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亏欠的人是她
温夕让唐初凡送自己去了温正清的家，把孩子从车里抱出来，道了谢。
看着他的车子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她忍不住低头笑了，怀里的温宇浩吃着小手动了几下。
见温夕这么晚都没送儿子回来，一旁的陈绵绵一直催促着温正清给温夕打电话。
陈绵绵坐在沙发上，脸上的担忧之色尽显，“你说小夕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会做事儿，这么晚了还不送浩浩回来，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老公，你到底打电话没有啊？浩浩现在在哪儿？没出什么事儿吧？”她焦急地催促道，“以后不能让你妹妹去接浩浩了，到底是隔着一层关系，谁知道她把浩浩带到哪里去了！”
“你能不能别吵了，我正在打！”温正清语气急躁地说，听她这么说自己的妹妹，心里很不是滋味。
温夕一只手抱着小人儿，有些吃力，好不容易才腾出手按响了门铃，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来开门的是陈绵绵，见是儿子，喜出望外地把温宇浩抱了过去，给温夕甩了个脸色，“小夕，不是嫂子说你，嫂子让你去接浩浩放学，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要是浩浩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你让你哥和嫂子怎么办？”
“对不起嫂子，我下次注意。”温夕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嫂子也不是要怪你，浩浩这么晚都没回来，你说我们能不担心吗？”送儿子回房间睡觉回来，陈绵绵的语气温和了些，“要不是嫂子和你哥工作忙，抽不开身，怎么也不会麻烦你去接。我和你哥也想过这个问题了，现在你也上班了，时间不比我们宽裕，我跟你哥打算给浩浩请一个保姆，这样一来我们也放心多了。”
温正清闷声道：“怎么又提起这事儿了，请保姆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也没这个必要。你去厨房给小夕弄点儿吃的。”
“哪还有什么吃的？我加班这么辛苦，你也不知道多体谅我，一天到晚只知道使唤我。”陈绵绵没好气地说。
“不用了嫂子，我吃过了。”温夕笑着说，“哥，嫂子，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小夕……”温正清喊住了她，站起身走了过去，“这么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温夕正想拒绝，看到温正清已经拿着外套出去了，跟陈绵绵打声招呼，也跟着出去了。
路上很安静，他们兄妹两个人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谁都没开口说话，只是这样默默地走着。
清凉的风吹拂着温夕的脸庞，抚动着她的头发，她看着走在前面的温正清，这样落寞的背影，她看了很多年。
小时候，他们也经常一起散步，与其说是散步，其实温正清是被迫的。那时，父母去外地出差已成了惯例，送她上学，接她下课都由温正清代劳；温夕现在还记得，他每次都是臭着一张脸在学校外面等着，带她去吃饭，去游乐园，跟她抱怨说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冤家妹妹上了，要是早知道妹妹这么难缠，他一定让妈妈生一个弟弟；不过温夕也知道，他说的是气话……
“哥，前面新开了一家排骨饭，我请你吃饭。”温夕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自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就只剩下沉默与尴尬了，她想回到以前，可也知道只能想想而已，因为中间有太多的无奈与隔阂。
温正清对她笑笑，把手里的烟头掐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好，去吃吧。不过哪有让妹妹出钱的，哥哥请你。”
温夕点点头，“好，那我就不跟哥客气了。”
“都是一家人，还跟哥客气！”温正清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渐渐的，渐渐的，他们之间的距离渐行渐远，她才明白，亲情血缘这种东西是多么地虚无缥缈，或许有一天，他们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哥，我听浩浩说，你昨天跟嫂子吵架了？”温夕把筷子递给他，笑着说：“嫂子人很好，有什么事哥就多让步一点儿，要是把嫂子这么好的女人气跑了，哥可就找不到这么好的老婆了。”
温正清瞥了她一眼，也跟着笑了，“这倒也是，像你嫂子这么好的女人，确实很难找到，就是有时候有点儿小肚鸡肠、斤斤计较，除开这一点，其他都挺好的。”
“哥，你跟嫂子吵架……”
“怎么了？你知道哥最不喜欢别人话说到一半。”温正清伸手按住了她的头，“别让老哥心里膈应。”
“没什么，就是我觉得你们以后别当着浩浩的面儿吵架了，小孩子心理没你们想得那么坚强。今天浩浩还问我，你跟嫂子是不是要离婚了？”温夕下手拿着排骨，送到嘴边儿啃了起来。
“那么小怎么知道离婚的？”温正清也是一脸的纳闷儿和后悔，“这次是我和你嫂子的错，没考虑到浩浩的心情，谁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懂得那么多。”
“小夕，今天你嫂子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她这个人的，爱逞一时的嘴快，说完就后悔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哥替她跟你道个歉。”
“没关系哥，嫂子很好。”温夕端起一旁的水，喝了一口。
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温夕，笑着说：“小夕，昨天我去看爸妈了。本来打算跟你一起去的，那么久没去，他们一定想你了，可是打你的手机一直没人接。”
“可能是在开会吧，就把手机静音了。”
“有时间一起去吧，我们兄妹两个人很久没一起去过了。”温正清把肉多的排骨挑到了她的碗里，“最近工作很忙吗？”
“还好，不算太忙。”温夕盯着他夹到碗里的排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正清应了声，站起身去收银台结账去了。
“小夕，有什么困难就告诉哥哥，不要一个人硬扛着。”
出了餐馆儿，她没让温正清送她回去，自己一个人去了公交车站，在公共椅上坐了很久才发现已经过了末班车的时间，最终拦了一辆出租车。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麻烦温正清，包括他现在的处境，也有她一半儿的责任，要说亏欠，亏欠的那个人始终是她。
