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南程往事
余启明目光怪异，当然，这其中自然是有些许王硕刚刚问题的影响，但实际上，他更多的是难以接受眼前这样一个邋里邋遢地像是个流浪汉的人比他的思路都更为清晰。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又陷入到习惯的定势思维之中。
好在，如今的余启明倒是没有曾经的那般刻板。
他急忙拉回自己的思绪，考虑了片刻后，摇着头给了对方一个耐人寻味的回答：“我想不通你这么做的原因。”
他这答案倒是可笑，其实就连王硕都一时颇为惊愕，但很快他就又坦然地耸了耸肩，他没有回答，反而是向余启明反问道：“你这人还真奇怪，就算是你们那的人恐怕都极少有和你性格类似的人吧。”
余启明眉目微皱：“我们那？你指的是诡屋？”他下意识地回答，可话才刚刚出口，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王硕的眼神之中瞬间充满了惊愕。
“等等，你不知道诡屋？你不是诡屋之前的住户？”
他终于明白过来，可是，这分明是最不可能的答案。
王硕的目的已然呼之欲出，余启明现在敢肯定，王硕必然就是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
他之所以让余启明来这南程村，根本就是在试探他。
而更令人惊愕的是，王硕一个普通人，居然是通过非租赁的方式知晓了诡屋的存在，而且似乎也非常了解诡屋的规则？
可随即余启明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这些真的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他不愿意承认，即便他早就知道曾经还有其他的人也做到过相同的事，比如许言。
他目光愈发谨慎，谁知，对面的王硕早已看出了余启明的心思。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露出半点的嘲笑，反而眼角尽是无奈。
“你用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是在我的提示之下才想到了我的目的，你真的想好了要调查当年的杀人案？”他问道，“冒昧地问一下，那个女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余启明沉吟了片刻，他听出了王硕语气中的诡异，也自当听出了其言语中的弦外之音。
可是终究他还是平静地回答道：“那个人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受人之托帮一个朋友调查这件事而已。”
王硕的脸色更加怪异了，他打量了余启明很久，仿佛是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那你还愿意冒这份风险？”
话音刚落，余启明的脸色已然深沉，他竟是都没有片刻的犹豫：“我没有选择。”
只是听到了这个答案，王硕的表情又添几分怀疑。
他很久都没有出声，几乎等到二人的耐心都快要被消磨殆尽之时，才又叹了口气：“算了吧，我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话倒是让余启明听不懂，只是还没等余启明询问呢，王硕就突然转移了话题，他的目光直接穿透余启明抵达了远处的南程村，直接就问道：“好，既然我们两个的目的都一样，那在我们两个合作之前，我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说吧。”余启明似乎看出了对方想要问什么。
“你来之前肯定已经调查过南程村了吧，你难道不怀疑么？一个陌生人突然要你来这样一个地方，你没想过放弃？”
“我说了，我没有选择。”余启明语气未变。
王硕却笑了：“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肯定已经听过有关南程村的传闻了吧。
你敢进南程村的把握是什么？就因为你是那个什么诡屋里的人？”
听到这话，余启明亦是脸色显得有些怪异，他本想向对方解释有关诡屋的规则，可是想想又放弃了。
他的嘴角露出几抹可笑：“其实，我还真的就没打听到南程村有闹鬼的事情，我要是事先知道的话，肯定也不可能就这样过来了。
时间太紧了，我也不过是打听到了南程村的位置而已，虽然那些本地人好像都不愿意提起这里的事情，但你既然知道诡屋，也应该了解这种传闻对于我们这些诡屋住户来讲，能够起到的威慑力真的不大。
我之前最大的怀疑，也不过是认为你有可能是被派来对付我的人。”
“我猜你下一句话肯定有一个但是。”王硕这时倒是笑着说道。
