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粮
三哥回来时就见到这一幕。看着和他最亲的三个女人在屋里有说有笑，桌上摆着飘香的饭菜，灯火似乎都亮了些。连这这冬夜的寒凉都驱散了些。
随着小厮的一句：“三爷回来了。”三哥就跨进了屋子。站在那里任由三嫂脱去披风。又接过热茶喝了一口。眼睛看着左千棠道：“四妹今天回来的？纸坊可还顺利？”
左千棠笑着道：“三哥先吃饭吧，一切安好。”说罢一家人往饭桌走去。
吃过晚饭的左千棠也坐下陪家人吃了一些。饭后三哥说起北地的雪灾。朝廷好似没有振灾的迹象。话里有些不满。
左千棠拉着三哥进了书房后，不满道：“阿娘和三嫂本就被这次封城有了阴影。怎么还口无遮拦的说起朝堂之事？她们除了害怕除了担心你，还能干什么呢？要是外面太乱，我们出个远门她们在家怎么安心？”
三哥被说得有些羞愧难当，只道自己没想太多。检讨一阵后盯着左千棠口里的出远门。又絮絮叨叨起来。
左千棠只好转移话题说起那个寨子，说看来是有人谋划兵变。叫三哥最好这几个月都不要往上爬！求安最好！
两兄妹聊至深夜，交换了各自的消息后，才出了书房。
回到主院的左千棠洗漱好后，红颜拿出一封信递给左千棠。
就着烛火看完信。左千棠披上衣服站了起来。
是无尘的来信，信里说他已经到了东荒，说了些一路见闻以及兵营里的事情。说一切安好。也提了一句雪灾严重！
左千棠走了一会儿后问道：“可有说回信的路径？”
红颜点头道：“送信的人说回信就送到东大货行。”
左千棠点头，躺回床上。把信放在枕头下。眼睛直直的看着床顶的雕花。脑子里却翻腾着。其实无尘可以利用这次雪灾。民心这玩意儿，谁管你是皇子还是什么。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
越想越觉得必须快点。机会稍纵即逝啊！别人不会想不到的！
赶紧翻身下床后，跑到书房奋笔疾书起来！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才放下碳笔。把信纸折好，用油纸包好才装进信封。又叫来穷奇安排明日一早送信的事情。
折腾到卯时初才睡下。红颜看左千棠睡着，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接下来的几天，左千棠就如同长在了书房。和康启亿核对完账目，又和各作坊庄子的管事面谈后。看着院内的灯笼和门上的桃符。才惊觉已经是年二十八了。
这日午后管家送来年礼的清单，以及夫子匠人船员庄头等的福利清单。站一旁等左千棠过目。
左千棠看着清单，和往年差不多。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的雪景道：“粮价如何了？”
管家呆了一会儿才答道：“比往年高出不少，很多粮铺还挂出了限购的牌子。想来是雪灾影响了！”
左千棠又问道：“城外的灾民怎么样了？可有多起来？”
管家又道：“灾民不见了，听说朝廷出兵，把他们都赶走了！”
左千棠点头，看了一会儿莲雾往火盆里添炭才道：“往年是年二十六就发下去了。今天都快过年了。虽说今年收益不比往年好，但也不是匠人的错。粮价上涨，今年可能他们全家老小都指着这点福利过年呢！每家添五斤肉，五十斤米粮吧。船员村那边也一样。不要厚此薄彼！”
管家低头道：“主子，我们今年的营收不比往年，现在粮价涨那么高，开春了不一定有粮食卖！
主子，要不一家先给三十斤吧。我们仓库虽说还多。但府上人多，怕是分了也支撑不到明年新粮出来！主子，你……”
左千棠笑道：“府里你管家，我知道你担心的。但我这个主子，总得让全府的人吃饱穿暖。
他们不在府上，可也算是半个我们的人。你说是吧？就按我说的送吧，不可张扬，别送出祸事来！”
管家看着左千棠无所谓的样子，心道这主子怕是没被饿过，这平日里也就算了，灾年，这善良怕是要吃亏！他还是多把着点吧！叹气了一声，转头下去安排了。
左千棠看着管家叹气的样子，有些想笑。侍卫们的口风真的很紧啊！害得管家就只数着府里的粮提心吊胆。
想了一会儿转头对站一旁的饕餮道：“安排凶兽组去打探一下灾民的下落吧。”
想了想道：“算了，叫凶兽组来一趟书房吧！”
饕餮点头出去了，不一会儿凶兽组来了八人。左千棠看着他们混身冒热气的样子道：“还有两人呢？还没回来？”
混沌点头道：“是的家主。”
