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心境崩塌
三日之后墨鎏带着柳雪离开了这处小村子，一人一猫紧随其后。
茅浩然愣愣地看着天空，刚刚那个传授自己兄弟二人道法的男子就在他们的面前直接御剑而去，让他不禁感叹对方和自己的差别之大。心中不禁有些失落，想必只有那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身边那位天仙一般的姑娘吧？
茅浩歌看了一眼身边有些失魂落魄的哥哥，他自然知道自己哥哥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却并不准备开口安慰。等到他兄弟二人真正踏足修仙界，他哥哥自然会知道，那样的女子就算不俗，但是修仙界也一样不缺，甚至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
修仙界啊！真向往啊！此刻已然先哥哥一步踏入炼气一层的茅浩歌双眼放光地看着天空，那里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天地！
赶到黄枫城之后，墨鎏并没有立即带着柳雪去寻找那个老算命的，反而是拎着一壶上好桃花酿在大街上随意逛荡着，时不时还抿上一口。
柳雪看着身边淡然随意的墨鎏，心中有些好奇，总感觉墨大哥变了许多。
“墨大哥，我怎么感觉自从大比结束之后你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不是变得不一样，而是最开始我就应该是这样。你第一次见我之时我已然被魔气干扰，现在算是初步压下了魔气，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变了。”
墨鎏轻轻一笑，开口解释道。多久没有享受这么悠闲惬意的生活了，前世自己是又穷又忙，这一世之前的岁月是有时间却没钱，哪能像现在这样拎着上好的美酒到处瞎逛？
“小友，你这壶酒似乎不错啊。”
一个声音突然从二人身边响起，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算命走到二人身边，看着墨鎏手上拎着的桃花酿直流口水。
轻笑一声，墨鎏将酒壶朝着老人随手一抛，老人稳稳当当地接住酒壶便往嘴里灌。
“迪老先生这是早就算到在下会回来，一直在等在下？”
“哈！真是好酒啊！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接连灌了几大口酒的迪加狠狠呼出一口酒气，擦了擦嘴先是赞叹一声道。
“算什么算呀，你都说了若是算不准一个月后来找老家伙我算账，不过等倒是真的，这可都快两个月了。”
墨鎏惭愧一笑，躬身道歉。
“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到前辈了，给老先生赔个不是。”
自己之前被魔气影响，可谓是龙傲天上身，谁都看不起，现在暂时压制住魔气，回想起来只觉得羞愧。
“算了，活了大半辈子了，哪还在乎这个，平日里更恶劣的人都见到过，早就习惯了。”
迪加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墨鎏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一些。
“小友似乎踏上了一条不错的道路，只不过这条道路荆棘丛生，小友可做好准备了？”
迪加眯着眼瞧着墨鎏，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晚辈曾听闻一句话，叫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啧啧，不知是何人才能说出这样大魄力、大慈悲的话来啊，若是能见上一面，想必定是个大风流的人物。迪加砸吧着嘴，细细品味着这句话，举手又灌了一口酒。此言，拿来下酒是再好不过了。
在街边随意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地方，迪加一屁-股坐下，还朝墨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墨鎏倒也是毫不在意身上这件素白的袍子是否会弄脏，也是一屁-股就坐了下来，身边的柳雪见状也想坐在墨鎏身边，但是看了看地面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本来你要是后悔的话，老家伙我倒是可以给你指出一条换道的明路，但是既然你一下了决心，老头子我就给你一些提点。”
说罢，迪加不着痕迹地看了墨鎏一眼，见墨鎏并未有和神色变化，表情欣慰了起来。看来这小子是真打算在功德道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了。
“前辈有何指教，晚辈洗耳恭听。”
“记得老夫之前和你说过，你双手沾满鲜血，杀戮太多，可有不服？”