余启明感叹着笑，他没有直接顺着王硕的话接着说下去，反而是在同样将目光对准了南程村之后，才悠悠的说道：“是啊，现在看来，这个地方真的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简单。
不过我猜你肯定知道些事情吧，我现在是不打算再进去了，要不回去的路上你给我讲讲？”
余启明说的没错，经历了之前的事情，王硕也根本就不敢再对南程村有多少怀疑。
索性他所做的也不过是对余启明的试探而已，眼下既然余启明都这么说，不如二人就尽早离开这里。
而在离开的路上，王硕也终于向余启明提起了自己知晓的有关南程村的往事。
值得说的是，余启明初期所调查到的资料大多都是对的，比如南程村人员减少的原因等等，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忘记做横向对比了。
福东市附近的小村庄并不少，若说是在三四十年前，那基本都可以达到三十个往上的程度。
但是在那段时间里，只有一个南程村出现了所有人都搬离的情况。
而且，这种搬离还不是受到了某种胁迫，比如自然灾害、人为因素等等。
现在回想起来，南程村的衰落就好像受到了某种看不见的力量驱使了一般，短短几年的光阴，便将所有的人都驱离。
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就像是诡屋少有会被人发现，南程村的衰落也诡异地没有引起任何人或者是机关的注意，在其荒废之后的十多年里，少有人还会记起南程村的存在。
直到十五年前。
那一年，福东市发生了一场轰动全国的特大杀人案。杀人者是一行六人的团伙，其中的过程与原因不值得一提了，真正重要的是在这六人翻案逃离之后，无意间发现了南程村这样一个地方。
或许是命运使然，这几人很快就发现了南程村的特性，为了躲避追捕，他们便在南程村之中住下了。
而这一住，就是将近半年的时间。
当然了，这个半年指的并非是他们后来被抓住的时间，而是在半年之后，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而发现的过程也着实称得上诡异二字，那六人中的一个主动自首了。
没有人知道那半年里南程村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那人再度出现之时，他疯了。
他是主动跑进警局的，疯疯癫癫的，恳求着人们将他关进牢里。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应该渐渐明朗了，但是，就是在审判那个人的时候，发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似乎特别急于让自己被审判，于是便在审讯的过程中，不光将自己犯案时的过程供认不讳，甚至还主动说出了其他几人的下落，以及这段时间他们的生活经过等等。
唯一的，只是在提到南程村这个地方之时，变得支支吾吾且一副恐惧的模样。
按照一般人的逻辑，自然是将那人的恐惧延伸为了几名嫌疑人之间发生了纷争，当然，这对当时办案的人来讲已经不重要了。
在得知了几人所在的第二天，警方便派出了大量的人员对剩余的几人进行了围剿。
而经过初步的勘察，他们得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虽然当时南程村中并不是剩余的全部五个嫌犯，但至少有两人曾在警方的视线中出现过。
于是在当天晚上，抓捕便开始了。
由于不敢确认其他人是否真的已经离开，且考虑到那一伙人全部都是退役军人的身份，可能藏有枪支弹药，那一次的围剿警方足足派出了四百人以上的队伍。
可是，即便是这样，在围剿的当天还是出现了意外。
在第一队人进入村子之后，不到五分钟，所有人就都突然失去了消息。
其中没有发出过枪响，更没有传出过任何的报告。
警方的外围勘察手段自然是不少，可诡异的是，当时所有的设备就都好像失灵了一般，不管怎么拍，都无法在南程村中找到任何一个人存在。
怀疑之下，警方又派出了第二波人。
这时候，警方派出去的人就已经超过一百了，然而，就算是这第二波人，也同样发生了相同的事情。
所有人杳无音讯，且其他人无法探查到其存在。
可是，那是足足一百多人啊，这个村子原本也不过是几百口人而已，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于是，警方又派出了第三波人，而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
两次围剿之中没有传出过枪响，也就意味着两方应该没有爆发过冲突，为了避免出现和前两次相同的情况，警方这一次派出了两倍于之前的人数。
而且，他们也没有再遵循原本的行动方针，改成了以探查村子内的情况为主。
这一次，他们倒是终于得到了有用的消息了。
