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熟人
“什么？”郑直差点跳了起来。
“这家伙应该是没说谎。但他明显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把胡闫捅死了。”白泽示意观察室的同事先出去，剩下自己三人后才继续道。
“你是说？”郑直想起白泽天生能辨人善恶，识别谎言，于是问道。
“我怀疑他被控制了。”
“怎么控制的？”
“不知，但他身体里有一些我所不了解的气息，和之前九尾狐酒吧和侯峰那里那出现的气息很类似，但又有所不同。”
郑直想了想，问白泽：“那在吕璞、马尚和庄闲禾那里，你有发现差不多的气息吗？”
白泽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认真道：“好像是有，吕璞那里淡一些，庄闲禾那更明显。马尚么，我没有直接接触过，还不清楚。”
郑直敲了敲脑门，看了一眼龙九，开始分析：“现在已经明确知道庄闲禾体内有诡异事物吸收他的心血正在成长，这家伙现在被饕小邪掳走，生死不知；吕璞、胡闫身上都发现了类似气息，这俩货现在都挂了，侯峰住处有发现，但这人目前也下落不明；马尚待定，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司机，身体里也存在这种情况，这么一算已经有五个半的家伙与这神秘事物有关了。上次听龙九提过以后，我总觉得这可能真会与某种献祭仪式有关，但究竟是什么，需要你们来帮忙确认一下了。”
龙九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所知道的体系里并没有这种多祭品多环节的献祭方式，不过西洋那边貌似有很多诡异的群体献祭仪式，姑姑你听说过类似的没有？”
白泽认真思考了一番，回答道：“我对于西洋的献祭也不太了解，恐怕还得找人问问。”
“找谁？”
“龙八，负屃。”
郑直扭头看向了小貔貅。
龙九嘴角一抽：“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这就想把我赶回去沉睡吗？”
“这不是为了工作嘛。”
“我不要！”小萝莉嘴一扁，眼泪瞬间就开始在眼眶打转。
“行行行，小姑奶奶，咱再想想别的办法，您千万别哭。”郑直立马就觉得脑袋更疼了。
“哼！”
“对了，姑姑，你能不能确定一下这姜锦富身体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郑直连忙转移话题。
“不能，我只能感觉到他体内存在诡异的气息，但并未发现有什么具体的异常之处。”白泽老实回答。
“以姑姑的法力，普天之下能躲过你的灵觉，这玩意要么比你强上太多，要么就是另一个体系的，恰巧能躲过你的探查。”郑直想了想，又问道，“咱这没有点西方神祇顾问或者驻我国大使啥的？”
“你以为是中西方文化交流呢？”白泽一脸黑线，“无论东西方的神祇，都是又地域限定的，几乎不能随意走动流通，比如东方的阎王殿就掌管不了西方人的生死，当然西方的死神也不能在咱地盘上随意收割性命。”
“这神界公务员体系还有所不同呢。”
“废话，你在犯法逃出去了还得引渡回国接受审判呢。”
“那在其他国家犯法不是得接受他们国家法律的审判吗？”
“你死在不列颠，他们死神也收你啊。只不过在他们的冥界对异国的灵魂比较管理比较简单粗暴罢了，直接送地狱交给撒旦处置。”
“那咱这里呢？”
“咱地府的判官都会调阅他生前的生死簿，至少是在咱这地盘上的所作所为，然后根据这些记录判他入十八层地狱受刑还是去转世投胎。”
“果然还是咱地府的公务员尽职尽责啊……”郑直擦了一把汗，今天又增加了不少用不着的知识呢。
“扯远了，目前无法断定这出租司机体内是否真有什么东西存在，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先把他收押关起来再说吧。”白泽看了一眼单向玻璃后坐在那耷拉着脑袋的姜锦富。
“必须得时刻关注他有没有异常。”郑直补充道。
白泽将门口的警官喊进来小声交代了几句，对方立即敬礼离去。
“走吧，这里的情况也暂时只有这些了，如果对方没有下一步行动，我们也没法提前应对。”
“对了，姑姑，假设这是西洋那边的献祭形式，会不会说明饕小邪那边跟西方又什么PY交易？”郑直忽发奇想，提出了一个问题。
白泽一愣，随即一脸震惊：“你说的可能性还真不能排除，饕餮他还真敢！不行，我得告诉麒麟一声，让他去调查一下。”
“话说，这麒麟到底是什么身份？”郑直小声问道。
“他是目前游走于人间界的仙灵中最强大的存在，与人族也有一些交集。现在么在一般情况下主要负责去处理境外神魔妖怪的异常事件。”
好嘛，仙灵界的外交部长！郑直一脑袋冷汗，他们居然有对内对外的分工，祖龙在上，你当年到底培养出了一群什么样的仙灵大佬啊！