“本来是不服的，但是现在有些动摇，好奇自己是否是做错了什么，但是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思考问题呢不要一直站在问题当中环顾，要学会跳出来，学会站在问题上方俯瞰。你之所以没有头绪，其实也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不杀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大的祸害，可对？”
墨鎏低头思考着迪加的前一句话，良久才点了点头，算是对于后一句话的回答。
“但是你可曾想过，不管不顾，保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想法行事，无形之间会害死几个无辜之人，而这些枉死的无辜之人对这个世界本来有应该有着怎样的影响？”
墨鎏神情一愣，自己杀了无辜之人吗？
“当初你为了不让被兽血影响的村民为害四方，独自血战，差点自己都殒命当场方才将一村之人屠戮殆尽，可是觉得自己英雄至极？”
迪加抿了口桃花酿，有些不舍得地将酒壶放下，生怕一不小心就全喝没了。
“可你似乎忘了，你本只是想要拖延时间，待得兽血的影响散去再为他们拔除兽血便能解决危机。只是受了些伤，便杀红了眼睛，任由心中的怒火与杀意支配，才会最后杀了所有人，这一点实在愚蠢！”
迪加冷哼一声，毫不留情面地斥责道。墨鎏默然地低下头，双手有些冰凉。这个最明显的事实是什么时候被自己下意识掩盖以致于竟然真的遗忘了的呢？
“而那些被你杀光的村民中有受影响不深的人，其实中途便清醒了过来，只是被你无意间轻易收割了性命！本来他们有的会后悔自己做的错事从此洗心革面多行善事，不知未来会救多少人，却死在了你的手上！有些人会成为医术高超的杏林妙手救助四方，不知能救多少人；有些人会勤勉读书，以后游历山河，为愚昧的山野村夫们无偿开智；甚至！”
“甚至那柳修明，也就是你身边这丫头的父亲。若是你不杀这么多人，他也不会寻死，从此以后游侠千里，行侠仗义，他们父女二人未来重归于好都不是不可能！”
这最后一句话，老人是神识传音给墨鎏，并未让柳雪听到。不然，这个本就吃尽苦头的小丫头怕是心境会因此受损。
墨鎏双手颤抖，但还是有些不服。
“可是！可是他们犯下的错……”
“他们犯下的错就不用还了吗？”
迪加打断了墨鎏，脸色冰冷。
“难道你杀了他们就是最好的方式吗？最好的赎罪方式应该是怀揣着深重的愧疚之情活下去，并且每日行善积德只为了能稍微减轻哪怕一点点心中的负罪感！”
墨鎏脸色有些苍白，柳雪看着不禁有些心疼得轻轻握住了墨鎏的手。感受着冰凉的手上传来的些许温暖，墨鎏朝柳雪挤出一个微笑以示安慰，却见柳雪狠狠地瞪了一眼迪加，惹得老人哭笑不已，冰冷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其实墨鎏也不知道老人这番话到底对不对，冷酷？残忍？或者又有点太便宜那些人了？他实在是想不通。
“唉！所以我才说你要学会俯瞰，福泽苍生、教化恶人这般的功德和自身恩怨比起来到底孰轻孰重？”
也许迪加说得没错，但是墨鎏总感觉太超脱了一点，似乎心怀天下大慈大悲，但实际上又感觉没有了人该有的情感。
“这个暂时也不求你能明白，老夫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就绝对是对的，只是希望你以后行事能多想想，学会多方面多角度地思考。”
迪加轻声叹了口气，虽然他说得轻巧，但实际上他自己又真的做的很好吗？也未必见得。
“再说说这黄枫城臭名昭著的朱家。”
墨鎏诧异地抬头，难道这朱家他也杀错了人？
“哼！朱家虽然臭名昭著，但是你又凭什么认为一府上下个个都是恶人？”
迪加冷哼一声，显然对墨鎏这般不开窍的自以为是模样十分的不爽。
“这朱家虽然恶人极多，但是也一样有不满家族行事的年轻子弟在暗中布局，想要有朝一日改天换地，据老夫推算，最多不过三年时间，朱家就会从现在的臭名昭著变为以后的良善之家！至于为什么这些年轻子弟能做到，那是因为朱家的高层之中一样有忍辱负重的人在默默隐忍，只为有朝一日一举翻盘。然而因为你的滥杀无辜，这些人的辛苦隐忍，辛苦布局一朝化为流水！非但如此，这些人即便死后都无法为自己正名，反而还要被人骂作恶人，时不时被人想起来吐上几口唾沫！老夫都为他们感到冤屈！”
说到这里迪加已然须发怒张，满面通红，若不是身边这后生的确开始转变再加上又是那天命之首，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这混小子拍死！
墨鎏听到这些自己从未关注过的小人物的真相，只觉得心中轰然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到底是什么呢？墨鎏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现在就好像一个空壳一般，又好像是一个暴露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的可怜小丑。
“墨大哥！墨大哥！你没事吧！你振作一点！”
柳雪脸色一变，抓着墨鎏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起来。她刚刚分明感觉到墨鎏的心境在一瞬间崩塌了！不是破损，而是最为彻底的崩塌！
