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是你未来的小妈
王座之间，嘈杂之声戛然而止，安静得仿佛落针可闻。
海伦娜莲步轻移，迎着众人的目光，昂首挺胸迈入其中，仿佛她不是这次被求取的“物品”，而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女王。
“父亲，我来了。”海伦娜走上前向国王行礼道，笑意恬淡，眼眸中闪烁着自信。
老国王点点头，那张阴沉的脸上终于涌现出几分笑意。
无论局势多么危急，他都不会将压力转嫁到女儿身上。
她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遗憾。
她从小就不喜欢舞会和沙龙，也不像其他女孩子喜欢洋娃娃与新衣服，偏爱听一些历史故事和英雄传说，甚至会像男孩子一样舞刀弄枪。
稍微长大了一些，还以为她淑女了几分，谁知道又开始对军事和政治产生兴趣。
不仅天天找他问东问西，还会偷听沃尔夫给骑士们上课，甚至将一些诸如《骑士与王国：论各国骑士制度得失》《帝国之路：乌尔斯的发展与演变》之类的书当做睡前读物。
他当初也是听了沃尔夫的建议，没有对她严加管教，而是放任她自己学习，让她随着自己的喜好无忧无虑地成长。
不过他到不后悔自己选择。
美丽的公主成千上万，一代又一代，但是海伦娜，只有一个。
她是她的骄傲。
可惜，她太聪慧、太年轻，又太早被卷入了这场斗争中。
如果再给她一些时间，她将来未必要嫁人。
她可能会成长为一位冠绝时代的女王，不仅能将玛尔王国的王权重塑，甚至还可以将它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这一切似乎只能是个梦了，她是他的遗憾。
卡莱尔国王内心的天平已经渐渐向妥协倾斜，就像是马歇尔公爵所预料的那样。
在贵族之间，很少有真正撕破脸皮的决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政治妥协和政治联盟才是王国的常态。
联姻这种方式，是对双方的体面。
但卡莱尔内心中，作为父亲的那个天平，还在摇摆不定。
“父亲，有件事我想和您私下谈一谈，可以吗？”海伦娜锐利的眼神直视向卡莱尔国王，带着不容分说的气势。
卡莱尔微感诧异，海伦娜虽然很有主见，但却很少直白地将主见表示出来。
老国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点点头。
“那么，黑斯廷先生，您可以陪我去一下吗？”
海伦娜转过头来，眼神里的庄重忽而变成狡黠，似乎在考虑什么阴谋。
嗯，那天的“监管”发言就是在露出这种表情时做出来的。
“乐意之至，我的公主。”黑斯廷轻笑一声。
三人转身，向王座之间的一个小厅走去。
……
国王陛下和海伦娜之间的谈话没有特意回避外人，因此两人的对话也被场上的众人人听到。
马歇尔此次求亲的排场很大，王都中几乎有头有脸的贵族全都来了，除了避嫌缺席的霍布森。
可以说，这次的场面是相当壮观了，王国骑士团团长的班杰明都带来一些骑士维护秩序。
场上的众人神色各异，隐隐觉得有点古怪，那些使节团的成员则更不用说了。
从海伦娜来到王座之间到和国王谈话最后进入小厅，前后只花了短短几分钟。
但不管是国王和海伦娜，都没有谈及到他们，似乎是刻意忽视了一样。
作为使节团副使的怀亚特心头不禁涌上几分阴霾，难道还会有什么变数不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那个老国王最后的台阶了。
他是追随马歇尔公爵的老人了，也是马歇尔智囊团的一员，很清楚公爵大人为了打造出现在这个局面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花费了多少的心血。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卡莱尔的已经是拔了牙的老虎，他应该清楚自己的处境，鱼死网破的话公爵大人可能会不好受，但他们必会输得一干二净。
再者，公爵大人也没有想要赶尽杀绝。
这次的使节团成员也是他精心安排的，不仅让自己在暗中把控全局，适当的时候可以让利，还派了他的二儿子弗里曼做使节团团长，以及那丰厚的足以让无数人疯狂的礼金名单，可以说是表达出最大的诚意了。
帕特里克家族与王室共治天下，在此一举！
怀亚特不禁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弗里曼殿下，你怎么看？”
怀亚特带着满肚子的激情看向那个脸上油光满面的秀气青年。
虽然他很不喜欢公爵家这个整天拈花惹草、一事无成的二公子，但这次毕竟他是主使，有些事情还是要他拿主意。
“太美丽了，海伦娜公主！”弗里曼痴痴说道。
怀亚特：“？？？”
怀亚特感觉自己听错了，这是提亲使团的团长能说出的话？能说也要在私下里说啊。
他很想指着弗里曼的鼻头大骂：“你混账，那可是你未来的小妈啊！”
“哦，不对。”弗里曼忽然说道。
“哪里不对？”怀亚特赶忙问道，这个弗里曼，竟然在这种时候开玩笑！
“刚刚和海伦娜公主一起进去的是谁，他凭什么能一起进去！”弗里曼忽然暴怒道，“公主身边的位置是属于我的！”
怀亚特：“……”
虽然这个二公子有点傻，但好像确实说道点子上了。
公主和国王的私密会谈，竟然还叫了一个外人，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难道是海伦娜公主在外面的男人？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看来这个人就是今天的关键了……