看着他的车子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她忍不住低头笑了，怀里的温宇浩吃着小手动了几下。
见温夕这么晚都没送儿子回来，一旁的陈绵绵一直催促着温正清给温夕打电话。
陈绵绵坐在沙发上，脸上的担忧之色尽显，“你说小夕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会做事儿，这么晚了还不送浩浩回来，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老公，你到底打电话没有啊？浩浩现在在哪儿？没出什么事儿吧？”她焦急地催促道，“以后不能让你妹妹去接浩浩了，到底是隔着一层关系，谁知道她把浩浩带到哪里去了！”
“你能不能别吵了，我正在打！”温正清语气急躁地说，听她这么说自己的妹妹，心里很不是滋味。
温夕一只手抱着小人儿，有些吃力，好不容易才腾出手按响了门铃，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来开门的是陈绵绵，见是儿子，喜出望外地把温宇浩抱了过去，给温夕甩了个脸色，“小夕，不是嫂子说你，嫂子让你去接浩浩放学，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要是浩浩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你让你哥和嫂子怎么办？”
“对不起嫂子，我下次注意。”温夕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嫂子也不是要怪你，浩浩这么晚都没回来，你说我们能不担心吗？”送儿子回房间睡觉回来，陈绵绵的语气温和了些，“要不是嫂子和你哥工作忙，抽不开身，怎么也不会麻烦你去接。我和你哥也想过这个问题了，现在你也上班了，时间不比我们宽裕，我跟你哥打算给浩浩请一个保姆，这样一来我们也放心多了。”
温正清闷声道：“怎么又提起这事儿了，请保姆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也没这个必要。你去厨房给小夕弄点儿吃的。”
“哪还有什么吃的？我加班这么辛苦，你也不知道多体谅我，一天到晚只知道使唤我。”陈绵绵没好气地说。
“不用了嫂子，我吃过了。”温夕笑着说，“哥，嫂子，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小夕……”温正清喊住了她，站起身走了过去，“这么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温夕正想拒绝，看到温正清已经拿着外套出去了，跟陈绵绵打声招呼，也跟着出去了。
路上很安静，他们兄妹两个人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谁都没开口说话，只是这样默默地走着。
清凉的风吹拂着温夕的脸庞，抚动着她的头发，她看着走在前面的温正清，这样落寞的背影，她看了很多年。
小时候，他们也经常一起散步，与其说是散步，其实温正清是被迫的。那时，父母去外地出差已成了惯例，送她上学，接她下课都由温正清代劳；温夕现在还记得，他每次都是臭着一张脸在学校外面等着，带她去吃饭，去游乐园，跟她抱怨说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冤家妹妹上了，要是早知道妹妹这么难缠，他一定让妈妈生一个弟弟；不过温夕也知道，他说的是气话……
“哥，前面新开了一家排骨饭，我请你吃饭。”温夕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自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就只剩下沉默与尴尬了，她想回到以前，可也知道只能想想而已，因为中间有太多的无奈与隔阂。
温正清对她笑笑，把手里的烟头掐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好，去吃吧。不过哪有让妹妹出钱的，哥哥请你。”
温夕点点头，“好，那我就不跟哥客气了。”
“都是一家人，还跟哥客气！”温正清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渐渐的，渐渐的，他们之间的距离渐行渐远，她才明白，亲情血缘这种东西是多么地虚无缥缈，或许有一天，他们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哥，我听浩浩说，你昨天跟嫂子吵架了？”温夕把筷子递给他，笑着说：“嫂子人很好，有什么事哥就多让步一点儿，要是把嫂子这么好的女人气跑了，哥可就找不到这么好的老婆了。”
温正清瞥了她一眼，也跟着笑了，“这倒也是，像你嫂子这么好的女人，确实很难找到，就是有时候有点儿小肚鸡肠、斤斤计较，除开这一点，其他都挺好的。”
“哥，你跟嫂子吵架……”
“怎么了？你知道哥最不喜欢别人话说到一半。”温正清伸手按住了她的头，“别让老哥心里膈应。”
“没什么，就是我觉得你们以后别当着浩浩的面儿吵架了，小孩子心理没你们想得那么坚强。今天浩浩还问我，你跟嫂子是不是要离婚了？”温夕下手拿着排骨，送到嘴边儿啃了起来。
“那么小怎么知道离婚的？”温正清也是一脸的纳闷儿和后悔，“这次是我和你嫂子的错，没考虑到浩浩的心情，谁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懂得那么多。”
“小夕，今天你嫂子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她这个人的，爱逞一时的嘴快，说完就后悔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哥替她跟你道个歉。”
“没关系哥，嫂子很好。”温夕端起一旁的水，喝了一口。
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温夕，笑着说：“小夕，昨天我去看爸妈了。本来打算跟你一起去的，那么久没去，他们一定想你了，可是打你的手机一直没人接。”
“可能是在开会吧，就把手机静音了。”
“有时间一起去吧，我们兄妹两个人很久没一起去过了。”温正清把肉多的排骨挑到了她的碗里，“最近工作很忙吗？”
“还好，不算太忙。”温夕盯着他夹到碗里的排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正清应了声，站起身去收银台结账去了。
“小夕，有什么困难就告诉哥哥，不要一个人硬扛着。”
出了餐馆儿，她没让温正清送她回去，自己一个人去了公交车站，在公共椅上坐了很久才发现已经过了末班车的时间，最终拦了一辆出租车。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麻烦温正清，包括他现在的处境，也有她一半儿的责任，要说亏欠，亏欠的那个人始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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