左千棠挑眉道：“可休息好了？有个任务交给你们！”
八人眼睛都亮了，背脊挺得直直的！整齐的回答道休息好了！
这些天好吃好喝的呆在府上，皮都懒了。
早就想出去干一票大的了！奈何家主不发话。只能偷偷让人出去踩点！还是抽签决定的！本来大家都羡慕那两人运气好！现在不用羡慕了，这下有任务，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出去踩点了！
左千棠要是知道他们所想，定会觉得好好的侍卫被她带歪了。有了土匪的即视感。枉费了这一身正气啊！
看着几人的样子，左千棠笑了笑道：“北方雪灾，灾民已经到到国都了。说是被朝廷驱赶了！但应该不会走远！
我想你们几人出去，找找灾民的下落。若找到了，也愿意跟你们走的！就带到杀狼谷去吧。
粮食有，不饿死他们就行。能组成队伍最好。
不过，不管找没找到，年三十得回来，我们府的第一个年，大家齐齐整整的才好！”
几人领命，告退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怎么看都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看着凶兽组的人出门，瑞兽组的人就在主院外晃悠。左千棠看着窗外不停路过的侍卫，反应过来时有些哭笑不得。
忙叫穷奇安排他们出去找找有没有别人的据点。同样年三十得回来。
再让他们晃下去府上得乱起来了！看来都是劳累命啊！
终于安静后，左千棠便写起了话本子，既然无尘已经开始接手军队，那国都也该挂挂风了！他的身世可以慢慢往外透露了。
到时候茶肆酒楼，街头巷尾这么一传。群众基础也就打下了。若无尘再按信里的计划行事。就算宫里不认。也会有人相信了！
不过，南陆二皇子这条线，也得用起来。说起来，铁矿……唉……
至于玄正大师和宸妃，就看他们听见传闻以后的情形了！
当然，主要还得靠他自己啊，路是自己的。别人最多铺点砖石，让路好走一点罢了！希望他把握好这次灾情，少走两年弯路吧。
吃完饭时，宁少卿破天荒的冒了出来。肤色倒是健康了许多。想来许是锻炼的结果。
左千棠让他坐下吃饭，他说已经吃过了。就坐餐桌旁边的椅子上。等左千棠吃好。
左千棠看他憋不住的样子，吃得快了些。汤都是两口喝完的。引得莲雾不停去瞪宁少卿。
下了桌以后，宁少卿才道：“左家主，我今日在暖阁温书时，听见管家安排小厮给匠人派年礼，不对，派福利。”
左千棠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就听他道：“管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担心你分出去了，府里粮食怕不够。”
左千棠皱眉道：“他同你说的？”
宁少卿连忙摇头道：“不是，我…我不小心偷听到的！不过我不是故意的，管家没发现我，他又和小厮说得急。我就不好出声了！”
说罢，看了看左千棠。发现她没皱眉了才继续道：“我知道北边雪灾，可能明年到秋收才有粮。也有可能没有！
虽说你有大庄子，但种粮少。府里人多，怕是不够！我就想……”
左千棠看他停下来，又皱眉问道：“你就想回去了是吗？你家几个月没住人了？粮食还有吗？上次封城，你家怕是连门都被人卸了吧？”
宁少卿低头，耳朵红的像要滴血。他连束修都是左府给的。还包吃包住有人伺候。连衣衫鞋袜都一一安排了。他明白是左千棠和他打赌也只是想帮他而已。
可现在这情况，他无法假装不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口粮，府里那么多人，他知道养人的艰辛！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帮不上忙，只能给她减少拖累！
左千棠看了看他窘迫的样子，低声道：“你又吃不了多少。不过粮食的事情还得解决，我不想让匠人们饿肚子，他们也是我的人。府里的人也不能饿肚子。
所以。你有办法吗？比如，你可知道水匪的大概据点？我得去借粮养人啊！那借到了，养府里的人不就没问题了吗？你也不用走了，毕竟消息也很重要！对不对？”
宁少卿抬起了头来，惊讶的望着左千棠。眼里满是惊恐诧异，这左家主穷疯了吧，谁不是看到水匪绕道走，她还想去借粮？水匪可不是善人。那是杀人越货的啊！怎么借？难道府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吗？不对啊，管家只说粮食最多吃到明年五月啊！
