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阴毒
又是一日过去，明日便要起程前往天风寨。张省这些日子也陆续听到了些模棱信息，“虽然不知那崔老妖这十多日为何没有出现，但想来，这每年一次的人口输送定是不会缺席”。
照例像往常一样，张省吃完夜饭就领着跟屁虫在山寨四处闲逛，收集相关信息。再有，就是他发现每次沐浴在夜晚星月之下时，胸口古玉消失处，总有一股神秘力量牵引着星光月华进入其内。此时，身体内的神秘气流便会猛增，会有一股升华感，由内而外的产生，最明显的就是脸上的伤口竟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不留丝毫痕迹，张省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光润了许多。
在每日享受神秘气流带来的舒爽洗礼后，就得躲在漆黑的屋里忍受木片一次次划破肌肤带来的痛苦，夜夜如此。
如今，张省已经琢磨出，依据神秘气流的奇效，在什么时间段割破多深多大程度的伤口，来达到伤口自然慢慢痊愈的假象。
如同往日，张省逛完就往回走，却不想被人喊住。今日已是月尾，月华不显，唯有无数星光依旧璀璨。朦胧间，数十道人影从远处行来，而为首之人，正是霸屠夫。
“原来是霸大当家，不知这么晚了，来找本公子有何事”，不亢不卑，语气很是平淡。
霸屠夫眉头一簇，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他哪里清楚，自从选择亲手割开脸上肌肤的那一刻，张省身上就多了份狠厉与沉稳，在日复一日的自我自残下，如今动手割脸，已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目光中只有平静跟深邃，跟以前有些天真与自负的性格简直判若两人。
“哈哈，秀才公，估计明天之后，你与某家便是山水无转，再会无期了”，霸屠夫哈哈一笑，眼中肆无忌惮的嘲讽表露无疑，心里则补了一句，“小子，看老子不玩崩你”。
“请吧，秀才公，你也不能光享福吧，总要为山寨出份力，明个儿后，可就没机会了”，霸屠夫上前携着张省，向身后数十人打了下手势，便向山寨外走去，不懂内情的人，还当两人有多热络呢。
张省有心抗拒，奈何实力确实不济。即便每天被神秘气流改造，也没法跟接近一流武者的霸屠夫相抗衡。只能被硬带着前行，心里不禁嘀咕，“这屠夫肯定没按什么好心，可又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见招拆招了，希望不要出事，明天还要应付崔老妖呢”。
张省不受控制行走，右手却自然探入面纱之内。别人也只当他在摸索旧伤，实际上，却是在拿木片在炮制伤口。如今的这熟练程度，早已能够划出目前相似的伤口形状。
这是张省被掳进霸刀寨以来，头次走出寨门，本以为出寨后，便是各种防御措施。谁曾想，寨外竟是处绝地，四周有五座链桥连通着五座山体，通过远处火把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每处链桥都至少有数十个山匪巡逻守卫。
被霸屠夫携着手，前后脚踏上从右向左第四座链桥，饶是张省如今的心性，在看到脚下乌漆漆的空处，心里也是一阵发毛，不过跨出的步子，依旧稳当。这可让霸屠夫惊诧不已，若不是天天有几波人盯着，都怀疑被人掉包了。
“大当家”，“大当家”……，守卫的山匪各个向霸屠夫问候，而他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往里面洞口行去。张省借着微弱的光亮，快速扫了眼，两个因风吹日久，已经有些破损的大字映入眼帘，崖牢。
“原来，这里就是崖牢，竟然真不在寨内，难怪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张省心里一突，步子一滞。他本就聪明，如今被神秘气流洗礼，大脑更是灵动许多，只要一个苗头，基本就能推测处大概情况，“好阴险，这是要将我逼上绝路啊”。
“怎么，秀才公刚刚走那千丈高的链桥，都毫不惧色，如今不过是进这小小牢房，怎么就踟蹰不前了”，霸屠夫戏谑声在张省脚步停滞的瞬间响起，阴阳怪气，甚讨人厌，后面一众山匪也开始偷笑不已。
