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题
陆锦州打发走了车夫，一路步行至客栈，也好借这个机会多熟悉熟悉周遭的地形。万一以后真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至于为他人鱼肉。
回去时，便已经是天黑。陆锦州伸手推开门，身后紧随着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心悬了一下，正准备侧身出手，后面的白袍少年阔步走来，甜甜地叫了声:“锦州姐姐。”
陆锦州未语，恐说错话暴露了身份，但眼中的疑惑还是让对方捕捉了出来。
四泽偏着头，试探道:“姐姐怎么了，怎么突然像不认识我了？”
“近来公务繁忙，难免有些健忘。”
“连四泽也会忘吗？听郭老讲姐姐醒来后就失忆了，不想是真的。”四泽低着头，有些失落，“陛下说如今他不方便出面，叫我来看看你。”
陆锦州松了口气，原来朝廷已经知道了自己失忆的事，那以后大可不必再继续掩饰。只是这少年和“陆锦州”什么关系，竟会是这般反应。
陆锦州还站在原地发呆，楼上的杨诚推开窗户，“大人，别愣着了，快请人上来吧。”
“是，瞧我，快请进。”
四泽往桌上放了壶酒，对陆锦州说:“锦州姐姐，知道你爱酒，这个是宫里新酿的红玉香。”
这孩子既是陛下身边的人，可为何同自己这么亲近，陆锦州有些看不透，不过越是这种情况越是少说话为好，她清了清嗓子，“你此番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四泽笑得灿烂，伸手比出个“二”。
“两件事，一，李记的蜜饯铺子想必姐姐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老板李昌文就在昨天被人给杀了，这家店先前我们一直盯得谨慎，这么多年来，各地的消息能到达墨王的手中，与这间铺子脱不了干系，这人死得很蹊跷，陛下要你七日之内查出来。至于第二件嘛，简单，杀了玄风。”
虽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陆锦州还是忍不住问出一句:“玄风在京城？”
“几个月前就到了，但此人行踪诡秘，就连薛丞相手中的七绝门都找不到她，姐姐与她相处过这么多年，一些脾气秉性想必还是知道的，只有除了玄风，墨王才能折掉一只羽翼。”
四泽冷淡地喝了口茶，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那种乖巧可爱，“陛下筹备多年，姐姐可切勿在这时候掉链子。”
这些话反倒令陆锦州心中有些不安，最初想要抓玄风只是想给兴平百姓一个交代，而李记又与玄风与兴平有关，所以不得不查，可如今已涉及了皇室之争，她还是需要多加斟酌。
“我只是一个七品知县，这些事情，不应该由我来做吧。”
四泽大笑几声，“姐姐就别说气话了，知道姐姐心高气傲，看不上这种小官，但这些话可千万别叫陛下听见，四泽告辞。”
这几句话如同一盆冷水，让她从心凉到了脚尖，她紧闭双眸，淡淡道:“不送。”
杨诚和徐焘在门口听得正盛，被四泽出来瞪了个白眼。
屋里的油灯忽明忽暗，闪得人心烦，杨诚温声劝了劝:“大人，您得这么想，陛下是谁，陛下是天子，您助他不就是助这个天下吗。”
“我是怕再这么下去，要出来多少个南城。”
“所以咱们得除根啊，你虽给南城的百姓提供钱粮，但争权之风一日不除，难说就难免还会有下一次。”
陆锦州默默地凝视着火光，掏出怀中李氏的令牌，想了一会低声说:“查。”
……
夜色下，玄风身批黑色的斗篷与暗夜融为一体，她助跑几步，单脚一点，轻轻飞上房子的墙头，随即掉落了几块瓦片。
下面的黑衣人也纵身越上屋脊，挥起刀，大喝着朝她砍去。玄风连连闪躲，似是在挑逗对方，那人气急败坏之时她猛然出剑，屋顶上一个黑影滑落。
紧接着是更多的黑衣人往这边追来，玄风居高临下冷笑一声，“呵，七绝门，也不过如此。”
墨王府的门开了，走出一个瘸腿的老总管，他帮玄风解下斗篷，声音有些嘶哑，“道长，回来了，王爷正在书房等你呢。”
“多谢苏总管。”
刚至门口，房中便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事情办妥了吗？”
“回王爷，照您的吩咐，下面的人将李昌文解决了，我今夜亲自去见了他的女儿，给了笔钱，想必什么都不会说的。”
屋里突然飞出一个茶壶，带出了一阵凉风，茶壶摔落在地上，茶水洒了一滴。
玄风被惊得急忙跪倒在地，“王爷息怒，不知是属下做错了何事。”
“本王说了多少次，没必要留的人，就杀。李昌文的闺女可知道咱们不少事，你就这么打发了？”
“王爷，李昌文只是一个蜜饯铺子的老板，死了，不足为惧，可是这李皓月，乃京城第一才女，如果突然死了，想必会引起不必要的的骚乱啊。”
南窗之下，月光洒落了一地的冷清，此时街上已是少有人迹了，文轩书局却还仍旧有一两个书生秀才在堂中挑灯夜读。
女子抱着一摞书画，满脸笑容，长得很是漂亮，快步走进堂中。
几个书生见了，连方才的睡意都全然消散，起身围了过去，“李姑娘，这是哪求来的字画啊？”
“哦，别人送的。”
另一个书生摆了摆衣袖，“去去去，李姑娘美丽动人，用得着去求吗，全京城的公子谁不为她倾倒。”
李皓月有些不耐烦，“几位公子，若没什么事我就些告辞了，文轩书局过段时间要办诗会，我为这事正忙得头疼呢，公子们若是无事，到时候还希望能来赏个脸。”