只是，是从死人的口中。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又陷入到习惯的定势思维之中。
好在，如今的余启明倒是没有曾经的那般刻板。
他急忙拉回自己的思绪，考虑了片刻后，摇着头给了对方一个耐人寻味的回答：“我想不通你这么做的原因。”
他这答案倒是可笑，其实就连王硕都一时颇为惊愕，但很快他就又坦然地耸了耸肩，他没有回答，反而是向余启明反问道：“你这人还真奇怪，就算是你们那的人恐怕都极少有和你性格类似的人吧。”
余启明眉目微皱：“我们那？你指的是诡屋？”他下意识地回答，可话才刚刚出口，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王硕的眼神之中瞬间充满了惊愕。
“等等，你不知道诡屋？你不是诡屋之前的住户？”
他终于明白过来，可是，这分明是最不可能的答案。
王硕的目的已然呼之欲出，余启明现在敢肯定，王硕必然就是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
他之所以让余启明来这南程村，根本就是在试探他。
而更令人惊愕的是，王硕一个普通人，居然是通过非租赁的方式知晓了诡屋的存在，而且似乎也非常了解诡屋的规则？
可随即余启明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这些真的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他不愿意承认，即便他早就知道曾经还有其他的人也做到过相同的事，比如许言。
他目光愈发谨慎，谁知，对面的王硕早已看出了余启明的心思。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露出半点的嘲笑，反而眼角尽是无奈。
“你用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是在我的提示之下才想到了我的目的，你真的想好了要调查当年的杀人案？”他问道，“冒昧地问一下，那个女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余启明沉吟了片刻，他听出了王硕语气中的诡异，也自当听出了其言语中的弦外之音。
可是终究他还是平静地回答道：“那个人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受人之托帮一个朋友调查这件事而已。”
王硕的脸色更加怪异了，他打量了余启明很久，仿佛是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那你还愿意冒这份风险？”
话音刚落，余启明的脸色已然深沉，他竟是都没有片刻的犹豫：“我没有选择。”
只是听到了这个答案，王硕的表情又添几分怀疑。
他很久都没有出声，几乎等到二人的耐心都快要被消磨殆尽之时，才又叹了口气：“算了吧，我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话倒是让余启明听不懂，只是还没等余启明询问呢，王硕就突然转移了话题，他的目光直接穿透余启明抵达了远处的南程村，直接就问道：“好，既然我们两个的目的都一样，那在我们两个合作之前，我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说吧。”余启明似乎看出了对方想要问什么。
“你来之前肯定已经调查过南程村了吧，你难道不怀疑么？一个陌生人突然要你来这样一个地方，你没想过放弃？”
“我说了，我没有选择。”余启明语气未变。
王硕却笑了：“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肯定已经听过有关南程村的传闻了吧。
你敢进南程村的把握是什么？就因为你是那个什么诡屋里的人？”
听到这话，余启明亦是脸色显得有些怪异，他本想向对方解释有关诡屋的规则，可是想想又放弃了。
他的嘴角露出几抹可笑：“其实，我还真的就没打听到南程村有闹鬼的事情，我要是事先知道的话，肯定也不可能就这样过来了。
时间太紧了，我也不过是打听到了南程村的位置而已，虽然那些本地人好像都不愿意提起这里的事情，但你既然知道诡屋，也应该了解这种传闻对于我们这些诡屋住户来讲，能够起到的威慑力真的不大。
我之前最大的怀疑，也不过是认为你有可能是被派来对付我的人。”
“我猜你下一句话肯定有一个但是。”王硕这时倒是笑着说道。
余启明感叹着笑，他没有直接顺着王硕的话接着说下去，反而是在同样将目光对准了南程村之后，才悠悠的说道：“是啊，现在看来，这个地方真的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简单。
