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个普通人的无奈
粤洲信必成有限公司门口，吴明训正和保安发生争吵。
“喂！都是打工人，何必相互为难，都说我弟就在你们工厂打工……”
“是谁在为难谁啊！不是给你找过了吗！厂里确确实实没有吴曲这么一号人。”
“你说不在就不在啊！这么个大活人，来你们工厂打工说没有就没有了吗？”
“诶！你这人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嘛！觉得兄弟伙好欺负吗？”
两人争执着，也不知谁先伸的手，就见两人就在太阳底下打起来。一直在旁观望的保安见了连忙上前劝架，嘴里说着：“别打了！别打了！这年头打架打的都是钱。”
明是劝架，其实上来的几名保安隐隐把吴明训控制起来，让他只能费力挣扎，受着当先保安的拳打脚踢。
没过一会儿，吴明训就被打得趴在地上。奇怪的是吴明训分明伤得不轻，外表看上去除了衣服有几个脚印之外，其它地方却是完好无损，偏偏人摔倒在地后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好！好！好！你们人多是吧！我就不相信这社会还没个讲理的地方了。”
吴明训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连试了几次都不行，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掏出手机准备摇人。几名保安见此一幕，脸上惴惴不安，眼神里却分明是戏耍土狗一般觉得好笑又好玩。
“喂！妖妖灵吗？这里有黑厂非法囚禁童工，他们还打人……”
等吴明训挂掉电话，那打人的保安“切”了一声。
“还以为会找什么帮派大佬，原来是报警。”他小声嘀咕着转身往保安室走去。听其口气竟有种失望的感觉。
其他保安也失去兴趣，在周围兜兜转转，缓缓就不见了身影。
路上的车辆很少，要很长时间才会有车从这厂门口行驶而过。坐在地上的吴明训一脸无赖像，心里却已经冰冷的像北极的雪。
“这次好像真的麻烦大了！明明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总是碰到这种超出常理的事情。”
心脏隐隐传来痛楚时时刻刻提醒着吴明训，自己刚才被那个保安下了阴手，做为普通人的自己隔几天后因心脏骤停突然死去想来也怪不到今天被这保安打几下身上吧！
原本看着普通的工厂此刻看起来也不在那么普通。
“草率了！”
早上在吴曲的出租屋发现他失踪的端倪，吴明训一路追查，最终查到这家名信必成的工厂。
吴明训本以为吴曲处在叛逆期，想早点摆脱自己这个老哥自力更生。这一找到工厂上班就马不停蹄的搬出去。为此吴明训心里还因为吴曲招呼都不打而生着闷气。
再怎么生闷气，心里的不安还是让吴明训去厂里找吴曲，没想到得到的答复却是查无此人，在一仔细查，原来人刚来不久就离职了。
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不会听信这种鬼话。人离职了怎么不回家？甚至就连电话都打不通。吴明训当场就闹了起来，也是希望闹大后工厂能顾及影响，总之就是你这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不管，你把我弟弟还给我就好。
可谁知道人家光看门的保安都不简单，更是阴狠无比，只是才刚闹就下死手，准备要你命。见打电话报警对方还是那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此刻吴明训其实也不对之后事情发展有多大期望。
只希望戏做足后，对方真能稍微顾及一二，把人给交出来。
大概是二十分钟左右，有几辆警车往这边过来。
吴明训见了，坐在地上远远冲着警车打招呼。
等警车停好，下来三名民警，还有七八个辅警。当先带队的警察是名中年男子，姓刘名建国。
刘警官第一时间走到吴明训身旁问他事情原由。听到吴明训刚才被打了，现在爬不起来，立马上前扶他起来，并且让人叫救护车。
后面又通过吴明训的指认，刘警官带人把保安室中打人的保安制住。可等这边才刚把人控制起来，工厂里就有个一身西装的青年急匆匆跑来。
“误会，误会！警官都是误会。”
远远这青年就开始喊道。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等人到近前，他什么也没说，先把文件袋交给刘警官，这才说道：
“事情的起因是这帅哥来找他弟弟。一个星期前他弟弟的确通过中介到我们厂上班，可那吴曲太小吃不得苦，一个星期都没干完就离职了。即使如此，我们厂也把钱给足了，一分钱都没扣。这文件袋里就有吴曲的离职表，和我们厂的转款记录。”
