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艰难
那年轻人抬头，看到左千棠后眼里并未有欣喜。转过身抹掉眼泪，再回头看着左千棠道：“偷听人说话不是君子所为！”
左千棠点头道：“我们离太近了，想不听到都难！你们说话也没有掩着。我是女郎，不可能是君子。但我没有开玩笑。你要卖人，一起卖。我要买人，也全部买。刚刚好不是吗？”
那年轻人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左千棠，又看了看左虎和管家。摇头道：“你们看起来不是跑船的。我的人是水手。若做其它的不如去牙行买！”
左千棠摇头叹息道：“本来想着我买了船也要买人，刚好你求着别人买。想着买了你的人那就是一举两得。我也不想分开他们。结果你不卖。那算了吧！”
正好菜上来了，左千棠转了身开始吃饭。一顿饭吃的很快，结账时看着年轻人被结账的小二问的窘迫的样子，便让左虎一起买了。
走出酒楼，那年轻人跟了上来道谢，并自报家门后表示会还钱。
左千棠看他迂腐的样子！想起胡大夫说的又蠢又善良的人死得更快。
摇头道：“不过是我因为偷听到你们说话，做个赔偿罢了。不需要还的。”
说罢没有理跟在后面的人，让左虎和管家分开后。慢悠悠的看着风景，向船行走去。
左虎和管家速度很快，左千棠晃到船行门口的时候就回来了。小二又热情的上来招呼着。又往后院叫人。
李管事应声出来，看着左千棠一行笑了笑。就带着去看船了。
从船行出来走到河边，再顺着大河走，大约一刻钟就看到水面上停着一些船。没人照顾，风吹日晒的有些破旧。
左千棠指了一艘看起来比较新的问道：“这艘什么价格？”
管事的掏出一个本子看了看道：“五十五金币。”
一下便宜那么多！左千棠没反应过来。
管事的干脆把一排船的价格都报了。对左千棠道：“叫他们看吧，我们去树下躲躲。”
左千棠点头，往左虎旁边走去。三人说了几句后。左千棠回到管事的旁边和他一起往树下走去！
太阳很大，但有风吹着，也不是很热！那管事的却一直擦汗。看他的样子，左千棠加快了脚步。
树下有石头的桌子凳子。才五月，蝉已经开始叫了！管事的用手帕抹了石凳，招呼左千棠坐下。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没有擦过的凳子上，伸手叫着：“担子凉粉！”
左千棠看过去，一个戴草帽的人挑着两个瓦罐。瓦罐上面有几个碗。听到招呼，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左千棠看着挑担子的后面的树下，那年轻人也站在那里。姓什么来的？宁？便转过头，假装没有看见他。
管事的买了两碗，左千棠看了一眼碗里黑乎乎凉粉道：“再来三碗吧。”说罢给了银叶子。
管事的有点尴尬道：“忘了还有两人。”
左千棠摇头道：“没事，本来只有我们坐在这里。”
吃了一口凉粉，问管事的知不知道宁家。管事的点头道：“知道，我们这些船有几艘买的他家的。可怜啊，为人处事都好，结果没有好下场。
他儿子明明读书读的好好的！不到二十吧，已经是秀才了。
结果宁家主的船出事了！他夫人见到尸身就晕了过去！
你猜怎么着？宁家主的丧事还没有办完。她就一起去了！埋一个变成埋两个！
这还不算完，唯一的姐姐，嫁了的。那婆家不是东西。一听说宁家主出事了，把人给休了回来。嘿，那女郎也是个气硬的，直接撞死在婆家门口。
惨啊！那宁小主也是个好的，那么大打击，就病了两天。起来学他阿父跑船。你想一个书生，能懂什么？就被人坑了！
然后就卖了几条船，我们主子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都买了下来！按市价买的！
你也知道，这些年世道不好，再多的也帮不了了。
当时我们主子也劝他卖船就把人卖了！养着是拖累。他倒好，心善，说什么？说自己已经家破人亡了，不想再看到他们也一样！