不过我猜你肯定知道些事情吧，我现在是不打算再进去了，要不回去的路上你给我讲讲？”
余启明说的没错，经历了之前的事情，王硕也根本就不敢再对南程村有多少怀疑。
索性他所做的也不过是对余启明的试探而已，眼下既然余启明都这么说，不如二人就尽早离开这里。
而在离开的路上，王硕也终于向余启明提起了自己知晓的有关南程村的往事。
值得说的是，余启明初期所调查到的资料大多都是对的，比如南程村人员减少的原因等等，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忘记做横向对比了。
福东市附近的小村庄并不少，若说是在三四十年前，那基本都可以达到三十个往上的程度。
但是在那段时间里，只有一个南程村出现了所有人都搬离的情况。
而且，这种搬离还不是受到了某种胁迫，比如自然灾害、人为因素等等。
现在回想起来，南程村的衰落就好像受到了某种看不见的力量驱使了一般，短短几年的光阴，便将所有的人都驱离。
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就像是诡屋少有会被人发现，南程村的衰落也诡异地没有引起任何人或者是机关的注意，在其荒废之后的十多年里，少有人还会记起南程村的存在。
直到十五年前。
那一年，福东市发生了一场轰动全国的特大杀人案。杀人者是一行六人的团伙，其中的过程与原因不值得一提了，真正重要的是在这六人翻案逃离之后，无意间发现了南程村这样一个地方。
或许是命运使然，这几人很快就发现了南程村的特性，为了躲避追捕，他们便在南程村之中住下了。
而这一住，就是将近半年的时间。
当然了，这个半年指的并非是他们后来被抓住的时间，而是在半年之后，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而发现的过程也着实称得上诡异二字，那六人中的一个主动自首了。
没有人知道那半年里南程村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那人再度出现之时，他疯了。
他是主动跑进警局的，疯疯癫癫的，恳求着人们将他关进牢里。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应该渐渐明朗了，但是，就是在审判那个人的时候，发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似乎特别急于让自己被审判，于是便在审讯的过程中，不光将自己犯案时的过程供认不讳，甚至还主动说出了其他几人的下落，以及这段时间他们的生活经过等等。
唯一的，只是在提到南程村这个地方之时，变得支支吾吾且一副恐惧的模样。
按照一般人的逻辑，自然是将那人的恐惧延伸为了几名嫌疑人之间发生了纷争，当然，这对当时办案的人来讲已经不重要了。
在得知了几人所在的第二天，警方便派出了大量的人员对剩余的几人进行了围剿。
而经过初步的勘察，他们得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虽然当时南程村中并不是剩余的全部五个嫌犯，但至少有两人曾在警方的视线中出现过。
于是在当天晚上，抓捕便开始了。
由于不敢确认其他人是否真的已经离开，且考虑到那一伙人全部都是退役军人的身份，可能藏有枪支弹药，那一次的围剿警方足足派出了四百人以上的队伍。
可是，即便是这样，在围剿的当天还是出现了意外。
在第一队人进入村子之后，不到五分钟，所有人就都突然失去了消息。
其中没有发出过枪响，更没有传出过任何的报告。
警方的外围勘察手段自然是不少，可诡异的是，当时所有的设备就都好像失灵了一般，不管怎么拍，都无法在南程村中找到任何一个人存在。
怀疑之下，警方又派出了第二波人。
这时候，警方派出去的人就已经超过一百了，然而，就算是这第二波人，也同样发生了相同的事情。
所有人杳无音讯，且其他人无法探查到其存在。
可是，那是足足一百多人啊，这个村子原本也不过是几百口人而已，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于是，警方又派出了第三波人，而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
两次围剿之中没有传出过枪响，也就意味着两方应该没有爆发过冲突，为了避免出现和前两次相同的情况，警方这一次派出了两倍于之前的人数。
而且，他们也没有再遵循原本的行动方针，改成了以探查村子内的情况为主。
这一次，他们倒是终于得到了有用的消息了。
只是，是从死人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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