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交换

    小王爷很直爽，他提出要竹做他的通房。他并不在乎竹是什么身份，他连小皇帝玉都看不上，更何况是他的妃子呢？

    几个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一筹莫展。

    小王爷看着下面的表演一轮又一轮地过，哈哈大笑着，完全沉浸其中。侍女为几人倒过茶之后，就再也没管过他们，哪怕他们的茶冷了，也没再续上热茶，只专注地低头为小王爷剥葡萄，盘子里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碧绿葡萄，像一颗颗绿玛瑙，整齐地码着。

    这时，小王爷状似无意地说了句话，打破了几人的沉默：“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丢下你们的同伴，可以拿人来换嘛。”

    “什么意思？”诗人问。

    露露似乎有所察觉，低下了头。

    小王爷朝着露露努努嘴：“比如说，我觉得她就很不错。”

    几个人很愤怒。楚苟忍着情绪：“她还没成年呢！”

    “成年？”小王爷又笑了，好像在他眼里，这发言比舞台上的表演还要有趣，让他绷不住大笑，他很轻蔑地说：“这是谁定义的？成不成年，不是我们这些人说了算吗？我说几岁成年，就几岁成年！”

    诗人还想说话，小王爷往嘴里丢了颗葡萄，漫不经心地说：“你们带来的这些表演者，不都是小红园里的人么。小红园的人，不都是随便交易的吗？”

    他又补充：“如果我把这些人的身份说出去，你们这些人全都要被抓进监狱，你们用这些来历肮脏的孩子玷污蛇神，可是重罪。”话语中威胁的意味很浓。

    露露讲话了，她虽然稚嫩，但是面容却成熟沧桑，仿佛已经历过人间无数风雨，她温柔地问：“是不是重罪，其实，也是由你说了算吧？”

    小王爷不回答，他是不屑于回答这显而易见的问题的。露露只是用疑问的语气陈述了事实罢了。

    诗人还想争辩，露露却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细语地说：“好吧，你们带竹姐姐回去吧。我留下。”诗人惊诧地回头，露露的脸上露出了温暖而不真实的微笑。

    楚苟看着露露，她的微笑，好像是初秋时分，透过一片玻璃洒落的阳光，看似温暖，实则带着凉意。

    “也只能这样了。”露露小声地说。

    “我说你们，还没有一个小女孩看得明白呢。”小王爷慢悠悠地说着。楚苟从没觉得他的那张脸是如此可恶。之前他带来的风度翩翩的印象全没有了，他只想一拳砸扁这张肥硕的脸。

    楚苟不知道哪来的一种冲动，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手臂上的鳞片在发热，他腾地站起身，吓了房间里的人一大跳，他吼了一句：“我和澜那家伙才不一样！”他直接冲了上去，一拳打到了小王爷侍女的手肘上。谁都不知道那个侍女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她挡在小王爷面前，手臂交叉，挡住了楚苟的拳头。但是楚苟一闪，直接绕过了，狠狠地冲向了小王爷。

    小王爷手无缚鸡之力，瘫坐在椅子上，长大了嘴巴要呼喊，却因为惊恐而一声发不出来，看着像一只滑稽可笑的鸭子。

    楚苟一拳揍到了小王爷身上，小王爷软软趴趴的肥肉很好地缓解了拳头的冲力，他倒不是很疼，惊吓多于害怕。楚苟打了小王爷几拳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同伴从门口走了出去，小王爷好像傻了似的，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动。

    楚苟走了出去，竟然没有人拦住他，他们顺利地走出了会所。

    ……

    房间里，侍女温驯地跪坐在地上。

    小王爷仍然瘫着。

    侍女开口：“……您没事吧？”

    小王爷还是一动不动。

    侍女有些疑惑，在她的观感中，小王爷并没有受什么伤。但如果在她的看护下，小王爷出事，她也担不起责。过了半天，她才听见小王爷懒懒的声音：“本王觉得这个姿势比较舒服，就懒得动了。”如果光听声音，小王爷的声音是非常悦耳磁性的，都说胖子的声音很好听，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侍女一直低着头表示尊敬，她可一点都不会看不起这个声音动听的胖子，反而，她是发自内心地崇敬他。

    “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侍女问。

    “嗯……看看我那好皇帝哥哥的反应。”小王爷思考了一下，说道。“他的妃子，代表的就是他的意志。墨那个女人，不可能不知道我今天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阻拦，是不想和我正面冲突呢，还是完全放弃了自己家族这一支？”他自言自语着，也并不等谁回答他，他又说：“嗯，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反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