就这样，拖到现在！那点家底啊！早没了，现在就看着还有三艘还是两艘船。竟然还有人打那点船的主意！
那少家主若是心狠一些，卖了船和人，也不会如此落魄。要不然今年应该下场考什么来的？”
左千棠瞄了那树后说道：“世道艰难啊！”
说罢朝左虎他们挥了挥手。
两人过来后左千棠道：“坐下吃点东西先！”
说罢吃了一口凉粉，有点苦味，但被红糖水中和了。凉丝丝的，应该是薄荷。看着黑但吃起来还蛮清爽。
看左虎两口吃完一碗。左千棠又叫卖凉粉的老汉再添三碗。点了点他们三人。那老汉笑着舀了给他们面前的空碗又满上！等着他们吃完，收了碗才离开。
左千棠看挑担子的老汉走远道：“不知道怎么做的，看起来不好看，吃起来还可以。”
管家心里赶紧记下，主子爱吃。
感叹完后左千棠对管事的说道：“如果我买几艘旧船，再买几艘新船，可以优惠多少？”
管事的擦着汗道：“我们回去船行坐着聊！老板买得多优惠肯定也大。”
左千棠点头站了起来，又瞄了一眼那边树下，见那年轻人一直关注着这边。笑了笑往船行走去。
确定好了后就快了许多。买了十二艘船。大小新旧都有。
付了定金后，约定十日后到地字码头验货。优惠力度蛮大。还说要把旧船检查好翻新一下。又叫左千棠安排人来配合办理官契等事情！
出了船行，往马车走去。那个年轻人就在马车旁边走了出来。看着左千棠道：“老板等一下，我带你去看人吧！”
左千棠笑道：“你不怕我骗你？卖了你的人？”
那年轻人苦笑道：“小生有眼不识，还望见谅，我看你买了我家的船。”
左千棠抬眉道：“你说那些旧船？”
年轻人点头道：“对，那些旧船有五艘是我卖给通达船行的。”
左虎看着左千棠，左千棠点头。
上了马车后，那年轻人还站在路边，又低下头。左虎喊了一声：“上来，带路！”
他转身拿袖子抹了脸，快步走到左虎旁边坐下。
马车出了城，顺着河边走了许久，才停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茅草屋顶上爬了瓜藤，路也是泥泞不堪。一群小孩子光着身子拿着破瓢在打水仗。看见马车都围了过来。
大声的叫着少东家有孩子往回跑。大叫着少东家来了。
一群老人和女人走了出来。带着笑望着马车。没有壮年汉子，应该出去干活了。
年轻人跳下马车，往人群走了几步，又退回马车旁边道：“老板，到了。”
左千棠放下帘子，从马车前面走了下来！那群人的笑就凝固在了脸上。
一个老头子问道：“宁少清，你带人来挑人了？”
左千棠看着满脸沟壑的老人，再看着泫然欲泣的妇人，还有一群光着屁股蛋的小郎。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哭着求那人一起买下他们。
若是单独卖掉，这群人可能就家破了。
见宁少清低头，左千棠笑道，不对，不是挑人，你们少家主不舍得让你们分开。所以我买了你们全部人。
我买了十几条船，需要船员。宁少家主说他的人是好手。所以我全部买了！
不要怕，你们少家主说了，不要分开你们。我也答应了！”
一群人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了。呆呆的看着宁少清。
宁少清跪了下去道：“是我没用，阿爹出事以后，我没能力养活你们。船快卖完了！我想留几艘做个念想。我求了好多人让他们一起买下你们不要分开你们。可是没有人答应！老板是个好人！你们好好帮她干，她答应不会分开你们！”
一群人也跪下哭了起来。场面一度失控。左千棠望着天。想着自己买船的真正用途。不知道会不会害他们家破人亡！这一步，到底是帮人还是害人？
有船靠近。下来几十个汉子。看道跪一地的老人妇人。再看到跪着的宁少清。基本上明白了什么事情。
汉子们扶起宁少清。又扶老人起来。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对宁少清说道：“少家主，别怪自己，要怪就怪我们命不好！
父辈逃荒，是老主子买下他们才有一条命在，死在逃荒路上的不知道多少！
他们活下来才会有我们！老家主又教得我们会水！有了安身之地。有了后代。
