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坟墓
“你可真厉害，把他们打成肉泥了。”海的声音止住脑中的耳鸣，却让我更加难受，弥漫在空气里的铁锈味无时无刻不在攻击着我的嗅觉，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缩回手，弯着腰捂住嘴忍不住干呕起来。
海轻轻拍拍我的背，给我揉了揉肩：“还剩一个小时，得抓紧时间。”
我把口水擦干净，直起身子点点头，和海一起走到辰跟前。
这时我看见辰身后的那团光居然是一个棺材，它似乎是用某种金属打造的，通体雪白，好像是骨头一样。
“束手就擒吧，辰。”海冷冷地说道。
辰鼓了鼓掌，用石头般无情的声音说道：“看来你们有资格站在这里。”
“我不只是有资格，我还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海看着辰铁青的脸道，“是为了复活那个‘三冠王’吧。”
我愣了一下，确实十几年前失踪的“三冠王”长得好像和克隆人一样。
辰后退几步，伸手碰了一下那个发光棺材，一股奇异的感觉从我心里油然而生。
“躺在那里面的，是你的儿子吧？”海一脸平静地说出让人难以置信的话。
“‘克罗托’之棺，以生命为丝线把灵魂从冥界拉回现世，你难道把辰天……”海捏紧了拳头。
辰无力地靠着棺材坐下，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表情——是深不见底的悲伤绝望。
“那些克隆人是你为这口棺材准备的‘丝线’吧？很可惜他们是没用的，不然你不会让他们来阻碍我们。”海摇摇头叹息道。
“够了，闭嘴，”辰垂着头有气无力吐着气，“辰浩，其实是个活死人。”
还有五十五分钟，时间绰绰有余，我竖起耳朵听着前监督部长那充斥着绝望的往事。
“我的妻子体弱多病，却一心想要个孩子。我拗不过她，于是就有了辰浩。”
“昊……难道黄胖子才是你的儿子？那被海抓到的那个人是谁？”我飞快地转动大脑，记下所有关键的细节。
“那只是一个正好同姓的人，我把他作为盾牌放在辰浩身边保护着他。
“辰浩没出生多久，她就去世了，这对刚当上部长的我来说无异于天塌了下来。”辰继续开口讲道。
“我当时疯狂地研究各种技术想让亡妻活过来，但不论是科技还是灵学，给我的回答都是不可能——身体可以重塑，意识却永远消散于世间。”辰喘着粗气。
“我用了很长段时间走出这段阴影，带着她留给我最宝贵的礼物接着活下去。”
“辰浩是个天才，从小无论是体力还是意识流都远超常人。果然，他成为了诺亚地院第一个‘三冠王’，那时的我欣喜若狂，下定决心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让这孩子平安地活下去。”
“有一天，他跟我说他想升到玄青级，听到要独自执行一个S级任务，我就坚决反对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他也明白，所以他想先跟着两位老师先一起尝试一下，我虽然不乐意，可也不想让他止步于此，可谁能想到这一别竟是阴阳两隔！”
辰的声音颤抖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泪光。
“我在电话里听到辰浩重伤的时候，感觉一下子回到了我陪妻子走过的那段最后的时光，痛苦和绝望又一次抓住了我。”
“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他们执行任务的村子，但还是太晚了。辰浩，已经死了。”
“村子？”我心里涌出一阵恶寒，产生了一个可怖的猜想。
“那两个人自称尽全力保护重伤的辰浩，可还是出了意外。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带回来一件古物，就是它加重了辰浩的伤势。”
“就是这口棺材吧？”海眯了眯眼，“因为它吸收了辰浩的意识流。”
“是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辰的神情突然变了，他一脸痴迷地抚摸着棺材，“我花了两个完整的意识彻底了解了这个古物的作用——以健全的意识流去修补缺损的意识流，如果条件允许它甚至还能让消失在其中的意识流再现！”
“所以你杀了黎民的父母？”海似乎也明白了我的猜想。
“父母？那个男老师好像确实姓黎，不过女的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出手太快，没来得及问她。”辰一脸轻松地说道，就好像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事。
“因为他们补充了辰浩的意识，所以这次我向神明抢回了我的儿子。”他激动地手舞足蹈。
“由于我做实验消耗了他们的一部分意识，造成辰浩部分记忆缺失，身体也变得臃肿不堪，而且还要每隔一段时间补充一次意识流。”辰狞笑着说。
“你的意识流这么庞大，分给我家辰浩一点没关系吧？”
没等海开口，辰一手按在棺材盖上，激活了某种力量，我和海顿时如陷泥沼，动弹不得。
棺材闪了一下光，一片片黑色的光芒从海身上飞泄而出，无声无息地落入棺体内。
“天哪，这么多意识流！浩儿，看来你复活就在今天啦！哈哈哈……”辰像个疯子样趴在棺材上，一会儿哭一会笑，时不时还亲上几口。
“海，我能做点儿什么？”我十万火急地在海脑中喊道。
棺材在贪婪地吸收着海的意识流，黑光像瀑布般砸进棺材里。
海面色苍白，一言不发，只是对我摇了摇头。
