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权
“大人让你回富县等着。”
“可我富县的百姓等不起了啊.....”说着便哭了出来，他也怕旁人笑他，偷偷用衣角摸了摸眼泪。
那守门的官兵也是见不得人哭，进去禀告了方大人，叫他们在此等候。
“你也是为瘟疫之事而来？”
王权点点头，诉说自己是渝州下富县的县令王权，如今富县瘟疫严重，十日前渝州送过去的朝廷药材早就用完了，但县里病情并未好转，实在是缺药材，他是想来问方大人，能不能再分点给富县，富县的百姓快坚持不住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进去禀告的官兵请他们进去，将他们引到了府衙院子中，见方大人正在后院忙里忙外的指挥着十几个衙内往车上搬什么东西，看起来的确是没什么空闲时间理他们。
“方大人，我乃富县县令王权，是想求大人再支援些药材给我富县....”
方与正不等他说完，摆手道“药材已经发放至各县。”
“但富县实在是太严重了。”
“渝州比富县更严重。”
“大人没有再上报朝廷吗？”
“你质疑本官？”方与正冷眼看着他“本官自然是和皇上如实禀告了，还等着朝廷的第二批药材，你且回去等着吧。”
“这.....”一句话打发了王权，王权只愣了一瞬接着道“富县怕是最严重的，还望大人多多支援。”
“本官自然会根据各县情况，王大人不必多虑，只管回去等着便是。”
王权无话可说，只好回了句“下官明白。”
“方大人可知道如今渝州药铺一副药的价钱？”祁玥问道。
方与正半眯着眼看她，“你是谁？”
“草民...是王大人的护卫。”祁玥行礼低头回道，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进了渝州。
“轮得到你质疑本官？”
“草民不敢，只是我和王大人本想在渝州药铺买些药回去，一问才知药价涨了数十倍，着实令草民一惊，这才斗胆问下大人。”
“本官虽身为父母官，却着实管不了药价，且现药材紧缺，涨了也是情理之中，本官又能如何？行了，师爷，送客。”
看方与正那脸色，两人也知与他多说无益，异口同声道“下官告退/草民告退”。
方与正并未细问是多少价钱，看来他是知道多少钱，但并不想管这事，如果真的是为渝州百姓着想，听到这事后又怎么会不管控，祁玥隐隐觉得，此事或许还与他有关。
从府衙出来，王权愁眉苦脸有些沮丧，已经在渝州耽搁了两日才见到方大人，又毫无所获，他实在心生愧疚，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又不能逼着方与正给他药，只好先回富县。
“王大人且稍等，大人不觉得此事有蹊跷吗？”见王权不明所以，祁玥接着道“大人可知道渝州的药如今是多少钱？”
王权点点头，若渝州药价正常，他也不必如此发愁，只从渝州买些回富县便是，可现在这价格，他哪能买的了，那点微薄的俸禄只够养家糊口，碰见家里实在困难的他还会给点银子多帮衬着，哪有多余的银两。
“为何整个渝州只有三家药铺有药卖，且价格一致，如何问都不肯松口，而一州刺史竟充耳不闻，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此事和方大人有关？”
“我只是猜测，渝州的药是何时送到富县的？”
“二十日前。”
祁玥点点头，“多少药？”
“三百副。”
“那用了多久？”
“不过七日。”
七日.....那应该是八月初的时候第一批药材到了，七日过去后正是中秋，若方大人真的再次上报朝廷求助，从长安到渝州要比凉州到渝州近上百里，不可能比江门的商队晚到.....
“多谢王大人告知，王大人心系百姓，令祁玥佩服。”
“祁姑娘过奖了，祁姑娘是...？”他想问祁玥是替何人出面，为谁办事。
祁玥只和他讲自己是来渝州送货，见渝州有难，想出一己之力而已，并未告诉她乃江门之人，王权不得不又燃起了敬佩之意，一介女流之辈竟能如此关怀国与百姓，令他折服。
“王大人还请在渝州多留两日。”
“为何？”
“我托朋友到方府打听下情况，看药材到底有没有进渝州，若进了，大人可直接带着药材回富县。”
此话说到了王权的心里，他告诉祁玥自己住在南街的“金门客栈”，若有消息，直接来告诉他就好了。
王权走后，祁玥一人去了方府，谎称是黄淑宛的朋友，来见黄姑娘，等了片刻，秦砚出来了，见是她，有些诧异，将她请进了府上，一路，她都有在留意方府布局。
“祁姑娘怎么有空来？”
“恩，来看看你们。”
将祁玥引进了黄淑宛的房间，她们被安排在方府西院，院内比较空旷，适宜摆台练习曲目。见了祁玥，黄淑宛笑着问候“祁姑娘。”
“淑宛姑娘，秦公子，打扰了，祁玥此次来是想打听些事。”
“姑娘请讲。”
“你们来后可发现府上有何异常？”
黄淑宛和秦砚对视一眼，皆摇摇头，秦砚问道“何出此言？”
祁玥淡笑着摇头，“并无特别之意，哦对了，何时是方老夫人的生辰啊？”
“三日后。”黄淑宛回道。“祁姑娘，你就是来问这个的？”
“不是，不过随口问问。”
“若说异常...我倒是想起来，姚管家有些奇怪....”秦砚陷入沉思。
“哪里奇怪？”
“他好像很在意那些箱子....”