莫说少主把我们卖了，就是杀了，我们也不会有怨言！”
宁少清哭得撕心裂肺。
一老头说到：“少家主没了阿父，停了学业。又卖船。是我等积了大福才遇到老主子和少主这样良善的人！是我们无能，帮不上少主。”说罢又颤颤巍巍的跪下！
又乱成一团。眼看天要黑了。管家咳嗽了两声道：“要不你们先叙旧，我们先回去？明日再谈？”
宁少清终于从悲伤里抽了出来。走到左千棠旁边道：“这是你们的新主子！她不分开你们。以后你们跟着她好好干。她能买那么多船，是个有能力的！会带你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左千棠看了一圈下来，汉子们脸上有悲戚，有不和家人分开的庆幸！也有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左千棠道：“我可以不分开你们，但跟我做事要按我的规矩来！风险很大！有可能会没命！你们今天晚上商议一下，明天再给我答复吧。”
说罢上了马车。管家问了问宁少清。见他摇头。递给他一个地址。坐上马车就走了！
回到家已经夜深了。红颜看左千棠进了院子。赶紧安排摆饭！看到左千棠吃得很快，红着眼睛说慢点吃。左千棠看她梨花带泪的样子，倒是放慢了速度！
问道：“红颜，若有一天我没钱了，你又有家人了，我把你卖了你会恨我吗？”
红颜呸了两声道：“如果真有那天，我做绣活养你！”
左千棠笑笑。
吃过饭去了无尘的院子，无尘不在，洗墨说无尘在他师傅那里。
左千棠出来后又去看了两个病号。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就回主院了。
晚上睡得很香，梦见回到了舰面。和战友们抱头痛哭。
莙芒叫醒了满脸是泪的左千棠。打来热水给她洗脸。后半夜满脸担忧的守着她。不曾合眼。
左千棠点头道：“我们离太近了，想不听到都难！你们说话也没有掩着。我是女郎，不可能是君子。但我没有开玩笑。你要卖人，一起卖。我要买人，也全部买。刚刚好不是吗？”
那年轻人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左千棠，又看了看左虎和管家。摇头道：“你们看起来不是跑船的。我的人是水手。若做其它的不如去牙行买！”
左千棠摇头叹息道：“本来想着我买了船也要买人，刚好你求着别人买。想着买了你的人那就是一举两得。我也不想分开他们。结果你不卖。那算了吧！”
正好菜上来了，左千棠转了身开始吃饭。一顿饭吃的很快，结账时看着年轻人被结账的小二问的窘迫的样子，便让左虎一起买了。
走出酒楼，那年轻人跟了上来道谢，并自报家门后表示会还钱。
左千棠看他迂腐的样子！想起胡大夫说的又蠢又善良的人死得更快。
摇头道：“不过是我因为偷听到你们说话，做个赔偿罢了。不需要还的。”
说罢没有理跟在后面的人，让左虎和管家分开后。慢悠悠的看着风景，向船行走去。
左虎和管家速度很快，左千棠晃到船行门口的时候就回来了。小二又热情的上来招呼着。又往后院叫人。
李管事应声出来，看着左千棠一行笑了笑。就带着去看船了。
从船行出来走到河边，再顺着大河走，大约一刻钟就看到水面上停着一些船。没人照顾，风吹日晒的有些破旧。
左千棠指了一艘看起来比较新的问道：“这艘什么价格？”
管事的掏出一个本子看了看道：“五十五金币。”
一下便宜那么多！左千棠没反应过来。
管事的干脆把一排船的价格都报了。对左千棠道：“叫他们看吧，我们去树下躲躲。”
左千棠点头，往左虎旁边走去。三人说了几句后。左千棠回到管事的旁边和他一起往树下走去！
太阳很大，但有风吹着，也不是很热！那管事的却一直擦汗。看他的样子，左千棠加快了脚步。
树下有石头的桌子凳子。才五月，蝉已经开始叫了！管事的用手帕抹了石凳，招呼左千棠坐下。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没有擦过的凳子上，伸手叫着：“担子凉粉！”
