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南柯

    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脸上,虽不是很温暖的,却也是温馨的,林北本想问些话,但终究没能开口。王元亮也只是望着天上的星星,像是在深思着什么事情。不知过了多久,林北感到眼皮好似挂着好几斤重的铁片,总算是睡了过去。

    “黎北子!黎北子~”林北在迷迷糊糊中听到几声熟悉的声音,很是亲切。他应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无不让他满心欢喜,这不是他原来的卧室吗?眼前这人不正是自己的母亲吗?“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现在都要吃午饭了!你还在睡呢!昨晚又通宵了吧......”“老妈!”林北抱住眼前这人,竟哭了出来,呜咽着说道,“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呢!真是太吓人了!”母亲也很是惊讶,“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啊!”林北呜咽着说他做了噩梦,内容很可怕什么之类的,母亲见林北如此,也便只好搂住林北,不断地安抚他。

    林北在母亲的搀扶下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父亲正坐在餐桌上等着母子二人,他皱着眉头,两只手手指交叉握住,一脸严肃的盯着林北,很显然,他进行了一番深思熟虑。“老爸?”林北打断了他爸的凝视,“发什么愣啊!吃饭啊!”“儿子啊!你的中考成绩我们都知道了,刚刚我们也去学校那让老师复查过了,那确实是你的成绩没问题。”林北这才回想起自己考砸了的事,他感到一种慌涌了上来,但做了这么长且真实的梦,感到这一切都虚幻的很,没有适应过来,因此这种慌并没有涌入心头。“这咋办?哎,我觉得普高的学习氛围太差了,要不我们花多点钱去学习氛围好点的私高吧?”林北回答得很冷静,似乎考砸的人不是他。他爸着实没料到林北会这般冷静,他本以为林北查到如此之差的成绩之后肯定会抱头痛哭,绝望地哭,至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三天三夜。因为在老爸眼里,这小子从小就很自傲且倔得很,要知道林北小时候曾因为一次期末考试没有考到第一名而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读一整天下学期预习课文的倔孩子啊!要是你强着要拉他出来吃饭,他还要痛恨地大喊,“我只配吃发霉了的橘子”之类的话。但这次可是人生大考之一啊,他却如此淡定,都有点不像他了,实属让他爸感到慌张,“这孩子是不是受太大刺激了?都有点反常了。”老爸心里担心地想着。

    “你老爸我也不是没想过,我大致审查了一下我们力所能及能够进入的所有私立高中,我看了一下哈,大多都是封闭式的啊,我们花大价钱也好,小价钱也好,都不能排除这些学校是否存在虐待学生,或者说是学校校长老师是黑心商家,只顾收钱,不顾教学质量等这些不好的事情,而且有些学校喜欢收大钱掐尖儿,搞教育垄断,搞教育内卷,就算把你送进去也不见得是好的。还有啊,这边大多数私高学习氛围还不如普高呢!至于让你重读嘛,我们也考虑过了,我们这边可以想办法求人帮你办休学证明,然后再托关系把你送进佳应城市中心的初中重读初三。但是啊,这成绩出来了,你档案里也肯定会有的,而且现在国家也明确规定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中考不能重考,所以这些事情也确实是求人、托关系也不一定能够搞定的。所以儿子啊,你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啊!”老爸慌忙紧张地讲了一些关于就学的事。林北也发现他爸额头上竟冒出了几滴汗珠。或许是受到他爸的影响,林北也慌乱紧张得手脚发颤,但不知为何,他竟然想起黎好袖来,便又镇定起来。

    “来,坐下吃饭,别光顾听你老爸讲话,真是的。”说罢老妈便拉着林北在餐桌上坐下,林北先舀了碗汤喝。“儿子啊!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人生不是一帆风顺的,总会有搞砸的时候,或是天灾或是人祸,这些或许可以减少,但是不可能避免的。中考,就算是任何考试也好,就是把它看得再重要,也不过是几张纸、一串数字而已,而人的一生不该被几张纸、一串数字所束缚,几张纸、一串数字始终是单调的、枯燥的,而人生却拥有着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的多彩与丰富。你要知道,状元是没有出处的,如果你觉得没有,那你可以做第一个。我上次和你一起看过一部叫过昭关的电影,你还记得那些戏词吗?”

    “一轮明月照窗前,愁人心中似箭穿。

    实指望到吴国借兵回转,谁知昭关有阻拦。

    幸遇那东皋公行方便,他将我隐藏在后花园。

    一连几天我的眉不展,夜夜何曾得安眠?

    俺伍员好一似丧家犬,满腹的含冤向谁言?

    我好比哀哀长空雁;我好比龙游在浅沙滩;

    我好比鱼儿吞了钩线;我好比波浪中失舵的舟船。

    思来想去我的肝肠断,今夜晚怎能够盼到明天?

    心中有事难合眼,翻来覆去睡不安。

    背地里只把东皋公埋怨,叫人难解巧机关。

    若是真心来救我,为何几日他不言?

    贪图富贵来害我,你就该把我献与昭关。

    哭一声爹娘不能相见,不能见,爹娘啊!要相逢除非是梦里团圆。

    鸡鸣犬吠五更天,越思越想好伤惨。

    想当初在朝为官宦,朝臣待漏五更寒。

    到如今夜宿在荒村院,我冷冷清清向谁言?

    我本当拔宝剑自寻短见,寻短见,爹娘啊!

    父母的冤仇化灰烟。我对天发下宏誓愿,我不杀平王我的心怎甘!......”

    “呃...”林北唱着唱着发现汤喝完了,便盛了一碗饭,他夹了前边的一盘菜,但总觉得怪怪的。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不是龙虾吗?虽然林北很喜欢龙虾的味道,但是他对龙虾过敏,自从他小时候因吃了太多山虾而激起了对虾类的过敏之后,那时可真是浑身肿胀、痛痒难耐,他就再也没有吃过虾类了,自那时算来已有6、7年了,所以餐桌上怎么可能会出现龙虾啊?当林北意识到这一点时,更加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明明是正午,但太阳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孤寂到发麻的夜。此时林北发现一个更大的问题,为什么老妈要叫他“黎北子”。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发现眼前的父亲竟变成了吃人的鬼,而身旁的母亲竟变成了从未见过的女人,他们的面目变得无比狰狞,还用一阵令人听不懂的尖叫争吵着,明明是尖叫,但听起来却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气氛无比诡异。或许是变化过于快速,林北已无力感到震惊了,更多的感受是一种压抑,他想要将两人劝开,却发现自己的嘴被针线缝住了。那吃人的鬼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砍向女人,林北本想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脚被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女人死了,天空此时下起了倾桶大雨,不断的打着雷,那吃人的鬼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电锯,大雨声、打雷声与电据声交杂着,这一幕使林北感到极度的恶心、痛苦与难受,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负面感受,是一种无法走出的阴影,食人魔将碎尸丢进化粪池,并用水泥抹封起来......

    “喂!醒醒!下大暴雨了,进屋啊!”一声大叫使林北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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