“唉”的一声，张省知道躲不过，所性不在迟疑，反倒是推搡了下霸屠夫，让他快点。霸屠夫也不着恼，嘴角挂着笑，快步前行。
进入洞口后，是一条昏暗的甬道，仅容一人通行。而大约走了五十步后，甬道就变成了左右通向，霸屠夫身子一转，直接拐向左侧。
当张省也拐进左侧甬道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近百平方的宽大石室呈现在眼前，如今里面已然亮腾腾的，点着数百火把。抬头看向室顶，有许多位置，竟还能看到天空的星光，也不知道开凿这么大一个石室，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随着靠近，几乎每走一步，就有一个狭窄的牢笼。放眼望去，这百方石室内，竟安放了数百个一样的，每一个都是用坚硬的山木打造而成。
大半牢笼里都蜷缩着一个人，男女都有。有些眼神空洞，还有些听到声响，爬到牢门前，无力的伸手哀求，总之，各种样态的人都有。
张省心里隐有不忍，眼里杀意升腾，可奈何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抬眼看了下有些得意忘形的霸屠夫暗暗发誓，“若得苟活，此生必杀此獠”！
“各位各位，告知你们一个好消息，明日清早起，你们就要离开这间崖牢了，即将去往一个你们无法想象的地方，好运的你们”，霸屠夫就像说过千百遍一样，很是从容，“今晚，老子来给你们送别了”。
声落，后面数十山匪走上前来。张省才发现，他们都是两两抬着个大箱子，打开后，里面竟都是各种包好的饭食。
石室内除了些虚弱的呢喃声，竟无人应和。霸屠夫也不以为意，只是微笑着提了份食物放到张省面前，“秀才公，干活咯”。
一众山匪已开始派发食物，也不管牢中人接不接，吆喝一声，放下食物便继续给其他人派发。
张省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这些派发食物的山匪，似乎都有意避开了几处牢笼，更加确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但偏偏又毫无办法应对。
见张省迟迟没有动作，霸屠夫拿眼瞪了下立在其身后，正偷瞧的张大，吓得他一个哆嗦，立马小鸡啄米似得连连点头。
“公子爷，我们也快些吧”，张大说完也抓了一包吃食，拉着张省就往那特意预留下的几个牢笼走去。
张省身体有些僵硬，只是木偶般的来回走动，派发食物，终于，一道嘶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张……张省，你是张省，张贤侄，你……你怎么在这，你你你，你从匪了”？
“完了，这招真够阴险的”，张省身形一滞，心中已然知晓躲不过去了，所性连蓑笠也一把摘下，转身朝着发声处走去。
“高伯父，是小侄，您还好吧”，张省放宽语气道。
一道明显还未愈合完全的伤口，有些皮肉还微微外翻，不过颜色倒像有了好几日的样子。起初，高父还微微叹息，可突然发现，面前少年，除了那道割伤外，其他地方不知道有多细嫩，原本还唏嘘的心情瞬间就炸了。
“好，好的很呐，哪有张公子这般活的滋润，怕是从匪日久了吧”，高父像是吃了火药一样，炸了，虚弱的身体，竟是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力，对着张省就是咆哮起来。
“高伯父，还请听小侄解释，小侄……”。
“够了，身为读书人，却枉为人，竟是与一众畜生为伍，本官竟是瞎了眼了”。
这边开骂，霸屠夫却是不依了，手向背后一摸，“哐”的一声，已是把鬼头刀握在手上，“哎，狗东西，不想活了，骂谁畜生呢，小心老子一刀劈了你”。
看到自家当家的要坏事，胡师连忙跳出来不断使眼色，连拉带劝的才止住了霸屠夫。
“秀才公，不是说想给高大人报丧的吗”，想是怕自家当家再犯浑，胡师只能亲口将话题往计划的方向引。
“报丧，报什么丧”，气尤未消的高父喝问道。
“呀，自然是高小姐了，啧啧啧，她可是死的很惨的，尸骨无存呐，是吧，秀才公，那晚你们可是一直在一起的呀”。
“什么，岚……岚儿她，她死了，她怎么会死了”，高父无法接受，伸出手，一把将张省揪住，“说，说啊，是了，当初岚儿与你，还有小香茗是被一起带走的，说啊”。