左千棠看过去，一个戴草帽的人挑着两个瓦罐。瓦罐上面有几个碗。听到招呼，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左千棠看着挑担子的后面的树下，那年轻人也站在那里。姓什么来的？宁？便转过头，假装没有看见他。
管事的买了两碗，左千棠看了一眼碗里黑乎乎凉粉道：“再来三碗吧。”说罢给了银叶子。
管事的有点尴尬道：“忘了还有两人。”
左千棠摇头道：“没事，本来只有我们坐在这里。”
吃了一口凉粉，问管事的知不知道宁家。管事的点头道：“知道，我们这些船有几艘买的他家的。可怜啊，为人处事都好，结果没有好下场。
他儿子明明读书读的好好的！不到二十吧，已经是秀才了。
结果宁家主的船出事了！他夫人见到尸身就晕了过去！
你猜怎么着？宁家主的丧事还没有办完。她就一起去了！埋一个变成埋两个！
这还不算完，唯一的姐姐，嫁了的。那婆家不是东西。一听说宁家主出事了，把人给休了回来。嘿，那女郎也是个气硬的，直接撞死在婆家门口。
惨啊！那宁小主也是个好的，那么大打击，就病了两天。起来学他阿父跑船。你想一个书生，能懂什么？就被人坑了！
然后就卖了几条船，我们主子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都买了下来！按市价买的！
你也知道，这些年世道不好，再多的也帮不了了。
当时我们主子也劝他卖船就把人卖了！养着是拖累。他倒好，心善，说什么？说自己已经家破人亡了，不想再看到他们也一样！
就这样，拖到现在！那点家底啊！早没了，现在就看着还有三艘还是两艘船。竟然还有人打那点船的主意！
那少家主若是心狠一些，卖了船和人，也不会如此落魄。要不然今年应该下场考什么来的？”
左千棠瞄了那树后说道：“世道艰难啊！”
说罢朝左虎他们挥了挥手。
两人过来后左千棠道：“坐下吃点东西先！”
说罢吃了一口凉粉，有点苦味，但被红糖水中和了。凉丝丝的，应该是薄荷。看着黑但吃起来还蛮清爽。
看左虎两口吃完一碗。左千棠又叫卖凉粉的老汉再添三碗。点了点他们三人。那老汉笑着舀了给他们面前的空碗又满上！等着他们吃完，收了碗才离开。
左千棠看挑担子的老汉走远道：“不知道怎么做的，看起来不好看，吃起来还可以。”
管家心里赶紧记下，主子爱吃。
感叹完后左千棠对管事的说道：“如果我买几艘旧船，再买几艘新船，可以优惠多少？”
管事的擦着汗道：“我们回去船行坐着聊！老板买得多优惠肯定也大。”
左千棠点头站了起来，又瞄了一眼那边树下，见那年轻人一直关注着这边。笑了笑往船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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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定金后，约定十日后到地字码头验货。优惠力度蛮大。还说要把旧船检查好翻新一下。又叫左千棠安排人来配合办理官契等事情！
出了船行，往马车走去。那个年轻人就在马车旁边走了出来。看着左千棠道：“老板等一下，我带你去看人吧！”
左千棠笑道：“你不怕我骗你？卖了你的人？”
那年轻人苦笑道：“小生有眼不识，还望见谅，我看你买了我家的船。”
左千棠抬眉道：“你说那些旧船？”
年轻人点头道：“对，那些旧船有五艘是我卖给通达船行的。”
左虎看着左千棠，左千棠点头。
上了马车后，那年轻人还站在路边，又低下头。左虎喊了一声：“上来，带路！”
他转身拿袖子抹了脸，快步走到左虎旁边坐下。
马车出了城，顺着河边走了许久，才停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茅草屋顶上爬了瓜藤，路也是泥泞不堪。一群小孩子光着身子拿着破瓢在打水仗。看见马车都围了过来。
大声的叫着少东家有孩子往回跑。大叫着少东家来了。