茅浩然愣愣地看着天空，刚刚那个传授自己兄弟二人道法的男子就在他们的面前直接御剑而去，让他不禁感叹对方和自己的差别之大。心中不禁有些失落，想必只有那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身边那位天仙一般的姑娘吧？
茅浩歌看了一眼身边有些失魂落魄的哥哥，他自然知道自己哥哥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却并不准备开口安慰。等到他兄弟二人真正踏足修仙界，他哥哥自然会知道，那样的女子就算不俗，但是修仙界也一样不缺，甚至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
修仙界啊！真向往啊！此刻已然先哥哥一步踏入炼气一层的茅浩歌双眼放光地看着天空，那里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天地！
赶到黄枫城之后，墨鎏并没有立即带着柳雪去寻找那个老算命的，反而是拎着一壶上好桃花酿在大街上随意逛荡着，时不时还抿上一口。
柳雪看着身边淡然随意的墨鎏，心中有些好奇，总感觉墨大哥变了许多。
“墨大哥，我怎么感觉自从大比结束之后你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不是变得不一样，而是最开始我就应该是这样。你第一次见我之时我已然被魔气干扰，现在算是初步压下了魔气，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变了。”
墨鎏轻轻一笑，开口解释道。多久没有享受这么悠闲惬意的生活了，前世自己是又穷又忙，这一世之前的岁月是有时间却没钱，哪能像现在这样拎着上好的美酒到处瞎逛？
“小友，你这壶酒似乎不错啊。”
一个声音突然从二人身边响起，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算命走到二人身边，看着墨鎏手上拎着的桃花酿直流口水。
轻笑一声，墨鎏将酒壶朝着老人随手一抛，老人稳稳当当地接住酒壶便往嘴里灌。
“迪老先生这是早就算到在下会回来，一直在等在下？”
“哈！真是好酒啊！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接连灌了几大口酒的迪加狠狠呼出一口酒气，擦了擦嘴先是赞叹一声道。
“算什么算呀，你都说了若是算不准一个月后来找老家伙我算账，不过等倒是真的，这可都快两个月了。”
墨鎏惭愧一笑，躬身道歉。
“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到前辈了，给老先生赔个不是。”
自己之前被魔气影响，可谓是龙傲天上身，谁都看不起，现在暂时压制住魔气，回想起来只觉得羞愧。
“算了，活了大半辈子了，哪还在乎这个，平日里更恶劣的人都见到过，早就习惯了。”
迪加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墨鎏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一些。
“小友似乎踏上了一条不错的道路，只不过这条道路荆棘丛生，小友可做好准备了？”
迪加眯着眼瞧着墨鎏，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晚辈曾听闻一句话，叫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啧啧，不知是何人才能说出这样大魄力、大慈悲的话来啊，若是能见上一面，想必定是个大风流的人物。迪加砸吧着嘴，细细品味着这句话，举手又灌了一口酒。此言，拿来下酒是再好不过了。
在街边随意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地方，迪加一屁-股坐下，还朝墨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墨鎏倒也是毫不在意身上这件素白的袍子是否会弄脏，也是一屁-股就坐了下来，身边的柳雪见状也想坐在墨鎏身边，但是看了看地面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本来你要是后悔的话，老家伙我倒是可以给你指出一条换道的明路，但是既然你一下了决心，老头子我就给你一些提点。”
说罢，迪加不着痕迹地看了墨鎏一眼，见墨鎏并未有和神色变化，表情欣慰了起来。看来这小子是真打算在功德道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了。
“前辈有何指教，晚辈洗耳恭听。”
“记得老夫之前和你说过，你双手沾满鲜血，杀戮太多，可有不服？”
“本来是不服的，但是现在有些动摇，好奇自己是否是做错了什么，但是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思考问题呢不要一直站在问题当中环顾，要学会跳出来，学会站在问题上方俯瞰。你之所以没有头绪，其实也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不杀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大的祸害，可对？”