左千棠没理他惊诧的样子，就是怕吓着他才说的借，要说抢或者偷，得把他吓晕过去！
叫莲雾拿来舆图后，铺在小几上，伸手在宁少卿面前晃了一下道：“回神了，来来来，知道就指一下。我之前救过一个水匪的命，他说过要报答我的。那会儿我小，也没有问他在哪里！他只说国都的跑船的，没人不认识他！”
宁少卿听到救命才反应过来，也对，他也是她救了一命的，要是以后左千棠有事求他，莫说粮食，就是让他去杀人放火他也去！
冷静下来后，俯身看着小几上的舆图，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几个地方点了点。
又抬头看着左千棠，看她脸上不似玩笑的神情才道：“我阿爹以前跑船，在这几个地方都遇到水匪劫货过。并非一次两次。所以，当时阿爹和船员们都推测这几个地方，都可能有他们的据点。只可惜他们抓去的船员没有回来。要不就能知到更多！”
左千棠看了看他指的地方，用炭笔画了几个圈道：“我挨个找吧，你放心住下，好好温习，还有两三月就该下场了！别想那么多。我既然能把府立起来。断不能让人饿着肚子的！
还有，以后府里的人说什么，最好找我核实。别听风就是雨！要是你还不放心就叫管家带你去看看粮仓。
隔壁还有粮仓呢！就我们府上这点人，别说明年五月，就是三年后的五月，也不可能吃得完！就算吃完了，这不还有我们这群人嘛！安心备考才是你该做的！”
宁少卿低头道谢，带着小厮出去了！
左千棠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莲雾也是担忧的神情。开玩笑道：“莲雾，要是真断粮了怎么办？”
莲雾咬咬嘴唇道：“以后我们都吃少点，主子不能饿着了！”
左千棠哈哈哈大笑起来。站起来捏了捏莲雾的脸道：“可别啊，瘦了就不好看了，我不喜欢太瘦的。”
说罢拿起舆图递给饕餮，自己进了书房。饕餮跟在后面，进了书房才问：“家主，我叫人去探探？”
左千棠摇头道：“过完年再说吧。”
随着小厮的一句：“三爷回来了。”三哥就跨进了屋子。站在那里任由三嫂脱去披风。又接过热茶喝了一口。眼睛看着左千棠道：“四妹今天回来的？纸坊可还顺利？”
左千棠笑着道：“三哥先吃饭吧，一切安好。”说罢一家人往饭桌走去。
吃过晚饭的左千棠也坐下陪家人吃了一些。饭后三哥说起北地的雪灾。朝廷好似没有振灾的迹象。话里有些不满。
左千棠拉着三哥进了书房后，不满道：“阿娘和三嫂本就被这次封城有了阴影。怎么还口无遮拦的说起朝堂之事？她们除了害怕除了担心你，还能干什么呢？要是外面太乱，我们出个远门她们在家怎么安心？”
三哥被说得有些羞愧难当，只道自己没想太多。检讨一阵后盯着左千棠口里的出远门。又絮絮叨叨起来。
左千棠只好转移话题说起那个寨子，说看来是有人谋划兵变。叫三哥最好这几个月都不要往上爬！求安最好！
两兄妹聊至深夜，交换了各自的消息后，才出了书房。
回到主院的左千棠洗漱好后，红颜拿出一封信递给左千棠。
就着烛火看完信。左千棠披上衣服站了起来。
是无尘的来信，信里说他已经到了东荒，说了些一路见闻以及兵营里的事情。说一切安好。也提了一句雪灾严重！
左千棠走了一会儿后问道：“可有说回信的路径？”
红颜点头道：“送信的人说回信就送到东大货行。”
左千棠点头，躺回床上。把信放在枕头下。眼睛直直的看着床顶的雕花。脑子里却翻腾着。其实无尘可以利用这次雪灾。民心这玩意儿，谁管你是皇子还是什么。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
越想越觉得必须快点。机会稍纵即逝啊！别人不会想不到的！
赶紧翻身下床后，跑到书房奋笔疾书起来！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才放下碳笔。把信纸折好，用油纸包好才装进信封。又叫来穷奇安排明日一早送信的事情。
折腾到卯时初才睡下。红颜看左千棠睡着，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接下来的几天，左千棠就如同长在了书房。和康启亿核对完账目，又和各作坊庄子的管事面谈后。看着院内的灯笼和门上的桃符。才惊觉已经是年二十八了。
这日午后管家送来年礼的清单，以及夫子匠人船员庄头等的福利清单。站一旁等左千棠过目。
