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寒门再难出贵子，忠义妄受作小人（十）
“爷爷……”一瞬间，苏倩好像是真的送走了自己亲爷爷一样，情难自已，内心苦海翻腾。为什么自己都快要死了还要经历这些？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痛苦？
听到了天机真人的遗愿，安小惠把他的尸身抬了出来，使出一个火灵诀，二人看着火焰，都不知道对此该作何感想。待火焰烧尽后，安小惠把骨灰收进一个小坛子里封好，交给苏倩。
苏倩摘下戒指，递给了安小惠，叹道：“安师妹，天机真人不知道我没几天可活的了，所托非人，你就收下吧，我用不到的。你把骨灰坛给我就行了。”
安小惠推辞道：“真人既然嘱托给师姐，自然有他的考量。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还是收好吧。”
苏倩还待费些唇舌，可安小惠说什么也不肯接受，苏倩只好戴着了。
苏倩坐回了车上，想着既然来了那就顺路拜会一下沈师兄，顺路告诉他柳冉的事，看看有没有变数。安小惠听了这些，也有这个想法，自告奋勇要当说客，就这样车又发动了。
内心无法平静的苏倩耷拉着脑袋，心里有些烦闷。她无意间看到刚才天机真人躺着的地方，有一团粉色的东西再漂浮旋转着，像一团粉色祥云在呼唤着自己。
于是她顺应着呼唤把手伸了过去，谁知她指端刚刚触碰到粉色云团，她就如同穿越了一般，眼前出现了另一片景象。
她看到在一个晦暗的地堡内，一个年轻人正在和一个中年人吵架。这个年轻人的无论体型还是轮廓一看就知道是少年时期的天机真人。
苏倩心里惊呼到：“这难道是……天机真人的记忆？”然后挥手向前抓去，手里的触感是马车内陈设的触感，但是画面依旧没有发生变化。
只听那少年满是不解道：“爹，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和太一门作对？”
一个高大英伟的男子怒道：“那你为何不问问他们为什么篡逆谋反？”
“爹爹，大秦气数已尽，它已经亡了，如今百业待兴，太一门在弘灵真人手上好生兴旺，天下太平，民安国乐，这难道就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掀起叛乱，为谋私之利以无德之师伐有德之主，行此大逆不道之举，纵使一时清平，又何济于事？若他日有人依样画葫芦，只要他们谋取了私利祸害了国家欺压了百姓，再装模做样的搬几条仁政出来，你也认为他们反的有理？”
“爹爹，那不一样的。如今已经是覆水难收，再兴刀兵苦的只是无辜的凡人。为何我们就不能选择帮助弘灵真人去避免那一切呢？如果有一日有人再图谋反，孩儿只要执剑捍卫这太平盛世，又有何不可？”
“住口！我姜家累受皇恩，让社稷为人所篡已是失职，你竟然口出狂言要失身于贼！是为不忠。凭你这句话，我今日不打死你这逆子，是愧对先皇！”
“爹！人各有志，我的志就是民重君轻，只要百姓和乐，这天下姓甚名谁都无甚关系。孩儿与你理念不合，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心中的抱负，你要杀就杀吧。”
“你这逆子！”
天机真人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古麟运灵于掌，却始终不忍下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目送着他远去。
画面一转，天机真人跪伏地在大殿中央，一长老服饰的人指着天机真人道：“弘灵真人，此子定然是神歃盟以投诚为由意向我宗门安插内应。容我斩之！”
另一名长老服饰的人则劝谏道：“若是枉杀，岂不是显得我太一门无容人之量？”
大殿上一个正气凛然看起来颇俱英武之风道人拦住了他道：“姜家父子素以忠勇贤德之名素著，我不相信他是这种人。快快起来吧，不是我不肯，只是我还矮你父亲一辈，如何担当得起？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承蒙不弃，我便收你作关门弟子，赐道号天机。”