昨日，他们从后院将带来的行李拉进方府，碰见十几个家仆正往屋里搬一堆箱子，姚管家见了，呵斥了他们几句赶紧搬完，便匆匆的引他们离开了，庄大哥随口问了句，里面装的什么，那姚管家脸色微微一变，转而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些不常用的东西罢了，现在都集中放到一起了。”
这倒也没什么，可秦砚发现，引他们离开的路上，姚管家不时的回头，看着那些箱子，见秦砚看着他，他也只好无奈道“那些人总是偷懒，一时不盯着就不行。”
但就算是偷懒，骂过两次也就罢了，时不时回头又有何用，且秦砚看那些家仆累的满头大汗，并不像姚管家所言在偷懒。若是平时，他也向来不在意这事，只不过祁玥问了，他回想起来才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搬到哪里去了？”
“就在后院。”
“秦公子，可否从后院送我出去？”祁玥明白，此举确实有些难为秦砚，不过她有一种感觉，那些箱子里装的便是朝廷的药材。
“祁姑娘是在找什么吗？”黄淑宛问道，起初，她以为祁玥来找她，是为了求他们三日后带上江门的人一起出城的，如今看来，是她想错了。
“是，但我只是怀疑，还未确认，所以想请秦公子和淑宛姑娘帮个忙。”祁玥诚恳道，将怀疑方与正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此事其实不该张扬，但求人办事却并不相告缘由，无缘无故陷入他人可能于危难之中，实在不厚道。
秦砚和黄淑宛也知道此事并非小事，事关渝州百姓性命，于是应了她这个忙，带着她从后院出方府，不过刚出西院不久，便碰见了姚旺姚管家。
“黄姑娘，这是何去？”姚管家笑脸相迎。
“可我富县的百姓等不起了啊.....”说着便哭了出来，他也怕旁人笑他，偷偷用衣角摸了摸眼泪。
那守门的官兵也是见不得人哭，进去禀告了方大人，叫他们在此等候。
“你也是为瘟疫之事而来？”
王权点点头，诉说自己是渝州下富县的县令王权，如今富县瘟疫严重，十日前渝州送过去的朝廷药材早就用完了，但县里病情并未好转，实在是缺药材，他是想来问方大人，能不能再分点给富县，富县的百姓快坚持不住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进去禀告的官兵请他们进去，将他们引到了府衙院子中，见方大人正在后院忙里忙外的指挥着十几个衙内往车上搬什么东西，看起来的确是没什么空闲时间理他们。
“方大人，我乃富县县令王权，是想求大人再支援些药材给我富县....”
方与正不等他说完，摆手道“药材已经发放至各县。”
“但富县实在是太严重了。”
“渝州比富县更严重。”
“大人没有再上报朝廷吗？”
“你质疑本官？”方与正冷眼看着他“本官自然是和皇上如实禀告了，还等着朝廷的第二批药材，你且回去等着吧。”
“这.....”一句话打发了王权，王权只愣了一瞬接着道“富县怕是最严重的，还望大人多多支援。”
“本官自然会根据各县情况，王大人不必多虑，只管回去等着便是。”
王权无话可说，只好回了句“下官明白。”
“方大人可知道如今渝州药铺一副药的价钱？”祁玥问道。
方与正半眯着眼看她，“你是谁？”
“草民...是王大人的护卫。”祁玥行礼低头回道，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进了渝州。
“轮得到你质疑本官？”
“草民不敢，只是我和王大人本想在渝州药铺买些药回去，一问才知药价涨了数十倍，着实令草民一惊，这才斗胆问下大人。”
“本官虽身为父母官，却着实管不了药价，且现药材紧缺，涨了也是情理之中，本官又能如何？行了，师爷，送客。”
看方与正那脸色，两人也知与他多说无益，异口同声道“下官告退/草民告退”。
方与正并未细问是多少价钱，看来他是知道多少钱，但并不想管这事，如果真的是为渝州百姓着想，听到这事后又怎么会不管控，祁玥隐隐觉得，此事或许还与他有关。
从府衙出来，王权愁眉苦脸有些沮丧，已经在渝州耽搁了两日才见到方大人，又毫无所获，他实在心生愧疚，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又不能逼着方与正给他药，只好先回富县。
“王大人且稍等，大人不觉得此事有蹊跷吗？”见王权不明所以，祁玥接着道“大人可知道渝州的药如今是多少钱？”
王权点点头，若渝州药价正常，他也不必如此发愁，只从渝州买些回富县便是，可现在这价格，他哪能买的了，那点微薄的俸禄只够养家糊口，碰见家里实在困难的他还会给点银子多帮衬着，哪有多余的银两。
“为何整个渝州只有三家药铺有药卖，且价格一致，如何问都不肯松口，而一州刺史竟充耳不闻，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此事和方大人有关？”
“我只是猜测，渝州的药是何时送到富县的？”
“二十日前。”
祁玥点点头，“多少药？”
“三百副。”
“那用了多久？”
“不过七日。”
七日.....那应该是八月初的时候第一批药材到了，七日过去后正是中秋，若方大人真的再次上报朝廷求助，从长安到渝州要比凉州到渝州近上百里，不可能比江门的商队晚到.....