左千棠看着清单，和往年差不多。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的雪景道：“粮价如何了？”
管家呆了一会儿才答道：“比往年高出不少，很多粮铺还挂出了限购的牌子。想来是雪灾影响了！”
左千棠又问道：“城外的灾民怎么样了？可有多起来？”
管家又道：“灾民不见了，听说朝廷出兵，把他们都赶走了！”
左千棠点头，看了一会儿莲雾往火盆里添炭才道：“往年是年二十六就发下去了。今天都快过年了。虽说今年收益不比往年好，但也不是匠人的错。粮价上涨，今年可能他们全家老小都指着这点福利过年呢！每家添五斤肉，五十斤米粮吧。船员村那边也一样。不要厚此薄彼！”
管家低头道：“主子，我们今年的营收不比往年，现在粮价涨那么高，开春了不一定有粮食卖！
主子，要不一家先给三十斤吧。我们仓库虽说还多。但府上人多，怕是分了也支撑不到明年新粮出来！主子，你……”
左千棠笑道：“府里你管家，我知道你担心的。但我这个主子，总得让全府的人吃饱穿暖。
他们不在府上，可也算是半个我们的人。你说是吧？就按我说的送吧，不可张扬，别送出祸事来！”
管家看着左千棠无所谓的样子，心道这主子怕是没被饿过，这平日里也就算了，灾年，这善良怕是要吃亏！他还是多把着点吧！叹气了一声，转头下去安排了。
左千棠看着管家叹气的样子，有些想笑。侍卫们的口风真的很紧啊！害得管家就只数着府里的粮提心吊胆。
想了一会儿转头对站一旁的饕餮道：“安排凶兽组去打探一下灾民的下落吧。”
想了想道：“算了，叫凶兽组来一趟书房吧！”
饕餮点头出去了，不一会儿凶兽组来了八人。左千棠看着他们混身冒热气的样子道：“还有两人呢？还没回来？”
混沌点头道：“是的家主。”
左千棠挑眉道：“可休息好了？有个任务交给你们！”
八人眼睛都亮了，背脊挺得直直的！整齐的回答道休息好了！
这些天好吃好喝的呆在府上，皮都懒了。
早就想出去干一票大的了！奈何家主不发话。只能偷偷让人出去踩点！还是抽签决定的！本来大家都羡慕那两人运气好！现在不用羡慕了，这下有任务，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出去踩点了！
左千棠要是知道他们所想，定会觉得好好的侍卫被她带歪了。有了土匪的即视感。枉费了这一身正气啊！
看着几人的样子，左千棠笑了笑道：“北方雪灾，灾民已经到到国都了。说是被朝廷驱赶了！但应该不会走远！
我想你们几人出去，找找灾民的下落。若找到了，也愿意跟你们走的！就带到杀狼谷去吧。
粮食有，不饿死他们就行。能组成队伍最好。
不过，不管找没找到，年三十得回来，我们府的第一个年，大家齐齐整整的才好！”
几人领命，告退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怎么看都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看着凶兽组的人出门，瑞兽组的人就在主院外晃悠。左千棠看着窗外不停路过的侍卫，反应过来时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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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让他们晃下去府上得乱起来了！看来都是劳累命啊！
终于安静后，左千棠便写起了话本子，既然无尘已经开始接手军队，那国都也该挂挂风了！他的身世可以慢慢往外透露了。
到时候茶肆酒楼，街头巷尾这么一传。群众基础也就打下了。若无尘再按信里的计划行事。就算宫里不认。也会有人相信了！
不过，南陆二皇子这条线，也得用起来。说起来，铁矿……唉……
至于玄正大师和宸妃，就看他们听见传闻以后的情形了！
当然，主要还得靠他自己啊，路是自己的。别人最多铺点砖石，让路好走一点罢了！希望他把握好这次灾情，少走两年弯路吧。
吃完饭时，宁少卿破天荒的冒了出来。肤色倒是健康了许多。想来许是锻炼的结果。
左千棠让他坐下吃饭，他说已经吃过了。就坐餐桌旁边的椅子上。等左千棠吃好。
左千棠看他憋不住的样子，吃得快了些。汤都是两口喝完的。引得莲雾不停去瞪宁少卿。