虽然雷蒙德被一个异乡人打败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但那名异乡人本身人们对其还是知之甚少。
就在王座之间的众人窃窃私语时，小厅的门终于开了。
卡莱尔国王面色肃然地走出，身后跟着海伦娜和黑斯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国王的严肃的脸上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
卡莱尔在王座坐定，海伦娜站在他的身旁，而黑斯廷则后退一步站在海伦娜的身后。
国王刚刚坐定，弗里曼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声情并茂地大声道：
“尊敬的国王陛下、美丽的海伦娜公主殿下贵安，容我冒昧介绍，我是本次使节团团长弗里曼·帕特里克，这段时间以来，我带领着使节团穿过南方茂密的森林，跨过……”
听着弗里曼用华丽的辞藻描述着旅程的艰难和他们求亲的虔诚，怀亚特内心稍微对这个只会对女人耍花花肠子的男人改变了看法。
嗯，会说话还是有用的，而且他还能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异，想要先下手为强，确定关系。
这位二公子，不简单啊……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几乎让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的话。
“……所以，我恳请您把海伦娜公主赐婚于我！”
赐婚于我？
这不是替马歇尔公爵求亲来了吗？
是说错了吗？
王座之间的众人面面相觑，看向那位单膝下跪的青年。
怀亚特回过气来，连杀了这个人的心都有了！
嗯，看起来没有错了。
那个青年看向海伦娜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呦呵，和自己老爹抢女人，这小伙子有点意思？黑斯廷也有点忍俊不禁。
海伦娜和老国王则面面相觑，神情都有点不太好看，这婚事怎么还成你们父子轮流做庄了？
海伦娜面色一冷，上前一步，看向单膝跪地的青年，冷冷道：“对不起，弗里曼先生，我的婚事不由任何人作主。”
此话一处，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动作，不可思议地看向王座高台上的海伦娜。
“如果有人能够决定我的婚事，那就是我自己。”
“现在，我正式宣布，如果有人能够消灭盘踞在克里比高地上的邪教徒，关闭大开的邪神迷道，将玛尔王国的子民从邪神带来的苦难中拯救出来，不管他是贵族还是平民，贫穷还是富贵。”海伦娜顿了顿。
“他就是我未来相伴一生的伴侣，我愿与他走过生命中的每一步，直至永远。”
海伦娜莲步轻移，迎着众人的目光，昂首挺胸迈入其中，仿佛她不是这次被求取的“物品”，而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女王。
“父亲，我来了。”海伦娜走上前向国王行礼道，笑意恬淡，眼眸中闪烁着自信。
老国王点点头，那张阴沉的脸上终于涌现出几分笑意。
无论局势多么危急，他都不会将压力转嫁到女儿身上。
她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遗憾。
她从小就不喜欢舞会和沙龙，也不像其他女孩子喜欢洋娃娃与新衣服，偏爱听一些历史故事和英雄传说，甚至会像男孩子一样舞刀弄枪。
稍微长大了一些，还以为她淑女了几分，谁知道又开始对军事和政治产生兴趣。
不仅天天找他问东问西，还会偷听沃尔夫给骑士们上课，甚至将一些诸如《骑士与王国：论各国骑士制度得失》《帝国之路：乌尔斯的发展与演变》之类的书当做睡前读物。
他当初也是听了沃尔夫的建议，没有对她严加管教，而是放任她自己学习，让她随着自己的喜好无忧无虑地成长。
不过他到不后悔自己选择。
美丽的公主成千上万，一代又一代，但是海伦娜，只有一个。
她是她的骄傲。
可惜，她太聪慧、太年轻，又太早被卷入了这场斗争中。
如果再给她一些时间，她将来未必要嫁人。
她可能会成长为一位冠绝时代的女王，不仅能将玛尔王国的王权重塑，甚至还可以将它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这一切似乎只能是个梦了，她是他的遗憾。
卡莱尔国王内心的天平已经渐渐向妥协倾斜，就像是马歇尔公爵所预料的那样。
在贵族之间，很少有真正撕破脸皮的决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政治妥协和政治联盟才是王国的常态。
联姻这种方式，是对双方的体面。
但卡莱尔内心中，作为父亲的那个天平，还在摇摆不定。
“父亲，有件事我想和您私下谈一谈，可以吗？”海伦娜锐利的眼神直视向卡莱尔国王，带着不容分说的气势。
卡莱尔微感诧异，海伦娜虽然很有主见，但却很少直白地将主见表示出来。
老国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点点头。
“那么，黑斯廷先生，您可以陪我去一下吗？”
海伦娜转过头来，眼神里的庄重忽而变成狡黠，似乎在考虑什么阴谋。
嗯，那天的“监管”发言就是在露出这种表情时做出来的。
“乐意之至，我的公主。”黑斯廷轻笑一声。
三人转身，向王座之间的一个小厅走去。
……
国王陛下和海伦娜之间的谈话没有特意回避外人，因此两人的对话也被场上的众人人听到。
马歇尔此次求亲的排场很大，王都中几乎有头有脸的贵族全都来了，除了避嫌缺席的霍布森。
可以说，这次的场面是相当壮观了，王国骑士团团长的班杰明都带来一些骑士维护秩序。