墨鎏低头思考着迪加的前一句话，良久才点了点头，算是对于后一句话的回答。
“但是你可曾想过，不管不顾，保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想法行事，无形之间会害死几个无辜之人，而这些枉死的无辜之人对这个世界本来有应该有着怎样的影响？”
墨鎏神情一愣，自己杀了无辜之人吗？
“当初你为了不让被兽血影响的村民为害四方，独自血战，差点自己都殒命当场方才将一村之人屠戮殆尽，可是觉得自己英雄至极？”
迪加抿了口桃花酿，有些不舍得地将酒壶放下，生怕一不小心就全喝没了。
“可你似乎忘了，你本只是想要拖延时间，待得兽血的影响散去再为他们拔除兽血便能解决危机。只是受了些伤，便杀红了眼睛，任由心中的怒火与杀意支配，才会最后杀了所有人，这一点实在愚蠢！”
迪加冷哼一声，毫不留情面地斥责道。墨鎏默然地低下头，双手有些冰凉。这个最明显的事实是什么时候被自己下意识掩盖以致于竟然真的遗忘了的呢？
“而那些被你杀光的村民中有受影响不深的人，其实中途便清醒了过来，只是被你无意间轻易收割了性命！本来他们有的会后悔自己做的错事从此洗心革面多行善事，不知未来会救多少人，却死在了你的手上！有些人会成为医术高超的杏林妙手救助四方，不知能救多少人；有些人会勤勉读书，以后游历山河，为愚昧的山野村夫们无偿开智；甚至！”
“甚至那柳修明，也就是你身边这丫头的父亲。若是你不杀这么多人，他也不会寻死，从此以后游侠千里，行侠仗义，他们父女二人未来重归于好都不是不可能！”
这最后一句话，老人是神识传音给墨鎏，并未让柳雪听到。不然，这个本就吃尽苦头的小丫头怕是心境会因此受损。
墨鎏双手颤抖，但还是有些不服。
“可是！可是他们犯下的错……”
“他们犯下的错就不用还了吗？”
迪加打断了墨鎏，脸色冰冷。
“难道你杀了他们就是最好的方式吗？最好的赎罪方式应该是怀揣着深重的愧疚之情活下去，并且每日行善积德只为了能稍微减轻哪怕一点点心中的负罪感！”
墨鎏脸色有些苍白，柳雪看着不禁有些心疼得轻轻握住了墨鎏的手。感受着冰凉的手上传来的些许温暖，墨鎏朝柳雪挤出一个微笑以示安慰，却见柳雪狠狠地瞪了一眼迪加，惹得老人哭笑不已，冰冷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其实墨鎏也不知道老人这番话到底对不对，冷酷？残忍？或者又有点太便宜那些人了？他实在是想不通。
“唉！所以我才说你要学会俯瞰，福泽苍生、教化恶人这般的功德和自身恩怨比起来到底孰轻孰重？”
也许迪加说得没错，但是墨鎏总感觉太超脱了一点，似乎心怀天下大慈大悲，但实际上又感觉没有了人该有的情感。
“这个暂时也不求你能明白，老夫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就绝对是对的，只是希望你以后行事能多想想，学会多方面多角度地思考。”
迪加轻声叹了口气，虽然他说得轻巧，但实际上他自己又真的做的很好吗？也未必见得。
“再说说这黄枫城臭名昭著的朱家。”
墨鎏诧异地抬头，难道这朱家他也杀错了人？
“哼！朱家虽然臭名昭著，但是你又凭什么认为一府上下个个都是恶人？”
迪加冷哼一声，显然对墨鎏这般不开窍的自以为是模样十分的不爽。
“这朱家虽然恶人极多，但是也一样有不满家族行事的年轻子弟在暗中布局，想要有朝一日改天换地，据老夫推算，最多不过三年时间，朱家就会从现在的臭名昭著变为以后的良善之家！至于为什么这些年轻子弟能做到，那是因为朱家的高层之中一样有忍辱负重的人在默默隐忍，只为有朝一日一举翻盘。然而因为你的滥杀无辜，这些人的辛苦隐忍，辛苦布局一朝化为流水！非但如此，这些人即便死后都无法为自己正名，反而还要被人骂作恶人，时不时被人想起来吐上几口唾沫！老夫都为他们感到冤屈！”
说到这里迪加已然须发怒张，满面通红，若不是身边这后生的确开始转变再加上又是那天命之首，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这混小子拍死！
墨鎏听到这些自己从未关注过的小人物的真相，只觉得心中轰然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到底是什么呢？墨鎏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现在就好像一个空壳一般，又好像是一个暴露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的可怜小丑。
“墨大哥！墨大哥！你没事吧！你振作一点！”
柳雪脸色一变，抓着墨鎏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起来。她刚刚分明感觉到墨鎏的心境在一瞬间崩塌了！不是破损，而是最为彻底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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