一群老人和女人走了出来。带着笑望着马车。没有壮年汉子，应该出去干活了。
年轻人跳下马车，往人群走了几步，又退回马车旁边道：“老板，到了。”
左千棠放下帘子，从马车前面走了下来！那群人的笑就凝固在了脸上。
一个老头子问道：“宁少清，你带人来挑人了？”
左千棠看着满脸沟壑的老人，再看着泫然欲泣的妇人，还有一群光着屁股蛋的小郎。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哭着求那人一起买下他们。
若是单独卖掉，这群人可能就家破了。
见宁少清低头，左千棠笑道，不对，不是挑人，你们少家主不舍得让你们分开。所以我买了你们全部人。
我买了十几条船，需要船员。宁少家主说他的人是好手。所以我全部买了！
不要怕，你们少家主说了，不要分开你们。我也答应了！”
一群人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了。呆呆的看着宁少清。
宁少清跪了下去道：“是我没用，阿爹出事以后，我没能力养活你们。船快卖完了！我想留几艘做个念想。我求了好多人让他们一起买下你们不要分开你们。可是没有人答应！老板是个好人！你们好好帮她干，她答应不会分开你们！”
一群人也跪下哭了起来。场面一度失控。左千棠望着天。想着自己买船的真正用途。不知道会不会害他们家破人亡！这一步，到底是帮人还是害人？
有船靠近。下来几十个汉子。看道跪一地的老人妇人。再看到跪着的宁少清。基本上明白了什么事情。
汉子们扶起宁少清。又扶老人起来。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对宁少清说道：“少家主，别怪自己，要怪就怪我们命不好！
父辈逃荒，是老主子买下他们才有一条命在，死在逃荒路上的不知道多少！
他们活下来才会有我们！老家主又教得我们会水！有了安身之地。有了后代。
莫说少主把我们卖了，就是杀了，我们也不会有怨言！”
宁少清哭得撕心裂肺。
一老头说到：“少家主没了阿父，停了学业。又卖船。是我等积了大福才遇到老主子和少主这样良善的人！是我们无能，帮不上少主。”说罢又颤颤巍巍的跪下！
又乱成一团。眼看天要黑了。管家咳嗽了两声道：“要不你们先叙旧，我们先回去？明日再谈？”
宁少清终于从悲伤里抽了出来。走到左千棠旁边道：“这是你们的新主子！她不分开你们。以后你们跟着她好好干。她能买那么多船，是个有能力的！会带你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左千棠看了一圈下来，汉子们脸上有悲戚，有不和家人分开的庆幸！也有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左千棠道：“我可以不分开你们，但跟我做事要按我的规矩来！风险很大！有可能会没命！你们今天晚上商议一下，明天再给我答复吧。”
说罢上了马车。管家问了问宁少清。见他摇头。递给他一个地址。坐上马车就走了！
回到家已经夜深了。红颜看左千棠进了院子。赶紧安排摆饭！看到左千棠吃得很快，红着眼睛说慢点吃。左千棠看她梨花带泪的样子，倒是放慢了速度！
问道：“红颜，若有一天我没钱了，你又有家人了，我把你卖了你会恨我吗？”
红颜呸了两声道：“如果真有那天，我做绣活养你！”
左千棠笑笑。
吃过饭去了无尘的院子，无尘不在，洗墨说无尘在他师傅那里。
左千棠出来后又去看了两个病号。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就回主院了。
晚上睡得很香，梦见回到了舰面。和战友们抱头痛哭。
莙芒叫醒了满脸是泪的左千棠。打来热水给她洗脸。后半夜满脸担忧的守着她。不曾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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