这青年说话条理清晰，短短几句话就避重就轻说完事情前因后果。
吴明训立马反驳道：“人既然辞职了怎么一直没有回家，分明是被你们囚禁起来了。”
“帅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青年扭头看向勉强站立的吴曲说道：“可以查监控，现在肯定还能查到你弟弟离职那天离开时的监控。我们厂讲究的就是个诚信必成，哪能干出这种事？”
青年一句话又把事情重点转到监控上面。刘警官只好带着人和青年去查看监控！果然，调出来的监控中就有三天前下午，吴曲离开工厂大门的画面。
吴曲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什么样的利益让对方提前如此精心安排？他又还能救出吴曲吗？
刘警官看完监控后，对吴曲批评教育几句，说他事情没弄清楚就闹事。青年却在一旁说好话道：
“也不能完全怪这帅哥，他弟弟几天都没回家，他心里肯定也是担心的很。”
刘警官看眼青年，语风一转说道：
“不管怎么说，动手打人都是犯法。”
被控制起来的保安忍不住了，大声反驳道：
“那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他来找人，我们也帮他找了，他依然不依，闹了起来，还先动手打人。”
“你们几个人打一个人还有脸叫正当防卫？”刘警官大喝一声打断保安的话说道：“我来看见的是这小伙子被打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可没见你们身上也有被打的痕迹。”
刘警官又看向青年说道：
“现在的情况是你们厂的保安打了人，你们厂也有责任。”
这话说的就有点偏袒吴明训的意思了。
青年连忙陪笑附和说道：
“是是是！打人的确不对，这样吧！这帅哥所有的医药费都由我们厂来出，另外再给一万块做赔偿，这事就这么私了可行？”
刘警官满意的点点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在刘警官看来，其实已经清晰明了！吴曲从工厂辞职后却没有回家，吴明训找弟弟心切，来吴曲打工的工厂闹事，年轻气盛下伸了手，反而被人打了一顿。不过看样子其实被打的也不是很严重。现在工厂不仅负责医治还出钱主动私了，这事到这就差不多了。
刘警官甚至还觉得自己已经偏帮吴明训，有点欺负这工厂了。他看向吴明训，心想这小伙子怎么样也没有反对的意见吧！
没想到吴明训这时却是沉默低着头，恰巧这时救护车也到了。
场间除了救护车的鸣笛声之外，所有人都沉默着等吴明训表态。
刘警官等了半天，见吴明训一直不说话，问他：“小伙子，你是什么意思？”语气中分明带上不满。
终于，吴明训抬起头来。刘警官看见他的表情心里更加不高兴了！心想好心帮他，好像还得不到一个好。当下脸也沉了下去。
此刻吴明训是个什么表情呢？说不出的复杂。痛苦，茫然，恐惧，怒气冲冲，戾气横生，种种表情不停转换，揉在一起。
“得！”刘警官冷哼一声：“既然不愿意私了，那就都带回去做笔录立案。”
“私了”
刘警官话音刚落，就听见吴明训冰冷的声音响起。
吴明训长长深呼吸一口气，脸上复杂的表情缓缓消失，面无表情的看着刘警官道：
“私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
“谢谢。”
医护人员从救护车上下来，上前准备给吴曲做最简单的检查。工厂里有人已经得到青年的吩咐带着钱出来，青年接过钱来数了一万块当着刘警官的面交给吴曲。
吴曲制止医护人员给他查看身体的意图：“不用了！”然后他目光落在青年脸上，见青年一脸晦气的样子，目光随之移开看向青年手中的钱。
没有任何犹豫，吴明训伸手接过钱。
“我就先不去医院了！我还要去找我弟弟。”
吴明训丢下这么一句话，就从医护人员中挣脱出来，一瘸一拐的往外离开。
医护人员们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吴明训缓缓离开的背影。警备人员则多数在面上露出质疑的神色。心里都在暗自鄙夷：是真急着找弟弟还是钱到手后准备开溜了？
刘警官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无比。现在的他都开始质疑自己的处理结果，更是因此对工厂产生些许愧疚。不过心中感性的一面终究胜过理智，刘警官还是冲着吴明训的后脑勺喊道：
“小伙子，你弟弟今天还不回家，你来警局报案，我给你立案找人。”
吴明训停顿了片刻，却头也没回道：
“谢谢。”
此刻那是刘警官没有追上前去，若是刘警官追上吴明训，就会看到此刻吴明训嘴角正有血缓缓流下。