画面再一转，来到了一个战场上，古麟指挥着神歃盟弟子和太一门弟子互相拼杀，惨烈无比，天机真人请缨出战，弘灵真人道：“我原不知古麟在此，让你父子兵戎相见，我于心何忍？天机听令，我以掌教真人之名命你火速退回总枢督导门内政务。不得出战！”
“师父！我无惧与父厮杀！”
“你听着，太一门的先辈们或许做下过很多错事，需要我们一代一代人去不断修补，总有一天，你父亲他们会理解我们的苦衷的。到那一天这天下能够真正太平。可惜完成这个愿景绝非一朝一夕，太一门的未来早晚会交到你们年轻人手上，到那时，匡正纲纪，修德政，布惠化，以救时弊，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说得好！只要你们现在投降，归顺神歃盟，还政于王室，我便祷告先王饶恕你们的罪孽！”
古麟一言如同惊雷炸在耳边，他突然来袭，弘灵运灵与之斗的不可开交。
天机真人正欲上前协助，却被弘灵真人喝阻道：“你怎么还不走！天衡！把天机送回总枢理事！”
画面随后定格在一个雪天，远处天枢真人在和古麟交手，那古麟身上光芒乍现，任何攻击都穿他而过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仗着这诡异的光芒，古麟只用了一招裂魂爪就重创了天枢真人。天机真人看着远处奄奄一息的天枢真人，他决定亲自上前阻击。
那古麟对儿子下手丝毫不手软，斗法不超三合，天机真人已经全然落了下风。
“爹！收手吧！神歃盟已经没有了！除了你所有人都死了！天下已经大一统了！你又何必妄造杀孽？”
“胡说！只要我还活着神歃盟就没有亡！大秦基业就还在！”
“哇！”古麟怀里的孩子哭了出来。
“这是……秦王骨血？你成功了？你到底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你疯了吗？”
“我没疯！疯的是你们这群乱臣贼子！疯的是陆琳琅那贱人！”
“爹！收手吧！”
“我已经没回头路了！这是大秦最后的机会。我绝不能放弃。”
乒乓两下兵刃相交，天机能感受到父亲为了实现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更换别人的躯体强行延长寿命带来的不适感。他已经堕入了魔道。
“那就让我来亲手阻止你。”
他每一招都狠辣之极，每次能重伤天机的时候，却又总偏了几分只造成了一点破皮伤。似乎是千百年的孤独前行，让他无法对这唯一的孩子下杀手。
两人又互换了两招，古麟突然停了下来，不闪不必，似乎是等着天机动手杀他。天机真人见他不闪不挡像是有意求死一样，拼着自损修为的风险也强行停止了攻击。
两人就这样四目对视了一会，直到天灵真人的气息由远及近。古麟一手按住天机真人的右臂，在上面留下八个字。就是那句“但有远志，不在当归。”
然后他传音过来道：“如果你觉得你做的对，就来阻止我！如果你觉得太一门是实现你抱负的地方，那就永远不要再回来！我不认你这做了乱臣贼子的儿子，但终究我还是你的父亲。人心险恶，这个你用的到的……”
他的话听起来很矛盾，但又好像把几百年来的父子情分提炼的很精粹。这句话说罢，他身影晃了几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这雪天中越来越小，渐渐的如同一片雪花，渐渐的再也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天灵真人带着增援赶到了，而天机真人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最后的画面就是天元山上发生的事了。
随着天机真人的死，画面变黑，虚空中只传来一句话：“父亲！对不起，孩儿不孝！”
画面到此结束，与其说这是记忆，倒不如说这些画面更像是放不下的执念。苏倩看了看这枚戒指，从这份执念里了感受着天机真人的过往，从它上面流动进苏倩身体里的传承之情显得那么朴实无华。
她迷茫的望着窗外黑压压的树影，回味着这短短一个多月内发生的事，复杂的人性让她根本读不懂孰对孰错。或者在成人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可言，有的只是信念和执念的碰撞，私念和道德的较量，法律和公理的对决。