待白泽用微信将自己这边的情况一股脑儿都告诉了麒麟后，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发来了一条一秒钟的语音，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大佬果然是大佬，光三个字就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呢。郑直正想着，白泽又拉着他去了法医处。在郑直一脸震惊中带他观摩了一下胡闫的尸体解剖。
……
“大……大姐……我就是个普通的程序员，你不能啥事都带着我，完全不管我能不能接受啊!”半小时后，郑直一边扶着垃圾桶呕吐，一边对着白泽抗议。
“啊，我就是觉得你小子接受能力和分析能力都挺强，倒是忘了你没见过解剖。”
“我真是谢谢您了啊！”郑直吐得胃都快翻出来了，“合着您是把我当神仙用了吗？”
“你见到人类的尸体就要吐成这样，当年天柱倾塌，人间如炼狱之时，还不得吓死你？”龙九在一旁撇了撇嘴。
你最不正常好不好？七八岁的小萝莉要死要活跟进解剖室，还跟法医讨论了半天的死因，要不是白局长罩着，法医都快解剖你了吧！
“这法医是神族驻人间界派来的使者。一般情况下出现这样神魔鬼妖之类的情况，他们就会派出相应机构的人来处理事宜。”白泽解释了一句。
“欸？跟我一样是神族的帮办？”郑直好奇地问道。
“他们或是较为低级的神仙，或者是知晓相关情况的人类。”白泽看了看郑直，出声纠正，“是使者，不是帮办。”
“那我算不算这样的职位？”郑帮办顿时来了兴趣。
“不算。”白泽当即否定，看到郑直垮掉的脸色，顿了顿又道，“你算我的私人助理。”
“仙灵大佬的私人助理，听起来好像更嚣张一点啊。”郑直瞬间挺起了胸膛，“姑姑您放心，我一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可拉倒吧。”龙九都听不下去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房东的份上，连我都不想理你。”
“年轻啊，小鬼。你不知道秘书的上升空间又多大。”郑直摸了摸龙天禄的脑袋，语重心长。
“刚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白泽冷不丁出声问道。
“那姓姜的确实是捅了胡闫六刀，但刀刀都在左胸口，奔着心脏去的。你要说这不是蓄意的我真不太信。但姑姑你说他是被控制才这么干的，那我只能当他是被迫这么干的。那么他为何要捅这胡闫，还刀刀都致命；而这七尾狐妖怎么会就这么点本事，被个凡人给活活捅死？”郑直此时稍微缓了过来，立刻应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所以这两者之间的斗殴致死，都是被控制的结果？”白泽顺着郑秘书的思路分析道。
“大抵应是如此。对了，姑姑你在胡闫尸体上发觉什么奇怪的事物？”
“有之前那种气息，但是已经单薄的不太容易发现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事物已经被取走了？”
“嗯？”
“姑姑，”郑直忽然一脸严肃，“带我去看看事故现场的监控录像。”
“走。”
两个小时后，郑直坐在电脑前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低头在思考着什么。
“有发现什么吗？”龙九探过头来，她已经趴在一边快睡着了，见郑直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凑了过来。
白泽一直陪在一旁轻声整理资料，听到动静，也望了过来。
“确实有所发现。”郑直点点头，然后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了几段监控做了定格，“这是案发前一天中午十字路口的监控画面，你们看看。”
然后他又迅速将其他几段监控中某几张画面做了同样处理。
“这几段分别是案发时十字路口的监控画面；案发后现场人群慌乱的景象；以及中午时分中心广场那家五金店附近的监控画面。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龙九对着几张画面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一脸疑惑地看向郑直：“郑直哥哥，你发现了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白泽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脸色忽然一变，也望向郑直：“是他？”
郑直点点头。
龙九更好奇了：“你们在说谁呢？”
郑直也不说话，又用鼠标点击了一番，分别将几张定格画面中某个行人的面部做了放大处理。竟是同一张脸。
龙九对着几张监控画面眨了眨眼，这个人分别出现在画面的各个角落里，混在人群之中，郑直竟从川流不息的人海中将其找了出来。此人倒还真不是外人，正是郑直的老熟人。
马尚。