“喂！都是打工人，何必相互为难，都说我弟就在你们工厂打工……”
“是谁在为难谁啊！不是给你找过了吗！厂里确确实实没有吴曲这么一号人。”
“你说不在就不在啊！这么个大活人，来你们工厂打工说没有就没有了吗？”
“诶！你这人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嘛！觉得兄弟伙好欺负吗？”
两人争执着，也不知谁先伸的手，就见两人就在太阳底下打起来。一直在旁观望的保安见了连忙上前劝架，嘴里说着：“别打了！别打了！这年头打架打的都是钱。”
明是劝架，其实上来的几名保安隐隐把吴明训控制起来，让他只能费力挣扎，受着当先保安的拳打脚踢。
没过一会儿，吴明训就被打得趴在地上。奇怪的是吴明训分明伤得不轻，外表看上去除了衣服有几个脚印之外，其它地方却是完好无损，偏偏人摔倒在地后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好！好！好！你们人多是吧！我就不相信这社会还没个讲理的地方了。”
吴明训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连试了几次都不行，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掏出手机准备摇人。几名保安见此一幕，脸上惴惴不安，眼神里却分明是戏耍土狗一般觉得好笑又好玩。
“喂！妖妖灵吗？这里有黑厂非法囚禁童工，他们还打人……”
等吴明训挂掉电话，那打人的保安“切”了一声。
“还以为会找什么帮派大佬，原来是报警。”他小声嘀咕着转身往保安室走去。听其口气竟有种失望的感觉。
其他保安也失去兴趣，在周围兜兜转转，缓缓就不见了身影。
路上的车辆很少，要很长时间才会有车从这厂门口行驶而过。坐在地上的吴明训一脸无赖像，心里却已经冰冷的像北极的雪。
“这次好像真的麻烦大了！明明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总是碰到这种超出常理的事情。”
心脏隐隐传来痛楚时时刻刻提醒着吴明训，自己刚才被那个保安下了阴手，做为普通人的自己隔几天后因心脏骤停突然死去想来也怪不到今天被这保安打几下身上吧！
原本看着普通的工厂此刻看起来也不在那么普通。
“草率了！”
早上在吴曲的出租屋发现他失踪的端倪，吴明训一路追查，最终查到这家名信必成的工厂。
吴明训本以为吴曲处在叛逆期，想早点摆脱自己这个老哥自力更生。这一找到工厂上班就马不停蹄的搬出去。为此吴明训心里还因为吴曲招呼都不打而生着闷气。
再怎么生闷气，心里的不安还是让吴明训去厂里找吴曲，没想到得到的答复却是查无此人，在一仔细查，原来人刚来不久就离职了。
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不会听信这种鬼话。人离职了怎么不回家？甚至就连电话都打不通。吴明训当场就闹了起来，也是希望闹大后工厂能顾及影响，总之就是你这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不管，你把我弟弟还给我就好。
可谁知道人家光看门的保安都不简单，更是阴狠无比，只是才刚闹就下死手，准备要你命。见打电话报警对方还是那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此刻吴明训其实也不对之后事情发展有多大期望。
只希望戏做足后，对方真能稍微顾及一二，把人给交出来。
大概是二十分钟左右，有几辆警车往这边过来。
吴明训见了，坐在地上远远冲着警车打招呼。
等警车停好，下来三名民警，还有七八个辅警。当先带队的警察是名中年男子，姓刘名建国。
刘警官第一时间走到吴明训身旁问他事情原由。听到吴明训刚才被打了，现在爬不起来，立马上前扶他起来，并且让人叫救护车。
后面又通过吴明训的指认，刘警官带人把保安室中打人的保安制住。可等这边才刚把人控制起来，工厂里就有个一身西装的青年急匆匆跑来。
“误会，误会！警官都是误会。”
远远这青年就开始喊道。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等人到近前，他什么也没说，先把文件袋交给刘警官，这才说道：
“事情的起因是这帅哥来找他弟弟。一个星期前他弟弟的确通过中介到我们厂上班，可那吴曲太小吃不得苦，一个星期都没干完就离职了。即使如此，我们厂也把钱给足了，一分钱都没扣。这文件袋里就有吴曲的离职表，和我们厂的转款记录。”
这青年说话条理清晰，短短几句话就避重就轻说完事情前因后果。
吴明训立马反驳道：“人既然辞职了怎么一直没有回家，分明是被你们囚禁起来了。”