张省心里苦涩，原来你的闺名叫高岚，可这如何让他讲。难道说，高岚被人玷污，还被吸成干尸，最后自尽了，谁信？就算信了，被奸污后，为了名节自杀了，尸骨无存作何解释？况且自己偏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这。
“高伯父，高小姐确实已经死了，小香茗也……也……”。
“够了，张省，枉我还曾有意将小女许配给你，没想到啊，你竟伙同贼匪害了她们呀”，高父直接暴喝，打断了张省的回话，“张省，你这畜生，不得好死”。
“啊，岚儿，我的岚儿，为娘，为娘这就去下面陪你”，一声凄厉的嘶吼，突然从里间一个牢笼中传出，随后就是一声哐当，便没了声响。
“不……夫人，不要啊，夫人……”，高父朝着里面牢笼嘶吼，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抓摇牢笼，竟已是鲜血淋淋。
“张省，你这畜生，都是你害得，都是你害得，都死了，都死了，张省，我要弄死你，啊”，高父的咆哮一滞，人却是突然瘫倒，竟是气怒攻心，晕厥过去。
张省明白，匪寨中，被抓进来的女人，几乎都被凌辱过。高母估计也躲不掉，而从接触以来，高母性子与高岚很像，估计，若不是对女儿的一丝期盼，八成早就在被辱时自杀以全名节了。
“若不是这群混蛋，或许高母就不会死，至少不会今晚自杀，连真正仇人是谁都不知道的自杀，或许因为存个念想，还能继续活着”，张省胸口起伏，几步冲到霸屠夫身前。
“我干你姥姥的”，张省一拳，直来直去，对着眼前之人的脸就砸去，不过，结果是注定的。只是一个微微的侧身，霸屠夫就躲了过去，还顺带在张省后脖颈来了一手刀，将其弄晕了过去。
将鬼头刀归鞘，朝张大招了招手，“张大，你家公子爷怕是累了，将他背回去吧，哦，别忘了他的遮羞布，哈哈哈……”。
周围山匪也跟着大笑，全不顾那些牢笼中人的惊惧。
“胡师，接下来是不是要……”，霸屠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问道。
“哎哟，大当家的，这人死了就没意思了，只有活着，而且得活着送到山下去，那样才能起的神效”，胡师凑到跟前小声解释起来，“人只有活着回到大商去，才能真正将张省弄得身败名裂，甚至会家破人亡”。
胡师或许是聪明，可曾想，高父记恨的何止张省，估计更恨的是他们霸刀寨，乃至整个天风山山匪呀！
照例像往常一样，张省吃完夜饭就领着跟屁虫在山寨四处闲逛，收集相关信息。再有，就是他发现每次沐浴在夜晚星月之下时，胸口古玉消失处，总有一股神秘力量牵引着星光月华进入其内。此时，身体内的神秘气流便会猛增，会有一股升华感，由内而外的产生，最明显的就是脸上的伤口竟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不留丝毫痕迹，张省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光润了许多。
在每日享受神秘气流带来的舒爽洗礼后，就得躲在漆黑的屋里忍受木片一次次划破肌肤带来的痛苦，夜夜如此。
如今，张省已经琢磨出，依据神秘气流的奇效，在什么时间段割破多深多大程度的伤口，来达到伤口自然慢慢痊愈的假象。
如同往日，张省逛完就往回走，却不想被人喊住。今日已是月尾，月华不显，唯有无数星光依旧璀璨。朦胧间，数十道人影从远处行来，而为首之人，正是霸屠夫。
“原来是霸大当家，不知这么晚了，来找本公子有何事”，不亢不卑，语气很是平淡。
霸屠夫眉头一簇，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他哪里清楚，自从选择亲手割开脸上肌肤的那一刻，张省身上就多了份狠厉与沉稳，在日复一日的自我自残下，如今动手割脸，已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目光中只有平静跟深邃，跟以前有些天真与自负的性格简直判若两人。
“哈哈，秀才公，估计明天之后，你与某家便是山水无转，再会无期了”，霸屠夫哈哈一笑，眼中肆无忌惮的嘲讽表露无疑，心里则补了一句，“小子，看老子不玩崩你”。
“请吧，秀才公，你也不能光享福吧，总要为山寨出份力，明个儿后，可就没机会了”，霸屠夫上前携着张省，向身后数十人打了下手势，便向山寨外走去，不懂内情的人，还当两人有多热络呢。