听到了天机真人的遗愿，安小惠把他的尸身抬了出来，使出一个火灵诀，二人看着火焰，都不知道对此该作何感想。待火焰烧尽后，安小惠把骨灰收进一个小坛子里封好，交给苏倩。
苏倩摘下戒指，递给了安小惠，叹道：“安师妹，天机真人不知道我没几天可活的了，所托非人，你就收下吧，我用不到的。你把骨灰坛给我就行了。”
安小惠推辞道：“真人既然嘱托给师姐，自然有他的考量。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还是收好吧。”
苏倩还待费些唇舌，可安小惠说什么也不肯接受，苏倩只好戴着了。
苏倩坐回了车上，想着既然来了那就顺路拜会一下沈师兄，顺路告诉他柳冉的事，看看有没有变数。安小惠听了这些，也有这个想法，自告奋勇要当说客，就这样车又发动了。
内心无法平静的苏倩耷拉着脑袋，心里有些烦闷。她无意间看到刚才天机真人躺着的地方，有一团粉色的东西再漂浮旋转着，像一团粉色祥云在呼唤着自己。
于是她顺应着呼唤把手伸了过去，谁知她指端刚刚触碰到粉色云团，她就如同穿越了一般，眼前出现了另一片景象。
她看到在一个晦暗的地堡内，一个年轻人正在和一个中年人吵架。这个年轻人的无论体型还是轮廓一看就知道是少年时期的天机真人。
苏倩心里惊呼到：“这难道是……天机真人的记忆？”然后挥手向前抓去，手里的触感是马车内陈设的触感，但是画面依旧没有发生变化。
只听那少年满是不解道：“爹，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和太一门作对？”
一个高大英伟的男子怒道：“那你为何不问问他们为什么篡逆谋反？”
“爹爹，大秦气数已尽，它已经亡了，如今百业待兴，太一门在弘灵真人手上好生兴旺，天下太平，民安国乐，这难道就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掀起叛乱，为谋私之利以无德之师伐有德之主，行此大逆不道之举，纵使一时清平，又何济于事？若他日有人依样画葫芦，只要他们谋取了私利祸害了国家欺压了百姓，再装模做样的搬几条仁政出来，你也认为他们反的有理？”
“爹爹，那不一样的。如今已经是覆水难收，再兴刀兵苦的只是无辜的凡人。为何我们就不能选择帮助弘灵真人去避免那一切呢？如果有一日有人再图谋反，孩儿只要执剑捍卫这太平盛世，又有何不可？”
“住口！我姜家累受皇恩，让社稷为人所篡已是失职，你竟然口出狂言要失身于贼！是为不忠。凭你这句话，我今日不打死你这逆子，是愧对先皇！”
“爹！人各有志，我的志就是民重君轻，只要百姓和乐，这天下姓甚名谁都无甚关系。孩儿与你理念不合，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心中的抱负，你要杀就杀吧。”
“你这逆子！”
天机真人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古麟运灵于掌，却始终不忍下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目送着他远去。
画面一转，天机真人跪伏地在大殿中央，一长老服饰的人指着天机真人道：“弘灵真人，此子定然是神歃盟以投诚为由意向我宗门安插内应。容我斩之！”
另一名长老服饰的人则劝谏道：“若是枉杀，岂不是显得我太一门无容人之量？”
大殿上一个正气凛然看起来颇俱英武之风道人拦住了他道：“姜家父子素以忠勇贤德之名素著，我不相信他是这种人。快快起来吧，不是我不肯，只是我还矮你父亲一辈，如何担当得起？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承蒙不弃，我便收你作关门弟子，赐道号天机。”
画面再一转，来到了一个战场上，古麟指挥着神歃盟弟子和太一门弟子互相拼杀，惨烈无比，天机真人请缨出战，弘灵真人道：“我原不知古麟在此，让你父子兵戎相见，我于心何忍？天机听令，我以掌教真人之名命你火速退回总枢督导门内政务。不得出战！”
“师父！我无惧与父厮杀！”