“多谢王大人告知，王大人心系百姓，令祁玥佩服。”
“祁姑娘过奖了，祁姑娘是...？”他想问祁玥是替何人出面，为谁办事。
祁玥只和他讲自己是来渝州送货，见渝州有难，想出一己之力而已，并未告诉她乃江门之人，王权不得不又燃起了敬佩之意，一介女流之辈竟能如此关怀国与百姓，令他折服。
“王大人还请在渝州多留两日。”
“为何？”
“我托朋友到方府打听下情况，看药材到底有没有进渝州，若进了，大人可直接带着药材回富县。”
此话说到了王权的心里，他告诉祁玥自己住在南街的“金门客栈”，若有消息，直接来告诉他就好了。
王权走后，祁玥一人去了方府，谎称是黄淑宛的朋友，来见黄姑娘，等了片刻，秦砚出来了，见是她，有些诧异，将她请进了府上，一路，她都有在留意方府布局。
“祁姑娘怎么有空来？”
“恩，来看看你们。”
将祁玥引进了黄淑宛的房间，她们被安排在方府西院，院内比较空旷，适宜摆台练习曲目。见了祁玥，黄淑宛笑着问候“祁姑娘。”
“淑宛姑娘，秦公子，打扰了，祁玥此次来是想打听些事。”
“姑娘请讲。”
“你们来后可发现府上有何异常？”
黄淑宛和秦砚对视一眼，皆摇摇头，秦砚问道“何出此言？”
祁玥淡笑着摇头，“并无特别之意，哦对了，何时是方老夫人的生辰啊？”
“三日后。”黄淑宛回道。“祁姑娘，你就是来问这个的？”
“不是，不过随口问问。”
“若说异常...我倒是想起来，姚管家有些奇怪....”秦砚陷入沉思。
“哪里奇怪？”
“他好像很在意那些箱子....”
昨日，他们从后院将带来的行李拉进方府，碰见十几个家仆正往屋里搬一堆箱子，姚管家见了，呵斥了他们几句赶紧搬完，便匆匆的引他们离开了，庄大哥随口问了句，里面装的什么，那姚管家脸色微微一变，转而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些不常用的东西罢了，现在都集中放到一起了。”
这倒也没什么，可秦砚发现，引他们离开的路上，姚管家不时的回头，看着那些箱子，见秦砚看着他，他也只好无奈道“那些人总是偷懒，一时不盯着就不行。”
但就算是偷懒，骂过两次也就罢了，时不时回头又有何用，且秦砚看那些家仆累的满头大汗，并不像姚管家所言在偷懒。若是平时，他也向来不在意这事，只不过祁玥问了，他回想起来才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搬到哪里去了？”
“就在后院。”
“秦公子，可否从后院送我出去？”祁玥明白，此举确实有些难为秦砚，不过她有一种感觉，那些箱子里装的便是朝廷的药材。
“祁姑娘是在找什么吗？”黄淑宛问道，起初，她以为祁玥来找她，是为了求他们三日后带上江门的人一起出城的，如今看来，是她想错了。
“是，但我只是怀疑，还未确认，所以想请秦公子和淑宛姑娘帮个忙。”祁玥诚恳道，将怀疑方与正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此事其实不该张扬，但求人办事却并不相告缘由，无缘无故陷入他人可能于危难之中，实在不厚道。
秦砚和黄淑宛也知道此事并非小事，事关渝州百姓性命，于是应了她这个忙，带着她从后院出方府，不过刚出西院不久，便碰见了姚旺姚管家。
“黄姑娘，这是何去？”姚管家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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