张省有心抗拒，奈何实力确实不济。即便每天被神秘气流改造，也没法跟接近一流武者的霸屠夫相抗衡。只能被硬带着前行，心里不禁嘀咕，“这屠夫肯定没按什么好心，可又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见招拆招了，希望不要出事，明天还要应付崔老妖呢”。
张省不受控制行走，右手却自然探入面纱之内。别人也只当他在摸索旧伤，实际上，却是在拿木片在炮制伤口。如今的这熟练程度，早已能够划出目前相似的伤口形状。
这是张省被掳进霸刀寨以来，头次走出寨门，本以为出寨后，便是各种防御措施。谁曾想，寨外竟是处绝地，四周有五座链桥连通着五座山体，通过远处火把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每处链桥都至少有数十个山匪巡逻守卫。
被霸屠夫携着手，前后脚踏上从右向左第四座链桥，饶是张省如今的心性，在看到脚下乌漆漆的空处，心里也是一阵发毛，不过跨出的步子，依旧稳当。这可让霸屠夫惊诧不已，若不是天天有几波人盯着，都怀疑被人掉包了。
“大当家”，“大当家”……，守卫的山匪各个向霸屠夫问候，而他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往里面洞口行去。张省借着微弱的光亮，快速扫了眼，两个因风吹日久，已经有些破损的大字映入眼帘，崖牢。
“原来，这里就是崖牢，竟然真不在寨内，难怪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张省心里一突，步子一滞。他本就聪明，如今被神秘气流洗礼，大脑更是灵动许多，只要一个苗头，基本就能推测处大概情况，“好阴险，这是要将我逼上绝路啊”。
“怎么，秀才公刚刚走那千丈高的链桥，都毫不惧色，如今不过是进这小小牢房，怎么就踟蹰不前了”，霸屠夫戏谑声在张省脚步停滞的瞬间响起，阴阳怪气，甚讨人厌，后面一众山匪也开始偷笑不已。
“唉”的一声，张省知道躲不过，所性不在迟疑，反倒是推搡了下霸屠夫，让他快点。霸屠夫也不着恼，嘴角挂着笑，快步前行。
进入洞口后，是一条昏暗的甬道，仅容一人通行。而大约走了五十步后，甬道就变成了左右通向，霸屠夫身子一转，直接拐向左侧。
当张省也拐进左侧甬道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近百平方的宽大石室呈现在眼前，如今里面已然亮腾腾的，点着数百火把。抬头看向室顶，有许多位置，竟还能看到天空的星光，也不知道开凿这么大一个石室，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随着靠近，几乎每走一步，就有一个狭窄的牢笼。放眼望去，这百方石室内，竟安放了数百个一样的，每一个都是用坚硬的山木打造而成。
大半牢笼里都蜷缩着一个人，男女都有。有些眼神空洞，还有些听到声响，爬到牢门前，无力的伸手哀求，总之，各种样态的人都有。
张省心里隐有不忍，眼里杀意升腾，可奈何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抬眼看了下有些得意忘形的霸屠夫暗暗发誓，“若得苟活，此生必杀此獠”！
“各位各位，告知你们一个好消息，明日清早起，你们就要离开这间崖牢了，即将去往一个你们无法想象的地方，好运的你们”，霸屠夫就像说过千百遍一样，很是从容，“今晚，老子来给你们送别了”。
声落，后面数十山匪走上前来。张省才发现，他们都是两两抬着个大箱子，打开后，里面竟都是各种包好的饭食。
石室内除了些虚弱的呢喃声，竟无人应和。霸屠夫也不以为意，只是微笑着提了份食物放到张省面前，“秀才公，干活咯”。
一众山匪已开始派发食物，也不管牢中人接不接，吆喝一声，放下食物便继续给其他人派发。
张省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这些派发食物的山匪，似乎都有意避开了几处牢笼，更加确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但偏偏又毫无办法应对。
见张省迟迟没有动作，霸屠夫拿眼瞪了下立在其身后，正偷瞧的张大，吓得他一个哆嗦，立马小鸡啄米似得连连点头。
“公子爷，我们也快些吧”，张大说完也抓了一包吃食，拉着张省就往那特意预留下的几个牢笼走去。