场上的众人神色各异，隐隐觉得有点古怪，那些使节团的成员则更不用说了。
从海伦娜来到王座之间到和国王谈话最后进入小厅，前后只花了短短几分钟。
但不管是国王和海伦娜，都没有谈及到他们，似乎是刻意忽视了一样。
作为使节团副使的怀亚特心头不禁涌上几分阴霾，难道还会有什么变数不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那个老国王最后的台阶了。
他是追随马歇尔公爵的老人了，也是马歇尔智囊团的一员，很清楚公爵大人为了打造出现在这个局面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花费了多少的心血。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卡莱尔的已经是拔了牙的老虎，他应该清楚自己的处境，鱼死网破的话公爵大人可能会不好受，但他们必会输得一干二净。
再者，公爵大人也没有想要赶尽杀绝。
这次的使节团成员也是他精心安排的，不仅让自己在暗中把控全局，适当的时候可以让利，还派了他的二儿子弗里曼做使节团团长，以及那丰厚的足以让无数人疯狂的礼金名单，可以说是表达出最大的诚意了。
帕特里克家族与王室共治天下，在此一举！
怀亚特不禁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弗里曼殿下，你怎么看？”
怀亚特带着满肚子的激情看向那个脸上油光满面的秀气青年。
虽然他很不喜欢公爵家这个整天拈花惹草、一事无成的二公子，但这次毕竟他是主使，有些事情还是要他拿主意。
“太美丽了，海伦娜公主！”弗里曼痴痴说道。
怀亚特：“？？？”
怀亚特感觉自己听错了，这是提亲使团的团长能说出的话？能说也要在私下里说啊。
他很想指着弗里曼的鼻头大骂：“你混账，那可是你未来的小妈啊！”
“哦，不对。”弗里曼忽然说道。
“哪里不对？”怀亚特赶忙问道，这个弗里曼，竟然在这种时候开玩笑！
“刚刚和海伦娜公主一起进去的是谁，他凭什么能一起进去！”弗里曼忽然暴怒道，“公主身边的位置是属于我的！”
怀亚特：“……”
虽然这个二公子有点傻，但好像确实说道点子上了。
公主和国王的私密会谈，竟然还叫了一个外人，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难道是海伦娜公主在外面的男人？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看来这个人就是今天的关键了……
虽然雷蒙德被一个异乡人打败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但那名异乡人本身人们对其还是知之甚少。
就在王座之间的众人窃窃私语时，小厅的门终于开了。
卡莱尔国王面色肃然地走出，身后跟着海伦娜和黑斯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国王的严肃的脸上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
卡莱尔在王座坐定，海伦娜站在他的身旁，而黑斯廷则后退一步站在海伦娜的身后。
国王刚刚坐定，弗里曼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声情并茂地大声道：
“尊敬的国王陛下、美丽的海伦娜公主殿下贵安，容我冒昧介绍，我是本次使节团团长弗里曼·帕特里克，这段时间以来，我带领着使节团穿过南方茂密的森林，跨过……”
听着弗里曼用华丽的辞藻描述着旅程的艰难和他们求亲的虔诚，怀亚特内心稍微对这个只会对女人耍花花肠子的男人改变了看法。
嗯，会说话还是有用的，而且他还能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异，想要先下手为强，确定关系。
这位二公子，不简单啊……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几乎让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的话。
“……所以，我恳请您把海伦娜公主赐婚于我！”
赐婚于我？
这不是替马歇尔公爵求亲来了吗？
是说错了吗？
王座之间的众人面面相觑，看向那位单膝下跪的青年。
怀亚特回过气来，连杀了这个人的心都有了！
嗯，看起来没有错了。
那个青年看向海伦娜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呦呵，和自己老爹抢女人，这小伙子有点意思？黑斯廷也有点忍俊不禁。
海伦娜和老国王则面面相觑，神情都有点不太好看，这婚事怎么还成你们父子轮流做庄了？
海伦娜面色一冷，上前一步，看向单膝跪地的青年，冷冷道：“对不起，弗里曼先生，我的婚事不由任何人作主。”
此话一处，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动作，不可思议地看向王座高台上的海伦娜。
“如果有人能够决定我的婚事，那就是我自己。”
“现在，我正式宣布，如果有人能够消灭盘踞在克里比高地上的邪教徒，关闭大开的邪神迷道，将玛尔王国的子民从邪神带来的苦难中拯救出来，不管他是贵族还是平民，贫穷还是富贵。”海伦娜顿了顿。
“他就是我未来相伴一生的伴侣，我愿与他走过生命中的每一步，直至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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