下了桌以后，宁少卿才道：“左家主，我今日在暖阁温书时，听见管家安排小厮给匠人派年礼，不对，派福利。”
左千棠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就听他道：“管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担心你分出去了，府里粮食怕不够。”
左千棠皱眉道：“他同你说的？”
宁少卿连忙摇头道：“不是，我…我不小心偷听到的！不过我不是故意的，管家没发现我，他又和小厮说得急。我就不好出声了！”
说罢，看了看左千棠。发现她没皱眉了才继续道：“我知道北边雪灾，可能明年到秋收才有粮。也有可能没有！
虽说你有大庄子，但种粮少。府里人多，怕是不够！我就想……”
左千棠看他停下来，又皱眉问道：“你就想回去了是吗？你家几个月没住人了？粮食还有吗？上次封城，你家怕是连门都被人卸了吧？”
宁少卿低头，耳朵红的像要滴血。他连束修都是左府给的。还包吃包住有人伺候。连衣衫鞋袜都一一安排了。他明白是左千棠和他打赌也只是想帮他而已。
可现在这情况，他无法假装不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口粮，府里那么多人，他知道养人的艰辛！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帮不上忙，只能给她减少拖累！
左千棠看了看他窘迫的样子，低声道：“你又吃不了多少。不过粮食的事情还得解决，我不想让匠人们饿肚子，他们也是我的人。府里的人也不能饿肚子。
所以。你有办法吗？比如，你可知道水匪的大概据点？我得去借粮养人啊！那借到了，养府里的人不就没问题了吗？你也不用走了，毕竟消息也很重要！对不对？”
宁少卿抬起了头来，惊讶的望着左千棠。眼里满是惊恐诧异，这左家主穷疯了吧，谁不是看到水匪绕道走，她还想去借粮？水匪可不是善人。那是杀人越货的啊！怎么借？难道府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吗？不对啊，管家只说粮食最多吃到明年五月啊！
左千棠没理他惊诧的样子，就是怕吓着他才说的借，要说抢或者偷，得把他吓晕过去！
叫莲雾拿来舆图后，铺在小几上，伸手在宁少卿面前晃了一下道：“回神了，来来来，知道就指一下。我之前救过一个水匪的命，他说过要报答我的。那会儿我小，也没有问他在哪里！他只说国都的跑船的，没人不认识他！”
宁少卿听到救命才反应过来，也对，他也是她救了一命的，要是以后左千棠有事求他，莫说粮食，就是让他去杀人放火他也去！
冷静下来后，俯身看着小几上的舆图，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几个地方点了点。
又抬头看着左千棠，看她脸上不似玩笑的神情才道：“我阿爹以前跑船，在这几个地方都遇到水匪劫货过。并非一次两次。所以，当时阿爹和船员们都推测这几个地方，都可能有他们的据点。只可惜他们抓去的船员没有回来。要不就能知到更多！”
左千棠看了看他指的地方，用炭笔画了几个圈道：“我挨个找吧，你放心住下，好好温习，还有两三月就该下场了！别想那么多。我既然能把府立起来。断不能让人饿着肚子的！
还有，以后府里的人说什么，最好找我核实。别听风就是雨！要是你还不放心就叫管家带你去看看粮仓。
隔壁还有粮仓呢！就我们府上这点人，别说明年五月，就是三年后的五月，也不可能吃得完！就算吃完了，这不还有我们这群人嘛！安心备考才是你该做的！”
宁少卿低头道谢，带着小厮出去了！
左千棠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莲雾也是担忧的神情。开玩笑道：“莲雾，要是真断粮了怎么办？”
莲雾咬咬嘴唇道：“以后我们都吃少点，主子不能饿着了！”
左千棠哈哈哈大笑起来。站起来捏了捏莲雾的脸道：“可别啊，瘦了就不好看了，我不喜欢太瘦的。”
说罢拿起舆图递给饕餮，自己进了书房。饕餮跟在后面，进了书房才问：“家主，我叫人去探探？”
左千棠摇头道：“过完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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