“你听着，太一门的先辈们或许做下过很多错事，需要我们一代一代人去不断修补，总有一天，你父亲他们会理解我们的苦衷的。到那一天这天下能够真正太平。可惜完成这个愿景绝非一朝一夕，太一门的未来早晚会交到你们年轻人手上，到那时，匡正纲纪，修德政，布惠化，以救时弊，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说得好！只要你们现在投降，归顺神歃盟，还政于王室，我便祷告先王饶恕你们的罪孽！”
古麟一言如同惊雷炸在耳边，他突然来袭，弘灵运灵与之斗的不可开交。
天机真人正欲上前协助，却被弘灵真人喝阻道：“你怎么还不走！天衡！把天机送回总枢理事！”
画面随后定格在一个雪天，远处天枢真人在和古麟交手，那古麟身上光芒乍现，任何攻击都穿他而过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仗着这诡异的光芒，古麟只用了一招裂魂爪就重创了天枢真人。天机真人看着远处奄奄一息的天枢真人，他决定亲自上前阻击。
那古麟对儿子下手丝毫不手软，斗法不超三合，天机真人已经全然落了下风。
“爹！收手吧！神歃盟已经没有了！除了你所有人都死了！天下已经大一统了！你又何必妄造杀孽？”
“胡说！只要我还活着神歃盟就没有亡！大秦基业就还在！”
“哇！”古麟怀里的孩子哭了出来。
“这是……秦王骨血？你成功了？你到底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你疯了吗？”
“我没疯！疯的是你们这群乱臣贼子！疯的是陆琳琅那贱人！”
“爹！收手吧！”
“我已经没回头路了！这是大秦最后的机会。我绝不能放弃。”
乒乓两下兵刃相交，天机能感受到父亲为了实现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更换别人的躯体强行延长寿命带来的不适感。他已经堕入了魔道。
“那就让我来亲手阻止你。”
他每一招都狠辣之极，每次能重伤天机的时候，却又总偏了几分只造成了一点破皮伤。似乎是千百年的孤独前行，让他无法对这唯一的孩子下杀手。
两人又互换了两招，古麟突然停了下来，不闪不必，似乎是等着天机动手杀他。天机真人见他不闪不挡像是有意求死一样，拼着自损修为的风险也强行停止了攻击。
两人就这样四目对视了一会，直到天灵真人的气息由远及近。古麟一手按住天机真人的右臂，在上面留下八个字。就是那句“但有远志，不在当归。”
然后他传音过来道：“如果你觉得你做的对，就来阻止我！如果你觉得太一门是实现你抱负的地方，那就永远不要再回来！我不认你这做了乱臣贼子的儿子，但终究我还是你的父亲。人心险恶，这个你用的到的……”
他的话听起来很矛盾，但又好像把几百年来的父子情分提炼的很精粹。这句话说罢，他身影晃了几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这雪天中越来越小，渐渐的如同一片雪花，渐渐的再也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天灵真人带着增援赶到了，而天机真人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最后的画面就是天元山上发生的事了。
随着天机真人的死，画面变黑，虚空中只传来一句话：“父亲！对不起，孩儿不孝！”
画面到此结束，与其说这是记忆，倒不如说这些画面更像是放不下的执念。苏倩看了看这枚戒指，从这份执念里了感受着天机真人的过往，从它上面流动进苏倩身体里的传承之情显得那么朴实无华。
她迷茫的望着窗外黑压压的树影，回味着这短短一个多月内发生的事，复杂的人性让她根本读不懂孰对孰错。或者在成人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可言，有的只是信念和执念的碰撞，私念和道德的较量，法律和公理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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