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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颜紫韵

    离婚女人。

    四年前。

    有一阶段时间我跑到寺庙清修了几天。

    进藏经阁必须得到老和尚的允许,与其一番交流,便让我进去。

    看了几天书,我问老和尚如何养心,他让我去钓鱼。

    故而,我一旦有时间就会到溪边钓鱼。

    由于当时我的手机乃是兄弟所送的联想,也没有包什么上网流量,不像现在这般发达。

    所以每一次钓鱼,总感觉闲极无聊,便带着一本《曾国藩家书》去看。

    一天我同样坐在溪边,钩好半截诸多鱼料混杂的饵,甩出去便用脚踩着鱼竿,开始看书。

    看书之时,动不动就瞟一下浮标,若有动静,便见机抽杆。

    这时,感觉旁边有动静,是一小孩,四五岁大小,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小孩子长得很俊秀。

    他见我回头,停下脚步,我眯眼微微一笑,他便向前几步,我再笑,他再向前几步,一直到水桶边。

    这时,浮标动了,我迅速抽杆,一条小鱼被拉上来了。

    我从鱼嘴上解开钩儿,将鱼放进水桶之中,小男孩兴高采烈,问我说:“能逗小鱼玩吗?”

    “我说可以,你别超过水桶这一条线,自个玩。”小孩总是好动,若是出什么事,我游泳技术不佳,可赔不起人家。

    小男孩高兴地点了点头,手伸进水桶逗鱼儿去了,我继续下饵放线,拿书边看边钓。

    这时,身后又有动静,转头一看,是一个女孩,二十岁上下,踩帆布鞋轻易灵巧,穿牛仔裤双腿修长,身上一件短袖的T恤紧致挺拔,她长发披肩,面容姣好,一对眼眸很是明亮,惊鸿一瞥,略微心动,笑了一下,点个头,故作高深。

    “打扰了。”女孩笑了笑。

    我点了点头,没有动,看着书,目不转睛道:“你弟弟?”

    “是我儿子……”女孩此言一出,我心头震惊不已,原本蠢蠢欲动之心,一下子如古井不惊,感叹又是一棵水灵灵的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我心本就不纯净,听此言,一时便有些尴尬,接了一句:“孩子他爸呢?忙事业?”

    “离了。”女孩声音清脆,无丝毫情绪波动。

    “哦……”看了孩子一眼,不知是欢喜,是可悲,我继续钓鱼。

    小男孩兴致很高,逗鱼玩得开心,女孩只得在一旁站着,也不言语,我思绪陷入游历状态,时而在书中,时而在身旁。

    “你叫什么?”女孩打破沉默。

    “许仙……”我在外面习惯用化名。

    “噗……”女孩笑了,说道:“我还白素贞呢。”

    “想太多,若我有你这么一个白素贞,怎么舍得离婚呢?”我开了一句玩笑。

    “真的叫许仙?”女孩性格挺开朗。

    “是,也不知道我爹妈当时怎么想的,估计是白蛇迷。”我又吹了一句牛逼。

    “你就叫我紫韵吧。”其实只要我的读者应该对这个名字应该并不陌生,颜紫韵,就是从这里来的。

    “嗯。”不管怎么样,既然对方已经结过婚,并且有了孩子,我就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继续钓自己的鱼,临了夕阳西下,一下午收获八九条鱼儿,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小男孩见我屡屡钓上鱼来,大呼惊奇,不肯走,让我再钓,可是我已要回家,只能说送他一条鱼,拿着塑料袋,在溪边盛水,小男孩这才允诺。

    “哥哥,你明天还在不?”

    “不知道。”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我走了。

    我不杀生,钓完鱼一般带给卖鱼的老翁,换几个钱。

    颜紫韵带着孩子,走到溪边上的大道上,一辆红色小马,看了一眼,本屌丝心中感叹:

    “啧啧,有钱少妇。”

    发动机的声音响起,红色小马扬长而去,让我吃了一鼻子的灰。

    次日,同样下午的点,继续钓鱼。

    来时见红色小马已停在路边,男孩在原地见我来了,兴高采烈,颜紫韵给孩子买了一套鱼竿。

    一下午什么事都没干,就教孩子怎么钓鱼了,一大一小,老神在在坐于溪边,颜紫韵坐观垂钓者,阳光打在脸上,眼眸微眯,神色安详。

    小孩运气不错,一下午战功不菲,钓到两条,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各种姿势,欢欣鼓舞,颇有成就。

    倒是我被他影响,只钓了三四条,换了几块钱。

    一来二去,小孩就爱与我一同钓鱼,有几日我没去,紫韵说小孩一钓几回头的等我来,也没有留电话,不知道我来不来。

    第一天挺失落,第二天还哭了问紫韵说我为什么不去钓鱼了。

    我愣了一下,便给紫韵留了手机号码。

    在以后的日子,若是我不去,就会给她发一条,有事。

    她是富家小姐,整天无事,离婚之后,生活就是围绕着孩子,衣食无忧,自然时间充裕。

    屌丝生来命苦,钓鱼都要换几个钱,总有自己的事情做,一边写书,另外还有生意需要忙活。

    这样钓鱼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逐渐熟悉,紫韵性情开朗,但在我们钓鱼之时,她总是很专注地看,并不打扰。