“这家伙应该是没说谎。但他明显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把胡闫捅死了。”白泽示意观察室的同事先出去，剩下自己三人后才继续道。
“你是说？”郑直想起白泽天生能辨人善恶，识别谎言，于是问道。
“我怀疑他被控制了。”
“怎么控制的？”
“不知，但他身体里有一些我所不了解的气息，和之前九尾狐酒吧和侯峰那里那出现的气息很类似，但又有所不同。”
郑直想了想，问白泽：“那在吕璞、马尚和庄闲禾那里，你有发现差不多的气息吗？”
白泽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认真道：“好像是有，吕璞那里淡一些，庄闲禾那更明显。马尚么，我没有直接接触过，还不清楚。”
郑直敲了敲脑门，看了一眼龙九，开始分析：“现在已经明确知道庄闲禾体内有诡异事物吸收他的心血正在成长，这家伙现在被饕小邪掳走，生死不知；吕璞、胡闫身上都发现了类似气息，这俩货现在都挂了，侯峰住处有发现，但这人目前也下落不明；马尚待定，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司机，身体里也存在这种情况，这么一算已经有五个半的家伙与这神秘事物有关了。上次听龙九提过以后，我总觉得这可能真会与某种献祭仪式有关，但究竟是什么，需要你们来帮忙确认一下了。”
龙九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所知道的体系里并没有这种多祭品多环节的献祭方式，不过西洋那边貌似有很多诡异的群体献祭仪式，姑姑你听说过类似的没有？”
白泽认真思考了一番，回答道：“我对于西洋的献祭也不太了解，恐怕还得找人问问。”
“找谁？”
“龙八，负屃。”
郑直扭头看向了小貔貅。
龙九嘴角一抽：“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这就想把我赶回去沉睡吗？”
“这不是为了工作嘛。”
“我不要！”小萝莉嘴一扁，眼泪瞬间就开始在眼眶打转。
“行行行，小姑奶奶，咱再想想别的办法，您千万别哭。”郑直立马就觉得脑袋更疼了。
“哼！”
“对了，姑姑，你能不能确定一下这姜锦富身体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郑直连忙转移话题。
“不能，我只能感觉到他体内存在诡异的气息，但并未发现有什么具体的异常之处。”白泽老实回答。
“以姑姑的法力，普天之下能躲过你的灵觉，这玩意要么比你强上太多，要么就是另一个体系的，恰巧能躲过你的探查。”郑直想了想，又问道，“咱这没有点西方神祇顾问或者驻我国大使啥的？”
“你以为是中西方文化交流呢？”白泽一脸黑线，“无论东西方的神祇，都是又地域限定的，几乎不能随意走动流通，比如东方的阎王殿就掌管不了西方人的生死，当然西方的死神也不能在咱地盘上随意收割性命。”
“这神界公务员体系还有所不同呢。”
“废话，你在犯法逃出去了还得引渡回国接受审判呢。”
“那在其他国家犯法不是得接受他们国家法律的审判吗？”
“你死在不列颠，他们死神也收你啊。只不过在他们的冥界对异国的灵魂比较管理比较简单粗暴罢了，直接送地狱交给撒旦处置。”
“那咱这里呢？”
“咱地府的判官都会调阅他生前的生死簿，至少是在咱这地盘上的所作所为，然后根据这些记录判他入十八层地狱受刑还是去转世投胎。”
“果然还是咱地府的公务员尽职尽责啊……”郑直擦了一把汗，今天又增加了不少用不着的知识呢。
“扯远了，目前无法断定这出租司机体内是否真有什么东西存在，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先把他收押关起来再说吧。”白泽看了一眼单向玻璃后坐在那耷拉着脑袋的姜锦富。
“必须得时刻关注他有没有异常。”郑直补充道。
白泽将门口的警官喊进来小声交代了几句，对方立即敬礼离去。
“走吧，这里的情况也暂时只有这些了，如果对方没有下一步行动，我们也没法提前应对。”
“对了，姑姑，假设这是西洋那边的献祭形式，会不会说明饕小邪那边跟西方又什么PY交易？”郑直忽发奇想，提出了一个问题。
白泽一愣，随即一脸震惊：“你说的可能性还真不能排除，饕餮他还真敢！不行，我得告诉麒麟一声，让他去调查一下。”
“话说，这麒麟到底是什么身份？”郑直小声问道。
“他是目前游走于人间界的仙灵中最强大的存在，与人族也有一些交集。现在么在一般情况下主要负责去处理境外神魔妖怪的异常事件。”
好嘛，仙灵界的外交部长！郑直一脑袋冷汗，他们居然有对内对外的分工，祖龙在上，你当年到底培养出了一群什么样的仙灵大佬啊！
待白泽用微信将自己这边的情况一股脑儿都告诉了麒麟后，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发来了一条一秒钟的语音，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大佬果然是大佬，光三个字就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呢。郑直正想着，白泽又拉着他去了法医处。在郑直一脸震惊中带他观摩了一下胡闫的尸体解剖。