我拼命想挣脱这种束缚，直到咬破舌头，热乎乎的血流进嘴里我才意识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海头上长满冷汗，嘴巴发白，脖颈处青筋暴起，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时间也只剩下三十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才能得救？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东西，一个也许能与棺材比肩的东西。虽然它确实在我体内，但我却感受不到它，具体怎么用也不知道。
“尘，如果你能感觉到，就请帮帮我！”我在心里默念。
没有回应。
“尘，拜托了，别再睡觉了！”我满头大汗。
还是没有回应。
我快要急死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死了啊！”
终于，一道淡淡的银色光芒在我眼前浮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现在心田。
是当时尘留给我的那道光，真是沉得住气！
它闪烁了一下，顿时银光暴涨，也越来越亮。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口棺材似乎有些黯淡，吸收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辰马上就证实了我的错觉。他一脸不可思议地从棺材上下来，连跪带爬地爬到我面前，死死盯住一人高的银色亮光，伸手想抓住它。
“啊！”辰伸进银光里的手被整齐地切掉了。
银光再次闪了一下，辰五窍流血，神情狰狞地倒在地上。
我哑口无言，这也太强了，要知道这只是尘的投影随手捏的一束光。
棺材盖散发出阵阵光晕，似乎在试探着什么，可手里的活一刻也没停下来。
银光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又一次增强了亮度，并且闪烁个不停，它好像……是生气了？
“咔嚓咔嚓……”
我目瞪口呆，棺材似乎裂开了！
这时候，它终于收手了，束缚消失，我赶紧抱住昏过去的海。
我侧着头，一边用耳朵捕捉着海的呼吸声，一边用眼睛盯着海的胸膛。
还有呼吸声，胸部在上下起伏，真是太好了。
银光一看见晕倒的海，光芒大盛，爆发出一股让人战栗的杀机，连闪都不闪了。
棺材“咔嚓咔嚓”响个不停，它抖着盖子把海的意识流又还了回去，一团团黑光涌进海的体内，让她的脸色红润起来。
银光的杀意一刻也没停，逼着它把躺在里面的辰浩也吐了出来。
最后，棺材一动也不动，连光也不闪了，看样子是一点库存都没剩下，全给了海。
银光还是没停下，释放威压一点一点地碾过棺材，将它变成了一堆齑粉，看外形像极了一座坟墓。
辰浩就被埋葬在这座白色的土坟中，永远不会醒来
我缩回手，弯着腰捂住嘴忍不住干呕起来。
海轻轻拍拍我的背，给我揉了揉肩：“还剩一个小时，得抓紧时间。”
我把口水擦干净，直起身子点点头，和海一起走到辰跟前。
这时我看见辰身后的那团光居然是一个棺材，它似乎是用某种金属打造的，通体雪白，好像是骨头一样。
“束手就擒吧，辰。”海冷冷地说道。
辰鼓了鼓掌，用石头般无情的声音说道：“看来你们有资格站在这里。”
“我不只是有资格，我还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海看着辰铁青的脸道，“是为了复活那个‘三冠王’吧。”
我愣了一下，确实十几年前失踪的“三冠王”长得好像和克隆人一样。
辰后退几步，伸手碰了一下那个发光棺材，一股奇异的感觉从我心里油然而生。
“躺在那里面的，是你的儿子吧？”海一脸平静地说出让人难以置信的话。
“‘克罗托’之棺，以生命为丝线把灵魂从冥界拉回现世，你难道把辰天……”海捏紧了拳头。
辰无力地靠着棺材坐下，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表情——是深不见底的悲伤绝望。
“那些克隆人是你为这口棺材准备的‘丝线’吧？很可惜他们是没用的，不然你不会让他们来阻碍我们。”海摇摇头叹息道。
“够了，闭嘴，”辰垂着头有气无力吐着气，“辰浩，其实是个活死人。”
还有五十五分钟，时间绰绰有余，我竖起耳朵听着前监督部长那充斥着绝望的往事。
“我的妻子体弱多病，却一心想要个孩子。我拗不过她，于是就有了辰浩。”
“昊……难道黄胖子才是你的儿子？那被海抓到的那个人是谁？”我飞快地转动大脑，记下所有关键的细节。
“那只是一个正好同姓的人，我把他作为盾牌放在辰浩身边保护着他。
“辰浩没出生多久，她就去世了，这对刚当上部长的我来说无异于天塌了下来。”辰继续开口讲道。
“我当时疯狂地研究各种技术想让亡妻活过来，但不论是科技还是灵学，给我的回答都是不可能——身体可以重塑，意识却永远消散于世间。”辰喘着粗气。
“我用了很长段时间走出这段阴影，带着她留给我最宝贵的礼物接着活下去。”
“辰浩是个天才，从小无论是体力还是意识流都远超常人。果然，他成为了诺亚地院第一个‘三冠王’，那时的我欣喜若狂，下定决心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让这孩子平安地活下去。”
“有一天，他跟我说他想升到玄青级，听到要独自执行一个S级任务，我就坚决反对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他也明白，所以他想先跟着两位老师先一起尝试一下，我虽然不乐意，可也不想让他止步于此，可谁能想到这一别竟是阴阳两隔！”