“帅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青年扭头看向勉强站立的吴曲说道：“可以查监控，现在肯定还能查到你弟弟离职那天离开时的监控。我们厂讲究的就是个诚信必成，哪能干出这种事？”
青年一句话又把事情重点转到监控上面。刘警官只好带着人和青年去查看监控！果然，调出来的监控中就有三天前下午，吴曲离开工厂大门的画面。
吴曲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什么样的利益让对方提前如此精心安排？他又还能救出吴曲吗？
刘警官看完监控后，对吴曲批评教育几句，说他事情没弄清楚就闹事。青年却在一旁说好话道：
“也不能完全怪这帅哥，他弟弟几天都没回家，他心里肯定也是担心的很。”
刘警官看眼青年，语风一转说道：
“不管怎么说，动手打人都是犯法。”
被控制起来的保安忍不住了，大声反驳道：
“那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他来找人，我们也帮他找了，他依然不依，闹了起来，还先动手打人。”
“你们几个人打一个人还有脸叫正当防卫？”刘警官大喝一声打断保安的话说道：“我来看见的是这小伙子被打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可没见你们身上也有被打的痕迹。”
刘警官又看向青年说道：
“现在的情况是你们厂的保安打了人，你们厂也有责任。”
这话说的就有点偏袒吴明训的意思了。
青年连忙陪笑附和说道：
“是是是！打人的确不对，这样吧！这帅哥所有的医药费都由我们厂来出，另外再给一万块做赔偿，这事就这么私了可行？”
刘警官满意的点点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在刘警官看来，其实已经清晰明了！吴曲从工厂辞职后却没有回家，吴明训找弟弟心切，来吴曲打工的工厂闹事，年轻气盛下伸了手，反而被人打了一顿。不过看样子其实被打的也不是很严重。现在工厂不仅负责医治还出钱主动私了，这事到这就差不多了。
刘警官甚至还觉得自己已经偏帮吴明训，有点欺负这工厂了。他看向吴明训，心想这小伙子怎么样也没有反对的意见吧！
没想到吴明训这时却是沉默低着头，恰巧这时救护车也到了。
场间除了救护车的鸣笛声之外，所有人都沉默着等吴明训表态。
刘警官等了半天，见吴明训一直不说话，问他：“小伙子，你是什么意思？”语气中分明带上不满。
终于，吴明训抬起头来。刘警官看见他的表情心里更加不高兴了！心想好心帮他，好像还得不到一个好。当下脸也沉了下去。
此刻吴明训是个什么表情呢？说不出的复杂。痛苦，茫然，恐惧，怒气冲冲，戾气横生，种种表情不停转换，揉在一起。
“得！”刘警官冷哼一声：“既然不愿意私了，那就都带回去做笔录立案。”
“私了”
刘警官话音刚落，就听见吴明训冰冷的声音响起。
吴明训长长深呼吸一口气，脸上复杂的表情缓缓消失，面无表情的看着刘警官道：
“私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
“谢谢。”
医护人员从救护车上下来，上前准备给吴曲做最简单的检查。工厂里有人已经得到青年的吩咐带着钱出来，青年接过钱来数了一万块当着刘警官的面交给吴曲。
吴曲制止医护人员给他查看身体的意图：“不用了！”然后他目光落在青年脸上，见青年一脸晦气的样子，目光随之移开看向青年手中的钱。
没有任何犹豫，吴明训伸手接过钱。
“我就先不去医院了！我还要去找我弟弟。”
吴明训丢下这么一句话，就从医护人员中挣脱出来，一瘸一拐的往外离开。
医护人员们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吴明训缓缓离开的背影。警备人员则多数在面上露出质疑的神色。心里都在暗自鄙夷：是真急着找弟弟还是钱到手后准备开溜了？
刘警官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无比。现在的他都开始质疑自己的处理结果，更是因此对工厂产生些许愧疚。不过心中感性的一面终究胜过理智，刘警官还是冲着吴明训的后脑勺喊道：
“小伙子，你弟弟今天还不回家，你来警局报案，我给你立案找人。”
吴明训停顿了片刻，却头也没回道：
“谢谢。”
此刻那是刘警官没有追上前去，若是刘警官追上吴明训，就会看到此刻吴明训嘴角正有血缓缓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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