……
“大……大姐……我就是个普通的程序员，你不能啥事都带着我，完全不管我能不能接受啊!”半小时后，郑直一边扶着垃圾桶呕吐，一边对着白泽抗议。
“啊，我就是觉得你小子接受能力和分析能力都挺强，倒是忘了你没见过解剖。”
“我真是谢谢您了啊！”郑直吐得胃都快翻出来了，“合着您是把我当神仙用了吗？”
“你见到人类的尸体就要吐成这样，当年天柱倾塌，人间如炼狱之时，还不得吓死你？”龙九在一旁撇了撇嘴。
你最不正常好不好？七八岁的小萝莉要死要活跟进解剖室，还跟法医讨论了半天的死因，要不是白局长罩着，法医都快解剖你了吧！
“这法医是神族驻人间界派来的使者。一般情况下出现这样神魔鬼妖之类的情况，他们就会派出相应机构的人来处理事宜。”白泽解释了一句。
“欸？跟我一样是神族的帮办？”郑直好奇地问道。
“他们或是较为低级的神仙，或者是知晓相关情况的人类。”白泽看了看郑直，出声纠正，“是使者，不是帮办。”
“那我算不算这样的职位？”郑帮办顿时来了兴趣。
“不算。”白泽当即否定，看到郑直垮掉的脸色，顿了顿又道，“你算我的私人助理。”
“仙灵大佬的私人助理，听起来好像更嚣张一点啊。”郑直瞬间挺起了胸膛，“姑姑您放心，我一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可拉倒吧。”龙九都听不下去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房东的份上，连我都不想理你。”
“年轻啊，小鬼。你不知道秘书的上升空间又多大。”郑直摸了摸龙天禄的脑袋，语重心长。
“刚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白泽冷不丁出声问道。
“那姓姜的确实是捅了胡闫六刀，但刀刀都在左胸口，奔着心脏去的。你要说这不是蓄意的我真不太信。但姑姑你说他是被控制才这么干的，那我只能当他是被迫这么干的。那么他为何要捅这胡闫，还刀刀都致命；而这七尾狐妖怎么会就这么点本事，被个凡人给活活捅死？”郑直此时稍微缓了过来，立刻应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所以这两者之间的斗殴致死，都是被控制的结果？”白泽顺着郑秘书的思路分析道。
“大抵应是如此。对了，姑姑你在胡闫尸体上发觉什么奇怪的事物？”
“有之前那种气息，但是已经单薄的不太容易发现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事物已经被取走了？”
“嗯？”
“姑姑，”郑直忽然一脸严肃，“带我去看看事故现场的监控录像。”
“走。”
两个小时后，郑直坐在电脑前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低头在思考着什么。
“有发现什么吗？”龙九探过头来，她已经趴在一边快睡着了，见郑直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凑了过来。
白泽一直陪在一旁轻声整理资料，听到动静，也望了过来。
“确实有所发现。”郑直点点头，然后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了几段监控做了定格，“这是案发前一天中午十字路口的监控画面，你们看看。”
然后他又迅速将其他几段监控中某几张画面做了同样处理。
“这几段分别是案发时十字路口的监控画面；案发后现场人群慌乱的景象；以及中午时分中心广场那家五金店附近的监控画面。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龙九对着几张画面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一脸疑惑地看向郑直：“郑直哥哥，你发现了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白泽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脸色忽然一变，也望向郑直：“是他？”
郑直点点头。
龙九更好奇了：“你们在说谁呢？”
郑直也不说话，又用鼠标点击了一番，分别将几张定格画面中某个行人的面部做了放大处理。竟是同一张脸。
龙九对着几张监控画面眨了眨眼，这个人分别出现在画面的各个角落里，混在人群之中，郑直竟从川流不息的人海中将其找了出来。此人倒还真不是外人，正是郑直的老熟人。
马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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