张省身体有些僵硬，只是木偶般的来回走动，派发食物，终于，一道嘶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张……张省，你是张省，张贤侄，你……你怎么在这，你你你，你从匪了”？
“完了，这招真够阴险的”，张省身形一滞，心中已然知晓躲不过去了，所性连蓑笠也一把摘下，转身朝着发声处走去。
“高伯父，是小侄，您还好吧”，张省放宽语气道。
一道明显还未愈合完全的伤口，有些皮肉还微微外翻，不过颜色倒像有了好几日的样子。起初，高父还微微叹息，可突然发现，面前少年，除了那道割伤外，其他地方不知道有多细嫩，原本还唏嘘的心情瞬间就炸了。
“好，好的很呐，哪有张公子这般活的滋润，怕是从匪日久了吧”，高父像是吃了火药一样，炸了，虚弱的身体，竟是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力，对着张省就是咆哮起来。
“高伯父，还请听小侄解释，小侄……”。
“够了，身为读书人，却枉为人，竟是与一众畜生为伍，本官竟是瞎了眼了”。
这边开骂，霸屠夫却是不依了，手向背后一摸，“哐”的一声，已是把鬼头刀握在手上，“哎，狗东西，不想活了，骂谁畜生呢，小心老子一刀劈了你”。
看到自家当家的要坏事，胡师连忙跳出来不断使眼色，连拉带劝的才止住了霸屠夫。
“秀才公，不是说想给高大人报丧的吗”，想是怕自家当家再犯浑，胡师只能亲口将话题往计划的方向引。
“报丧，报什么丧”，气尤未消的高父喝问道。
“呀，自然是高小姐了，啧啧啧，她可是死的很惨的，尸骨无存呐，是吧，秀才公，那晚你们可是一直在一起的呀”。
“什么，岚……岚儿她，她死了，她怎么会死了”，高父无法接受，伸出手，一把将张省揪住，“说，说啊，是了，当初岚儿与你，还有小香茗是被一起带走的，说啊”。
张省心里苦涩，原来你的闺名叫高岚，可这如何让他讲。难道说，高岚被人玷污，还被吸成干尸，最后自尽了，谁信？就算信了，被奸污后，为了名节自杀了，尸骨无存作何解释？况且自己偏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这。
“高伯父，高小姐确实已经死了，小香茗也……也……”。
“够了，张省，枉我还曾有意将小女许配给你，没想到啊，你竟伙同贼匪害了她们呀”，高父直接暴喝，打断了张省的回话，“张省，你这畜生，不得好死”。
“啊，岚儿，我的岚儿，为娘，为娘这就去下面陪你”，一声凄厉的嘶吼，突然从里间一个牢笼中传出，随后就是一声哐当，便没了声响。
“不……夫人，不要啊，夫人……”，高父朝着里面牢笼嘶吼，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抓摇牢笼，竟已是鲜血淋淋。
“张省，你这畜生，都是你害得，都是你害得，都死了，都死了，张省，我要弄死你，啊”，高父的咆哮一滞，人却是突然瘫倒，竟是气怒攻心，晕厥过去。
张省明白，匪寨中，被抓进来的女人，几乎都被凌辱过。高母估计也躲不掉，而从接触以来，高母性子与高岚很像，估计，若不是对女儿的一丝期盼，八成早就在被辱时自杀以全名节了。
“若不是这群混蛋，或许高母就不会死，至少不会今晚自杀，连真正仇人是谁都不知道的自杀，或许因为存个念想，还能继续活着”，张省胸口起伏，几步冲到霸屠夫身前。
“我干你姥姥的”，张省一拳，直来直去，对着眼前之人的脸就砸去，不过，结果是注定的。只是一个微微的侧身，霸屠夫就躲了过去，还顺带在张省后脖颈来了一手刀，将其弄晕了过去。
将鬼头刀归鞘，朝张大招了招手，“张大，你家公子爷怕是累了，将他背回去吧，哦，别忘了他的遮羞布，哈哈哈……”。
周围山匪也跟着大笑，全不顾那些牢笼中人的惊惧。
“胡师，接下来是不是要……”，霸屠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问道。
“哎哟，大当家的，这人死了就没意思了，只有活着，而且得活着送到山下去，那样才能起的神效”，胡师凑到跟前小声解释起来，“人只有活着回到大商去，才能真正将张省弄得身败名裂，甚至会家破人亡”。
胡师或许是聪明，可曾想，高父记恨的何止张省，估计更恨的是他们霸刀寨，乃至整个天风山山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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