前裴茜茜说得没错,江小鸥和夏诚的缘起的确是看分班信息的那天。只不过,民间版本是夏诚被江小鸥的回眸一笑戳中了心窝,却不知那姑娘在回头之前便被他的声音暖透了心。她的爱情比他早,却一直放在心上。只是后来的变化,让她不敢多说话。

    学校在开学前安排了短暂的军训,就在学校操场进行。原本对军训很忧虑很抵触的江小鸥,想到可以见到那个男生,变得充满期待。

    每次,当男生队列面对面走过来时,她总忍不住看向他。等她们女生队列走的时候,她的余光会感觉他在看着她们,因为不知道他在看着谁,让她特别紧张。

    军训期间,江小鸥的一颗小心脏就在激动和自卑之间摇摆着。现在回想,那期间她似乎只记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夏诚,另一个,就是裴茜茜。裴茜茜恐怕永远不会知道,江小鸥第一次见到她时,觉得她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大眼睛、高鼻梁,人群中引人注目。唯一的美中不足皮肤不白,因为军训大家都晒得很黑,也不明显了。裴茜茜热情、活泼、自来熟,很快就变成了班里的中心人物。

    一次休息间歇,教官让大家表演节目。夏诚站出来唱了《告白气球》。到歌曲高潮部分,裴茜茜坐在原地很自然的跟着合。大家一起哄,她索性站起来跟夏诚合唱,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忸怩。她又擅长跳舞,伴着旋律随便轻摇几个动作都显得很好看。夏诚就像是阳光下的一棵树,裴茜茜则像是一股柔柔的清风推动着枝干轻轻摇摆。这两人从未排练过,却那么默契,引得班里同学连连尖叫,连其他班的都被吸引得探头探脑。或许因为是军训期间,当时的班主任只觉得有趣,站在一旁笑看。而在班内,大家马上就把夏诚和裴茜茜凑成了班对。

    那一首歌的时间,是江小鸥内心五味杂陈的时间。她看着自己暗恋的男生阳光帅气,让她移不开目光。跟他锦瑟和鸣的却是另一个同样光彩照人的女生。而自己,只能在他们那道光的阴影里远远的注视。

    许久之后,裴茜茜认为江小鸥是个极有心机的女生,还曾因为夏诚的感情嫉妒过江小鸥。但在那个夏天,江小鸥眼里的裴茜茜,是戴着光环的。她对裴茜茜,连嫉妒都不敢,因为距离太远了。那种感觉就是,裴茜茜自带的光圈,让她这种类型的女生都无法近前成为朋友。

    江小鸥还特别提到,刚开学不久,她还看到裴茜茜的爸妈一起开车去接她。她的爸爸就等在校门口,一见到她出来就从她背上拿下书包帮她拎着,走到车边,她妈妈探出头,露出慈母的笑。

    那整个场景,让江小鸥有点想哭。从小到大,她似乎从未享受过这样一个时刻,她的妈妈总是愁容满布,爸爸似乎一直不在身边,他们在一起能好好说话就不错了,哪还有一起去接她过。

    在她看来,裴茜茜已经样样都比她好,现在连家庭都比她幸福。所以,如果要在两人之间选,夏诚自然是会喜欢裴茜茜的。她军训期间夏诚疑似看她的眼神、对她的微笑,暗笑自己自作多情,那不过是阳光普照罢了。她让自己别抱有幻想,理智却在情感面前不堪一击。

    有一次放学,她正一个人背着书包往家走。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她,“小美女,交个朋友。”

    是个男声,她当时汗毛就竖起来了。当时天色已经变暗,路灯却没亮起来。她觉得害怕,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其实她想跑,但是腿却使不上力。

    那人明显还在她后面,也不说话,只是跟着她。她鼓着劲儿正准备跑,那人出声了,“江小鸥,是我,夏诚!”

    夏诚跑了两步站到江小鸥面前。

    江小鸥一看真的是夏诚,心中又恼又喜,却没说话。

    夏诚看她立在原地,也不走也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逗逗你。别生气啊!”

    见江小鸥还没说话,他凑近观察了一下她眼睛,说“还好,没有眼泪。没吓着你吧?”江小鸥摇摇头,心想他怎么可以这样坦然的耍流氓,他刚才猛然就离她那么近,鼻子都要贴上她鼻子了,惊得她心跳也猛然加速。而他却毫无异样,轻轻碰碰她胳膊说,“走吧。”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一个人走,没有问她家住在哪里,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他会跟她一路同行,就只是一路陪着她说说笑笑的走了回家。如何道别她忘记了,当时聊了哪些内容她也忘记了,只记得他总能讲出很多有意思的话让她笑,让她想看他,让她情不自禁放慢了脚步,希望时间慢一些。他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或许他俩也是能成为朋友的。

    可是很快就听说裴茜茜喜欢夏诚。她想,他俩很般配。但班里很快又传出,夏诚表示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但跟裴茜茜可以像好哥们一样。也是,像他这么受欢迎的男生,哪个女生不会喜欢他,他又怎么可能没有自己喜欢的人呢?但那个人到底是谁呢,成为班里的热门话题。

    这些八卦,江小鸥都是听她的同桌说的,她却不敢多问一个字,生怕自己的好奇会暴露内心的情感。那时她特别佩服裴茜茜,能这么坦然的说出感情,一点也不避讳,即便对方不喜欢自己,也能相处自然。自己连暗恋,都这么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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