辰的声音颤抖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泪光。
“我在电话里听到辰浩重伤的时候，感觉一下子回到了我陪妻子走过的那段最后的时光，痛苦和绝望又一次抓住了我。”
“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他们执行任务的村子，但还是太晚了。辰浩，已经死了。”
“村子？”我心里涌出一阵恶寒，产生了一个可怖的猜想。
“那两个人自称尽全力保护重伤的辰浩，可还是出了意外。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带回来一件古物，就是它加重了辰浩的伤势。”
“就是这口棺材吧？”海眯了眯眼，“因为它吸收了辰浩的意识流。”
“是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辰的神情突然变了，他一脸痴迷地抚摸着棺材，“我花了两个完整的意识彻底了解了这个古物的作用——以健全的意识流去修补缺损的意识流，如果条件允许它甚至还能让消失在其中的意识流再现！”
“所以你杀了黎民的父母？”海似乎也明白了我的猜想。
“父母？那个男老师好像确实姓黎，不过女的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出手太快，没来得及问她。”辰一脸轻松地说道，就好像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事。
“因为他们补充了辰浩的意识，所以这次我向神明抢回了我的儿子。”他激动地手舞足蹈。
“由于我做实验消耗了他们的一部分意识，造成辰浩部分记忆缺失，身体也变得臃肿不堪，而且还要每隔一段时间补充一次意识流。”辰狞笑着说。
“你的意识流这么庞大，分给我家辰浩一点没关系吧？”
没等海开口，辰一手按在棺材盖上，激活了某种力量，我和海顿时如陷泥沼，动弹不得。
棺材闪了一下光，一片片黑色的光芒从海身上飞泄而出，无声无息地落入棺体内。
“天哪，这么多意识流！浩儿，看来你复活就在今天啦！哈哈哈……”辰像个疯子样趴在棺材上，一会儿哭一会笑，时不时还亲上几口。
“海，我能做点儿什么？”我十万火急地在海脑中喊道。
棺材在贪婪地吸收着海的意识流，黑光像瀑布般砸进棺材里。
海面色苍白，一言不发，只是对我摇了摇头。
我拼命想挣脱这种束缚，直到咬破舌头，热乎乎的血流进嘴里我才意识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海头上长满冷汗，嘴巴发白，脖颈处青筋暴起，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时间也只剩下三十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才能得救？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东西，一个也许能与棺材比肩的东西。虽然它确实在我体内，但我却感受不到它，具体怎么用也不知道。
“尘，如果你能感觉到，就请帮帮我！”我在心里默念。
没有回应。
“尘，拜托了，别再睡觉了！”我满头大汗。
还是没有回应。
我快要急死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死了啊！”
终于，一道淡淡的银色光芒在我眼前浮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现在心田。
是当时尘留给我的那道光，真是沉得住气！
它闪烁了一下，顿时银光暴涨，也越来越亮。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口棺材似乎有些黯淡，吸收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辰马上就证实了我的错觉。他一脸不可思议地从棺材上下来，连跪带爬地爬到我面前，死死盯住一人高的银色亮光，伸手想抓住它。
“啊！”辰伸进银光里的手被整齐地切掉了。
银光再次闪了一下，辰五窍流血，神情狰狞地倒在地上。
我哑口无言，这也太强了，要知道这只是尘的投影随手捏的一束光。
棺材盖散发出阵阵光晕，似乎在试探着什么，可手里的活一刻也没停下来。
银光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又一次增强了亮度，并且闪烁个不停，它好像……是生气了？
“咔嚓咔嚓……”
我目瞪口呆，棺材似乎裂开了！
这时候，它终于收手了，束缚消失，我赶紧抱住昏过去的海。
我侧着头，一边用耳朵捕捉着海的呼吸声，一边用眼睛盯着海的胸膛。
还有呼吸声，胸部在上下起伏，真是太好了。
银光一看见晕倒的海，光芒大盛，爆发出一股让人战栗的杀机，连闪都不闪了。
棺材“咔嚓咔嚓”响个不停，它抖着盖子把海的意识流又还了回去，一团团黑光涌进海的体内，让她的脸色红润起来。
银光的杀意一刻也没停，逼着它把躺在里面的辰浩也吐了出来。
最后，棺材一动也不动，连光也不闪了，看样子是一点库存都没剩下，全给了海。
银光还是没停下，释放威压一点一点地碾过棺材，将它变成了一堆齑粉，看外形像极了一座坟墓。
辰浩就被埋葬在这座白色的土坟中，永远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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