    长夏很快便过去,夏天养心,故而我才会选择钓鱼,静心养神。

    秋天降临,溪边风大,唯有一些风和日丽,带着暖意才会去西边钓鱼。

    午间活动换成爬山。

    一天便巧遇了紫韵,她正带着孩子,当时我年轻力壮,爬山都是用跑的,累了再休息,如同飞人一样,一口气可爬到半山的寺庙。

    紫韵带着孩子正坐在寺庙旁边的小店边上的石头休息,见到母子二人,我一阵错愕。

    孩子见到我,兴高采烈直叫哥哥,故而我也不好抛下他们母子二人,就只能真‘爬’山了。

    小孩子步伐不大,一步一步自然没有大人来得快,也难得我有那个耐心,应该是孩子对我喜欢跟崇拜的缘故。

    我在前面开路,拉着小手,紫韵在后面,护着孩子,防止山路崎岖失足。

    连续爬山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冬季。

    相处很简单,没有其他,孩子手脚日益矫健,也无须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照看,并且与我关系越发亲近,各种没大没小,挤眉弄眼,一和紫韵闹脾气就躲在我身后,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

    若是与紫韵争辩什么,就会说打电话找许哥哥评评理,弄得我苦笑不得,紫韵也无可奈何。

    生活注定没有太多的剧情,一切都是古井不惊,从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一日紫韵约我吃饭,我看了看时间,没什么安排,写书可以晚上再说,也就答应了。

    吃饭之时,孩子闹腾,喜欢跟我坐一块,故而我只能够承担起喂孩子承担的责任了,由于两个人跟兄弟一样,我也就没有不耐烦。

    吃完之后是我付账,与紫韵两个人推托半天,我说我不习惯让女人请吃饭,除非关系已经是亲成一家人我不会计较,如果在我看来还是外人,我不会想去占一点便宜,关系我分得很清楚,紫韵一阵无言,也就不好说什么。

    出去之后,上了紫韵的车,到了公园散步。

    月光下,微风吹来,柳枝摆动,脚下树影斑驳,旁边湖光粼粼。

    小孩绕膝跑来跑去,紫韵笑道:“颜愈挺喜欢跟你玩的,要不你认他当干儿子吧。”

    “这个不能乱认的,而且颜愈也习惯跟我称兄道弟了,突然叫我干爹也不合适。”在我们那里的风俗认干爹还要问神明的,看合适不合适,每一年都要互相随礼,互相走动。

    紫韵看着孩子,问我生意方面上的事,看跟她家有没有交集。

    后来才知道,我跟他家里人之间,还有过生意往来,当即她说,回去跟家里说一下,供货以后由她家来,并且给我最便宜的价格。

    我自然心动,对于当时我来讲,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事情。

    晚上回去,心中欣喜。

    然后与紫韵的走动日益频繁,也经常到店里坐,对于她们家的员工,也都很熟。

    生意上的单子也越做越大,我喜欢薄利多销,做口碑,他们家也很喜欢我的做事方法。

    与紫韵的爸爸,有时候遇到会泡茶说上几句,见我与紫韵往来密切,小孩又与我亲近,他爸有说过一句:“紫韵觉得你挺好的。”

    闻弦歌而知雅意,我心中颇不平静,摸了抹鼻子道:“革命尚未成功,我还需要在建功立业的方向上多努力一把。”

    几日之后,去店里拿货,员工问我:“说,未来的老板,今日怎么没跟老板娘一块?”

    我心思日益凝重,几次深夜,躺在床上,质问自己。

    紫韵的确不错,家里富裕,只是离过婚,还有了孩子,这是我心里一直都过不去的坎儿,而我现在又一无所有,与她交往又显得我是攀她家的财富,总会惹人闲言碎语,一向骄傲的我,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我又问自己,是否能够给紫韵一个更好的家庭,一旦应诺,必守一生,要与她承担一切。

    离婚过的女人,再受到第二次伤害,会使其对感情变得更加不信任。

    我一再问我自己,是否能够有担当一切的准备,结果是没有!

    我根本就没有想要这么早就结婚。

    既然没有,那就不要与人家有丝毫的瓜葛。

    起床,深夜拨了一个电话给紫韵,我说:“我会找新的货源,合作会慢慢减少,这阶段走得亲近,我们没什么,旁人并不那么想,瓜田李下,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别人风言风语的对你也不好。”

    紫韵电话一头沉默不语,顿了顿,我又道了一句:“我不想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承担家庭,更不想玩弄你的感情,是一个男人就该有所担当,有所责任,我还太年轻,心浮气躁,有很多不合适的地方,你需要更多的是安定,而我却代表不安分。”

    紫韵嗯了一声,我心里越发焦躁,哪怕她说点什么都好,便又道了一句:“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更希望很多事情,你都应该慎重考虑。”

    “是不是因为我离过婚,还有孩子?”紫韵呜咽着反问了一句,使得我心脏剧烈抽搐了一下。

    “没错,这是一个原因,我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我无法对此全部负责,但我也不想玩弄你的情感,哪怕是有生意合作,我不赚钱了,也要避嫌,不然别人会怎么看你?利益我想要,但是我觉得人品更重要,我不想为了跟你家的合作,跟你走得亲近,不给你任何承诺与名份,欺骗你的感情,当玩完一切之后把你当成抹布丢掉,那是人渣的行为。”我字字句句都很坚定。

    “我懂,谢谢,晚安。”紫韵抽泣得很厉害,我听不下去,直接挂了电话。

    从那以后,两个人交集少了,偶尔路上遇到会点点头,跟颜愈说几句话。

    “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跟我玩啦?”我心里一酸,说:“没有呢,我出去外地有工作,所以就不在这啦。”

    “哦,那你回来就要找我玩啊!”

    “好。”

    私底下,我跟紫韵说道:“第二次选择男人的时候,你眼睛可要擦亮点,像我这种就算了。”

    “放心,我耐得住,不管心里多辛苦,怎么难过,我都不会轻易的交出自己,你说得对,我不仅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孩子负责,我不想让他以后被人指指点点。”紫韵声音从容。

    自那以后,与紫韵见面就更少了,偶尔会发条信息,问她:“结婚了吗?别忘了给我发请帖。”

    “放心,一定通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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