回去时，便已经是天黑。陆锦州伸手推开门，身后紧随着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心悬了一下，正准备侧身出手，后面的白袍少年阔步走来，甜甜地叫了声:“锦州姐姐。”
陆锦州未语，恐说错话暴露了身份，但眼中的疑惑还是让对方捕捉了出来。
四泽偏着头，试探道:“姐姐怎么了，怎么突然像不认识我了？”
“近来公务繁忙，难免有些健忘。”
“连四泽也会忘吗？听郭老讲姐姐醒来后就失忆了，不想是真的。”四泽低着头，有些失落，“陛下说如今他不方便出面，叫我来看看你。”
陆锦州松了口气，原来朝廷已经知道了自己失忆的事，那以后大可不必再继续掩饰。只是这少年和“陆锦州”什么关系，竟会是这般反应。
陆锦州还站在原地发呆，楼上的杨诚推开窗户，“大人，别愣着了，快请人上来吧。”
“是，瞧我，快请进。”
四泽往桌上放了壶酒，对陆锦州说:“锦州姐姐，知道你爱酒，这个是宫里新酿的红玉香。”
这孩子既是陛下身边的人，可为何同自己这么亲近，陆锦州有些看不透，不过越是这种情况越是少说话为好，她清了清嗓子，“你此番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四泽笑得灿烂，伸手比出个“二”。
“两件事，一，李记的蜜饯铺子想必姐姐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老板李昌文就在昨天被人给杀了，这家店先前我们一直盯得谨慎，这么多年来，各地的消息能到达墨王的手中，与这间铺子脱不了干系，这人死得很蹊跷，陛下要你七日之内查出来。至于第二件嘛，简单，杀了玄风。”
虽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陆锦州还是忍不住问出一句:“玄风在京城？”
“几个月前就到了，但此人行踪诡秘，就连薛丞相手中的七绝门都找不到她，姐姐与她相处过这么多年，一些脾气秉性想必还是知道的，只有除了玄风，墨王才能折掉一只羽翼。”
四泽冷淡地喝了口茶，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那种乖巧可爱，“陛下筹备多年，姐姐可切勿在这时候掉链子。”
这些话反倒令陆锦州心中有些不安，最初想要抓玄风只是想给兴平百姓一个交代，而李记又与玄风与兴平有关，所以不得不查，可如今已涉及了皇室之争，她还是需要多加斟酌。
“我只是一个七品知县，这些事情，不应该由我来做吧。”
四泽大笑几声，“姐姐就别说气话了，知道姐姐心高气傲，看不上这种小官，但这些话可千万别叫陛下听见，四泽告辞。”
这几句话如同一盆冷水，让她从心凉到了脚尖，她紧闭双眸，淡淡道:“不送。”
杨诚和徐焘在门口听得正盛，被四泽出来瞪了个白眼。
屋里的油灯忽明忽暗，闪得人心烦，杨诚温声劝了劝:“大人，您得这么想，陛下是谁，陛下是天子，您助他不就是助这个天下吗。”
“我是怕再这么下去，要出来多少个南城。”
“所以咱们得除根啊，你虽给南城的百姓提供钱粮，但争权之风一日不除，难说就难免还会有下一次。”
陆锦州默默地凝视着火光，掏出怀中李氏的令牌，想了一会低声说:“查。”
……
夜色下，玄风身批黑色的斗篷与暗夜融为一体，她助跑几步，单脚一点，轻轻飞上房子的墙头，随即掉落了几块瓦片。
下面的黑衣人也纵身越上屋脊，挥起刀，大喝着朝她砍去。玄风连连闪躲，似是在挑逗对方，那人气急败坏之时她猛然出剑，屋顶上一个黑影滑落。
紧接着是更多的黑衣人往这边追来，玄风居高临下冷笑一声，“呵，七绝门，也不过如此。”
墨王府的门开了，走出一个瘸腿的老总管，他帮玄风解下斗篷，声音有些嘶哑，“道长，回来了，王爷正在书房等你呢。”
“多谢苏总管。”
刚至门口，房中便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事情办妥了吗？”
“回王爷，照您的吩咐，下面的人将李昌文解决了，我今夜亲自去见了他的女儿，给了笔钱，想必什么都不会说的。”
屋里突然飞出一个茶壶，带出了一阵凉风，茶壶摔落在地上，茶水洒了一滴。
玄风被惊得急忙跪倒在地，“王爷息怒，不知是属下做错了何事。”
“本王说了多少次，没必要留的人，就杀。李昌文的闺女可知道咱们不少事，你就这么打发了？”
“王爷，李昌文只是一个蜜饯铺子的老板，死了，不足为惧，可是这李皓月，乃京城第一才女，如果突然死了，想必会引起不必要的的骚乱啊。”
南窗之下，月光洒落了一地的冷清，此时街上已是少有人迹了，文轩书局却还仍旧有一两个书生秀才在堂中挑灯夜读。
女子抱着一摞书画，满脸笑容，长得很是漂亮，快步走进堂中。
几个书生见了，连方才的睡意都全然消散，起身围了过去，“李姑娘，这是哪求来的字画啊？”
“哦，别人送的。”
另一个书生摆了摆衣袖，“去去去，李姑娘美丽动人，用得着去求吗，全京城的公子谁不为她倾倒。”
李皓月有些不耐烦，“几位公子，若没什么事我就些告辞了，文轩书局过段时间要办诗会，我为这事正忙得头疼呢，公子们若是无事，到时候还希望能来赏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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